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頭的眼睛在那個江柔的身上掃了一眼,輕輕的搖頭。
這個小姑娘,瞧着是個有主意的人,這姑娘家,還是溫順點的好,太有主意了,這男人會喜歡嗎?
反正他是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不過池公子要選擇的話,邢捕頭覺得,還是家裡的那個好,瞧着文文靜靜的,比這個張狂的好。
池航站在原地,看也不看江柔一眼,微眯着眼睛看向遠方,聲音冷淡如清冷的泉水,“我對你沒興趣。”
江柔臉上的血色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水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修長的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裡面,強忍着眼裡的淚水,使勁的吸了吸鼻子,“我告訴你,日後就算是你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我都不會幫你的!”
江柔憤恨的看了一眼池航,猛然一甩袖,轉身朝着遠處走去,“走!”
原本跟在江柔身後的那些人,聽到江柔話的時候,一個個全都低着頭,不敢擡頭。
開玩笑,如果江柔不高興了,直接將他們幾個給丟出去了,他們可就沒有辦法賺錢養活自個的家人了。
邢捕頭站在一旁,目光在池航的臉上打轉,滿意的點點頭。
林穀雨在家裡等來等去的,總算是等着池航回來了,迫不及待的走到池航的面前。
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有個當官的親戚還是挺方便的。
“池航哥,怎麼樣了?”林穀雨滿懷期望的望向池航,開口問道。
池航擡眼看了一眼林穀雨,微微抿脣,無奈的搖搖頭。
林穀雨不明所以的望向池航,眉頭微蹙着,“怎麼了,是證據不足還是?”
“四弟,四弟的上面領導不讓他插手。”池航想着池業說的話,只覺得他的親兄弟也變了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啊。”林穀雨耷拉着眼皮,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擡眼望着池航失落的樣子,輕聲安慰道,“四弟在官場上也不容易,他現在有諸多的不變,是可以理解的。”
“可二嫂是我們的親人。”池航煩躁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在他的眼裡,親人便是至親之人。
林穀雨苦澀的一笑,坐在池航身邊的椅子上,安慰道,“你有沒有想過,四弟如果真的開堂幫咱們處理了這件事情,他會怎麼樣?”
這個問題,池航從來都沒有想過。
他當時只想着,如果四弟能夠開堂的話,那二嫂被殺的兇手就可以繩之以法了。
天空漸漸的暗了下來。
屋裡也漸漸的黑了下來。
林穀雨將煤油燈點着,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頭看向池航。
過了一會,池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明白了。”
是他一開始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只是覺得是池業不願意,卻沒有想過,池業真的按照他說的做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真的要讓那些人這樣逍遙法外嗎?
池航最在意的是林穀雨的心情,自從二嫂走了之後,她總是在自責。
“這件事情,我們還是慢慢想法子。”林穀雨坐在池航的身邊,輕聲說道,“我們什麼都不問了,等着給他致命一擊。”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擔憂的望向林穀雨,滿臉的猶豫,“你打算怎麼辦?”
“禍水東引。”林穀雨微微抿脣,將杯子裡面的水倒在桌子上,拿着手指頭蘸着水在桌子上畫了三個圓圈。
三個圓圈形成三足鼎立的狀態。
“我只是想想,還沒有想好具體的想法。”林穀雨說着,指着右手邊的那個圓圈,“這個是我們,旁邊的這個是錢家。”
池航擡眼望向林穀雨,納悶的說道,“這個呢?”
“找個比錢家背景更厲害的人家。”林穀雨微微抿脣,擡眼望向池航,“只要他們家得罪了這戶人家,你覺得還要我們動手嗎?”
說道這,林穀雨認真的望向池航,“這就是借刀殺人了。”
池航驚愕的望向林穀雨,看着桌面上那三個圓圈漸漸淡化的樣子,輕抿了一下脣,猶豫的說道,“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林穀雨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是有道理沒錯,但是單單這禍水東引,就不是那麼簡單能夠做到的。”
池航微微蹙眉,低着頭,滿臉的失望。
“不過只要錢家現在不來找我們的麻煩,我慢慢想想。”林穀雨惆悵的說道。
引到誰家呢?
