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地深了,遠處的蟲鳴鳥叫聲響了起來,嘶啞的叫喊聲似乎在感慨着這夏天的逝去。
一隻兔子蹲在草叢中嘴·巴左右快速地蠕動着,吃着東西,兩隻前爪捧着草。
一陣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不少樹葉悄無聲息落到了地上,那隻小兔子嚇得直接丟下爪子裡面的草,一蹦一跳的鑽進窩裡。
林穀雨拿着巾帕將前面的身子擦了擦,前面都已經擦好了,可是後面他還在擦着。
“池航哥?”林穀雨偏頭看向一旁,輕聲問道,“後背好了嗎?”
池航這才注意到他拿着香胰子已經擦了好一會了,忙將香胰子拿開,輕聲說道,“好了。”
果然是到了秋天了,剛剛只是站了一會,林穀雨就覺得冷了,蹲到了浴桶裡面,仔細的洗一洗,水也沒有原來那麼熱了。
林穀雨忙將上半身擦了擦,頭的靠在浴桶旁邊,對着一旁的池航說道,“池航哥,把我頭髮弄起來就好了,對了,香胰子給我。”
池航一手拿着林穀雨的頭髮,另一隻手忙將香胰子遞給林穀雨,手在浴桶裡面使勁的洗了洗,這纔拿着布條幫着林穀雨將頭髮繫好。
“這頭髮實在是太長了。”林穀雨覺得頭髮只是扎個馬尾,就有些墜的感覺,“回頭剪短點。”
“剪短你做什麼?”池航焦急的望向林穀雨,眉頭輕蹙着,“除了出家,不能隨便的剪頭髮。”
細長的腿翹了起來,直接落在了對面的浴桶邊上,林穀雨納悶的望着池航,想了想,開口說道,“哦,我剛想起來。”
“你是要出家?”池航雖然是跟着林穀雨說話,只是那目光時不時的朝着林穀雨的腿望去。
右腿又長又白還很直,池航雙眼都看直了。
他們兩個人雖然已經卿卿我我一年了,可是池航很少這麼清晰的見到林穀雨的身子。
以前洗澡,林穀雨總是拉着簾子,也不讓他幫忙,後來即便是不拉着簾子,也是他在燒水,沒有在意看過。
林穀雨手裡拿着香胰子,在腿上使勁的搓了幾下,這才笑着望向池航,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我沒有想出家,我剛剛只是隨便說說。”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臉上的表情一頓,坐在一旁,努力的不去看林穀雨,只是那眼睛落在她身上就怎麼都移不開了。
洗完腿,林穀雨將下面好好的洗了洗,忙戰到一旁小木盆旁邊,用巾帕弄了點水,將身子簡單的沖洗了一下,這才裹着浴巾,使勁的用浴巾擦了擦身子,穿着鞋子跑到了牀鋪上面。
直接用手使勁的按着浴衣,林穀雨忙將身上的水全都擦乾淨,等覺得沒有水的時候,這才蹲下身子,鑽進被窩裡面。
林穀雨偷偷摸摸的在被窩裡面將浴衣脫了下來,一把扯過一旁睡衣,努力的穿上。
池航洗澡比林穀雨簡單多了,直接將浴桶的水在牆角處的那個洞倒了出去,這才接了一盆乾淨的水,從上往下,澆灌的徹底。
簡單的拿着香胰子在身上擦了一下,莫名的覺得跟着林穀雨用同一個味道東西,會讓他整個人都有興奮起來。
池航一點都不怕冷,站在外面將身子擦乾淨之後,只在腰間圍了一塊布,這才朝着牀邊走去。
林穀雨在看到池航過來了,微微側身,給池航讓了一個空,低聲說道,“快進來,秋天了,外面還真的是冷。”
他順從的躺在被窩裡面,林穀雨靠近池航的身子,覺得格外暖和。
林穀雨的脣角微微一勾,伸手抱着池航的腰。
明明剛剛洗一個熱水澡,後來水有點涼了,林穀雨這才覺得冷。
“冷?”池航瞧着林穀雨的動作,伸手摸了一下林穀雨的額頭,輕聲說道,“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拿手摸不出的感覺,池航直接將額頭靠了過去。
林穀雨擡眼怔怔的望着池航,過了一會,脣角裂開,笑着說道,“沒有,不發燒。”
就像是她曾經的得了天花一樣,池航一點都不嫌棄她。
“那就好。”池航將林穀雨攬在懷中,手習慣性的摸了一下林穀雨的肚子,手下的動作一頓。
“穀雨。”
池航的聲音有些顫抖,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接着開口說道,“你的肚子又大了。”
“現在孩子正是長大的時候,你當然能夠感覺到大。”林穀雨笑着望向池航,忽然間,臉上的表情一頓,認真的說道,“寶寶剛剛動了。”
他粗糙的手心受到一定點的攻擊。
池航的脣角緩緩的勾起,將手換了一個地方。
又被踢了。
林穀雨剛剛差點叫出聲,也不知道怎麼的,孩子的動作竟然大起來了。
好像就只有兩下,孩子就沒有動靜了。
“怎麼不動了?”池航眉頭輕蹙着,小聲的問道。
“估計睡覺了吧。”林穀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擡眼望向池航,“肯定是困了。”
摸着林穀雨的肚子,莫名的想起剛剛林穀雨洗澡的清醒,池航覺得口乾舌燥。
他覺得他有些不是人,竟然這個時候還想要跟林穀雨一起做那個。
“穀雨。”池航想了想,難以啓齒道,“要不,我們......”
