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去京都學院?”林穀雨納悶地開口問道,“難道不是誰的成績好誰去京都學院嗎?”
聽林穀雨這麼說,豆沙眉頭皺成一團,悶悶不樂地說道,“他們說,推薦地人要有地位,那樣才能進京都學院。”
池航聽着豆沙這麼說,心中明白,現在能夠進入好學院的全都是排的上號的,那些排不上號的人估計根本就沒機會進入好學院去學習。
想要進入上流社會真的是難上加難,你有錢不代表你是上流社會的人,那些官宦人家的人也不會認可你。
有錢有權纔會被官宦人家認可。
想要有權,那就是要你去參加科考,考中了才能進入好的學院,跟着最好的夫子學習,纔能有機會學到更好的東西。
林穀雨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偏頭看了一眼池航。
“你先回去,考什麼樣的成績就進什麼樣的學院就好了,如果你非常優秀,你肯定能進好學院。”池航含糊不清地說着,心裡早有了算計,“你去回去好好的唸書。”
“哦。”豆沙失望地應了一聲,有些失望地離開了。
看着豆沙走了,林穀雨這才慢慢地開始吃飯,偏頭看了一眼池航,“你說,這去學院還要靠關係,這世道......”
他們初來乍到,怎麼可能認識多麼有名的人。
“真的是愁人,”林穀雨現在也沒有胃口吃飯了,輕嘆了一口氣,“要不,我們花錢找人幫忙寫?”
林穀雨唯一擔心的是,就怕關係不到位,給人家錢人家也不願意寫。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眉頭的緊蹙,“看來,你日後還需要跟京城的女眷打好關係,說不定以後還有什麼事情要用得着她們。”
以前林穀雨也接過幾個帖子,請她去賞花,去了一兩次,覺得也沒有什麼意思,後來全都推了。
“早知道豆沙上學這麼麻煩,我那時候就不推了各種宴會,”林穀雨現在有些後悔莫及,“不過你說的也是,日後還是要打好關係。”
池府比起那些那些名門望族可是差遠了,林穀雨這麼想着,心裡一片淒涼,看來他們是要住在京城不能離開了。
“恩,要不我去求求太子殿下?”池航猶豫地開口說道,畢竟太子殿下是他們認識地位最高的人。
“怕是不大好,”林穀雨端起碗筷,雙眸微微垂着,“畢竟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熟悉。”
池航從林穀雨的手中接過推薦書,雙眸緩緩地垂下,“我覺得太子殿下很好說話,脾氣也好,如果不試試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想了想,這纔開口問道,“那還要五個人,雖然說要兩個秀才,四個德高望重的,但是轉念想想,德高望重的人八成都是秀才,你覺得呢?”
“你說的到是這麼一回事。”池航的心裡這麼想着,一臉認真地說道,“不行的話,我去火鍋店裡面等着,有當官的話,我就去跟他們說說?”
在聽池航這麼說,林穀雨有些爲難地說道,“他們會答應嗎?”
“如果是火鍋店的常客,到時候直接打個折,給些優惠,”池航這麼想着,也跟林穀雨說了聲,“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試試看吧。”林穀雨不大喜歡去求人,只是想着爲了豆沙能夠去好學校,怎麼都要努力地試一試。
翌日一早,池航一大早就去皇宮門口遠處的茶攤那邊等着,喝着茶,眼角的餘光時不時地看向皇宮門口。
聽徐峰說,太子偶爾會出宮,只是他一般都在宮中不出來,除非又要事。
想要見太子,就應該那張帖子送進去,找人給些銀子,爲了確保帖子能夠送到太子手中。
池航坐在原地等着,已經添了兩杯茶,賣茶地倒是高興了,畢竟能多賣好多杯茶。
快到晌午了,日頭很高了,烤得大地火·辣辣的,池航琢磨着,如果過了晌午還沒動靜,說明這太子殿下不願意出來。
正當池航心亂如麻地想要離開,就瞧見裡面出來一輛馬車,望着趕車的那個人,池航的脣角忍不住地勾起。
“店家,給錢。”池航說着,從口袋中拿出一兩銀子,放到桌上,走到一旁,解開馬的繮繩,直接抄小道回火鍋店。
他是請太子殿下中午來火鍋店吃飯。
池航回到火鍋店,忙收拾了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才坐在二樓靠窗位置,將窗戶開了一點小縫,目光落在外面的街道上。
太子殿下的馬車走到火鍋店門口的時候,緩緩地停了下來。
緩緩地將窗戶關上,池航將豆沙的推薦書謄抄的那一份帶在身上,朝着下面走去。
還沒走出門,就瞧見鄧掌櫃子從下面激動地跑上來。
“東家,”鄧掌櫃子在瞧見池航的時候,激動地口吃,“太子,太子殿下來了。”
“我知道了。”池航說着,面色沉靜地朝着下面走去。
池航剛下去,就瞧見太子正望着牆邊上的詩句。
“容公子,請樓上來。”池航笑着看向容瑾,聲音帶着些許愉悅。
容瑾眸中含笑地望向池航,隨即問道,“池公子,這兩句詩出自誰手?”
