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有一個問題。”小貝出聲。
“我也有。”大男跟着問。
其他的其個小傢伙同樣點頭,看樣子都有不清楚的事情。
“一個一個問,你們真是享福啊,遇到了個好哥哥。”王鵑笑着對弟弟妹妹說。
“是呀是呀,我覺得哥哥姐姐比什麼孔子孟子還厲害,無論我們問什麼,都能給出答案,若是我大唐的老師都能這般該多好。”小貝點着小腦袋。
“會的,相信以後的某一天會實現的,而且即使老師不會,也馬上能夠查到資料,甚至爲了一個學生的問題,有無數個老師相互聯絡,然後總結出一個答案。”
張小寶笑着對弟弟妹妹們說道,他說的是事實,以後的老師只要願意認真負責,根本不存在找不到答案的情況,除非學生問的全是那種當代科技解決不了的問題,信息的交流沒有障礙的時刻,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先來,我要感謝哥哥和姐姐,也感謝我們的父母,是他們讓我們看到了這個多彩的世界,同時給了我們一個好哥哥、好姐姐。我的問題是,權力如何產生的,在羣體當中。”
小貝嘴甜,先說點好聽的,然後再問。
張小寶答:“權力來自能力,武力、智力,兩點全是能力,從動物開始,一直如此,頭狼必須是最厲害的狼,這樣才能帶領狼羣活下去,凡是數量多的狼羣。其頭狼必然是又聰明又能打,因爲其他的狼需要它,沒有了它,生存是個問題,是的,生存,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都有對生命的嚮往。”
說出一番話,張小寶問小貝:“那你說人呢?”
小貝反應很快:“人?人當然也要活着,還想活得更好。原來權力是有針對性的?還是羣體當中其他人賦予的。我懂了,其他人給一個人權力的時候,不是讓這個人來欺負自己,而是希望這個人帶領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所以我們不可以隨便使用這種權力來對付給予我們權力的人,雖然看上去是皇上伯伯給的權力,其實是大唐人給了皇上伯伯權力,皇上伯伯代表了他們賦予我們權力,我們服務的本質是大唐人。”
小貝轉了轉心思,轉明白了。明白了之後覺得自己的責任更大。
王鵑露出欣慰的笑容,走到小貝的面前。親親她,說道:“是的,所以你們一般做事情時,我和你哥不管,但涉及到造成無法挽回損失的情況,我們就要阻止你們。”
王鵑是真高興,沒有什麼事情比讓孩子懂得更多的人生道理更重要,她對張小寶也滿意,不是直接說人。而是說狼,褒獎式、啓發式教育。
而小貝說的也不錯,只可惜很多大人不懂得,他們當了官兒,掌握了權力,目的是爲了自己享受,不是帶領百姓過上好生活。就跟買東西的時候拿了人家的東西不給人家錢一樣,屬於無賴行爲,說是失去民心,不如說是改變了權力的本質。
王鵑想着。覺得應該採取什麼手段,使官員不得不按照應該的做法去做,到時候跟小寶商量商量,看看他怎麼說。
“我有問題。”小海出聲:“我想死的話,憑什麼不讓我死?我是屬於我自己的,我應該有這個權力對不?這是邏輯啊。”
張小寶答:“你自己生存的時候,你是屬於你的,你存在與同類當中的時候,你不屬於你自己,你屬於整個羣體。這麼說你可能不明白,主要是你的邏輯太單純,我給你舉例子,你出生之前,是不是需要在母親的肚子裡呆着?”
“是。”小海回答。
“咱們的母親把你放在肚子裡,然後怕碰到你們,所以做事情的時候很小心,咱們的父親也在幫忙,看到吉祥如意他們四個小傢伙出生之前和之後的樣子了吧?”
