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瞧着前面那個丫鬟的背影,加快腳下的步伐,猛然將頭上的金釵拔下來。
一襲長髮“譁”的一下全都灑下來了,林穀雨猛然將手裡的金釵朝着前面那人丟去。
好在林穀雨丟得格外的準,一下子砸在了前面那個人的腿上。
“疼。”前面那個小丫鬟忍着疼痛,一瘸一拐,還堅持的往前跑去。
林穀雨猛的加速,一把抓住那個小丫鬟,在看到那個小丫鬟臉的時候,眉頭緊蹙着,直接將那個小丫鬟反手壓着。
“放開我,”那個丫鬟使勁地扭動着身子,卻不能移動半分,“放開我。”
池航走了過來,走到那個小丫鬟的面前,眉頭微蹙着,“這丫鬟不是我們院子的。”
林穀雨拿出巾帕,將小丫鬟雙手直接綁在後面,直接拽着她的胳膊朝着堂屋裡面走去。
池航的目光落在地上一旁的金釵,緩緩地蹲下身子,一把將金釵的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擦拭乾淨,朝着屋裡走去。
林穀雨猛然將小丫鬟往前一甩,腳毫不猶豫地踢在那個小丫鬟腿上。
那個小丫鬟無可奈何地跪在地上,還想起來的時候,小雪已經踩着那個小丫鬟的雙·腿。
林穀雨披頭散髮的坐在椅子上,黝黑的頭髮襯得臉色越發的蒼白。
這丫鬟林穀雨見過,在二爺徐達身邊的人,叫什麼名字林穀雨不知道了。
池航走到林穀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將手裡的金釵交給林穀雨。
“謝謝池航哥。”林穀雨眸中帶着欣喜,羞赧地從池航的手中接過金釵。
池航坐在林穀雨旁邊的椅子,目光在那個丫鬟的身上打量着,“這丫鬟能進咱們的院子,如果不是看守院子的婆子鬆懈了,那就是有人當內應。”
對於池航說的這些,林穀雨很是贊同。
只是這院子裡面有二爺那邊的人,林穀雨是有些不大信的,畢竟這院子裡面的人都是他們從老家那邊帶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林穀雨眉頭微蹙着,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那個人。
“小,小新。”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不情不願地開口說道。
小畫端着茶水從外面進來,將水遞給了池航跟林穀雨,手裡拿着茶盤站在一旁。
“小畫,”林穀雨擡眼望向小畫,一臉嚴肅的說道,“去將咱們院子裡面所有的下人全都叫過來。”
“是。”小畫應了一聲,轉身直接出去。
沒一會,屋子裡面滿滿地全都是人。
池航看着一屋子的女眷,眉頭微蹙着,湊到林穀雨的耳邊,“我回房間,你審吧。”
林穀雨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朝着池航微微點頭。
等着池航離開了,林穀雨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目光在衆人的身上掃了一眼,聲音冷漠,“說說吧,你們是誰將小新放進來的?”
林穀雨本就是那種畢竟冷淡的人,平日裡話不多。
只是後來,因爲有了孩子,也漸漸地溫和許多。
此時,那些僕人在看到林穀雨這個樣子的時候,一個個嚇得不敢擡頭,全都眼觀鼻鼻觀心的。
林穀雨走在那些人的面前,眉頭微蹙着,聲音冷漠如冰,“我最討厭的是背叛,如果被我發現,我覺得將你們賣到青·樓就算是便宜你們了,做成人彘比較合適。”
“或許你們不知道人彘是什麼,我來解釋一下,”林穀雨緩緩地在那些人的中間穿過,聲音漠然,“不是喜歡背叛嗎,到時候你們耳朵能聽到,卻沒有辦法說出聲,你們眼睛能看到,卻不能比劃出來,因爲你們的四肢全都沒了。”
有個小丫鬟聽到林穀雨這麼說,身子忍不住地哆嗦。
小雪依舊踩着那個小新的腿,臉上沒有一絲的怯意,平靜地望着那些人。
小畫站在椅子的旁邊,微微垂眸,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如果你們自己承認的話,或許我會網開一面,”林穀雨雙手環胸,聲音平靜,“總比被我抓到的結果好。”
聽到林穀雨這麼說,衆人的身子微微一顫。
嚇唬人的話語已經說完了,林穀雨走到小畫的身邊,轉身望向那些人。
“怎麼了,全都啞巴了?”林穀雨坐在椅子上,凌冽的目光在衆人的身上一掃而過。
那些丫鬟婆子嚇得一個個全都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林穀雨的目光落在小新的身上,脣角淡淡地勾起,“小新姑娘,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新早就被林穀雨說的那些話嚇得嘴脣打顫,驚恐地望着林穀雨,聲音顫·抖着,“你不能殺我,我是二房的人。”
“哦?”林穀雨一手支着下巴,新奇地望着小新,尾音慵懶地往上飄,“二房?”
