這是題外話不提。后羿一箭射死最後一個祖巫巫咸,本來要殺死塗山嬌,不過看塗山嬌幻化的人形特別美貌,就把她獻給了大禹,後來塗山嬌就成了大禹的妻子。
而巫之典也得以保存了一段時間,後來大禹傳位給夏啓,很多的諸侯不服氣,大禹憑藉武力把他們收服,取九州鐵鑄造九鼎,他要塗山嬌把巫之典取出來,融入九鼎之中,可是塗山嬌卻堅決不肯。
兩人爭執中,打碎了巫之典,塗山嬌用術法把所有的碎片都轉移到了九州的各個角落,傷心之下,自己率領部族遷往青丘之國。
塗山嬌臨行之前,留下兩個不願走的老狐,這兩個老狐,就是世間所有狐狸精的祖先。巫之典的秘密,也是因此而流傳下來的。
它說完之後,我故意試探它:“我要這個東西也沒用,送你好了!”
大白狐狸果斷的搖了搖頭:“我的確很想要這個東西,可是我不能要!因爲我連你都打不過,更不要說這世間還有那麼多的術法高人。萬一有人知道這東西在我的手中,我們一家都會遭受滅頂之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
我覺得大白狐狸這幾百年真沒白活,看問題看的非常透徹,我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因爲我的命格可以培養天煞,導致我一家離散,命運悲苦無比。
“你既然身上有這個巫之典的碎片,也算是和我一家有緣,先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我告訴你龍脈的事情,我們一拍兩散,怎麼樣?”
大白狐狸的提議我很贊成,我點頭同意之後,它告訴我,長白山已經沒有了龍脈。
因爲滿清入關之後,民間有好多的奇人異士想要反清復明,於是他們結伴來到了長白山,想要破壞清朝的龍脈。
這些人的本事都不小,不過龍脈是天地鍾秀的所在,隨隨便便被人破了,那就有點可笑了。
具體事情是如何進行的,大白狐狸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這些人費盡心思也難以達到目的,最後有人出了個主意,說既然破壞不了,那就改改周圍的風水,我們破壞不了天地之力,就讓天地之力自己去破壞。
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些人改了龍脈周圍的風水,世事變遷,龍脈漸漸衰弱,纔有垂簾聽政母雞司晨這種事情。
果然這樣過了一百多年,龍脈被徹底改變了,清朝也就滅亡了。
大白狐狸告訴我,要想找尋龍脈,還是要去找最強的龍脈,我問它哪裡是最強的龍脈,它說,華夏曆史上,有兩個最強盛的王朝,一個是橫掃六合,前無古人的大秦王朝,一個是萬國來朝,後無古人的唐朝。
而且這兩個朝代,都是在陝西一帶,因此,那裡纔是華夏的最強龍脈。
我一琢磨,覺得它說的有點道理,那個歌怎麼唱來着,要做就做最好的。
打定了主意,我告訴大白狐狸,我要離開東北了,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你也不能再去找童國強的麻煩,如何?
大白狐狸一笑,說我想多了,一個大男人這麼磨磨唧唧的一點也不爽快。
我嘆了口氣,說我剛剛想通了一件事情,就是它爲什麼要我帶上童國強的原因。
它還記恨着童玲玲,所以想讓童國強陪我一起
死在這裡。
大白狐狸的臉色變了變,強笑着說,它當時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現在說開了,也就算是揭過去了。
我盯着它,告訴它最好如此,否則,只要我還活着,就會和它不死不休!
大白狐狸點點頭,轉身跑進了縫隙,胡泉走到我的身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佝僂着腰轉頭而去。
“你等一下!”我叫住了胡泉,挺認真的告訴他:“你今年還不到四十,保壽官就已經受損了,以後不要老是讓它們上你的身,如果你有心反抗的話,去寺廟住上幾天,受受佛經的薰陶,然後求高僧給你手寫經文,隨時帶在身上,這種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胡泉渾身一震,轉過了身,聲音沙啞的問我:“你看相的本領,怎麼樣?”
我摸摸鼻子,這方面我還是挺自豪的,而且我也明白,胡泉想問什麼。
我嘆息一聲,告訴他,這世間的一切,有好多都和前世的因果糾纏着,有的孩子生下來就死了,那是來討債來了,有的欠債太多,就會或者要債,這世間好多的不孝子女就是這麼來的。還有的是還債來了,還完了就走了。
胡泉聽我這麼一說,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家的胡雅靜,估計是活不了多久了,他噗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求求你,救救我家雅靜吧!”
