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鶴堂內
老夫人“啪!”地一拍桌子,厲聲道:“這是真的?”
“回老夫人的話,是真的,府裡許多的丫頭小廝都親眼看見了。”老夫人的心腹媽媽,王媽媽站在地上,恭敬的回答道。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當着全府下人的面,這成何體統?”老夫人臉色鐵青,怒聲道。
韓瑚坐在一旁,眼珠轉了轉,問道:“嘯兒當時是什麼神情?”
王媽媽想了想道:“據說,世子爺當時一副暴怒的樣子,臉色通紅,眼神狠辣,像是控制不住要殺人似的。”
“哼!肯定是那個鄉下來的丫頭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了,否則,嘯兒一向沉穩有度,從來不會失態,現在竟然當衆這番模樣,肯定是被那丫頭氣狠了!”老夫人沉着臉,重重的道。
王媽媽覷着老夫人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道:“老夫人,您要不要過去看看?這郡主畢竟是有份位、有封號的人,若是真的被世子爺一怒之下傷了,恐怕……”
“看什麼看?那個丫頭早就該教訓了,現在嘯兒教訓一下她也好,免得她整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爲沒有人能轄制她!”老夫人氣沖沖的打斷了王媽媽的話。
“可是,萬一……”
王媽媽一臉的猶豫,還想再說什麼,老夫人一個凌厲的眼神遞過去,王媽媽立刻閉上了嘴。
“這個丫頭,整日的把嘯兒迷惑的五迷三道的,現在好不容易被嘯兒教訓一頓,那是再好也不過了,免得嘯兒被她蠱惑的越來越失去分寸了。”
老夫人說完,心裡彷彿舒坦了許多,臉上的神色放鬆了。
韓瑚的心裡卻是“咯噔!”一下子,揮了揮手,把王媽媽打發出去,
老夫人疑惑的看向女兒,知道韓瑚肯定是有話要單獨對她說。
“娘,雪花雖然出身鄉下,但她早已不是鄉下丫頭了,她不僅是我們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還是有封地的郡主,您以後可不能把鄉下丫頭幾個字放在嘴邊了。”韓瑚有些埋怨的對老夫人道。
“怎麼,現在你還向着那個丫頭說?我一個做長輩的,說她幾句都不行嗎?”老夫人不悅的道。
韓瑚一見老夫人不高興了,連忙陪笑哄勸道:“娘,女兒不是向着雪花說,女兒是就事論事,她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您這樣說她,若是被有心人傳揚出去,人們不會說您教訓晚輩,反而會說您是蔑視聖意。”
韓瑚這話一說完,老夫人一滯。
確實,她的話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給她頭上扣上一頂對皇上不敬的帽子,那可是掉腦袋的事了。
老夫人想到這兒,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看來,她以後還真的不能隨便說話了。
韓瑚一見老夫人的樣子,就知道老夫人想明白了,於是繼續道:“娘,我早前就跟您說過,雪花這個丫頭,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說不定是我們國公府的福星。”
韓瑚說着,嘆了一口氣,面露感慨之色。
“什麼福星?她不給國公府惹禍就不錯了!”老夫人不服氣的道。
韓瑚知道老夫人心裡不舒服,也不往心裡去,笑着解釋道:“娘,您想想現在外面是什麼情形?”
“什麼情形?”老夫人不解的道。
韓瑚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韓瑚用八個字概括了出來。
“你是說玉王爺謀反一事?”老夫人露出了沉思的樣子。
“不錯!”韓瑚點了點頭,“娘,現在玉王爺身死,玉王妃自縊,玉王府被整個查抄,還有明郡王府被抄,府裡上下主僕幾百人都被打入了天牢,更有吏部的顧大人,刑部的曹大人這些與玉王有關係的人家,都受到了牽連,而我們國公府卻安然無事,這些不都和雪花前些時日的所作所爲有關嗎?”
