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京城嗎?”池航眸光深邃地看着林穀雨,他那雙如海般深邃的眼底彷彿着有什麼驚濤駭浪即將涌出。
林穀雨皺了皺眉,嘴動了下,卻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難道他不想回去嗎?
對於京城,她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但是她只知道一件事情,她還是想要早點回去,過上那種簡單的生活。
林穀雨是個很懶的人,不願意去想太多的事情,在現代的時候她就想着做好一個醫生,其他的都懶得去想。
池航輕抿了嘴脣,墨瞳深好似旋渦,微微開口,“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過段時間就回去?”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那些還沒有處理好的事情,讓他有些頭疼。
或許旁人不知道,但是他卻清醒的很,只要走錯一步,他們全家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我是這麼想的,”林穀雨望了池航一眼,嘴角勾笑,聲音溫柔,“季氏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就可以去別的地方了,子軒在京城還危險,跟着咱們一起離開就好了,你覺得呢?”
池航偏頭看了一眼林穀雨,對上那雙發亮的眼睛,深深地凝了眼,彆扭地望向一旁,“好,如果事情能夠順利解決的話。”
林穀雨起身走到池航的伸手,雙手按在池航的肩膀上,“我們到時候將火鍋店馬桶店到處都開一個,到時候咱們坐在家裡收錢,也不需要擔心別的了。”
池航伸手將池航摟在懷中,湊到她脣邊,輕點了一下,聲音平靜如水,“聽你的。”
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開心的坐起身子親了一下他的臉,“好,那我去忙了。”
還未起身,林穀雨就被池航給禁錮在了懷中。
“我去看看幾個孩子有沒有睡覺,”林穀雨想要起身,卻不想池航攬得更緊,聲音裡透着點無奈,“別鬧。”
“沒鬧,我一直規規矩矩的。”池航大言不慚地說着,深邃墨瞳染上了些許曖·昧,熾熱的眼神全神貫注地望着林穀雨。
林穀雨伸手抓着池航亂動的手,像是想起什麼,面色嚴肅地看向池航,“我跟你件正經事。”
“陰陽結合向來都是正經的事。”池航嘴角揚了笑意。
林穀雨瞧着池航那個樣子,都沒法直視池航了。
當初那個被她擦身就害羞的男人哪去了?
池航看着林穀雨因爲鬱悶而無奈的樣子,俯身在她的脣角邊兒落下一吻,認真地問道,“不是說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是這樣的。”林穀雨將池航的手推開,緩緩地起身,視線微垂着,“想說糰子。”
“糰子怎麼了?”池航一臉疑惑地看向林穀雨,遊絲不解。
林穀雨搬着椅子放到池航的旁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習慣性地整理了一下衣襬,一臉認真地說道,“糰子今年才兩歲多,你說,他怎麼就知道學習了?”
“豆沙不是經常給他念書。”池航心不在焉地回道,“所以纔想要天天唸書。”
“可是你不覺得他年紀有些太小了嗎?”林穀雨眉頭擰成一團,一臉認真地說道,“當初豆沙三歲多我才讓他去念書的,但是糰子是自己想要念書。”
池航長臂一伸,將林穀雨圈到自己的懷中,眉眼之間帶着淡淡的笑意,“這樣不好嗎,小孩子上進。”
因爲她是穿越過來的,她現在有些不確定,她兒子是不是穿越還是重生的。
只是平時糰子表現的都很沉着穩定,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只是想着糰子太小了,”林穀雨一臉認真地說道,“前幾天我說過段時間給他找夫子,昨天他還問我,爲什麼沒有給他找夫子。”
“糰子年紀太小了,只能在家唸書,”池航認真地說道,“我一會讓張久去幫糰子找個夫子,到手讓夫子教他。”
林穀雨想了想,好像只能這樣,微微點頭。
張久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就請了一個夫子來到家中。
別的夫子聽說教兩歲的孩童,擺擺手不願意教,畢竟兩歲的孩童連話都說不全,哪裡能懂得書中的奧妙。
歐陽夫子是個好玩的人,自告奮勇地來了。
池航一早就出去了,因爲歐陽夫子第一天來府上,所以林穀雨就留在了家中。
“夫子,你好。”林穀雨聽人通報,得知歐陽墨來了,忙讓人將歐陽墨請了進來,在看到歐陽墨的時候,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林宜人。”歐陽墨微笑着施禮,畢竟林穀雨也是個有誥命在身的婦人。
