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速度忽然放慢了,前面的車輛排成長龍,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着。
開始的時候,我們以爲是前面發生了車禍,阻塞了交通,可是臨到我們接近了阻塞的地方之後,終於發現,那裡並不是車禍,而是有警察在那裡查車。
我們臉色一緊,皇夜奇的駕照是假的,我們的身份證都見不得光,這一路上都在躲避警察,沒想到現在在這裡碰上了。
更要命的是,這條山路非常的窄,後面又有大隊的車在頂着,根本就不好掉頭往回走。
我們商議了一下,決定就這樣往前走,因爲那些警察看起來,並不是訓練有素的精英,就算查到我們,我們全身而退也是挺輕鬆的。
但是出乎我們的預料,那些警察攔住我們,只是草草的看了一下皇夜奇的駕照,就還給了他。
他們讓我們打開後備箱,看了看,然後拿出一張照片,問我們有沒有見過照片裡的人,我們一看,全都愣住了。
照片上的人,正是那個帶着鷹獒,身份神秘莫測的少年!
我們自然要說沒見過,警察把我們放了過去,在路上,我們討論起這個少年的身份,也都是毫無根據的亂猜。
夜色降臨,我們駛入了一家旅店。雖然急着趕路,但是休息也是必不可少的,畢竟這裡是西藏,高原反應一旦發作了,會讓人生不如死的。而且這裡都是山路,走夜路也太危險。
我們的車停下之後,那輛大路虎也出現在門口,黃毛以爲我們不知道是他開着車,悄悄的到了另外一個方向停車。
我懶得理他,帶着皇夜奇琪琪格進了旅店,開了兩間房,我和琪琪格一間,皇夜奇自己一間。
賓館的房間都是在一樓,二樓是按摩洗浴的,走到那個樓梯口的時候,我看到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子,站在樓道中間,對着我們拋媚眼,我就明白了,估計二樓那個按摩洗浴的,也不太正規。
我和琪琪格進了房間,草草洗漱了一下,面對面盤膝坐在牀上,開始修煉。
莫北樓的陰影始終籠罩着我們,一月之戰的時間越來越近,所以我們不敢有絲毫的倦怠。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我們兩個正要休息,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了一聲慘叫。
這個聲音太瘮人了,就好像被人用刀割脖子的公雞,同時,我手腕上的北斗願開始閃爍,社稷盤的磁針亂轉了一會,對準了隔壁的房間。
我和琪琪格走出了門,走廊裡面,很多的門都打開了,住客們茫然的看着我旁邊,交頭接耳的打聽着。
隔壁的慘叫聲越發的淒厲,仔細聽,隱隱還有點耳熟。
我對面的房門打開了,那個寸頭和挺妖媚的女人,一起衝了出來,跑到發出怪叫的門前,開始拍門。
“小杰,你怎麼了小杰?開門!”
那個小杰,應該就是黃毛了,我聽到他的聲音已經變調了,也顧不得別的,走過去,旋身出腿,一腳把房門踹開了。
裡面果然是黃毛,他躺在地毯上,正在不停的打着滾,最搞笑的是,房
間裡面並沒有別人,黃毛伸出右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拼命的往回拉右手,似乎想阻止右手掐死主人的舉動。
黃毛小杰這個樣子,明顯是鬼上身了,我急忙走過去,兩儀手幻化出光彩,印在了小杰的眉心上。
小杰一下子睜開眼睛,眼神迷茫的看着我們,張開嘴巴說什麼,卻涌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
好容易等小杰清醒過來,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起初這小子還挺倔強了,可是我告訴他,那個鬼東西已經纏上了他,若不能破解的話,只怕……
這話還沒說完,黃毛身體忽然一抖,僵住了一下,繼續往下講。
黃毛出事,是因爲他以爲我們都睡了,他悄悄來到了二樓,打算找個妹子泄泄火。
過樓梯的時候,他覺得有點冷,不過也沒放在心上。然後他找了一個叫小何的女人,再往後的事情,他沒說,總之就那一套。
小可離開之後,黃毛就犯病了。後來的事情,我們也就都知道了。
我看了一眼黃毛,淡淡的說道:“你最好還是說實話,否則的話,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救得了你了!”
