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聽聞的小畫這麼說,神情一滯,眉頭輕皺着,她知道小畫對她的忠心,但是小畫平日裡老實巴交的,這一次他們幾個人去那邊,說不定還要動手打起來,“小畫你去不方便,你還是留在家裡就好了!”
“夫人。”小畫一臉嚴肅地望向林穀雨,眉頭輕擰着,“奴婢只是想着,以前那個的叫薩仁的姑娘,曾經說奴婢長得像她的姐姐,奴婢就在想,如果奴婢真的是她的姐姐,是不是可以直接悄無聲息地將老爺接回來?”
徐峰的目光落在小畫的身上,若有所思地想着。
“不用。”林穀雨開口拒絕道,“萬一那個時候薩仁只是故意這樣說,想要你放她走,你現在過去了,說不定就危險了!”
“夫人。”徐峰緩緩地起身,走到林穀雨的面前,“這件事情,我覺得您還是帶着小畫姑娘,說不定小畫姑娘說的辦法可行。”
小畫目光堅定地望向林穀雨,緊抿着脣,使勁地點點頭。
小雪知道這一次去那邊很危險,說不定老爺夫人小畫都回不來,緊張地上前一步,“夫人,奴婢也去。”
“小雪你就在家裡照顧孩子,家中總要需要人照料。”說道這,林穀雨的目光落在徐峰身上,一臉誠懇地說道,“家中的事情就辛苦那你們二位了。”
徐峰猶豫地點點頭,看向一旁的徐冷,一臉嚴肅地說道,“你身邊的人全都調到夫人身邊,一定要保護夫人的安全。”
徐冷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目光在小畫的臉上掃了一眼,心裡擔憂不已,卻什麼都沒有說。
既然已經安排好了,林穀雨就轉身回房開始收拾東西了。
衆人漸漸地的散去,就只剩下徐冷跟小畫兩個人。
“你真的決定要去嗎?”徐冷擔憂地望向小畫,心中惴惴不安,“萬一,萬一那邊真的是你的親人,你真的能動手嗎?”
小畫微微垂眸,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你不用擔心我,無論什麼時候保護好老爺跟夫人就好,我絕對不會有事,只要對不住老爺跟夫人的,我一定會親自動手。”
徐冷緩緩地垂下眼眸,其實他還是不想小畫去,萬一小畫真的是匈奴那邊的人......
那小畫就要自己選擇了,徐冷擔憂地望向小畫,見她面色坦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一次他們沒有坐馬車,爲了趕時間,全都騎馬。
林穀雨這段時間練馬,一個人可以騎馬。
他們中的這些人就只有小畫不會騎馬,小畫就跟着徐冷同騎一匹。
小畫一開始不大習慣,惶恐不安地抓着徐冷的胳膊,後來時間長了,適應了馬,躍躍欲試地想要自己試試。
衆人接連趕了十天的路,總算是到了一個叫黑子的鎮子。
黑子雖然是個小鎮,但是佔據着重要的地理位置,兩邊環山,想要出關就必須經過小鎮,不然就只能翻山,翻山的話就需要好多天了。
他們一行人的目標很大,林穀雨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掩飾行蹤,幸好這一路都有他們家的鋪子。
徐冷帶人打聽了一下,聽說綁架池航的那一行人就住在北門客棧裡面。
北門客棧是這裡唯一的客棧,生意紅火,門庭若市。
林穀雨一身黑色勁裝,頭髮高高的束起,帶着小畫徐束青擡腳走進客棧裡面。
“客官,三位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啊?”店小二的目光在那三個姑娘的臉上打轉,瞧着長得都不錯,看着她們身上的衣服,定然都是有錢人。
“住店。”林穀雨的目光在店裡的衆人身上掃了一眼,隨手拿出五兩銀子丟到店小二的手中,“順便給我們送些吃的過來。”
許是因爲他們是陌生人的緣故,許多人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她們幾個人,並未有任何的反應。
林穀雨跟着店小二朝着樓上走去,走到樓梯口正要轉彎的時候,遠遠地就瞧見上面有一行人從上面下來。
林穀雨的目光緊張地望向站在中間的那個男子,雙手不自覺地的握緊手裡的長鞭,眼神擔憂。
池航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心中一驚,輕搖了一下頭,順從地跟着那些人一起下樓了。
林穀雨心緊張地難以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人帶池航離開,卻無法阻攔。
她知道,不能操之過急,需要等個好時機。
等到了上面,林穀雨垂眸看向大堂中,就瞧着那些人帶着池航坐在大廳裡面的的坐下,開始點菜吃飯。
徐冷早就埋伏在外面了,林穀雨看了一眼店小二,一臉疑惑地問道,“剛剛那些人的是住在哪間?”
