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神醫喬巖琅相伴,他們兄妹的身子假以時日都能養好。
自從何言信學會了妹妹那套太極拳,如今也是每日早起便在院子裡練一趟拳,旁邊還有閉雲相伴指點。
想到這裡,無暇心中頓覺安慰,想着這對兄妹一定要長命百歲纔好,這樣自己嫁入何家後纔不至於變成個苦命人。
一想到自己要嫁入何家,嫁給何言信,無暇便臉上一熱,暗罵自己不知羞!
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麼就想到自己嫁給何言信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了?
終究何言笑也沒能扎馬一個時辰,到了極限也才堅持了不到三刻鐘。
羞花姐妹是在何言笑快要癱在地上時扶着她進屋的,無暇體貼的給何言笑捏了捏腿,二人又說了會知心話,最後才各自安歇。
翌日一早,用罷早膳,何言笑派侍衛去縣衙通知知縣黃榮,說她要離開淮陽城,即刻動身去青州城,讓黃榮盯着周添丁賠銀子搬家,湊夠了銀子直接送去傲河山莊,交給莊主宋憑。
黃榮一聽何言笑要走可嚇壞了,慌忙請侍衛帶他去何宅拜見何言笑。
侍衛哪裡會讓黃榮如願,說二小姐有交代,不會見黃榮,讓他不必去。
黃榮又急又怕,何言笑可是要去青州城啊!去將軍府啊!那他收了賄賂的事還能瞞得住嗎?
侍衛安慰黃榮說,他們二小姐交代了,只要黃榮誠心賠罪,二小姐不會跟大將軍提這件事的。
得了侍衛的保證,黃榮纔算是安下點心。
可是他安不安心又有何差別?反正何言笑是不會見他的。
何言笑派走了報信的侍衛,便與楊瑾煜躲在客房裡說了會親密話。
直到去縣衙報信的侍衛回來,何言笑問過侍衛黃榮的反應之後,便與大哥和楊瑾煜等人話別,起身前往城外的罌粟莊。
看着何言笑的馬車隊漸漸走遠,楊永豐暗自鬆了口氣。
這位可怕的二小姐可算走了!
無暇看着走遠的馬車隊卻攥緊了手裡的帕子,雖然何言笑並沒有明說什麼,但無暇有感覺,這次何言笑去青州城定會向義父提親!
想到義父的命令,無暇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翹首張望妹妹馬車的何言信。
看到何言信臉上濃濃的不捨與擔憂,無暇有些失落,還有些隱隱的嫉妒。
何言信對何言笑這個妹妹疼愛的過頭了,怕是連夫人劉氏,在何言信心中都沒有何言笑這個妹妹要緊吧。
那自己嫁給何言信之後,只能排在何言笑這個妹妹之後嗎?
無暇的這個擔心並不是無的放矢,實則這一輩子,在何言信心中,妹妹都是最重要的。
這兩天住在罌粟莊的衆人可是玩嗨了,大人孩子全都無憂無慮的好好玩了一番。
沒有差事,沒有心事,沒有任何煩憂,衆人放下所有日常雜事,輕輕鬆鬆的逛逛淮陽城,聽聽曲子買買東西,簡直是不亦樂乎。
然而在何言笑上午回到罌粟莊時候,衆人就知道,好日子結束了,該回去幹正事了。
何言笑一回到罌粟莊,樂正綰綰便讓她見了吳大手下前來送信的人。
此人名叫薛啓,是翟一楓挑選出來的淮陽城管事。
說起來這個薛啓,是淮陽城薛家家主薛泊的遠房堂侄,是薛家旁支庶出子弟。
雖然是遠房旁支,還是個庶出的,但薛啓此人很機靈,辦事穩妥,對何言笑也是慕名已久,很得翟一楓看重。
何言笑看着薛啓二十多歲年紀,說話不急不躁,對她也並無謙卑畏懼,心裡便落了個好印象。
薛啓這次來送信,一封是翟一楓命其轉交,一封是他們淮陽城這一部送來的消息,並就他們手下兄弟被周添丁買通,藉着何言笑的名頭砸了姚娘鋪子的事來賠罪。
何言笑抓回來的那幾個砸了姚娘鋪子的混混還關着呢,薛啓也沒有爲他們求情。
對於薛啓的行事做法,何言笑很是滿意,便回了一封信讓薛啓轉交翟一楓。
但關着的那幾個混混,何言笑並沒有立刻讓薛啓帶走,雖然那幾個混混是拿錢辦事,不過何言笑還是要交給姚娘處置。
何言笑問薛啓,他們的兄弟犯了錯,可有何處罰。
薛啓回道:“二小姐,幫裡的兄弟犯了錯,就是打板子,從十板子到一百板子不等。”
吳大與翟一楓組織起來的這些混混,對外稱吳幫,就是隨便用吳大的姓起了個名字而已。
“只是打板子?”何言笑有些不滿。
僅僅打板子的處罰,是不是太單一了些?
薛啓道:“二小姐,幫裡的兄弟都是窮人家出身,也有孤身一人沒有親人的,除了打板子,吳老大與翟老大並沒有規定其他處罰。”
薛啓這句話的話外音就是,幫裡的兄弟們都很窮,知道二小姐喜歡銀子,可是若處罰兄弟們銀子,兄弟們是拿不出銀子來的。
這話外音充分說明了薛啓多熟悉何言笑的行事作風,因何言笑處罰那些大戶人家的手段無外乎就是賠銀子,所以薛啓纔會這麼說。
當然,薛啓並不是指責何言笑只愛銀子,他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在場的何言笑與樂正綰綰等人一聽薛啓這番話都是哭笑不得,何言笑是得多愛銀子,纔會讓屬下說出這種話來啊。
薛啓一見何言笑的表情不太好,心裡就是咯噔一聲。
他說的這番話真沒有指責何言笑的意思,可是看起來似乎主子不高興。
於是緊張的薛啓急忙道:“二小姐,小的失言,小的給二小姐……”
“不,薛啓,我並沒有怪你。”何言笑搖頭苦笑道,“我知道你說這話的意思,也知道你沒有指責我的意思,然而你也誤會了我的意思。”
三個短句的意思有點繞口,把個緊張中的薛啓給繞暈了。
薛啓一臉懵逼相的呆望着主位的何言笑,睜着大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
樂正綰綰忍不住笑出來,“呵呵呵……笑兒,你都把他給繞暈了,你到底有幾個意思啊?”
何言笑一愣,這才意思到自己這句話有多繞,啞然失笑道:“唉,我也是不想薛啓誤會我的意思,沒想到隨口說出這麼一番繞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