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郝翊琛頓了頓,看了一眼郝翊嵐。
郝翊嵐只是目含笑意的看着他,似乎並沒有阻止他說下去的意思。
郝翊琛見郝翊嵐並沒有什麼表示,便繼續道:“我二弟想看着你如何整垮西京商會。”
“呃……”何言笑頓時汗顏,心說這是招賊進家門嗎?郝翊嵐其實骨子裡是個變態?
“二小姐,你可別在心裡取笑我啊!”郝翊嵐似乎看出何言笑心裡在吐槽他,笑着說了一句話,“我這個人啊,只會做我認爲值得的事。”
何言笑聞言心中一動,郝翊嵐這是向她透露什麼嗎?
然而再等下去,郝翊嵐卻不再提及有關他自己的話題,只告訴何言笑,雖然他是大衍宗弟子,但他是不會幫着大衍宗與天謫山爲敵的。
“爲何?”何言笑心裡越發糊塗了,這個郝翊嵐到底有什麼目的?
“原因我不便告知你,只要你心裡明白,我不會幫着大衍宗與天謫山爲敵就是了。”郝翊嵐一臉鄭重的說,“而且,我也不會參與西京商會的勾當。我是個生意人,生來只喜歡做生意賺銀子,其他一概不管。”
“我二哥還喜歡美味佳餚與美酒!”郝翊榕鬼鬼的插了句嘴。
郝翊嵐無奈的瞪了一眼郝翊榕,不過這次他卻沒有訓斥這個亂插嘴的小弟。
何言笑驀然一笑,怪不得郝翊嵐喜歡遍地開酒樓,原來是好吃喝啊!
“既然郝世子喜歡美酒,我手中倒是有一罈美酒,不過比較烈,不知郝世子可感興趣?”何言笑笑着說。
內幕話題說到這裡已經到頭了,她和郝翊嵐不可能說出更多,所以還是談談生意吧。
“哦?”一提到美酒,顯然就點住了郝翊嵐的死穴。
他驚奇的睜大眼睛,滿眼都是興奮的光芒,看着何言笑道:“不知二小姐的美酒在哪?先讓我嚐嚐味道再說!”
何言笑低頭一笑,說道:“沒想到郝世子這般心急,那美酒在統領府呢,我可沒有帶出來。不過那美酒真的很烈,入口就如一團火,不知郝世子是否喝的慣。”
“哎,喝不喝的慣,必定要先喝過才能定啊。”郝翊嵐顯然有些心急了,目光熱誠的盯着何言笑道,“我在邑城也有酒樓,不知二小姐可否賞臉,與我們兄弟共用晚膳?”
“共用晚膳只是順帶的吧?”何言笑小臉俏皮的笑說,“郝世子定然會讓我帶着美酒赴宴?”
“那是自然。”郝翊嵐笑道,“美酒與美人,二者缺一不可啊!邑城滿香樓,酉時中刻,我等兄弟恭候二小姐大駕。”
“好,就這麼說定了。”何言笑笑顏如花道,“若是郝世子滿意我的酒,那麼咱們是不是可以談談生意?”
“二小姐,我正有此意啊!哈哈哈哈……”郝翊嵐心滿意足的大笑一陣。
看着何言笑與郝翊嵐相談甚歡,這麼幾句話便說定了共用晚膳,被晾在一邊當背景板的郝翊琛臉色不太好看了。
可是郝翊嵐在與何言笑談生意,他是不能阻攔的,不然他那個國公爹可不會放過他。
他們靖國公府祖上是靠戰功取得爵位,老祖宗靖國公知趣的很,一得了爵位就放棄了兵權,安心享受富貴榮華,這讓皇帝很是放心。
之後,靖國公也不許兒孫再碰兵權,要麼做文臣,要麼就從商,倒是讓靖國公傳了幾代都安安穩穩,且日子過得很是富裕。
到了郝翊嵐這一代,整個國公府的子弟都成了商賈世家了。
然而手裡有了銀子,自然就會培植自己的勢力。
靖國公府明面雖然不掌兵權,但暗地裡培植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只暗衛就有萬人之衆。
當然,很多大族世家都會暗自培植暗衛,但如靖國公府這般有萬人之衆的絕對沒有。
敲定了滿香樓晚宴,何言笑便起身告辭。
郝翊嵐也沒做挽留,連郝翊琛都沒有多言,畫舫行回何言笑的遊船,兄弟三人將何言笑送回她的船上。
送回了何言笑,郝家兄弟的畫舫便靠了岸,三兄弟上了馬車離去。
何言笑站在船頭望着郝家兄弟的馬車漸行漸遠,心裡回想着郝翊嵐的每一句話。
她對郝翊嵐說的話只信一半,她總覺得郝翊嵐此人絕對不簡單。
明明是西京商會的人,卻對自己攤牌,向她本人打聽她的底細,卻很有分寸,並不刨根問底。
郝翊嵐,你究竟有何目的?
郝翊琛,你究竟又是什麼心思?
“笑兒!那個南菱君到底什麼意思?你們都說了什麼啊?”宋傾淑一臉好奇的拉拉何言笑的衣袖道。
何言笑勾脣淺笑道:“只是談生意罷了,郝世子在邑城也有酒樓,叫滿香樓。郝世子邀請我去滿香樓赴晚宴,他要嚐嚐我釀的酒。”
宋憑站在艙口看着她們二人,豎起耳朵聽着。
他也很好奇那個曾經的南菱君如今的郝翊琛,跑到邑城來找笑兒到底有何目的。
況且那畫舫上還有郝世子。
姚娘與小果是給何言笑打工的,她們可不管東家的事,二人在船艙裡湊在一起嗑瓜子議論郝家三兄弟哪個長得更俊些。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當然是世子最俊美。
宋傾淑聽聞郝翊琛叫了何言笑過去竟然只是爲了談生意,大感失望的說:“我還以爲那個南菱君對你不死心,會趁機提出娶你的話呢,結果只是談生意啊!”
“娶我?”何言笑詫異的轉頭看着宋傾淑道,“如今還有誰會不知道我與楊瑾煜已經訂了親?我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你還指望有人向我提親?”
“切!我就是看不慣楊瑾煜那副得意的樣子!”宋傾淑撇嘴道,“我很想看他着急看他驚慌失措看他爲了爭搶你大失方寸!”
“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何言笑笑斥了宋傾淑一句。
既然晚上要去赴宴,何言笑就不能隨隨便便的去,好歹要回去換身衣裳收拾一下自己。
於是遊湖結束,何言笑的遊船靠了岸,衆人上馬上車回統領府。
回到統領府時,日頭已經偏西了,陽光變成橘黃色,將人臉照耀的金燦燦的。
衆人下車下馬,進了統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