後面的話,池航真的是說不出口,直接朝着林穀雨那邊靠近了一點。
林穀雨感覺到有個東西頂在肚子上,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低聲說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
“啊?”
“當初咱們兩個人在一張牀上躺了很久,你都坐懷不亂的。”林穀雨的身子微微往後一退,小聲的說道,“現在怎麼?”
幸好現在已經熄了煤油燈,不然池航還不知道臉紅成什麼樣子。
“要不你用手?”池航試探性的問道。
其實夫妻兩個人在牀上的事情,就應該放肆一點。
林穀雨想着現代那些,紅着臉,期期艾艾的說道,“恩。”
第二天一早,林穀雨醒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敢直視自己的右手了,莫名的想起昨晚的觸感,臉就忍不住的紅了。
很多男人都是在他們夫人懷孕的時候出·軌的,是因爲欲·望得不到滿足。
林穀雨一把將被子蓋在臉上,她知道現在她沒有辦法滿足池航。
昨晚,或許是滿足了吧。
但是今天早上,她已經不能直視自己了,總覺得她已經污的不要不要的了。
努力的自我催眠,將昨天晚上的事情當做一場意外,穿起衣服,林穀雨直接從牀上爬起來。
走到外屋的時候,林穀雨望着池航正在做飯,走了過去。
“起來了?”池航說話的時候脣角都是上揚的,輕聲說道,“我去給你打水。”
有種池航今天格外高興的樣子。
林穀雨洗刷完之後,池航勤快的水倒掉,回頭接着做飯。
“我來做飯吧,”林穀雨覺得池航做的不好吃,忍不住的開口說道,“你帶着豆沙去餵雞,不然餓死了怎麼辦?”
“那成。”池航說着,將在牀上豆沙直接抱下來,領着豆沙朝着後院走去。
豆沙很喜歡餵動物。
雞鴨鵝一個個都是黃·色的小糰子,抱起來,軟軟的,格外的舒服。
許是那些小動物知道豆沙對它們沒有惡意,在他拿着東西過來的時候,那些小動物一哄而上。
家裡的草不多了,池航的眉頭輕蹙着,一筐子的草就這麼沒了。
主要是這些動物都那麼小,這麼能吃,地上很髒。
看着滿地都是他們的糞便,池航忙讓豆沙小心翼翼的,省的踩在了上面就不好了。
喂完它們,池航直接將豆沙從那裡面抱起來,朝着家裡走去。
跟着豆沙朝着家裡走去,洗乾淨了手,這才帶着豆沙進屋。
“正好,麪條好了。”林穀雨說着,直接撈了三碗麪條。
每碗麪上面還有一個雞蛋餅,小桌子的中間放了一小碟鹹菜。
豆沙夾了一點鹹菜,擡眼看向林穀雨,小聲的說道,“娘,我不吃雞蛋。”
“怎麼不吃了?”林穀雨詫異的望着豆沙,豆沙以前可是最喜歡吃雞蛋餅了。
“大表哥說了,這個要給娘吃。”豆沙說着,將鹹菜放到碗裡,隨後顫顫巍巍的夾起雞蛋餅。
瞧着豆沙的動作,林穀雨忙幫着豆沙將雞蛋餅放回去,擡眼望着豆沙,笑着說道,“娘也有,你看,你爹也有,我們三個人都有的。”
豆沙偏頭看向林穀雨,“我的大,夫子說了,孔融讓梨。”
“豆沙竟然學會那麼多的東西了。”林穀雨平日裡很少問豆沙的功課,因爲在她看來,豆沙現在也沒有學多少,等着再過兩年,在管起來。
“是。”豆沙驕傲挺起小胸膛,“我最小,我吃最小的。”
池航聽着豆沙的話,一臉的欣慰,果然跟着夫子唸書是對的。
早知道,他當初那會也去念書,說不定還能幫着別人算個賬什麼,聽說鎮上要會管賬的人,每個月還有一兩銀子拿呢,那可是一個輕鬆的活計。
只是當初,爹說了讓他和老四一起去念書,娘只讓老四去,卻拘着他,不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