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南菱君還真夠倒黴的。”何言笑笑着倒了碗茶水遞給葉易。
“謝謝小弟妹。”葉易接過茶水灌完,放下茶碗道,“咱們還去吃麪吧,我餓了。”
“對對!還去吃麪!那家楊記巧麪館的面一天不吃就想的慌!”葉易說道。
“那南菱君……”何言笑有些猶豫。
就這麼不管那傢伙了?
“誰是南菱君?”葉易奇怪的問。
“就是那個被你丟柴房的傢伙。”狐狸說道,“咱們小弟妹救了他,他就纏上小弟妹了!”
“還有這種恩將仇報的人啊,乾脆我把他打個半死扔遠遠的算了!”葉易摩拳擦掌的說。
“呃,別這樣吧。”何言笑有些汗顏,“他也挺可憐的,還揹着債呢。若是把他扔出去,說不定給賣到那種地方了……”
“罷了,先關着吧。”楊瑾煜站起身道,“走吧,我們去吃麪,我也餓了。”
葉易說的楊記巧麪館,就在東市北邊的巷子裡。
到了麪館,天色已經擦黑。
本來何言笑還想着,自己已經吃過晚飯了。
但麪館裡飄出來的香味實在太誘人,何言笑便決定跟着吃點。
反正吃不完還有楊瑾煜幫她吃,這小子一定不會嫌棄吃她吃過的面!
楊記巧麪館有兩層,他們到的時候只剩下一樓角落的一張小桌。
葉易動作最快,衝進去就佔了那張桌子。
原本有兩個人正往那張唯一的空桌走,見葉易搶先佔了,便要與他理論。
這時候何言笑與楊瑾煜他們幾個走了過去。
那兩人見葉易這邊人多,穿戴打扮也不似普通百姓,只好忍氣吞聲的出去等座。
他們一共五個人,這張小桌只有四個小凳子。
店小二殷勤的又搬來一張小凳,五個人擠一擠也算是坐下了。
葉易說這巧麪館只有面,連酒都不賣。
來這裡的食客都不用點菜,只說來幾碗。
桌上有調味的辣椒醋鹽等,食客們可以自己調整口味。
何言笑擠在楊瑾煜和酒不醉中間,轉着小腦袋打量四周。
空氣中飄着濃郁的香味,食客們邊吃邊聊熱鬧非凡。
麪館外面站着許多人等座,可見其生意紅火。
“嗯,好香啊!每次一聞到這個味我就受不了啊!”葉易吸着口水搓搓手,一副等不及的樣子。
“是啊,自從第一次吃了他家的面,就總是想着,一天不吃上一碗就受不了。”狐狸一臉陶醉的猛吸一下空氣中的香味道。
何言笑看看他們倆,聞着面的香味,覺得不知哪裡有點不對勁。
“看你們兩個饞的,不就是碗麪麼。”酒不醉嫌棄的搖搖頭。
“這面的味道如此之香,我倒是頭一次聞到。”楊瑾煜見何言笑一副尋思什麼的樣子,拉拉她的衣袖道,“笑兒,在想什麼?”
何言笑扭頭看看他,猶豫的說:“這面的味道是很香,可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哪裡不對?”酒不醉敏感的問。
“想不出來。”何言笑搖搖頭。
正說着話,小二端着一個大大的托盤吆喝着走過來,給他們五人擺上面。
酒不醉從腰帶裡翻出一顆碎銀丟在小二托盤裡,說了聲不用找了。
小二高興的謝了賞,轉身急匆匆而去。
何言笑瞥了一眼,嘟囔道:“這面多少錢一碗啊,竟然給他碎銀子。”
“這面要二十文錢一碗呢!”葉易拿起筷子舀了點辣椒放進面裡攪一攪道。
“可不是麼,對普通百姓來說,可不便宜。”狐狸往面裡倒了點醋。
“這麼貴?”何言笑瞪眼。
“味道好嘛!”葉易不以爲意,大口吃起來。
楊瑾煜什麼也沒放,挑了點面嘗一口,點頭道:“味道確實不錯。”
何言笑拿着筷子在面裡面翻了翻。
濃白的湯,有肉末和蔥花,還有香油,確實下了血本。
嚐了口面,確實濃香,可就是覺得味道有那麼點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呢?
何言笑小口吃着面,盯着麪湯看。
不經意看到湯裡飄着一小片褐色殼狀物。
她夾起小片果殼看了看,聞一聞,舌頭舔一舔。
“笑兒,你這是做什麼?”楊瑾煜奇怪的問。
酒不醉見何言笑神色有異,放下筷子看着她。
狐狸和葉易卻只顧着吃。
何言笑微微皺眉,將那小片果殼丟在麪碗裡,放下筷子道:“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怎麼不吃了?”楊瑾煜也放下筷子。
“我本就不餓,和東方公子吃過了啊。”何言笑盯着麪湯裡飄着的果殼說道。
“你不吃給我吃!二十文錢呢!”葉易伸手就要拿何言笑的麪碗。
“這是笑兒吃過的,怎麼能給你吃!”楊瑾煜瞪了葉易一眼,將何言笑的麪碗拉到自己跟前,“我吃!”
“哈哈哈……”師兄弟幾個哈哈一笑,繼續吃麪。
一碗麪很快就吃完了,葉易和狐狸還想要第二碗,卻被酒不醉攔住了。
“這一碗麪可不便宜,晚上少吃點!”酒不醉說。
葉易和狐狸不爽的嘟嘟囔囔,卻也無可奈何。
等着楊瑾煜吃完了兩碗麪,幾人離開了巧麪館往回走。
走在路上,何言笑看了看幾個人的身體狀況。
還不錯,幾個人都很健康。
吃進去的面裡稍微有點陰影,不過以他們強健的體魄,都給消化了。
回了宅子,狐狸沏了壺茶,幾人坐在堂屋裡喝茶閒聊。
酒不醉端着茶碗,瞅着沉思的何言笑道:“小弟妹,那楊記巧麪館的面,可有什麼不妥嗎?”
何言笑回過神,不等她回話,楊瑾煜便說道:“應該沒什麼不妥吧,不然笑兒不會不出聲。”
“哪能有什麼不妥啊,每天那麼多人吃麪,也沒見有人不妥啊。”葉易說道。
狐狸倒是沒說話,他只瞅着何言笑。
何言笑想了想,緩緩的說:“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麪湯裡放的有罌粟殼。”
“罌粟殼?那是何物?”酒不醉問。
“那是一種藥材,用不好的話,會是一種慢性毒藥。”何言笑說道。
“什麼?”幾人吃了一驚。
“笑兒,你怎麼知道?”楊瑾煜一臉嚴肅的問。
“是啊,什麼罌粟殼,沒聽說過啊。”酒不醉也慎重起來。
何言笑看看師兄弟幾個,目光最後停留在楊瑾煜的俊臉上,說道:“我知道的事情很多,這罌粟算是一個。罌粟這種藥材,算是一把雙刃劍,既可做藥,也可做毒。”
“那吃麪的人不是都會中毒?”葉易心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