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志得意滿的將那位無辜的賬房先生押在垂花門外,無論那先生怎麼說自己是無辜的,她也是不聽。
她腳步輕快的跑進正院,迎面就碰上何言笑與劉氏從正房出來。
“主子!我將那姜昌抓住了!就押在垂花門外!請主子發落!”花雲滿面紅光的笑着稟報,一臉自己立功了的樣子。
衆人一愣,表情古怪的看着花雲。
劉氏莫名奇妙的看向何言笑。
方纔不是有人已經抓住姜昌了嗎?這花雲又是在哪抓住的?
何言笑嘴角抽了一下,差點沒忍住笑場。
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肚子裡的笑意,溫和微笑的看着花雲道:“你確定,你抓住的人是姜昌?”
花雲一愣,看看周圍人奇怪的表情,又看看忍笑的月雲與羞雲,眨巴眨巴眼睛道:“他……不是姜昌嗎?”
話剛說出口,花雲就想起來,他們抓住的那個賬房先生,似乎一直在問他們自己犯了什麼錯,爲什麼要抓他。
難道她……抓錯人了?
羞雲不忍看胞妹傻子似的給人看笑話,低聲提醒道:“方纔六師兄已經抓住姜昌了,主子命他將姜昌押到東籬堂候審。”
“啊?六師兄已經抓住姜昌了?”花雲大驚,只覺一羣烏鴉呱呱叫着飛過自己頭頂。
這笑話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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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何言笑終於忍不住笑出來,這花雲實在是太可愛。
何言笑這一笑,院子裡的衆人都笑了。
花雲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的說:“那,那,我,我去放了那先生,再,再給他賠禮……”
何言笑讚賞的點點頭,知錯能改,勇於認錯,這花雲心性不錯!
“去吧,把人放了,好生給先生賠禮。”這次是劉氏說話了。
“是,夫人。”花雲蔫吧了,喃喃的答應一聲,轉身一路小跑的出去了。
哎,本來是想在主子面前立功的,結果鬧了個這麼大的笑話!
花雲都快後悔死了,她怎麼不問清楚就抓了人呢?
出了垂花門,花雲讓弟子放開賬房先生,並好生賠了一頓不是。
賬房先生自然是很不高興的,但他知道花雲是何府小姐身邊的丫鬟,也不好得罪她,只能冷着臉應了,埋頭回了賬房。
幾個跟着花雲辦差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這都什麼事嘛!
何言笑陪着劉氏來到前院東籬堂時,廳堂內已經坐了幾個人等着了。
除了絮兒去報信的何言信,還有宋媽媽與宋憑也在座。
原本這何府內宅的事,是不該將宋憑也叫來的。
不過宋媽媽想着,這次讓宋憑看看何言笑是如何處置此事的,也好讓宋憑知道知道何言笑的性子。
“喲,都在呢,大哥怎麼也來了?”何言笑攙扶着劉氏進了廳堂,讓劉氏坐於主位。
“是絮兒來報的信。”何言信臉色不大好的說,“內院竟然出了這種事,應該嚴懲!”
何言信是最討厭這種腌臢事的,就算何言笑要留情面,他也是不答應的。
何言笑點點頭,看一眼已經走過來侍立在旁的絮兒。
絮兒小腦袋垂得低低的,心裡惴惴不安,怕何言笑怪罪她多事。
何言信以爲何言笑要怪罪絮兒,忙說道:“這不怪絮兒,家裡出了這種事,你該派人告訴我的。”
“誰說我要怪罪絮兒?”何言笑笑道,“雖說內院的事大哥不必插手,但也不能不管不問。若是大哥什麼都不管,以後遇事容易受矇蔽。”
雖然何言笑沒有怪罪絮兒,但也沒誇獎絮兒做的對。
這事本就是絮兒自作主張,只是不能現在說罷了。
劉氏點頭道:“笑兒說的是。我和你大哥都不熟悉內院之事,還是多聽聽看看的好。”
宋媽媽與宋憑也是連連點頭,宋媽媽道:“此事我也聽絮兒說了,對那幕後之人決不能姑息!至於煙翠……”
“煙翠我已經處置了,此事不可再更改。”何言笑非常強硬的說道。
宋媽媽站起身對何言笑福了福身道:“自當由小姐發落。”
何言笑點頭,“宋媽媽快坐吧。”
宋媽媽坐下,何言笑便吩咐道:“將那姜昌帶上來!”
候在堂外的司空少玄聽見了,命弟子將已經弄醒的姜昌帶進廳堂。
姜昌已經嚇破膽了,一進廳堂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何言笑冷着臉看着堂下跪着的姜昌,冷聲道:“姜昌,你可知罪?”
“小,小人,小人,不,不知……”姜昌哆哆嗦嗦結結巴巴的說不成個話。
何言笑可沒耐心跟他兜圈子,自己時間寶貴着呢!
“煙翠給南菱君下了迷藥,那迷藥可是你給她的?”何言笑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不不不關小人的事啊!二小姐明鑑!”姜昌高聲哀呼,咚咚的磕響頭。
這時候花雲回來了,灰溜溜的低着頭溜着邊進了廳堂,走到羞雲身後站着。
羞雲看了她一眼,忍笑沒說話。
“不關你的事?”何言笑冷冷的看着磕頭的姜昌,“將煙翠帶上來對質。”
押着煙翠的粗使婆子就在廳堂外候命呢,掌管此事的嚴媽媽守在廳堂門口。
聽見何言笑吩咐,嚴媽媽命婆子將煙翠押上來。
煙翠已經救醒了,爲了能讓她好好說話,嚴媽媽還命人給她灌了一碗薑湯,披了一件乾爽的衣裳。
所以煙翠押上來時,雖然全身都在冷的發抖,卻不至於凍得說不出話來。
婆子架着煙翠讓她跪在堂上,何言笑冷眼看着煙翠道:“煙翠,姜昌說不關他的事,你可有話說?”
煙翠哆嗦着看向姜昌,一臉恨毒的大聲說:“迷藥就是他給我的!也是他挑唆我給南菱君下藥的!”
“放屁!你這個小賤人別誣賴我!我什麼時候給你藥了!哪個能作證?!”姜昌急得差點跳起來,指着煙翠破口大罵。
“你!……”煙翠氣得臉都紫了。
她能怎麼說?
當時姜昌攔住她時,周圍並沒有人看見,誰能給她作證呢?
何言笑清冷的聲音響起:“姜昌,既然你與此事無關,那你跑什麼呢?”
“我……”這下,姜昌可說不清楚了。
是啊,沒做虧心事的話,你跑什麼呢?
“姜昌!你這個卑鄙小人!敢做不敢當!我跟你拼了!”煙翠瘋了一樣撲過去廝打姜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