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心心念念想要的人,就是他了!
陸子煜眉頭輕蹙着,明明林穀雨就在她的眼前,卻覺得她是那麼的遙遠。
池航抱着兩個孩子飛快的從外面走進來,湊到林穀雨的牀邊,將兩個孩子遞了過去,眉飛色舞道,“我剛剛跟大嫂說了聲,大嫂先回去了,等明個讓小雪再過來。”
兩個孩子白白嫩·嫩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褶皺,引人憐愛。
“大嫂說咱們的孩子好,白白嫩·嫩的。”池航說着,將孩子抱到牀鋪的裡面,“你身子不好,還是不要餵奶了,咱們還是給兩孩子喂牛奶。”
林穀雨本想拒絕,可是想了想,最後無奈的點點頭,“好。”
林穀雨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偏頭看向牀鋪裡面的孩子,手試探性的摸着孩子的臉,就像是剛剝好的雞蛋一樣溫熱滑膩。
陸子煜看着兩個人膩歪在一起,眉頭輕蹙着,“我去給你熬藥!”
“謝謝。”林穀雨真誠的說道。
池航還想跟林穀雨說話,就被陸子煜給拉出來了。
池航怔怔地望向陸子煜,恍然大悟,從腰間將錢袋子拿出來,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陸大夫,我們想住在這裡一段時間,不知道方便嗎?”
這話還用問?陸子煜並沒有這麼直白說出來,“沒什麼不方便的,平日裡你們從左側的小門出入即可!”
“需要多少銀子?”池航說着,將錢袋解開,“我今天來得匆忙,沒帶那麼多的銀子,先給一部分,行嗎?”
陸子煜的眉頭微蹙着,風輕雲淡的說道,“我叫你出來不是因爲錢的問題,林大夫剛剛生完孩子,正是累的時候,現在不過是強撐着沒睡覺,你該讓她睡會的。”
池航點點頭,感激的說道,“謝謝,回頭你算算我們住在這裡穀雨吃藥需要多少錢。”
“這個不着急,最後一天算也無礙!”陸子煜風輕雲淡地說道。
池航點點頭,轉身朝着裡面走去。
陸子煜伸手拽住池航的胳膊,納悶地問道,“你怎麼還進去?”
“我哄她睡覺。”
池航說完,轉身朝着裡面走去。
哄她睡覺?
陸子煜一個人在夜幕下的院子裡風中凌亂。
池航輕手輕腳的走到屋裡,望着林穀雨緊閉的雙眼心中一疼。
許是因爲聽見腳步聲,林穀雨微微睜眼,偏頭望向池航,脣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聲音很輕,“池航哥,你說咱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池航走到林穀雨的牀邊,側身躺了上去,伸手攬住林穀雨的腰,“明天在想名字,先睡會,我覺得累了,你也累吧!”
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身子微微湊到池航的旁邊,閉上雙眼,疲憊的身體得到了放鬆,“好。”
沒多久,耳邊傳來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池航偏頭看着懷裡的林穀雨,微微湊到林穀雨的額頭,輕輕的印下一吻。
鼻尖傳來的血腥味跟着林穀雨身上的汗味交織在一起,味道難聞的要命,池航卻忍不住的想要湊近。
無論什麼樣的她,他都瘋狂地愛着,不會有一點的嫌棄。
半夜林穀雨迷迷糊糊的被叫起來,吃了飯喝了藥,還處於夢遊狀態,等着忙完了,直接躺下睡着了。
翌日一早,林穀雨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小雪正抱着男孩在喝牛奶。
“夫人您醒了!”小雪激動地望向
林穀雨,輕聲說道,“昨個我就想過來伺候您,可是大夫人說不讓我過來。”
“昨晚大半夜的,過來太麻煩了,”林穀雨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蹙。
小雪將孩子放到牀鋪上,快步走到林穀雨的旁邊,擔心的問道,“夫人,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去叫大夫過來幫您看看?”
“穀雨醒了呀!”趙氏端着排骨湯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忘記將門關上,打開簾子走到林穀雨的牀邊。
簾子是池航今天早上讓人按上的,怕林穀雨凍着。
“娘?”林穀雨詫異地望向趙氏,納悶道,“您怎麼來了?”
“你生孩子的事情我聽說了,”趙氏耷拉着臉,坐在林穀雨旁邊,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端着碗,輕輕地攪拌着,“你婆婆也忒不是個人了,竟然推了你。”
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趙氏。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娘,我覺得我對她還算不錯,可她……”
“你就是個心善的,”趙氏舀了一勺子湯遞到林穀雨的嘴邊,沒好氣地說道,“性子軟,怎麼可能不被欺負?”