隨着韓瑚的訴說,老夫人也想起了,現在整個京城,只要和玉王府有關係的人家,都被皇上抄了家。
短短一天的功夫,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了牽連,進了大牢。
定國公府,雖然和明郡王府不是正式的姻親關係,但是府裡也一直有一個出自明郡王府的桂姨娘。
而且,定國公府和明郡王府,是差一點就成了正式的姻親關係,若非雪花從中作梗,是的,老夫人一直認爲,當初桂姨娘沒能依着她的意思被扶正,都是雪花搗的亂。
老夫人認爲,雪花先是砸了丹園,後來又砸了明王府,這才使她不能再提把桂姨娘扶正的話了。
不過,現在想來,若真是依了她的意思,把桂姨娘扶正了,那麼定國公府可就很難逃得了干係了。
老夫人想到這兒,不僅出了一身冷汗,不過,既然桂姨娘沒被扶正,那就不能如此說了。
妾的孃家,一向不是正式的親戚關係的。
當然,對於是因爲雪花纔沒把桂姨娘扶正的事,老夫人自動摒棄了。
“我們國公府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雖然桂姨娘是明郡王府的嫡女,可是她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難道皇上還能因此怪罪?”老夫人沒什麼底氣,但依然嘴硬的說道。
韓瑚知道老夫人是嘴硬,莞爾一笑道:“皇上會不會怪罪,那都是皇上的意思,不過,因爲雪花前些日子的那麼一鬧,皇上是絕對不會牽連我們國公府的了。”
老夫人聽了韓瑚的話,雖然面有不甘,不過也知道韓瑚說的是實情。
這件事兒,還真是多虧了雪花了。
“那個丫頭,不過是歪打正着罷了。”老夫人猶自嘴硬的道。
“不管是不是歪打正着,她只要有那個運勢,就是我們國公府的福氣。”韓瑚看着老夫人,笑米米的道:“所以,娘,無論如何,還真的不能讓她徹底惱了嘯兒。”
韓瑚的意思很明顯,不能讓韓嘯把雪花教訓的太狠了。
“怎麼,被自己的男人教訓一下,就能惱了?她還懂不懂什麼叫夫綱?”老夫人昂着頭大聲道。
韓瑚有些無奈的道:“娘,這個丫頭是個烈性子,若是真的被嘯兒傷的狠了,難保不會做出什麼玉石俱焚的事兒來,到時候就難以收場了。”
“那,你的意思是……”
老夫人有些猶豫了,她知道韓瑚說的是實情。
“娘,我們現在過去看看,適當的勸勸嘯兒,這樣既可以把事情化小,還可以讓她對您生出感激之情。”
韓瑚說着,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不過,當韓瑚和老夫人走進玉香苑的時候,立刻知道是她們猜錯了。
而且,是大錯特錯,錯得太離譜了。
**
玉香苑的一干丫頭們見到老夫人和韓瑚過來了,簡直是惶惶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們家的爺和夫人現在在屋子裡弄出來的動靜那麼大,她們都不好意思靠近寢室的門。
那個、她們能去驀然打斷她們家爺的好事嗎?
看剛纔的情行,很明顯,是她們家的爺想那個什麼了,她家夫人開始是反抗的,可是現在……
一干丫頭都是臉紅耳赤,她家夫人叫得聲音太大了。
屋子裡的雪花,早就被韓嘯撩撥的快要瘋了,哪還記得要小點聲音?
老夫人臉色鐵青的坐在東次間的炕上,韓瑚則是一臉的尷尬。
西屋的聲音,隔着兩道門板,隱隱的傳過來,讓所有的人都有些不自在。
輕雲使了個眼色,一個小丫頭連忙匆匆的跑出找玉香苑的管事媽媽,管媽媽去了。
玉香苑經過雪花的逐步整頓,不知不覺間就把其他各房的人都打發出去了,現今剩下的,大都是些老實本分的,而老夫人派遣來的管事媽媽,也早就被雪花找了個理由打發出去了,換上了靖王妃給的管媽媽。
因這這件事,老夫人對雪花愈發的不滿,但是她答應過韓嘯不再插手玉香苑的事,而且還有韓瑚在一旁勸着,老夫人也就沒再找雪花的麻煩。
管媽媽匆匆走進來,連忙給老夫人和韓瑚見過禮,“老奴見過老夫人,姑奶奶。”
管媽媽身上穿着駝色的斜襟襖,下面是一條墨綠的襦裙,腰上繫着一條棗紅色的汗巾,頭髮光滑的在腦後挽起,插了一支銀簪,一副乾淨利落的樣子。
老夫人看着恭敬的施禮的管媽媽,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你是王府出來的媽媽,應該知道這高門大戶的規矩禮數,平時也要勸導主子,主子若有什麼一時沒有想到的,有失檢點的地方,你要記得提點一下!可是,你看看,現在這是什麼樣子?簡直是傷風敗俗,有失體統!”
