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再一次認識到,這個該死的賤丫頭看她的眼神瘮得慌,不由的就道,“我還打聽你姥爺家的機密了啊!?”
“姥爺家有機密?”竇清幽問她。這個老婆子,一副正派柔弱可憐形象,竇佔奎是一副無賴強硬嘴臉,如果她沒有穿越過來,梁氏和竇傳家都會被他們玩死。
這根本不是她問的話,也讓她接都不好接,扯着嘴道,“我是問這葚子也能釀酒嗎?”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重壓下,更是有無限可能。家裡欠那麼多債要還,我跟姥爺就準備試試。能不能成再說。”竇清幽看着她回她。
說的好像家裡欠的債是樑家在幫他們家還一樣。刁氏又說不出旁的來,因爲樑貴的確掏了家底幫着還了二十兩銀子。這二十兩不定攢了多少年呢!
刁氏說不出啥來,就轉身走了,邊走邊說,“要是能釀成,我們家也釀些,你大哥三哥都念書,要不少銀子呢!年齡也都不小了!還得攢錢說媳婦兒!”
竇清幽沒吭聲,洗了手去做飯,她挖了不少春筍,正好炒筍絲吃。
竇小郎不喜歡吃筍子,竇清幽給他做了野菜煎餅。
剛讓竇翠玲學走了龍鬚麪,刁氏看着眼神有些不好,也沒說啥,只道,“你大哥天天關屋裡唸書,很是辛苦,給他煎一個。”
“沒病沒有啥特殊情況的,沒有吃獨食的規矩。這野菜餅子都有份!”竇清幽回了句,把野菜餅子切成小塊堆在盤子裡。
梁氏冷眼斜了眼,心裡暗罵老不死的老騷貨!
竇大郎等飯端桌上了,纔出來洗了手進屋吃飯。
嘗過炒的筍絲和野菜煎餅,就笑着稱讚,“娘做菜越發好吃了!”
梁氏嗤笑,“我懷着身孕,胎氣不穩,纔剛停了藥不久,飯是四娘做的!只要她在家裡,就沒讓我做過飯了!”
桌上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竇大郎尷尬不已。
“四娘是越來越能了,這菜都趕上你娘了!在你姥爺家沒少學吧!?”刁氏笑着問。說竇清幽在樑家乾的多,學會的。
梁氏瞥着眼,“四娘又不是嬌小姐,不做飯不洗衣裳不幹活兒的。家裡欠債,我又胎氣不穩不能幹,還不是逼的!不指望她指望誰!?”
竇小郎眼珠子轉,心裡暗道接的好。
竇二孃咬着筷子,很快就委屈的眼圈就紅了。
刁氏和竇佔奎卻還是不說讓竇二孃幫着做家務的話,直說菜好吃,讓竇大郎多吃點。
梁氏卻不想讓他們吃安生了,“以後家裡的活兒就分着幹吧!別傳出去讓人覺得不公平。四娘不小,也該分着幹家務了。以後就和二孃一個逢單一個逢雙做飯刷鍋吧!”
竇二孃咬着嘴,“四娘不是要去樑家溝學釀酒,也經常不在家的。”
“她不在家,也沒吃家裡的了。我幫着打下手。你要不在家的時候,就讓婆婆來幫手吧!”梁氏直接分配,“有覺得分配不公平的,還是覺的這規矩不行的?”
“我沒意見,很公平。”竇清幽道。
竇三郎和竇小郎都說沒意見,很公平,會竭力幫家裡幹活兒。
竇大郎這個沒幹過啥活兒的,面帶愧疚道,“我現在沒多餘的空閒幫家裡,待明年我下場,考中了功名,家裡就好了!”
梁氏心裡冷哼,這個礙眼的小畜生拿唸書科考當藉口,竇二孃這個小賤人看她拿啥說!
竇二孃看躲不掉,也只得委委屈屈的應了,“我一直幫着幹活兒呢。”
“那以後就分誰的活兒誰幹!”梁氏說下。
刁氏說不出反對的話,連竇佔奎也說不出,要說媳婦兒伺候婆婆,可竇四娘是小的,她都幹了,沒道理比她大了幾歲的竇二孃不幹。
竇大郎看着也說教似的勸慰了竇二孃兩句,意思讓她表現表現,她可不小了。
梁氏刷了鍋,看竇傳家去餵豬,過來交代竇二孃,“今兒個早上我做的,晌午你奶奶做的,晚上四娘做的,就從明兒個開始吧!你做雙,四娘做單!明兒個早起來,你爹還要出去賣麪條呢!”
竇二孃只能應了,坐在刁氏屋裡掉眼淚。
刁氏看着皺眉,“你也不能啥都不幹,被那賤丫頭比下去了。她要說媒還有好幾年,你可沒有個幾年了!要不是家裡出的事,你今年就該說媒的了!”
竇二孃一聽趕緊擦了眼淚,委屈的應了,“我知道了,姥姥!我不是一直都有幹嘛!”
私底下她還是叫刁氏姥姥,刁氏覺的更親,也更偏疼她。
“有我給你幫着呢!”刁氏就說。
竇二孃這纔回了屋準備睡覺。
梁氏拉着臉嘀咕着鋪牀。
竇傳家知道她心裡不痛快,“好了,你少說兩句,趕緊睡吧。”
“咋着?說兩句都不能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們家要不是因爲那小賤人也不會欠債。欠了債,四娘和小郎都在幫着掙錢,幹活兒,你見過她幹啥了!?還敢再在村裡說家裡活兒都是她乾的,我看有沒有那個臉!”梁氏立馬喝了回去。
竇傳家臉色一僵,看看肩膀瘦弱小小的竇清幽,嘆了口氣,“過兩年就嫁出去了。”讓她別太計較。
梁氏也一直這麼覺得才一直聽信他的,現在她不願意聽了,要不是那該死的小賤人,家裡根本不會欠債!日子不說多好,也絕不會像現在這麼窮困!
次一天,天不亮竇傳家起來,竇清幽睡的早了,也能起的早,跟着一塊起來拉麪條。
梁氏看看天,竇二孃還沒起來的動靜,就過來叫她,“都這個時辰了,還不起來做飯。你大哥還等着吃了飯去學堂呢!”
竇大郎其實不想在家吃了早飯,直接起來去,在鎮上吃了也方便,他拿着錢,雖然不能隨意買,但總比在家裡好些。
之前也是頭一天晚上就回鎮上了,這次沒有回,也是因爲竇三郎不提前走,他提前走怕有說的。竇二孃也說他不在家的時候殺了雞,還吃過肉,讓他和竇三郎一塊走。
梁氏叫了半天門,刁氏都起來了,見她還沒動靜,就氣恨起來,“一點活兒也不幹,這是想幹啥?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刁氏也過來叫門。
竇二孃這才懵懵懂懂的起來,虛弱的過來開門,“姥姥,我……我好難受,我發燒了。”
------題外話------
噢~我也好難受~我也發燒鳥~噢噢~快來個暖被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