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們分別之後,他們從原路下山,一個個又累又餓的,沒走多遠,黃志海忽然肚子疼,他讓大家等他一會,他到不遠處的樹林裡面解決問題。
可是他又害怕自己一個人,鼓動瀋海濤和他一起去。
瀋海濤和他關係很好,就陪他去了小樹林。黃志海蹲在樹後面,明明肚子挺疼的,裡面好像也有東西,就是出不來,他吭哧吭哧的運氣,開始的時候,瀋海濤還笑話了他幾句,後來瀋海濤就沒了聲音。
黃志海蹲在黑黝黝的樹林裡,心裡挺害怕的,就叫了瀋海濤兩聲,可是也沒收到迴應。
黃志海心裡更害怕了,這時候,他忽然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他把腦袋從樹後伸出去一看,立刻嚇尿了,瀋海濤就在樹後面站着。
不過他的雙腳離地還有一段距離,他等於是憑空懸着的,就好像有一個隱形的人,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他的臉慘白無比,痛苦的扭曲着,嘴巴還在動,雖然沒有聲音,可是看口型應該是……
救我……
接着,瀋海濤的脖子詭異的轉動起來,轉了一圈,脖子擰成麻花又轉了回來,這時候,他的雙眼已經死魚一樣凸出來,嘴角往下淌着黑色的血。
“啊……”黃志海大叫一聲,提上褲子就往回跑……
他回去之後,把事情這麼一說,同學們都嚇尿了,一個個都要走,還是那個高個子男生,叫蘇永勝的,和高妍力主去看看瀋海濤。
最後幾個人一起回去,發現樹下有一攤黑血,瀋海濤卻不見了……
幾個人商議了一下,放開嗓子開始喊瀋海濤的名字,這一喊,就出事了……
一個叫戴婷婷的女生,正叫着瀋海濤的名字,忽然聽到有人迴應,她扭頭一看,瀋海濤就飄在她旁邊幾米外,雙腳離地,兩眼快要凸出眼眶了,舌頭耷拉出來,還往下滴着黑色的血滴。
戴婷婷嚇得都失聲了,她眼睜睜的看着瀋海濤向自己飄過來,他嘴巴一張一合的,看口型似乎在說好冷。
戴婷婷想跑,可是她兩腿軟的像是麪條一樣,眼睜睜的看着瀋海濤越來越近,她快要昏過去了,可是瀋海濤卻在距離她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轉身就走了。
好一會戴婷婷纔回復過來,大聲喊叫同學們,所有人的人聚攏過來,聽到她的話,本來半信半疑的,可是黃志海突然尖叫起來。
“他……他來了……”
學生們順着黃志海手指的地方一看,真的看到了瀋海濤,他的樣子和戴婷婷說的一模一樣,衝着這些人越飄越近。
這時候就能看出來,人的潛力是無窮的,本來快崩潰的學生,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哭爹叫媽的撒腿就跑。
這個時候,也沒什麼雷鋒沒什麼互助了,誰都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爭先恐後的往山上跑,他們也都想明白了,只有找到我們,纔算是暫時安全了。
就這樣,這羣大學生又和我們匯合了,而且這次,我估計就算用棍子趕他們,他們都不走了。
不過我們這邊也麻煩着呢,這鬼打牆讓我們前進不得,我們把自己遇到的情況說了說,這些學生起初是不相信,不過我帶着兩個男生走了一圈又轉了回來,他們崩潰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堅持上山,姜老師和小輝,海濤,都不會出事,我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有人埋怨黃志海。
黃
志海低頭一言不發。
這就是人的劣根性,遇到困難的時候,很容易就會悔不當初,怨天尤人,把責任推到其他人的身上。
我看了看他們這些學生人心離散,輕咳一聲說道:“現在不是相互埋怨的時候,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埋怨於事無補,只會讓你們更加沒有鬥志。這個時候,你們最應該做的是團結,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就要堅強勇敢的活下去!”
聽完我的話,我看到高妍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帶着點說不出的東西,似驚訝似欣賞,我心裡有點小得意,不過這並不是我說這些話的用意。
我繼續說道:“現在,我徵求你們的意見,我們三個是必須要往懸棺去的,你們跟不跟我們在一起!”
那幾個大學生其實心裡千肯萬肯了,不過誰也拉不下面子,一個個默然不語,卻熱切的看着我。
“那我當你們同意了,好不好!”我對他們說道。
幾個大學生紛紛點頭,朱燁對我悄悄打手勢,讓我不要帶上他們。
我假裝沒看見,對他們說道:“既然大家一路走,那就要團結起來共渡難關,你們覺得呢?”
學生們紛紛點頭,我繼續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先想辦法破了這個鬼打牆再說!”
聽到我這句話,皇夜奇已經明白我要做什麼了,他臉色古怪的看着我,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
我心說你看毛啊,這時候內憂外患的,還矜持個P啊!
我看着學生,說道:“這個鬼打牆呢,其實破解起來也挺簡單的,只需要一些特殊的道具就能破除!”