“老夫人教訓的是,老奴記下了。”
管媽媽陪着笑,一副受教的樣子,可是隨即又笑着說道:“若說是世子爺和夫人,平時都是行止有度的人,做事情從來都不會失了分寸的,也用不着老奴多嘴。今天的事情,不過是世子爺年輕氣盛,一時間把持不住,也是有的。”
“這麼說,這都是嘯兒的不是了?”老夫人不悅的道。
在老夫人的眼裡,韓嘯竟然白日宣淫,那肯定是被雪花魅惑的,都是被雪花勾引的纔會如此。
管媽媽神色不變,不卑不亢的道:“府裡的人都看到了,是世子爺硬把夫人扛回來的,而扛回來後,就直接進了內室,起初夫人是極力不願的,但是,女人嘛,都是以夫爲天的,男人若是想要了,女人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的,沒的因着這個事兒,傷了夫妻的情分不是?更何況,女人天生的力氣小,再如何不依,也是比不過男人的。”
管媽媽不緊不慢的一番話,意思很明白,現在雪花和韓嘯發生的事兒,那都是韓嘯主動的,雪花是被迫的。
老夫人聽了管媽媽爲雪花的開脫之詞,臉色愈發的難看。
韓瑚卻是格外的看了管媽媽一眼,心裡暗暗點了點頭。
屋子裡的人其實都明白,這事兒若說是韓嘯想做的,那什麼事兒都沒有,但是,若說是雪花主動的,那雪花不知檢點的名聲是逃不掉了,甚至,雪花根本就不用見人了。
韓瑚眸光閃了閃,轉頭對着老夫人笑着道:“娘,嘯兒夫妻年紀輕,偶爾失了分寸,也是有的,更何況,您不正想着早日抱曾孫嗎?這樣一來,您明年肯定能如願以償了。”
“是呀,老夫人。”管媽媽看了韓瑚一眼,也笑着道:“姑奶奶說的是,世子爺和夫人如此恩愛,您就等着抱曾孫吧。”
老夫人聽了韓瑚和管媽媽的話,神色終於緩和了些。
“嘯兒如此,肯定是被憋得狠了,看來,還要給嘯兒的房裡放幾個人才行。”老夫人這話一出,屋子裡的人俱是一愣。
按說,在大戶人家,這是很稀鬆平常,很正常的事,不過,老夫人現在說出來,管媽媽的心裡,包括輕雲等人的心裡,卻都開始犯嘀咕。
現在能在屋子裡伺候的,那差不多到是雪花的親信級別的了,也差不多都知道,讓她們家爺收房裡人,怕是不那麼容易,她家夫人怕是不會依的。
雪花雖然沒有明說過什麼,但是雪花最爲親信的兩個丫頭,煙霞和籠月,卻向這些人暗示過,凡是存了某些心思的,趁早息了,否則,玉香苑是萬萬不會留的,不管你是那座大神送來的。
而且,經過這些日子,這些人也差不多看明白了,她家爺雖然對任何人都冷着一張臉,但對夫人,那是捧在心尖上的,是絕對不會逆了夫人的意思的。
不過,老夫人的話一出,還是在有些人的心裡,泛起了一絲漣漪,埋下了一粒種子。
韓瑚聽了老夫人的話,不由的心中一動,或許……
管媽媽一直注意在老夫人和韓瑚的表情,現在見到韓瑚的樣子,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啊!爺……你慢點……”雪花的尖叫聲忽然傳了過來。
老夫人的臉色瞬間又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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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夫人,管媽媽吁了一口氣,隨即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玉香苑恐怕又要不安寧了。
老夫人的意思很明顯,肯定會給世子爺房裡放人,而姑奶奶那裡,怕是也動了心思了。
管媽媽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看來,她要提醒一下夫人了。
雪花不知道,老夫人和韓瑚都被驚動了,親自過來了一趟。
因爲屋內的聲音,一直是令人臉紅心跳的持續着。
一干丫頭們由最初的不好意思,躲得遠遠的,變成了擔心了,因爲雪花的聲音,越來越弱了。
輕雲和雨霧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解。
她家爺,這是怎麼了?