林穀雨忙接着還禮,站直身子後,指着一旁的椅子笑着說道,“夫子不必這麼客氣,隨意就好,請坐。”
歐陽墨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本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是。”
“我家小兒年紀雖然小,卻是真心實意想要念書,如果有不認真的地方,夫子到時候直管教導便是。”林穀雨笑着娓娓說道。
小雪忙上了茶,這才安靜地站在林穀雨的身後。
歐陽墨本以爲林宜人是幫着小孩子求情的,卻不想竟然這樣說,笑着點點頭,“在下明瞭。”
端起一旁茶盞,歐陽墨輕抿了一口,墨色深眸微微一深,忍不住地又嚐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夫人,這茶爲何如此香甜。”
對於鐵觀音,歐陽墨懂得甚多,畢竟這茶水都一個味道。
這杯茶卻格外的甜,清甜,就像是東日初升那般清新怡人。
“這水不過是山上的泉水,”林穀雨眸中帶着淡淡的笑意,“山泉水煮開之後,別有一番自然的清新。”
歐陽墨微微搖頭,用山中泉水煮茶,他知道的多,但是卻從來沒有這種味道。
“可有什麼不對的嗎?”林穀雨擡眼望向歐陽墨,一臉困惑地問道。
“沒事。”歐陽墨仔細品了一口,這泉水確實不是一般的泉水。
小雪微微彎身,湊到林穀雨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林穀雨疑惑地看了一眼小雪,視線這才移到了歐陽墨的身上,笑着說道,“這是山泉水,不過是在日出之時在源頭取得水。”
她竟然不知道,平日裡喝的茶葉,這水竟然這般金貴。
歐陽墨釋然的笑了笑,怪不得這比普通的山泉水泡出來的茶水還好喝。
客套了幾句,林穀雨就帶着歐陽墨朝着內院走去。
因爲糰子想要念書,專門給糰子準備了一間書房。
走到書房門口,林穀雨微笑着朝着歐陽墨點了點頭,這才擡手敲門。
“請進。”清冷地聲音從屋裡傳來,帶着孩童些許甜軟的感覺。
林穀雨推開門,看了一眼歐陽墨,淡然笑着,“夫子請進。”
當歐陽墨走進屋裡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奶娃娃坐在椅上,桌子比起大人用的桌子低了許多,正好到奶娃娃的腰間。
“糰子,這位就是給你請的夫子,快過來拜見夫子。”林穀雨朝着糰子招招手。
糰子(小名叫做糰子,大名叫做池霂)慢條斯理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緩步走到歐陽墨的面前,雙手作揖,“池霂拜見夫子。”
歐陽墨嘴角的笑容有些凝固,收起眸中的戲謔,仔細認真地打量着池霂,“多大了?”
“兩歲。”
兩歲的孩子現在都已經吐字這麼清楚了,歐陽墨緩步走到糰子的小桌子面前,一把將桌子上的千字文拿起來,“以前讀過什麼書?”
“《三字經》、《百家姓》,現在在讀的是《千字文》。”糰子認真地望向歐陽墨,並沒有一點膽怯。
歐陽墨翻書的手頓了頓,將手中的書放到桌子上,“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夫子,你會將所有你該學的知識交給你。”
這孩子現在才兩歲,就能夠念這些書了,歐陽墨在想,如果有個人引到他的話,是不是他會是最年輕的狀元。
“多謝夫子!”糰子一本正經的行禮。
“糰子,認真聽夫子講課。”林穀雨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糰子,這才笑着望向歐陽墨,“夫子,您忙吧,我們就先走了。”
“林宜人慢走。”歐陽墨客套的說了一句,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糰子的身上。
林穀雨帶着小雪朝着外面走去,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書房,裡面傳出歐陽墨唸書的聲音,“小雪,一會你送點點心吃食過來,糰子跟夫子餓了,也好吃。”
其實唸書並一定是爲了考中狀元、出人頭地,在林穀雨的眼中,孩子唸書完全是爲了學會怎麼樣做人。
懂得知識越多,就更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林穀雨坐在椅子上,跟着年糕和冬兒玩玩·偶,思緒早就跑到了糰子那邊,也不知道他今天唸書念得怎麼樣。
小雪擡腳從外面走了進來,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嘴角勾了一下。
“怎麼樣了?”林穀雨一臉擔憂地看向小雪,一臉認真的問道,“糰子唸書可還認真?”
“夫人,糰子少爺坐在那還真的像那麼一回事,只是他念的好不好,奴婢就不懂了。”小雪笑着說道,“剛剛去給夫子跟少爺添茶,夫子說,一會他想要跟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