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經將事情說得那麼清楚了,季氏怎麼還要下毒手?
不等季氏靠近,林穀雨擡手率先捂住口鼻,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到季氏的肚子。
“砰!”季氏的身子重重地垂落在柴火上。
林穀雨微微眯着眼,看着空氣中瀰漫着季氏帕子上的白色粉塵,擡起另外一隻手微微揮了揮,快步朝着季氏面前走去。
季氏腰疼得臉色蒼白,一手吃力地按着腰,另外一隻手扶着一旁的柴火站起身子。
不等季氏站穩,林穀雨毫不猶豫地將季氏踢倒在地,對季氏有了戒心,手使勁地捂着鼻子,腳下的動作毫不猶豫。
“咣噹!”刺耳的聲音從地上傳來。
季氏趴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匕首,伸手就要去撿,手剛剛放到匕首的手柄上,就看到一隻腳直接踩在了匕首上面。
怪不得季氏能夠這麼快解開繩子,想來在跟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用匕首將捆綁着她手的繩子隔斷。
季氏臉上閃過一絲地慌亂,不安地擡眼望向林穀雨,迎來地卻是被林穀雨踢飛的命運。
“咳咳。”季氏滿是狼狽地半趴在地上,手上滿是灰塵,狹長的眼眸,全都是憤怒。
“我不會在同樣的地方栽兩次,”林穀雨伸手將匕首拿起來,放在手中把玩着,緩緩地蹲下身子,“你以爲你的這點小伎倆,真的能行?”
季氏費力地爬起身子,渾身上下痠疼,拖動着發麻的腿。
“現在,我們要重新來談了。”林穀雨看着手中的刀子,上面一層黑色的東西,一看就是塗過毒了。
這麼危險的匕首,季氏隨身帶着,可見季氏擺明了想要殺了她。
季氏抓着地的手忍不住地用力,指甲深深地嵌進泥土裡面,緊咬着嘴脣。
“多謝你準備的好東西,”林穀雨拿着匕首,湊到季氏的臉,“我就笑納了。”
匕首上塗了醉春風,季氏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強裝作鎮定的樣子,可是顫抖的身子還是出賣了她。
這本來季氏給林穀雨準備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變成了林穀雨手中的一把利刃。
“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季氏陰狠地開口說道,她就像很多母親一樣,將她們自己孩子當做她的全部。
爲了子軒能夠活下去,她做過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不需要徐子軒念她的好。
徐子軒日後註定是要當侯爺的,站在高處的人,不能有感情,那樣會拖累他的。
季氏只想着,只要徐子軒這一生能夠活得更長久些,那她所做的一切全都值得了。
可是林穀雨是個變數,在自己的兒子口中聽到另外一個女人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放了豆沙,我們好好談談。”林穀雨一臉平靜地開口說道,回頭看了一眼豆沙,“他還是個孩子,你又何必將一個六歲多的孩子給拉進來?”
“不。”
一再被拒絕的林穀雨有些生氣了,緩緩地站起身子,將一旁的繩子重新撿起來,毫不猶豫地將季氏綁上。
季氏胳膊脫臼,竟然還能拿匕首,還真的不是一般人。
林穀雨撕碎了一塊布,直接將季氏的手包上,這樣季氏就不會用別的招了。
季氏疼得臉色發白,不敢亂動一下,任由着林穀雨直接將她綁上。
做好了這一切,林穀雨毫不猶豫地將季氏直接打暈。
“娘,我們,”豆沙擡眼望向林穀雨,小聲地問道,“我們會死嗎?”
“不會!”林穀雨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
走到門口,看着外面的天暗了下來,林穀雨眼珠子骨碌一轉,快步走到牆邊,一把將周圍的柴火弄到一旁。
許是因爲這裡是鄉下,都是泥土坯成的屋子,柴房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瞧着這單薄的樣子,估計是隨手建成的。
林穀雨拿着手裡的刀子,使勁地開始挖洞。
她想着,只要挖成狗洞大小,就能直接逃出去。
夕陽西下,外面的天暗了不少。
林穀雨生怕季氏醒過來發現她做的事情,伸手將季氏身上的腰帶解開,還不猶豫地綁住了季氏的眼睛。
洞口越來越大,林穀雨覺得她差不多可以鑽過去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微弱的的嘀咕聲。
看來季氏是醒了,林穀雨快步走到季氏的面前。
季氏迷茫地坐起身子,想要看一眼周圍的情況,卻發覺周圍一片漆黑。
林穀雨二話不說,直接將季氏打暈。
“砰!”