煙霞和籠月聽到消息,拖着傷勢未愈的身子,也從房間裡走了過來。
兩人一聽雪花的聲音,果然是給人一種奄奄一息的感覺了。
“媽媽,這樣下去……”煙霞着急的看向管媽媽。
這樣下去,怕她家夫人是不是就會沒命了?
管媽媽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於是走到門邊,輕聲說道:“爺,夫人年紀小,爺這樣會傷了夫人的。”
屋子裡的聲音,果然停了下來。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管媽媽揮了揮手,一干面紅耳赤的丫頭,都退了下去。
而屋內,其實並沒有停止,不過是換成了另外一番情形。
韓嘯仰躺在牀上,麥色的肌膚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汗珠在透過窗紙,撒入屋內的陽光下,閃着晶亮的光。
而韓嘯結實緊緻的八塊腹肌,毫不保留的顯露在雪花的眼前。
不過,一向對自家男人的腹肌發花癡的雪花,此時卻顧不得欣賞了。
她現在是欲哭無淚,因爲她的嘴裡正含着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在她的嘴裡不停的跳動脹大,快把雪花的嘴撐爆了。
可是,她能拒絕嗎?
她是嘴疼,可是她下面更疼,她總不能讓別的女人來給自家男人滅火吧?
雪花起初還對那位巾幗皇后,竟然在給老道準備的酒中下了春藥一事兒感到好笑,現在她已經笑不出來了,她只想着把自家男人身上的火快給滅了。
韓嘯低斂着眼簾,額頭青筋鼓起,胸膛劇烈的起伏,眸中的精光卻是直直的看着下面,看着伏在他身前的小女人,看着他的那物,在那張紅潤的水脣中進出……
雪花以前對自家男人的耐力特別自傲,也對自家男人的型號特別自傲,現在,雪花卻覺得真特麼的是種折磨。
她的嘴,太特麼疼了!
韓嘯緊緊的盯着雪花,猛地按住了雪花的頭。
雪花的喉嚨一疼,眼角立刻沁出了淚珠。
看着雪花這樣一副眼角流淚,頭髮凌亂,飽受凌辱的樣子,韓嘯的心中,凌虐的*和心疼的感覺交織着,猶如在地獄和天堂之間徘徊,再也忍不住,韓嘯低吼一聲,把他所有的情感,都噴灑而出。
“咳咳……”雪花嗆咳着,哀怨的看向韓嘯。
韓嘯喘着粗氣,心疼的把人攬進懷裡,仔細的給雪花擦拭。
雪花一臉的委屈,想打韓嘯幾下,可是擡不起手來。
韓嘯彷彿看出了雪花的意思,拿起雪花的小手,拍打着他的胸膛,聲音嘶啞的道:“是爺不好,爺該打!”
雪花才捨不得真的打韓嘯,滿腹怨氣的道:“是那位皇后不好,她下了藥倒是說一聲呀,別讓別人誤食呀。”
雪花的聲音低低的,而且還模糊不清,沒辦法,她喉嚨疼、嘴巴疼、腮幫子疼,根本就咬字不清。
不過,也難爲韓嘯竟然能聽明白,附和的道:“嗯,是她不好。”
“就……是……”
雪花吐出最後一個模糊的字,就在韓嘯的懷裡合上了眼,睡死了過去。
韓嘯看着懷裡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看着小臉上的疲憊,心疼的親了親雪花的額頭,然後——
韓嘯一皺眉,這藥性……好像還沒過去?
韓嘯努力平息着體內重新翻涌而起的燥熱,可是,那向四肢百骸衝擊而去的熱流,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韓嘯的胸膛開始劇烈的起伏,呼吸變得粗重,他閉了閉眼,然後睜開,看向了懷裡的小女人。
雪花的精緻的小臉上,還有着未擦乾淨的淚痕。
額頭的碎髮已經被汗水抑或是淚水打溼了,凌亂的貼在光潔的額頭上。
長長的睫毛,如羽翼般合攏着,上面還沾着一滴晶瑩的淚珠。
紅潤的嘴脣,早就高高的腫了起來,而從脖子往下的部分,則遍佈青紫的印記。
韓嘯的眸光一暗,發出瞭如狼般,狩獵的光芒。
這些,都是他的標誌!
而這個女人,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任何人,都不能肖想!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