黃毛說到中間一段的時候,眼神閃爍,臉色神色倉皇,我一個相面的,怎麼能看不出來呢。
聽到我的話,黃毛驚疑不定的看着我,我覺得他這屬於自作孽,也懶得再理他,轉身就要走。
“大哥,我錯了!”黃毛想通了,衝過來攔在我的身前,哭喪着臉說道:“我說,我全說……”
他看看圍觀的人羣,哀求着說道:“咱能不能換個地方……”
在寸頭和桃花眼的房間裡面,黃毛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他和那個叫小可的女支女,發生關係之後,小可開口要價一千,黃毛嫌貴,只給了她五百,小可嫌少,諷刺了他幾句,被黃毛打了一記耳光,掐住她脖子把她推了出去。
聽到這裡,就連寸頭和桃花眼都鄙夷的撇了撇嘴,黃毛訕訕的繼續說,說他趕走了小可就睡覺了。
他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撥弄他下面的那個部位,冰冷滑膩的,倒是挺舒服的,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女人就坐在自己的牀頭,這女人一身白衣服,長髮披散着,擋住了她的臉。
看到黃毛睜開眼睛,女人緩緩擡頭,頭髮從兩邊分開,正是剛纔被他趕走的小可。
只是,她的臉像是紙一樣白,嘴角和眼角流着殷殷的血跡,黃毛嚇得大叫一聲,小可陰測測的笑着說:“你掐我……你掐我……”
說話間,小可伸出手,掐住了黃毛的脖子。黃毛拼命伸手,想要把她的手拿開,可是小可的手力氣太大了,他根本就無能爲力……
後來的事情,我們就都見到了,其實沒有小可,只是黃毛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
“從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來看,你其實是做了一個夢,春夢!”那個桃花眼女人居然還懂這個,給我們分析道:“夢就是潛意識的具體體現,由此可見,在你潛意識裡面,其實你挺期待
被虐的,呵呵,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
“放尼瑪的P!”黃毛不愛聽了,瞪起眼睛罵了桃花眼一句,寸頭臉一沉:“耿少,有點過了!”
黃毛耿少梗着脖子,說這女人就是在胡說八道,三人吵了起來。
我和琪琪格她們兩個對視了一眼,懶得再管這個爛人,一起出了門。
剛一出門,我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迅速的拐上了樓梯,我想了想,叫出臧老三,讓他去看看。
我們三個各自回了房間,還沒坐穩當,旁邊又響起劇烈的爭吵聲,那個黃毛罵罵咧咧的似乎很激動。
我出門一看,黃毛在和旅店的工作人員吵,說他剛纔上網查了,這個旅店以前出過人命案,後來一直鬧鬼,非吵着退房。
工作人員讓他小聲點,別吵了大家休息,黃毛反而更加來勁了,說這擺明了就是個黑店,他得把大傢伙都叫起來評評理。
房門又一扇一扇的洞開,住客們走出門,圍着黃毛問詳細情況。
人越多,黃毛就越來勁,拿出手機,給大家唸了起來。
當地的一個論壇上,有一個帖子,說這個旅店就在不久之前,發生過殺人案,一個大卡車司機把一名旅店工作人員殺死了。後來有人住店的時候,看到死去的女孩在走廊裡面徘徊。
這帖子有圖有真相的,住客們鬧了起來,一個個吵着要退房,工作人員勸說無效,打電話請示了一下,乖乖的給人退房。
這事熱熱鬧鬧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整個旅店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一下子清淨下來。
我正要休息,臧老三溜溜達達的回來了。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調查清楚了,確實有鬼,以前這裡有個叫艾何的女支女,就在二樓的按摩房工作,結果有一天,一個過路的大車司機和她爲嫖資起了爭執,吵鬧起來,大車司機失手之下,把小可掐死了,後來小可的鬼魂,就在這店裡晃悠。
我盯着笑的賊兮兮的臧老三,知道他肯定藏着貓膩呢。
在我的追問之下,臧老三告訴我,那女鬼走了,跟着黃毛他們走了。
我從他的話裡,聽出了濃濃的幸災樂禍,我猛然想到,那個黃毛,也爲嫖資和小可起了爭執,和這件事情太像了,弄不好那個小可,就是艾何的鬼魂上了身!
我急忙拉着皇夜奇往外走,讓他開車去追他們,皇夜奇頗有點不情願,說那種爛人死了就死了,懶得理他。
我告訴他,黃毛雖然不是東西,但是罪不至死,更重要的是,寸頭和桃花眼也和他在一輛車裡,那兩個人和這件事情毫無瓜葛,死了不是很冤枉嘛!
皇夜奇不情不願的跟着我開車出去,沿着盤旋的山路開了一會,前面就堵車了,好多人圍在懸崖邊,往下探頭看着。
我心裡一沉,下車急忙跑過去,正要打聽一下,就聽到懸崖下面傳來了呼救聲。
人羣嘈雜着,用手電往下照着,七嘴八舌的說打電話報警找消防隊什麼的。
我低聲對皇夜奇說了一句接應我,縱身就跳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