季氏軟弱的身子忽然間倒下來,林穀雨伸手將季氏拖到一旁,順手用樹枝直接將季氏蓋上藏起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後面沒有人把手。
林穀雨焦急地走到豆沙的面前,一把將豆沙抱起來,帶到洞口。
不放心外面是不是安全,林穀雨探出身子看了一眼,瞧着都是樹林,這才收回身子,將豆沙送出去。
林穀雨倒退着爬出的洞口,還不忘記用柴火將洞口遮掩住。
做完這些,林穀雨一手緊緊地握着季氏的匕首,另外一隻手拉着豆沙的小手匆忙地往外跑。
心跳得格外快,林穀雨連呼吸也不敢大聲,貓着身子,帶着豆沙飛快地朝着遠方走去。
茂密的樹林,是天然形成的保護,可以給那些追着她們的人帶來一些阻礙。
林穀雨順手將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小塊,直接丟在地上,隨後拉着豆沙的手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豆沙擡眸望向林穀雨,第一次見到這樣緊張的孃親。
“娘,”豆沙小聲地開口,現在天已經不早了,他早就餓得沒有力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逃走?”
林穀雨不安地回頭看了一眼,望着不遠處的起山,猶豫了一下,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直接去了更遠處的小村長。
“快了,”林穀雨擡手將額頭的冷汗擦掉,望着不遠處的村落,眉頭微蹙着,“等到了前面,我們去吃飯怎麼樣?”
豆沙乖巧的點點頭,也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忙跟着林穀雨飛快地朝着那邊跑去。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林穀雨看了一眼豆沙,隨後帶着豆沙去了鎮子口的成衣鋪,買了兩身衣服。
林穀雨身上雖然沒有錢,可是頭上有不少的首飾。
買了粗布衣衫,林穀雨直接帶着豆沙去了鎮子外面,將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換下來。
“娘,”豆沙苦着臉,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萬般委屈地說道,“夫子說了,男子漢頂天立地,怎麼能穿女人的衣服?”
林穀雨不顧豆沙的抗議,直接將豆沙的頭髮梳成雙丫髻,還不忘記插上絹花。
順手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隨即換上了藍色粗布衣衫,將頭上的髮飾全都拿下來,放到包裡。
“娘,我不要這樣。”豆沙委屈地拉着自己的衣服,可憐巴巴地說道。
“夫子有沒有說過大丈夫能屈能伸?”林穀雨笑着望向豆沙,伸手摸了摸豆沙的頭,認真地說道。
“說過。”豆沙的嘟囔着臉,被林穀雨拉着朝着鎮子裡面走去。
精心打扮了一下,林穀雨跟豆沙兩個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就像是從鄉下剛來的一對母女一樣。
林穀雨買完衣服,順手去當了一個首飾,想着一會用那個錢住店。
走到福來客棧,林穀雨看了一眼豆沙,小孩子的還嘟囔着臉,忍不住地伸手捏了一下豆沙的臉。
“二位,不知道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店小二笑着湊上來,目光在林穀雨和豆沙的身上打量着。
“住店。”林穀雨說着,看了一眼身邊的豆沙,“我們要箇中等房就好了。”
“二百文一晚上。”店小二點頭哈腰地說道。
從錢袋中拿出一兩銀子,林穀雨遞到店小二的手中,“對了,店裡有什麼好吃的?”
店小二忙將林穀雨引到櫃檯那邊,指着上面的招牌,笑着說道,“這些都是我們這裡的招牌菜,有紅燒肉,小蔥拌豆腐……”
“青椒肉絲,”豆沙等着店小二說話,開口說道,“還要紅燒獅子頭。”
林穀雨隨後點了一個素菜,就跟着店小二直接上樓了。
客棧做飯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就將那些飯菜全都送上來了。
等着店小二一出去,林穀雨這才幫着豆沙將衣服脫下來。
“娘,我以後不要穿成這樣。”豆沙委屈地控訴道,他是小小男子漢,怎麼能穿成這個樣子。
“以後絕對不會讓你穿成這個樣子。”林穀雨不捨地幫着豆沙將絹花摘下來。
豆沙臉上肉妞妞的,手感格外的好,那麼打扮還真的像是一個小姑娘。
也不知道年糕長大之後,會不會也變得這麼可愛。
幫着豆沙收拾好,給他換上了原來的男裝,這才洗洗吃飯。
林穀雨剛要吃飯,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你們有沒有見過畫像中的這對母子?”
“沒有,”店小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們這兒是個小地方,如果有對母子來的話,我們肯定是知道的。”
“真的沒有?”冷漠的聲音不死心地開口問道,“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
林穀雨的心裡咯噔一下,這次說不定她有可能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陌生人倒是有。”店小二微微猶豫着,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