“我是徐家的人,”小新的聲音顫·抖着,擡眸望向林穀雨,輕抿着脣,顫·抖地說道,“你不能動我。”
林穀雨緩緩地起身,走到小新的面前,擡手挑起小新的下巴,“這裡大都是我的人,我動了你又怎樣,不過就是一個奴婢,你以爲你是什麼主子不成?”
小雪踩着小新的腿更加用力,使勁旳碾了一下,“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不然把你喂狼吃。”
聽着小雪這麼說,小新疼得臉扭曲着,緊咬着牙,愣是不吭一聲。
“我今天有的是時間。”林穀雨居高臨下地望着小新,眉眼之間的鄙夷在明顯不過了。
小新驚恐的擡眸望着林穀雨,難以置信。
當池航跟林穀雨來到徐府的時候,小新曾經偷偷地跑去看了一眼林穀雨。
那個時候她覺得林穀雨不過是個鄉下婦人,不怎麼說話,怕是說錯話吧,看着沒有什麼明顯的錯處,想來是裝的,真的是一臉無害,可以直接忽略的婦人。
可是現在,小新才明白,她想的是錯的,這個女人如此狠毒,那些嚇人的話語從她的嘴中說出來,似乎很正常。
黑色的長髮披散在白色的衣衫上,臉色蒼白,看着就像是個嬌弱的女人,可是那女人的力氣卻那麼大,小新惶恐地望着林穀雨,“你,你要殺我?”
“不殺你。”林穀雨輕輕的搖搖頭,脣角緩緩地勾起,“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個內容,說是剝皮,具體的方法我記不清了,到時候正好一個個在你身上試試。”
“剝,剝皮。”小新嚇得臉色身子都軟了下來,嘴脣顫·抖着,只是木然地望着林穀雨。
林穀雨望着小新那個樣子,心裡明白時候已經到了,淡淡地開口問道,“是誰放你進來的,你說了,你就不用被剝皮了,我會讓你好好地離開銀鬆居。”
小新的眉頭緊蹙着,眼睛閃躲着,雙手不自覺的抓緊衣裙,過了許久,百般無力道,“是,張,張婆子。”
張婆子在聽到小新那麼說的時候,嚇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慌忙的解釋道,“夫人啊,絕對不是俺啊,不是俺啊,俺怎麼可能......”
“啪!”
小新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五個手掌印。
“你憑什麼打我?”小新裝作底氣十足的樣子吼道,迎來的是另外一巴掌。
林穀雨緩緩地站起身子,拿出帕子默默地擦了擦手,鄙夷地望着小新,“到底是誰,最後一次機會,不然你就等着被剝皮。”
張婆子在聽到林穀雨那麼說的時候,忍不住的鬆了口氣,默默地跪在那裡不敢吭一聲。
“沒人幫我。”小新身子顫·抖着,小聲地說道。
“整個銀鬆居全都是我的人看着,你說沒人幫你,你一個小丫頭怎麼進來的?”林穀雨雙手環胸地居高臨下睥睨着勉強的女子,冷言道。
“地道。”小新兩邊臉腫得格外的厲害,說話有些不利索。
“你們都起來吧。”林穀雨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婆子,風輕雲淡的說道,“這個月每個人的月俸多二兩銀子,回頭讓小雪給你們發下去。”
那些丫鬟婆子原本一個個嚇得冷汗直冒,現下聽到林穀雨那麼說,忙感恩戴德地道謝,隨即離開了。
林穀雨給小雪使了一個眼色,小雪一把將小新拉起來。
“地道在哪裡?”林穀雨冷冷得盯着小新的臉,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新走到後院的花叢中,擡眼看了一眼林穀雨,小心翼翼的拿着木棍將花叢剝開,“就在這裡。”
第一次見到,林穀雨覺得還是很稀奇的。
“通向哪裡?”林穀雨擡眸望向小新,面色沉穩。
“二爺的花園,”小新猶豫地開口說道,“二爺爲了探聽各個院落的消息,在地下挖了很多地道。”
徐達還真的有心。
林穀雨這麼想着,眼珠子骨碌一轉,“宗祠那邊有嗎?”
小新緊抿着脣,使勁地點點頭。
“到宗祠的裡面還是?”林穀雨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宗祠的裡的......啊!”小新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一臉猙獰,嘴中不停出血血,眉心的正中站着一根銀針,撒發着寒冷的黑色光芒。
林穀雨順着銀針可能過來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個黑衣人站在牆外的樹上。
那人手一揮,林穀雨臉色一頓,眼睜睜地看着塗着劇毒的銀針朝着她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