池航順着容瑾的目光望去,上面是一張滿是荷花的池塘,最上面還寫了兩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不好意思地說道,“內人說這裡空蕩蕩的,找人畫了幅畫,填了這兩句詩。”
“池夫人所寫?”容瑾有些詫異,眼睛亮了亮,“總覺得兩句太少了,多寫點就好了。”
“她說是個故人所寫的,以前跟着那個故人唸書,就背了許多句,”池航笑了笑,“這是下兩句,這邊是這首詩的前兩句。”
順着池航的手望去,容瑾低聲唸叨,“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唸完之後,容瑾回頭看了一眼後兩句,連在一起看了看,只覺得這首詩別有一番風雅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兩個人一邊聊着一邊朝着上面走去。
牆壁上有的是畫着畫,有的是寫着詩,全都是些風景的,容瑾看着讚不絕口。
從他第一眼見池夫人的時候,就知道池夫人不是個簡單的人,這人文采好,醫術更好,想來池航也不是一般人,畢竟人常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坐在一間包間裡面,容瑾打量了一下週圍。
周圍的環境花了些小心思,倒是好看地緊。
“今天想着請容公子來吃飯,”池航說着,指着一旁的座位,“公子請坐。”
容瑾這一路上走來,對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的印象更是好了許多,指着對面的椅子說道,“你也坐。”
對於池航,在當初在生病的時候,他就覺得池航是個可以打交道的人。
池航看了一眼鄧掌櫃子,一臉認真地說道,“準備上菜吧。”
“早就聽聞你這個火鍋店了,”容瑾望着面前的鍋,有些新奇,“一直想來,但是苦無時機,恰好你來找我。”
“不過是內人瞎琢磨的,她喜歡鑽研醫術,就將一些對人體好的藥材放進過火鍋中,想着也能養身子。”池航的話音落下,外面的人就將材料包帶進來,放進鍋中,往裡面添了湯,點燃了鍋下面上好的無煙銀絲碳。
香味撲鼻,容瑾倒是很喜歡這個味道。
池航讓人將酒也拿了上來。
容瑾推拖着說不喝酒,下午還有其他的事情。
等着兩個人吃的差不多了,池航猶豫地要不要開口說。
容瑾望着池航那麼猶豫的樣子,擡眼看向池航,爽快地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池航爲難地看了一眼容瑾,飛快地移開視線,想了想,“是這樣的,公子也知道我跟內人兩個人才來京城,昨晚聽說孩子去學院唸書,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好像還要德高望重的人推薦表......”
容瑾聽聞池航這麼說,忍不住地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對孩子的管教是最重要的事情,一個好的書院能夠教出更好的學生。
“推薦書,什麼樣的,有樣本嗎?”容瑾雙眸含笑,輕聲說道。
池航猶豫地將手放到胸·前,顫顫巍巍地將手中的推薦書遞到了容瑾面前。
容瑾從池航的手中接過推薦書,看着上面的內容,脣角輕勾了一下,“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幫你找人寫。”
池航驚愕地望向容瑾,忙擺擺手,“這樣太麻煩您了,你添上名字就好了,我到時候再去找旁人簽字。”
“救命之恩一直未報,更何況這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容瑾將推薦書緩緩地疊起來,收到了袖中,“要幾份?”
“六份。”池航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感激地說道,“太子殿下,真的是太感謝您了。”
“曾經說過的,我們是朋友。”容瑾真心覺得池航正是個可交之人,如果池航請他吃飯是爲了給他自己升官的話,他一定會很反感,只是現在他是爲了孩子上學的事情,他能幫的自然是要幫的。
吃過飯,池航送容瑾出門,兩個人剛走到店門口,就聽到屋中有人將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連名帶姓地都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