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徐子軒擡眼望去,就瞧見有個小姑娘站在他的面前。
臉色一紅,徐子軒偏頭望向一旁,在小雪的幫扶下,站起身子。
“子軒哥哥,你沒事吧。”
聽着那個好像豆沙的聲音,徐子軒擡眼看了一眼那個小姑娘,只覺得有些眼熟,彆扭地望向一旁,“我沒事。”
“子軒,你身子還沒好,怎麼出來了?”林穀雨擔憂地看了一眼徐子軒,沒想到季氏竟然給自己的兒子下毒,想到這,林穀雨更是擔憂。
豆沙走到徐子軒的面前,上前抓着徐子軒的手,“是啊,子軒哥哥,你不是中毒了嗎,怎麼還出來了?”
徐子軒抽回自己的手,耳朵有些不自然的泛紅,微抿了一下脣,“我已經好了。”
這小姑娘也真是的,怎的這般隨便。
偷偷的擡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怎麼都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徐子軒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曾經見過這個小姑娘。
“趕緊進屋休息,”林穀雨走到徐子軒的面前,微笑着說道,“你身子不好,千萬不要強撐着,需要多休息。”
“嬸嬸,我現在都已經好多了,”徐子軒說道這,打量了一下林穀雨的身後,一臉納悶地問道,“豆沙呢,他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子軒哥哥,你今天怪怪的,”豆沙眉頭輕擰着,笑着開口說道,“我就在這裡呀。”
徐子軒一臉驚愕地望向豆沙,忍不住地吞嚥了一口唾沫,“豆,豆沙,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徐子軒的眼睛在豆沙的身上打量着,輕呼了一口氣,他剛還以爲這是一個小姑娘。
“爲了躲避壞人。”豆沙嘟囔着脣,不情願地說道,“我現在就去將衣服換下來。”
說完,豆沙飛快地朝着他的房間跑去。
仔細看的時候,會發現豆沙穿女裝還是挺好看的,徐子軒望着豆沙離開的背影,依依不捨地看了幾眼。
“嬸嬸。”徐子軒擡眼望向林穀雨,眼神閃躲着,“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我娘她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真的對不住!”
聽着徐子軒這麼說,林穀雨溫柔地望向徐子軒,聲音平靜,“沒事,好在我們現在回來了。”
說道這,林穀雨有些困惑地看向徐子軒,“對了,這件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叔叔已經將我娘帶回來了,她現在在柴房呢!”徐子軒眉頭輕蹙着,更是不敢看林穀雨一眼。
林穀雨看了一眼外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帶着徐子軒朝着屋裡走去。
等到了屋子裡面的時候,林穀雨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瞧着徐子軒束手束腳的站在原地,忙讓徐子軒坐下。
“子軒,你娘這件事情……”
林穀雨還沒說幾句話,就聽到徐子軒焦急地說道,“嬸嬸,我打算直接將我娘送到官府裡面去。”
林穀雨眉頭微蹙着,驚愕地望向徐子軒,“先不說我的事情,我想跟你聊聊你娘。”
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情,林穀雨忽然間明白一件事情,如果不將季氏所做的事情跟徐子軒說清楚,或許徐子軒可能依舊蒙在谷中。
“原本我是不想跟你說的,”林穀雨的眉頭微蹙着,聲音頓了頓,望着徐子軒正襟危坐的樣子,接着道,“可是有些事情,我覺得需要你自己來選擇。”
“嬸嬸你說的,我都明白。”徐子軒認真地點點頭。
聽着徐子軒這麼說,林穀雨輕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說,你娘雖然有的時候做法不對,但是她是真的爲你好。”
徐子軒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輕點了一下頭。
“你這次中毒……”
“你這次中毒,是你娘下的毒。”林穀雨的話還沒有說話,從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娘下的毒?
徐子軒驚愕地望向門口,就看到一個小姑娘活潑地站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高傲地走了進來。
“這怎麼可能?”徐子軒站起身子,不敢相信地反駁道,“絕對不是我娘下的毒。”
“你可以直接去問呀!”陸阿蠻一臉生氣地望向徐子軒,沒好氣地說道,“你娘從我爹手中將毒要走了,可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你娘只是爲了給你下毒。”
徐子軒雙腿有些發軟,心好像被一塊打石頭直接壓碎了一般,不敢相信地朝着外面跑去。
已經聽不進去別人說的任何話,徐子軒瘋一樣地朝着外面跑去。
林穀雨望着徐子軒離開的背影,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擡眼望向阿蠻,“阿蠻姑娘,你不該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陸阿蠻不高興地努努嘴,生氣地說道,“我爹一直以爲姐姐是幫着他的,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姐姐從爹爹手中拿的毒藥是給自己人下的。”
或許別人理解不了季氏的想法,但是林穀雨還是能夠明白的。
一個女人,在最絕望的時候,爲了保護孩子,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徐子軒飛快地跑到柴房,一把將房門打開。
季氏聽到門開的動靜,偏頭望向門口,在看到徐子軒的時候,脣角忍不住地勾起,忙不迭地的站起身子,高興地說道,“子軒啊,你來了,你是原諒我了嗎?”