我爲難的看着他,他的子女宮淺而紫,這說明和孩子的緣分已經盡了,而且他額際中線灰白,這是喪親的表現,只怕現在胡雅靜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無可奈何的嘆氣,告訴他趕緊回去吧,沒準還能見到孩子的最後一面……
聽到我的話,胡泉傻傻的看着我,好一會,他一躍而起,跌跌撞撞的跑開了。
我嘆息一聲,知道他未必能夠見到孩子最後一面了……
這讓我的心情很低落,而童國強也沒敢吭氣。後來我才知道,見到狐狸說話,還有人面海東青,黃皮子這些東西,讓這個地道的東北漢子,嚇得不輕。
不過我們在莽莽山中走了一天,他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性格,開始喋喋不休的跟我侃大山。
東北人的能說是有名的,他估計也看出來了,我這個人比較貪吃,給我講了不少野味。比如榛蘑燉飛龍,野蜂蜜烤熊掌之類的,拍着胸脯說下山到了家,讓我吃個夠。
開始的時候,我還真沒意識到什麼,後來還是臧老三偷着提醒我,說人家肯定是有事求你。我這才恍然大悟,童國強再說的時候,我就很乾脆的告訴他,是爺們的話,有話就直說好了。
他老臉一紅,嘿嘿幾聲,誇我是有大本事的人,問我能不能給他看看風水。他老爹今年也七十了,也需要提前找地方了。
雖然挺着急去陝西的,可是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念舊,童國強這幾天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現在對我提出這種要求,我不滿足他也不合適。
我點頭答應了,把童國強美的手舞足蹈的,看他那諂媚的樣子,我估計他要是個女的就對我以身相許了。
因爲來的時候砍出了一條路,我們回去的時候就快的多了,大概節約了一天的時間,在第二天的傍晚回到了扒皮村。
童
國強的警車就停在這裡,我們兩個上了車,童國強一腳油門,車子飛竄起來,我打開車窗,讓涼爽的秋風吹進來,回首一看,扒皮村漸行漸遠,終於隱在層層疊疊的樹木之中,身後霞光萬道,漸漸抿於黑暗夜色。
天黑了,我打了個哈欠,童國強立刻說道:“你去後座睡覺,蓋好皮大衣,千萬彆着涼,我把暖風給你開開,車開慢點,保證讓你睡的舒舒服服的!”
我還真是有點犯困,於是從中間爬到後座上,躺下後告訴他開車小心點,我先睡一會。
童國強拍着胸脯說,他就是給局長當司機出身的,能夠混到今天的所長,就是因爲車開的又快又穩。
這幾天在山裡確實休息的不好,又特別的疲累,隨着汽車的顛簸,我漸漸的睡着了。
我睡的挺香的,睡着睡着,忽然聽到童國強在叫我,聲音挺大的,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從車裡的觀後鏡發現,童國強的臉刷白刷白的。
“怎麼回事?”我開口問道。
童國強的嘴脣哆嗦着,手指指了指前方。
外面其實一片黑暗,也只能看到雪亮車燈光柱所籠罩的地方。
我看了看,也沒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那棵樹……歪脖子……”童國強的聲音特別嘶啞,還帶着顫音,像是漏風的風箱。
我一看還真有那麼一棵樹,但這有怎麼啦?
“我一路上……看見這棵樹三四回了……”童國強顫聲說道。
看見三四回了?我啞然失笑,開玩笑的說你不是兜圈子呢吧……
童國強臉如死灰:“是……是鬼打牆……”
我一看他表情不像是裝的,於是鄭重的問他到底什麼情況。
他哆嗦着點上一顆煙,說我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了,按照這個速度,我們兩個早就到了十三道溝鎮子了,可是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反正他留了心眼,發現那棵歪脖子樹,已經重複出現好幾遍了。
我一聽這事確實有點邪乎,童國強又說,他剛纔拿出手機,想定一下位,結果發現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平時走這裡,信號都是滿格的。
我皺起眉頭,童國強又說,說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下車看看,可是……他不敢。
我說那你把車停路邊,我下去看看。
他搖頭,說不如我們兩個在這裡睡一覺,天亮了再找道路,那樣比較穩妥。
我覺得也對,這荒郊野外的,出去也不太安全,於是點頭答應。
童志國把車開到路邊,打着雙閃,把車熄了火。
我們兩個說是睡覺,其實誰也沒那心思,誰也不說話,睜着眼睛看着窗外,外面黑漆漆的,靜的讓人有點心慌。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看到外面有四個綠色的光點,飄飄忽忽的來到車前。
車裡傳來咯咯的聲音,我一看,童志國渾身哆嗦,上下牙直打架,他用快要哭出來的聲音,顫巍巍的說道:“黃……黃……黃皮子……來……來……來報仇了……”
我仔細一看,夜色之中,還真是有兩個小小的身影,那四個綠色的光點,就是他們的眼睛。
這兩個小小的身影越走越近,在雙閃的光芒下漸漸顯出輪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