學生們都懵懂的看着我,我揉揉鼻子,說道:“破解鬼打牆,一般來說兩種東西東西最好用。至陽至陰都行。這兩種東西,一種是黑狗血,還有一種是天葵}水。”
學生們根本就不明白我說的什麼意思,我無奈的解釋:“黑狗血,我們現在也沒地方找黑狗去,天葵水這個東西……就是女孩子的月}經……”
我這麼一說,他們倒是懂了,不過看我的眼神也全變了,看得我挺尷尬的。
沒辦法,我都說道這裡了,就別矜持了。
“你們也不要害羞,事急從權你們知道吧,現在這件事情關乎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你們誰有的話,就貢獻出來吧!”
這羣學生現在還剩七個人,四個男生三個女生,我盯着三個女生,高妍臉一紅,緩緩搖頭後低下頭,明顯是不具備條件。
另外一個女生也緩緩搖了搖頭,只有那個叫戴婷婷的女孩,俏臉紅的快滲出血來,用蚊子哼哼的聲音說:“我……剛來……”
她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難怪那個叫瀋海濤的男生的鬼魂,明明已經接近她了,卻沒有對他動手,天葵}水這個東西,是至陰大寒之物,對於鬼物的殺傷力還是蠻巨大的。
所以瀋海濤沒有動她。
我趕緊朝着戴婷婷伸手:“快拿來啊!”
戴婷婷吃驚的看着我,那樣子都快哭了:“我怎麼……給?”
“你不會沒帶那個吧!”我指的是什麼,大家都知道。
戴婷婷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帶着哭腔說道:“你們這麼多人……嗚嗚……我……”
我明白了,一聲令下:“所有人把頭轉過去,誰敢回頭,我殺了他!”
這時候生死關頭,其實誰也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一個個紛紛轉過
身,過了一會,戴婷婷小碎步挪到我的身邊,把一樣東西塞到我的手裡。
她捂着臉,估計死的心都有了,我沒心思安慰她,低頭看了一眼。
這東西還帶着溫熱,綿綿軟軟的,中間一塊猩紅,我大聲說道:“你們都不許轉頭,皇夜奇,跟我走!”
我們兩個離開衆人,沿着道路前行,皇夜奇悄悄對我豎了豎大拇指:“乾的漂亮!”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只是你放不下面子而已!你和我不同,你一直都是順風而行的,而我遭遇過太多挫折,所以我清楚一點,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皇夜奇聽了我的話,默然不語,一路走下去,他用軟劍在旁邊的巖壁上刻下一個又一個的圓圈。
等到所有的圓圈連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他點了點頭。
我忍着噁心,把那個東西中間的猩紅擠出來,塗在手上。
想了一下我在書上看見過的關於鬼打牆的記載,我閉上眼睛,伸着雙臂,像瞎子一樣摸索着前進。
一股股細微的冰寒氣流拂過,我雙手塗着那東西的皮膚麻嗖嗖的,幾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皇夜奇跟在我的身後,走了一會,他沉聲道:“可以了!”
我睜開眼睛,眼前的山壁上,已經沒有了他軟劍刻下的圓圈。
鬼打牆是倀鬼欺騙了人的眼睛,閉上眼睛,用至陰的天葵水,破去它攔路的氣場,這個鬼打牆就算失效了。
我們兩個揚聲大喊,不一會,朱燁帶着學生們趕了過來。
我從揹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把手洗乾淨,剛甩了甩手,旁邊遞過來一塊紙巾。
我順着紙巾往上看,那個叫戴婷婷的女孩臉色緋紅,鼻尖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看到我看她,她低着頭,腳在地上搓來搓去的。
我擦乾淨手,帶着他們繼續上路,走了七八分鐘,我們距離懸棺已經很近了。
路邊有一個山洞,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告訴那些大學生,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危險,讓他們待在山洞裡面等我們。
把學生們留在山洞,我們三個繼續前行,那些棺材,都是懸在山腰的,下邊不能說沒有道路,可是這麼多年沒人走過,都快荒廢的差不多了,不但崎嶇難行,而且好多地方風化了,踩一腳就崩塌,必須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試探着走,我們三個用了十分鐘時間,才走了十幾米。
走在最前面的皇夜奇忽然停了下來,低低咦了一聲。
我們兩個走上去,發現在他的左前方,有一個光光的圓球反着手電筒的光芒。
等到我們湊近了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具乾屍……
我們看到的圓球,是乾屍的頭頂,這是一個穿着僧衣的和尚,他趴在地上,身上的僧衣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露出來乾癟肌肉,緊緊貼着他的骨骼,很是可怖。
我一下子想起來了,劉大叔曾經說過,當初有一個行腳和尚,看到張蛋蛋之後,說他這是失魂症,等自己從山上回來救治他。
結果張家等了兩年,和尚也沒回去,原來已經死在了這裡。
這和尚既然能一眼看出張蛋蛋的失魂症,想必也是個高人,到底他遇到了什麼,才死在這裡呢?
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朱燁從揹包裡取出一把摺疊戰備杴,小心翼翼的把和尚翻了一個身。
看到翻過來的和尚,我們一起驚呼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