林穀雨微微垂眸,長長地睫毛緩緩的垂下,面上是掩飾不掉的疲憊,“我懶得跟她計較。”
因爲不重要,無關緊要,所以纔不會去計較。
“池航做的挺對的,就該離開那個家的,烏煙瘴氣的,什麼人都有。”趙氏不耐煩的說着,“出了這麼大的,你婆婆到現在都沒來看你。”
“不過是陌生人而已。”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只不過,周氏以後也別想好過。
周氏怎麼欺負她不過就是動手罵幾句,她當做耳旁風完全不在意,但是周氏千不該萬不該害她的孩子。
趙氏瞧着林穀雨的臉色有些不大對,擔憂林穀雨心裡不好受,寬慰道,“你啊,別想那麼多了,池航對你好,比什麼都強。”
林穀雨輕輕地點點頭。
“孩子取名了嗎?”趙氏看着兩個躺在牀上等着餵奶的小包子,心忍不住的融化了,這兩孩子怎麼這麼讓人喜歡呢!
“還沒。”林穀雨只覺得小腹一陣陣地抽疼,手忍不住的抓緊身下的牀單,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聽人家說,這取名字也有學問,你們給孩子取小名,回頭找人幫那兩小的取大名。”趙氏小心翼翼地喂着林穀雨喝湯,手裡拿着巾帕幫着她將嘴角的殘渣擦乾淨。
“跟池航哥商量之後再說。”林穀雨笑着說道。
幸好陸家醫館有好幾間房間,晚上趙氏跟小雪帶着孩子去那邊住,池航陪着林穀雨。
生完孩子,林穀雨也是時常犯困,總是忍不住地咳嗽,每次咳嗽下身就疼的要命。
“池航哥,”林穀雨半眯着眼,開口問道,“咱們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你起吧。”池航伸手摸着林穀雨的頭髮,輕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林穀雨眉頭輕蹙着,讓她說病的名字她易如反掌,可是給孩子起名就不會了。
先出生的是哥哥,林穀雨和池航討論了許久,直接叫做“糰子”,大名暫時沒有想好。
晚了一刻鐘出生的妹妹,·乳·名喚作曉曉,和年糕在一起相比,年糕似乎小了不少,剛出生的時候五斤不到。
出生三天的孩子,會由穩婆幫忙洗澡,那日喚作洗三。
因爲林穀雨的身體不適合坐馬車,林穀雨依舊就一直住在陸子煜的醫館裡面。
就連洗三,也是找穩婆來醫館。
來幫忙洗三的穩婆是給林穀雨接生孩子的那個穩婆。
他們沒有請什麼人,就只有他們自家的人,宋氏來了,池業也來了,就只有周氏沒來。
小雪站在一旁幫忙,望着穩婆幫着兩個孩子洗澡,也忍不住的高興起來。
趙氏和宋氏出去做飯,池航和池業兩個人直接在外面的房間吃飯。
林穀雨頭上包着頭巾,靠坐在牀頭邊上,望着穩婆幫着曉曉洗澡,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
小雪將洗好澡的糰子送到林穀雨手裡,轉身將年糕報給穩婆。
林穀雨和池航兩個人曾經擔憂年糕養不活,卻不想,這孩子每天吃飯卻不輸給糰子,每天吃的鼓鼓,即便是漾奶了,年糕也鬧着要吃奶。
被穩婆抱過去,一向不愛哭的年糕就鬧個不停。
洗三不過就是圖個吉利,林穀雨讓懷裡抱着糰子,聽到年糕的哭聲忍不住的擔憂,那孩子怎麼這麼愛哭?
小雪坐在林穀雨的牀邊,接過糰子,任由着林穀雨喂他喝牛奶。
穩婆撩起木盆裡面的水,小心翼翼地灑在年糕的身上。
眼睛四處打量着,穩婆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林穀雨,手下的動作更慢。
池航本來不想喝酒的,可是被池業逼得喝了一口。
穩婆將年糕洗得乾乾淨,將一旁的褥子拿過來,轉身朝着林穀雨的牀邊走去。
“真的是謝謝您了。”林穀雨笑着望向穩婆,隨後看了一眼小雪,輕聲說道,“小雪,去拿銀子過來!”
“太謝謝您了,池三夫人。”穩婆笑着接過小雪給她的錢袋,沉甸甸的。
收好錢,穩婆淡淡的看了一眼林穀雨,趁着小雪不在意,毫不猶豫拔下來,地給她一個手刀。
林穀雨一臉詫異地望向穩婆,眉頭輕蹙着,一把將糰子放到牀鋪裡面,一臉冷漠的望向穩婆。
穩婆的手裡還有一個孩子,林穀雨眉頭輕蹙着,“你想要什麼,錢,還是?”
“想要你的命!”穩婆說着,一把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
她一首抱着年糕,拿着銀簪的高高的舉起,居高臨下不屑地望向林穀雨。
銀簪上面泛着清冷的黑色,上面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