林穀雨現在沒有想好,如果想要佈一個很自然的局,是要讓那兩個人都不會注意到。
她現在懷着孕,不然就能去鎮上觀察了。
“池航哥,沒事的,他好·色的特點,誰不知道?”林穀雨伸手握住池航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別操心了,他們的報應只是現在還沒有到。”
在聽到林穀雨這麼說,池航遲疑的點點頭,只是心裡還是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池航早早的起來,正在後面的小院子裡面喂家禽的時候,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徐峰一襲白色衣衫,風度翩翩的站在池航的面前,朝着池航微微禮行,“主人。”
池航的身子微微一偏,猛然看向身後,瞧着她們幾個人沒有起來,不悅的說道,“誰讓你上我家來的,我已經說過了,玉墜給你們,我不要了。”
“聽聞主人的二嫂不幸遇難,只是二位對那個錢家卻束手無策。”徐峰臉上始終掛着溫暖如春的笑容。
池航擡眼看了一眼徐峰,眉頭輕蹙着,冷眼看向徐峰。
徐峰微微垂眸,謙遜有禮,輕聲說道,“只要您願意接受徐家,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徐家,竟然有這麼大的勢力?
池航垂眸沉思,擡眼望向徐峰,“若我不答應呢?”
徐峰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池航,他們現在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了,爲什麼有強大的勢力不利用?
“池公子,您知道爲什麼錢老爺想要令夫人嗎?”徐峰認真的望向池航,緩緩的開口問道。
他哪裡知道,池航愁眉苦臉的嘆了一口氣。
“錢老爺跟錢少爺兩個人,雖然是父子,但是兩個人經常一起玩一個女人,”徐峰瞧着池航呆若木雞的樣子,直白的解釋道,“也就是三個人同時做。”
池航眉頭皺成一團,只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好像有種要吐的感覺。
“當然,他們喜歡一種吃食,”徐峰緩緩的說道,“就是人/奶。”
池航原本一直忍耐着那種不舒服,但是聽到徐峰那麼說的時候,直接吐了出來。
徐峰忙上前,伸手幫着池航拍了拍後背,接着火上澆油,“當然,他們就是看中了夫人,夫人定然是比那些鄉野婦人好多了,喝起來......”
池航一把推開徐峰,站直身子,不知道爲什麼,現在聽着徐峰說這些事情,噁心難受的要命。
“夠了!”池航煩悶的望向徐峰,眉頭皺的更緊,“當徐家家主這麼好的差事,你爲什麼不自己去當?”
徐峰猛然跪在地上,額頭緊緊的貼着地面,恭恭敬敬的說道,“主子,我們只是下人,以前流落在外,承蒙徐長老厚愛,將我們撫養長大,我們是萬萬不能有非分之想的。”
不過就是隨口問了一句,怎麼就這麼害怕?
池航瞧着徐峰那個樣子,淡淡的說道,“起來。”
徐峰似乎很害怕的樣子,跪在地上並沒有起來。
“我不是你們徐家的家主,你沒必要這麼害怕。”池航有些無奈,他也沒有做什麼,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怕成這個樣子。
徐峰小心翼翼的擡眼望向池航,確定池航真的沒有生氣,猶豫的站起身子。
“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池航輕聲說道,將脖頸上面的玉墜拿下來,遞到徐峰的面前,“這個不是我的,給你們。”
徐峰只看了一眼那個玉墜,隨即跪趴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池公子,如果您不出現幫忙的話,我家,我家小少爺可能姓名不保。”
“徐家有那麼大的能耐,還會怕誰?”池航輕飄飄的說道。
徐峰趴在地上,聲音慌亂,“徐家然長老,只是徐家的嫡次子,徐家家主的地位並不是他,然而現在的徐家家主心狠手辣,殺害瞭然長老的兒子,現在然長老這一脈就只剩下小少爺一個了。”
池航聽來聽去,算是聽出來一個名堂來了,那就是徐家的家主對他們趕盡殺絕。
“原來不是徐家家主的地位,”池航輕飄飄的說着,將手裡的玉墜遞到徐峰的面前,“那正好,我也不用去幫忙了。”
“徐家上一任家主說過,不管是誰,只要有印章就能做徐家家主的地位。”徐然擡眼憂傷的望向池航,“只有您出現,您是一個外人,正好平衡兩大家族的勢力,至少不會讓然長老那個五歲的孩子被毒害死!”
“說來說去,就是讓我去那個浪尖口上?”池航想起昨天林穀雨說的什麼禍水東引,借刀殺人。
他現在若是答應了徐峰的話,是不是就變成了出頭鳥了?
“池公子,您放心,在下徐峰,願爲池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徐峰擡臉望向池航,信誓旦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