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哥打算帶着兄弟們來投靠何言笑,然而斷漓阜並不願放過他們,再次派大量殺手追殺他們。
他們邊戰邊逃,路上他那十四哥受傷太重沒熬過去。
如今他們十七個兄弟人人帶傷,在快到青州的荒野之處被那殺手包圍。
他們這十七個兄弟中,他是最善於隱藏自己的蹤跡的,所以他的哥哥們便拼死護他逃脫,來找何言笑求救。
“二小姐!快去救救我的哥哥們吧!他們就在青州東邊境的大安山下!”十八雙目發紅的盯着何言笑哀求道。
何言笑沉吟一下,站起身道:“你好好養傷,我考慮考慮。”
說着,她便轉身離開了客房。
“二小姐!二小姐!”
身後傳來十八的哀呼,何言笑不理不睬,徑直回了內宅。
靠着軟枕躺在熱乎乎的暖炕上,羞花姐妹端來參茶,何言笑捧着參茶尋思十八說的那番話。
人肯定是要救的,不過卻是不能白救。
十八說他們是來投奔她的,她心裡並不十分相信。
是心甘情願嗎?還是被逼無奈別無選擇?
對於十八嘴裡的那個掌握他們一切行動的大哥,何言笑心裡是有疑慮的。
羞花姐妹見何言笑捧着茶碗發呆,互相看看,花雲小心的湊近何言笑低聲道:“主子,那個十八的話,您信嗎?您要去救他的哥哥們嗎?”
何言笑沉吟一下,緩緩的說:“可以信一半吧。”
“信一半?”姐妹倆一臉不明白。
何言笑淡淡一笑,“若他們十八個兄弟只是尋常護衛,爲何那沙岩國的新王會緊咬住他們不放呢?”
姐妹倆一愣,接着一臉恍然,羞雲道:“主子,您是說,他們那十八個兄弟的身份……”
“絕不僅僅是護衛。”何言笑斬釘截鐵的說。
人還是要救的,不過卻不能急於一時。
何言笑尋思過後,喚來祝家兄弟,讓哥哥祝賢去大安山下查探。
而後她寫了一封信,派弟弟祝良將信送給翟一楓,之後她便去找尉遲崢。
何言笑剛走,楊瑾煜便找來了,他剛收拾好天謫山在青州城的據點,想帶媳婦過去看看,結果撲了個空。
聽寶兒說何言笑去軍營找尉遲崢了,楊瑾煜便追去軍營。
到了軍營時,何言笑已經跟尉遲崢商量好了。
聽親衛稟報說楊瑾煜來了,二人都是一笑。
楊瑾煜進了營房,跟尉遲崢打了招呼,便問何言笑過來什麼事。
何言笑將十八的事說了,楊瑾煜聽完一皺眉,“這種救人的事,你爲何不找我?”
“不是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嘛。”何言笑撅嘴嗔道,“你這兩天忙的不見影子,我怎麼找你說?”
楊瑾煜想想也是,便暫且放過了何言笑。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楊瑾煜問。
“我剛跟大哥借了一百侍衛。”何言笑道。
楊瑾煜隨後便說:“我可以撥給你十個人。”
“那就最好不過了。”何言笑笑眯眯的拍了下手,“你若是忙完了,就跟我走一趟吧!”
青州東邊境外的大安山,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
山下以前有着幾個村子,後來因爲瘟疫蔓延,幾個村子的人都死光了,此後大安山就成了險地,再也沒人敢靠近那座山。
沙岩國來的殺手就在其中一個荒無人煙的村子裡落腳,他們找了個還算完整的宅院,將受了傷的十幾人看守起來。
這些殺手並不知道十四已經死了,以爲十四和十八都逃出去搬救兵去了,所以他們就在這裡等着十四和十八回來。
殺手們認爲他們來的人也不少,又自信武功高強手段頗多,足以殺掉那跑了的兩人搬來的救兵。
當然,若是這些殺手知道十八搬來的救兵是天謫山的高手,怕是早就帶着已經抓住的十六個人回沙岩國了。
從青州城到大安山,快馬加鞭要兩天,如今路有積雪不好走,要三天,馬車行走要近四天。
十八跑到青州城找上何言笑用了五天,何言笑與楊瑾煜帶着人坐馬車去大安山用了四天,這一來一回就是一旬過去了。
路上何言笑琢磨着,那被抓住的十六個人該是不會再有人死。
十八沒說實話,以他們的身份來說,就算要死也得帶回沙岩國,讓新王來處置。
雖然何言笑並不知道這十八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她從十八的話和神色裡感覺到,他們十八個人身份該是不簡單的。
那個路上受傷沒熬過去死掉的十四,應該也是個意外吧?
楊瑾煜還沒見過何言笑曾買回傲河山莊的那十三個高手,對於小媳婦這次去救人,他頗有微詞。
楊瑾煜認爲何言笑不必親自去,他自己也不必親自去,派個得力的手下去就行了。
不過楊瑾煜隱隱猜到何言笑要親自去的意思,她這是想收服這十幾個高手吧。
哎,小媳婦就是貪心啊,不過他喜歡她的貪心。
十二月十三這晚,何言笑與楊瑾煜一行人投宿在了大安山十里外的驛站。
衆人安置下來之後,去打探消息的祝賢便來了,向二人稟報了那些殺手的具體位置。
何言笑與楊瑾煜一商量,爲了避免以後的麻煩,這次救人必須滅口,這些殺手一個都不能放過。
於是,楊瑾煜讓祝賢帶着他的十個高手暗衛,先過去埋伏在關押十八的哥哥們的屋子周圍。
這是保證那十六個人不被狗急跳牆的殺手砍了。
而後,小夫妻倆排兵佈陣,派帶來的侍衛弟子暗衛等,將那個宅子給包圍了。
“那麼接下來,咱們等着就是了。”何言笑笑着說。
楊瑾煜點頭,捏捏何言笑軟嫩的臉蛋,“睡吧,等睡醒了,事情也就辦完了。”
小兩口親親密密的睡了,而十里外的大安山下,卻要開始一場血腥廝殺。
大安山下,一片死寂的村子,那曾經是地主家的兩進宅子裡,傳出隱隱的火光。
宅子外有着幾個黑衣人在夜色下游走,似是在巡邏。
還有不少黑衣人,蹲在宅子的牆頭,屋頂,往四面八方查看。
宅子前院的堂屋裡,一個身形高挑瘦削的黑衣人端坐在桌前,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吃着小菜。
他臉上沒有蒙面,凹陷的眼窩與高聳的顴骨讓他的臉看起來很是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