店小二有些爲難地看向林穀雨,很是愧疚地說道,“客人,真的很抱歉,這是客人們的隱私,我們是不能隨便說。”
林穀雨隨手將一個十兩銀子丟到店小二的手中,“住在哪裡?”
店小二激動地捧着手中的銀子,不着痕跡地放入袖中,笑着說道,“說來也奇怪,那些人在本店住了三天了,一直都住在天字一號房。”
說着,店小二走到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指着天字二號房恭敬地說道,“客官,這是您的房間。”
林穀雨的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天字一號房,輕點了一下頭,淡淡的說道,“快點上菜。”
“好嘞!”店小二將她們三個人送進去之後,就轉身直接離開了。
徐束青最後一個進去,還不忘將房門的關好,一臉擔心地湊到林穀雨的面前,“夫人,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再等等。”林穀雨現在也想直接將池航搶回來,只是看着剛剛池航的眼神,好像他並不着急。
難道池航已經有了別的想法?
林穀雨這也是想想,如果只有那點人,絕對不是她帶來的人的對手。
只是有件事情讓林穀雨不安,那些人明明已經來到這裡三天了,怎麼還不出關?
只要出了關,她們幾個人想要將池航救回來就很困難。
雖然他們漢人跟北方的匈奴是死敵,但是雙方的經濟還在進行交流。
匈奴需要他們這邊布料等生活用品,而他們需要匈奴的那邊的馬匹牛羊。
林穀雨坐在桌邊,手裡拿着茶杯微微轉動着,淡淡地說道,“今晚就動手,省的夜長夢多?”
“是。”聽到林穀雨這麼說,小畫走到窗戶旁邊,緩緩地打開窗戶。
一道人影直接鑽了進來。
徐冷擔憂地看了小畫一眼,見她並未有什麼反應,嘴角輕揚着,朝着林穀雨走去,“夫人。”
“客棧外面埋伏好了嗎?”林穀雨擡眼望向徐冷,一臉平靜得問道。
“這些都已經準備好了。”徐冷一臉嚴肅地說道,擔憂地望向林穀雨的,猶豫地說道,“夫人,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晚上。”林穀雨淡淡地說着,眉頭輕擰着,“先用迷煙。”
“咚咚咚!”
忽然間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徐冷猛然跳了出去,屋裡就剩下她們三個女人。
徐束青靜靜地看了一眼林穀雨,起身走到門口,緩緩地將房門打開,瞧着店小二,聲音清冷,“端進來!”
店小二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的徐束青,戰戰兢兢地端着托盤朝着屋裡的桌邊走去,將碗筷放到桌上。
“三位,請慢用。”店小二說着,緩緩地將一盤盤菜恭恭敬敬地放到桌子上,看也不敢看林穀雨一眼,束手束腳地站在一旁。
“送完菜可以走了。”徐束青抱着長劍雙手環胸,冷冰冰地說道。
店小二像是一隻驚嚇過度的貓,渾身上下的毛都戰慄起來,唯唯諾諾道,“是。”
徐束青站在門旁,瞧着店小二出去了,這才毫不猶豫地將門關上。
送走了那個人,徐束青將門毫不猶豫地關上了,眉頭輕擰着,轉身走到桌邊。
“先吃飯吧!”林穀雨說着,看着徐束青跟小畫兩個人還站着,“你們站着怎麼吃飯?”
林穀雨跟徐束青都穿着一身黑色勁裝,只有小畫還穿着在家時候水藍色的衣裙,倒像是個大家閨秀。
等待的時間格外的漫長,林穀雨等到晚上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就聽到門開的聲音。
是那羣人帶着池航回來了,林穀雨這麼想着,脣角緩緩地勾起。
徐束青從門口旁邊走了過來,湊到林穀雨的面前,低聲說道,“是老爺回來了。”
林穀雨坐在原地,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同擂鼓一般的震天響。
滿腦子亂糟糟的,林穀雨眉頭輕擰着,壓抑着心裡的不舒服,“我們等,等到夜晚。”
林穀雨的話音剛剛落下,忽然間就聽到從窗戶那邊傳來一陣木頭斷裂的聲音。
徐束青反應很快,立即衝到窗戶那邊,拔出手中的長劍。
如果是自己人的話,他們一定會很恭敬地敲門。
當看到進來的那個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徐束青握緊手中的長劍,寒冷地長劍直指男人脖頸,緩緩地挑起男人下巴。
“你,是誰?”徐束青鳳眸一凜,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