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明白,想要把這個事壓下去,她,她們都要做出讓步,不單單是二孃以後得多幹活兒少買東西那麼簡單的。萬分委屈痛心的捂着心口,“你小姑真不是故意污衊你孃的!就是怕人家說嘴,到時候壞的是我們家的名聲!”
“我肯定的說過,我們就只幫兩三天。而且有我有三哥有陳阿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娘孤男寡女勾三搭四了!?”竇清幽厲眼看向竇翠玲。
竇翠玲被她看的脊背刺啦一陣寒意竄上來,哭着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嫂子!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求嫂子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能毀了二孃啊!她也是你養大的,叫你十幾年的娘,你難道就忍心嗎!?”
“說得好!她咋就忍心了!?四娘還是個小娃兒,從姥姥家拿的吃食零花錢都分給她!跟在後面姐姐長姐姐短!她就忍心了!?”梁氏今兒個不準備放過她們了!
竇翠玲痛哭,“嫂子!都是我的錯!你要怨就怨我好了!你打我吧!我絕對不動不閃,隨你打罵!二孃還是個孩子!她還不懂事!求嫂子饒過她吧!放她一條活路吧!”
“那我可要感謝她放了四娘一條活路,我四娘纔沒死成!自己游回來了!”梁氏刻薄道。
“我這個當婆婆的也給你跪下了!我求求你了!求你就放二孃一條活路吧!要是二孃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個老婆子也不活了!”刁氏也上來就給梁氏要跪下。
竇傳家驚的急忙快步上來扶住她,“娘!”
刁氏可不想跟梁氏這個她看不上的賤人下跪,順着就讓竇傳家攙起來,哭個不停。
竇清幽嘲諷的看着。
竇傳家扭頭乞求的看着梁氏和竇清幽,“秀芬!四娘!這個事……非同小可…”話出口,卻異常的艱難。
“如果我有個爹,卻毫無用處,我決定不要這樣的爹!”竇清幽冷漠的看着。
竇傳家一震,看她的樣子,一點不像說假話,心裡就寒涼起來。
竇佔奎怒憤的紅着眼,“休了她!給我休了這個賤人!把她們都給我趕出去!這個家裡,還是我說了算!”
“你說了算,那就你們自己過去吧!自己還債去吧!”梁氏一扔東西,叫竇清幽和竇小郎,“收拾東西,我們走!讓他們一家子親的過去!”
竇小郎忙快速回了屋,把他的衣物和竇三郎的衣物都收拾了。
梁氏也沒啥要緊的東西了,把自己和竇清幽用的衣物收拾了個包袱,鎖上立櫃,就領着竇清幽和竇小郎出門。
竇翠玲連忙上來攔着,“嫂子!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吧!是我不該想多掙錢學了龍鬚麪!都是我的錯!你可不能走啊嫂子!”
“別拉我娘,她是個孕婦!”竇清幽看她抱着梁氏下力的拽,眼神就是一冷。
竇翠玲僵了下,就鬆開手。
梁氏掃了眼竇傳家冷哼一聲,“我當初嫁給你,沒說要跟你享福,可也不是替你報恩的!我不欠你的!你這個爹,連個外人都不如!”
竇傳家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讓她滾!休了她!休了她個惡毒淫蕩的賤人!在外面勾三搭四了,看不上我們家了!說的好聽,就是嫌貧愛富了!賤人!”竇佔奎跳着腳叫罵。
梁氏氣的停下腳還要再回罵。竇清幽拉住她,回頭看竇傳家,“不要說我們把錢都拿走了,錢和賬本都屋裡扔着!”
娘仨揹着包袱,直接就奔往樑家溝。
村裡有人看見了,都稀奇梁氏這是咋了,娘幾個揹着包袱好像離家出走了。
到了樑家溝,樊氏和樑貴一家也都嚇了一跳。
“我四娘差點死在她手裡!竇翠玲那個賤人還敢污衊我!真當我們是軟柿子捏!”梁氏怒憤的解釋。
竇清幽低頭,梁氏就是個外強中乾的軟柿子,已經快被捏爛了。
樊氏氣的不行,怒憤的要竇家,“我問問她刁氏個老騷貨是咋教養閨女的!?她竇翠玲是張了啥眼!?她閨女闖了禍,他們不幫一點,還不要臉的擺攤搶生意!她拋頭露面就不是勾三搭四銀蕩下賤了!?”
“行了!你在家裡罵又沒啥用!”樑貴擰着眉,也是心裡怒憤。
馬氏和黃氏幾個也跟着說罵了幾句,都問這事兒咋辦。馬氏可不希望梁氏一直鬧事,就這樣住在他們家不走,一下子幾口人,白吃白住的。
趙氏那邊已經把屋子收拾出來了,“六郎跟我住,大姐和小郎就先住六郎那屋吧!我換了牀單和被子!四娘那屋也一直收拾着!”
馬氏幽幽瞥了她一眼,管會賣好的!嘴上也說,“你們就住下!我看他們老竇家能咋辦!以爲我們樑家沒人,我們樑家的閨女好欺負呢!”
“就是啊!他們老竇家簡直不要臉!”黃氏這些日子也掙到了錢,雖然心裡不舒服她們娘幾個住下,都幫着說話了,她也不吝嗇了。
來的路上竇清幽已經跟她和竇小郎商量過了,他們目的不是趕走竇二孃,竇清幽,想分家。
她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梁氏也嚇了一跳。因爲只有竇傳家一個,她可是從沒想過要分家的。孃家三個兄弟都沒有分家的。
可竇清幽分析了幾項,梁氏這個凡事只想自己好的,立馬就答應了。
梁氏想跟爹孃說說,看看竇清幽和竇小郎,就忍着沒說,只道,“這一次再叫我低頭,絕對沒門!否則就官府見!”
馬氏更鬱結了。這是要準備在孃家住多久!?
刁氏和竇翠玲,竇傳家也知道,這次梁氏鐵了心不會低頭,這直接就帶着娃兒回了孃家,別人肯定會說嘴的。梁氏大着肚子賣麪條還債,卻氣的帶娃兒回孃家,村人怕是會說她們幹了啥。
竇二孃哭的淚人一樣,哭着要不活了,“我死了賠罪!”
刁氏也哭,竇翠玲也哭。
竇傳家又難受,又頭大,蹲在院子裡扶着頭,兩眼圈發紅。
趙成志坐了半天,勸了又勸,“現在總不能讓嫂子因爲這個就離家出走了!這事是怨我們多說了一句嘴,我們去樑家溝賠罪吧!把嫂子他們請回來!”梁氏不回來,沒有那個黑石粉泡水,他們家麪攤也擺不成了。
竇佔奎還嘴硬,“讓她們滾!有種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