張小寶神色嚴肅起來,因爲生命不可惜褻瀆,那是靈魂的延續。
小海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當時還問了,說爲什麼孃的肚子變大了,之後得到了一個答案,說是有個小生命在裡面孕育,需要大概十個月的時間才能出來。
小海那時就一直在觀察,而且知道,以後他和小珠也會有自己的寶寶,同時還很清楚,怎麼能有,但現在不准他去多想,因爲他還沒有長到那個可以承擔責任的年齡。
小海看到了母親挺着個大肚子的模樣,肚子裡面就是自己的弟弟或者是妹妹,母親需要聽歌,說是給肚子裡的寶寶聽,吃東西也受限制,行動的過程同樣有人管。
當寶寶要出生的時候,還有很多陸州的百姓跟着着急,產房更是一片緊張,然後長的皺皺巴巴的小生命出現了,有的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但他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小傢伙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應該爲小傢伙們做點什麼。
現在小海又一次回憶起當初的事情,對哥哥說道:“是不一樣,而且我還知道,不僅僅是人,動物也如此。”
“是的,所以說,你的生命不是你自己想有就有,還有很多人在爲之付出,比如難產了是不是需要開刀?醫生也出力了,最主要的是,你出生的時候你一文錢都沒有,所有的錢全是朝廷支付的。
那麼朝廷是什麼?就是權利最集中的地方啊,權力又是來自百姓,說明你的出生是百姓一同努力的結果,你還得長大,你吃別人種的糧食,穿別人做的衣服。
你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你想死,死,可以,報答完其他給你付出過的人你再去死,而且是有利息的,不僅僅是金錢方面的,還有精神方面的。
你說剛剛把你養大,正打算等你做事情回報的時候,你突然自殺了,之前爲你進行的大量投入咋辦?符合邏輯嗎?”
張小寶就這個問題進行剖析,問。
小海搖頭:“不符合,不對,是符合,不符合的是自己去死有權力,符合的是沒有權力。想想還真對,一個小寶寶從在母親的肚子裡時就已經有人在爲他付出,出生也有人付出,然後上學堂,還是付出,因爲全免費啊。
就跟養豬一樣,養着養着,豬沒了,那就是白養,會賠本的。換成人,當你可以回報這個社會的時候,你自殺了,別人爲你投入的金錢與感情全沒了。真正的邏輯是,別人之前是對你進行投資,你長大之後是給人家的投資增值,而不是強行平倉。
因此,你想死,不可以的,你憑什麼在沒有給別人回報的時候死掉?你願意,別人還不願意呢,在這一刻,你絲毫權力都沒有。
所以自殺的人是不負責任的人,是羣體中之前不應該出現的人,早知道你要死,不生你多好,既然無法早知道,就去阻止你,用強力的手段阻止。”
小海一邊說,一邊想,最後發現,原來社會竟然是這個樣子,跟以前的認知不同,在從另一個角度來剖析的時候,本質……突顯而出。
另外的八個小傢伙也一臉吃驚,他們從來不曾思考過這個問題,總認爲我就是我,我得到什麼,我付出什麼。
實際上卻是我不是我,我得到的是我應該付出的基礎,我生存在這個羣體當中,我就要爲了這個羣體做事情,屬於負債經營,一直在償還。
“我有點迷糊,越想越鬧心。”小珠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我也鬧心。”小剛附和,沒想到追根問底兒之後,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感慨又無奈。
小貝再一次拍自己的額頭,知道的多了,才發現無法解決的事情也跟着多了,選擇,還是妥協?
王鵑見弟弟妹妹狀態不好,對張小寶說道:“你看你,給他們說這麼徹底幹什麼?大概解釋兩句就行了,哲學的思想和生命的本質,是他們這個年齡給承受的嗎?”
“你別指責我,從兩個孩子吃奶的時候,相互用小手有推對方的動作開始,哲學和生存就已經存在了,你當所有的雛鷹都能跟水雲和紅鸞的孩子一樣被兩個大鷹限制着?沒有我們的照顧和水雲、紅鸞的聰明,根本不可能出生十一隻小鷹,又都能長大,早摔死了。”
張小寶反駁王鵑。
九個小傢伙見哥哥姐姐吵起來,馬上不去琢磨自己究竟應該怎麼活着的問題,而是想要勸解一下。
小貝反應快,轉移話題,問:“照此說來,殺人的時候,其實殺掉一個人並不僅僅是剝奪了別人活下去的權力,同時也給整個羣體造成了損失。既然如此,爲什麼殺人的人還要被律法殺掉,而不是讓他把殺掉的人和他自己的責任承擔起來?”
“殺他不是目的,是爲了震懾別人,利用生物對死亡的恐懼,來嚇唬其他的人不要去殺人。”
張小寶說道。
然後想到了死刑的見少需要一種社會對價值追求的鼓勵和洗腦的事情,只有當社會中的人覺得有比死亡更恐懼的想法的時候,纔可以免去死刑。一切的手段都是爲了震懾的目的。
王鵑跟着說道:“等以後或許不需要殺人就能夠做到嚇唬其他人的目的,但現在還不行,人對生命的追求更多,還有什麼問題要問?”
“我,我。”小珠靦腆地說道:“姐,剛纔你嘟囔的支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