“我爲什麼會生病?”徐子軒冷冰冰地打斷季氏的話。
季氏明明是他的親孃,爲什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季氏臉上閃過一絲的驚愕,輕咬着下脣,背後的雙手忍不住地握緊。
“我,我只是……”季氏眼神慌亂,不安地的看了一眼四周,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只是什麼?”徐子軒雙眸噙着淚,微眯着眼睛,難以置信地望向季氏,這個女人是他親孃,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我親孃嗎?”
心底的防禦在這一刻的全然崩潰,季氏嘴脣顫抖着,“我是你娘。”
“這次我生病是你下毒。”徐子軒失望地開口說道,過了一會接着說道,“是不是我以前身子不好,也是你下的毒?”
不等季氏說話,徐子軒哀傷地望着季氏,“你別告訴我,是因爲我身子天生不好,嬸嬸說,我只是中毒。”
季氏眼淚落了下來,淒涼地笑了起來,輕舔了一下乾渴的嘴脣,“你知道什麼,如果你健健康康的,那些人是要你的命!”
徐子軒失望地搖搖頭,上前一步,滿是哀傷地眼睛在季氏的臉上打轉,過了許久,這纔開口反問道,“是嗎?”
“如果真的是爲了我着想,你就不該加強護衛?”徐子軒的聲音陡然提高,質問道,“這兩年,我身子好好的,一直都是叔叔跟徐峰叔叔照顧我,根本就沒有害我!”
“一切都只是你的胡思亂想,”徐子軒失望地望向季氏,聲音哽咽着,“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不可!”
他是她的兒子,她寧願死的那個人是自己,也不願意是徐子軒。
季氏失望地望着徐子軒,痛苦地閉上眼睛,每看一眼徐子軒的眼睛,她的心就痛苦萬分。
“我沒有騙你,”季氏緊閉着眸子,眼淚順着臉頰,緩緩地落下,“我真的沒有騙你,只是那個人無處不在,他的目標是你。”
徐子軒使勁地吸了吸鼻子,自暴自棄地開口問道,“娘,你說有人想要殺我,那好,你現在就告訴我,是誰想要殺我!”
季氏猛然睜開眼睛,輕咬着下嘴脣,眼神飄忽。
“你怎麼不說了?”徐子軒失望地望向季氏,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殺他,他不是應該早死了嗎,“你說啊!”
林穀雨站在柴房的門口,瞧着徐子軒那個樣子,緩緩地垂下眼眸,“子軒,你別這樣。”
“嬸嬸,這是您別問!”徐子軒頭也不回地說道,雙眸失望地望向季氏,“我親孃跟我說,有人想要殺我,我倒是想要問個明白,究竟是誰想要我死!”
季氏臉色愈發的難看,胸口難受地難以呼吸,眉頭擰成一團,“我,我不能說。”
原來季氏知道誰想要殺徐子軒的。
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心裡更加納悶。
“那你就別假惺惺地說爲我好,你說爲了我能活下去,給我下毒,”徐子軒失望地望向季氏,聲音冷漠,“這樣的好,我不要。”
“你從來都沒有給我選擇機會,”徐子軒失落地望向季氏,眼角淚水輕輕滑落,隨即墜落消失,“你就說問我好,我現在特別希望,你不是我娘!”
“砰!”
在這一刻,季氏好像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林穀雨聽着徐子軒這麼說,臉色一白。
徐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柴房門口,瞳孔微縮,冷漠地望向季氏,“六夫人,剛剛屬下查到一些事情,我想問問你。”
季氏頹廢地站在一旁,渾身的力氣就像是抽空了一樣,淚眼婆娑茫然地望向徐峰。
“屬下想知道,是不是您在城外,動手殺了六爺!”徐峰冷着臉,一字一句地問道。
徐子軒猛然回頭,難以置信地望向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