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嬌氣的撅起嘴嗔道:“我坐了三天馬車趕回來,都要累死了,你不知道安慰我一下,還取笑我!”
“二小姐的臉色看起來是不大好,不如早些歇息吧。”隨後進來的宋憑溫聲道。
“她啊,就是身子太弱了,該習武強身才對。”與夕流前後腳進門的司空少玄笑着說。
不知怎麼的,劉氏一看見宋憑進來臉色便有些不自然。何言笑是因與夕流他們說笑沒注意,心思細膩的羞雲卻看到了。
羞雲看看劉氏貌似有點羞澀的低下頭,而宋憑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與夕流和司空少玄一起向何言笑一家三口見禮問安。
衆人寒暄幾句,各自落座,何言笑爲樂正綰綰幾人引薦華昭兄妹,小果拉着呆萌的哥哥見禮。
互相引薦過後,樂正綰綰笑眯眯的看着與寶兒坐在一起的狐狸,朝他招招手道;“小狐狸,你坐那麼遠作甚?咱們也半個月沒見了,快過來坐我身邊。”
狐狸滿頭黑線!
他坐在角落其實就是爲了躲他這個堂姐,然而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堂姐並不打算放過他。
小果見狐狸一下子黑了臉便捂嘴偷笑,一路上她常與呼延玉海閒話,呼延玉海都告訴她了,狐狸與傲河山莊的莊主夕流不清不楚的,鬧了很多笑話。
“快過來啊,這麼多人看着呢,你可別不給我面子啊。”樂正綰綰笑的很威脅。
狐狸咬了咬牙,慢慢站起身走過去,也不坐在樂正綰綰身邊,只侍立在她身後。
“小狐狸,離開我半個月,可有想我?”樂正綰綰將衆人都當成空氣,側身抓起狐狸的手撫摸,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何言笑扶額,狐狸攤上樂正綰綰這個堂姐可真是不幸,似乎樂正綰綰很以調戲她這個堂弟爲樂。
狐狸的臉更黑了,他真想掰開堂姐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鬼東西,怎麼就不能放過他呢?
廳堂內的衆人都笑了,在莊子裡,他們常能看見狐狸黑着臉被夕流調戲,狐狸明明心中極度不快卻又不敢反抗,這兩人的相處之道簡直就是每日一樂。
樂正綰綰這麼一鬧狐狸,廳堂內的氣氛頓時輕鬆歡快起來。寶兒壯起膽子問候了何言笑兩句,司空少玄與宋憑也先後問了問何言笑這個年是怎麼過的。
正說着話,宋媽媽趕過來了,衆人又是一番引薦見禮。
傲河山莊的幾個主事人都到齊了,何言笑與衆人說了會話,便讓樂正綰綰安排華昭兄妹住處,她攙扶着孃親回了內院歇息。
坐了三天馬車趕路可真是不輕鬆,何言笑已經非常疲累。她將孃親送回正院,而後去了自己的夢千苑歇息。
隔日一早起來,何言笑又有些低燒。她堅持打坐了一個時辰,又打了一套太極拳,羞雲便將喬老頭請了來給何言笑診脈。
喬老頭看過後,說何言笑因染了風寒沒好透,這身子一受累病就有了反覆。他親自給何言笑配藥,並叮囑何言笑要老實養病半個月,不可再操勞了。
何言笑一算時間,半個月還是養得起的,等她回了青州城可就閒不下來了。
衆人得知何言笑的病有了反覆,都很是擔憂,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趁着何言笑還有精神的時候一起去探望。
他們可不想這個去了那個再去,攪得何言笑無法安心養病。
何言笑看着圍在暖炕前的衆多親友心裡暖洋洋的。
在將軍府時,也有人來探望她,可是將軍府的那些人又有誰是真正關心她的?
衆人並沒有攪擾何言笑多久,送來了補養品,說了幾句暖心話便散了。
衆人走後,何言笑便在羞花姐妹的監督中,吃了喬老頭配的藥睡下,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
睡了一覺,捂了一身汗,何言笑的低燒就退了。
起來洗漱後吃了點參粥小菜,泡了個喬老頭給配的藥浴,何言笑一身清爽的在院子裡打太極拳,並派花雲請來了樂正綰綰。
樂正綰綰一進門便看見何言笑在院子裡打太極拳,笑着說道;“這太極拳狐狸教給我了,我琢磨着這套拳法倒是有點名堂,只是看你打這套拳似乎只是皮毛而已。”
“我能知道點皮毛就不錯啦!”何言笑收了招淺笑着看向樂正綰綰,“怎麼樣?莊子裡一切都好?”
“有我在,自然會越來越好。”樂正綰綰很是自得的說。
“走吧,屋裡說話。”
二人進了暖閣,羞花姐妹呈上茶點退下,二人門一關坐在暖炕上說話。
何言笑喝了兩口熱乎乎的人蔘紅棗茶,放下茶碗看着樂正綰綰道;“說說吧,莊子如今境況如何。”
“我若是說了你可別嚇着。”樂正綰綰滿面光彩的說道,“如今咱們莊子裡有良田二十頃,荒地一百畝。”
“啊?”何言笑瞠目結舌,“怎麼會這麼多?我去青州城的時候才……”
“因爲有我在嘛。”樂正綰綰笑得好不得意,“如今趙家村與古河村所有的良田與周邊荒地都是咱們傲河山莊的,再加上淮東鎮北邊的烏村。”
“你……”何言笑無比驚異的看着滿面春風的樂正綰綰,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在將軍府時收到的信裡可沒提這件事啊。
原先傲河山莊的良田統共也就兩三百畝,她就是去將軍府過了個年,呆了一個月,一回來傲河山莊的良田就翻了幾倍?
樂正綰綰笑眯眯的,手指挑了下何言笑的小下巴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如何拿下那麼多良田的?”
“去!跟誰學的如此輕佻!”何言笑瞪了她一眼,“快點老實交代!別讓我一句一句的問你了!”
“好好好,我老實交代!”樂正綰綰一笑,端起茶碗喝了兩口茶潤喉。
何言笑翻白眼,你倒是說啊!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在年前時將傲河山莊的所有大庫小庫清點了一下。”樂正綰綰放下茶碗道,“我發現那些庫房裡堆積的布料糧米等都是五年以上的舊貨,有的糧米布料都發黴了。這眼看再有幾個月就要收冬小麥,庫裡也該騰出地方存些新糧米,便將那些舊貨收拾出來做年禮,每戶佃戶家裡送一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