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看着田園的眼神,頓時心疼萬分。
連忙起身要追出去,祁含屏忙拿了東西,“娘,您看這個繡線怎麼樣?”
“你喜歡就買下!”侯夫人說着,對錦竹說道,“錦竹,你帶人去看看,若是他們有麻煩,幫忙一下!”
“是!”
錦竹帶了人出來,對身邊的人說道,“知道怎麼做了嗎?”
“錦竹姐姐放心,我們知道!”幾個人說完,拔出長劍追了上去。
錦竹站在一邊,抿着脣。
那廂
顧歡喜扶着田園,讓他進去茅房,末香扶着丁香出去,就她一個人等候在外面。
當那幾個人舉着長劍刺過來的時候,顧歡喜眼睛瞪得老大,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一腳踩空摔倒在地。
“啊……”
尖叫出聲。
影子如鬼魅一般從暗處竄出,幾乎以極快的速度,將那幾個人斬殺。
田園摟着褲子出來,“歡喜……”
顧歡喜坐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只覺得肚子疼的厲害。
“疼……”
“歡喜?”田園喊了一聲,上前蹲在顧歡喜身邊,然後就聞到了血腥氣。
再看顧歡喜身下,有血液流出,頓時瞪大了眼睛。
“歡喜,你怎麼了?”幾乎是壓抑着吼出聲。
“疼,疼,肚子疼!”顧歡喜紅着眼。
她沒生過孩子,但是這一刻,她察覺出自己的不同來。
她似乎小產了。
“影子,影子,抱她去這附近最近的醫館,快……”田園後出聲。
影子再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抱着顧歡喜朝外面走,但是一下子涌進來的殺手,讓他搓手不急。
田園瞧着,幾乎是一瞬間就扯破了自己的褲子,上前抽出了影子的長劍,快速又兇狠的殺了過去。
他就像一頭兇狠的野狼,更像一頭殘暴的獅子,招招都是絕殺。
硬生生的給影子殺出一條血路。
一輛馬車出現,鎮國侯從馬車上下來,看着影子抱着顧歡喜出來,又看着走在他們後面的田園,渾身是血,怒喝一聲,“來人,將那個殺人兇手拿下!”
影子腳步一頓,吃驚的看着鎮國侯,又看向田園。
“影子,快,抱她去醫館,快!”
田園說完,已經舉劍殺了過去。
不管這個男人是誰,誰敢阻攔影子帶歡喜去看大夫,誰就是他的敵人。
鎮國侯沒有想到,在這大街上,田園還敢這麼猖狂。
親自動手上前抓田園。
田園本就拉了肚子,身子一下子拉虛了,又被顧歡喜嚇的神魂具碎,剛纔是廝殺,已經耗去了他全部的力氣,這會子又怎麼是鎮國侯的對手,被鎮國侯一章拍飛出去。
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着已經沒了身影的影子和顧歡喜,田園吐出一口血,緊緊的看着鎮國侯。
鎮國侯揹着手上前。
田園看着他,忽地笑了出聲,淒涼又悲痛,“你答應給我的彎刀買來了嗎?鑲嵌很多很多寶石,要很奢華很漂亮,因爲我要拿去送給太子殿下!”
“……”
鎮國侯忽地瞪大了眼睛。
一下子跪在了田園面前,抓住田園衣襟,“你是誰,你是誰……”
“呵呵呵,啊哈哈,我是誰,我是誰啊,我到底是誰啊,那要問你啊,我到底是誰,你答應給我打造的木馬,你做好了嗎?我打碎的玉鐲子,我埋在了樹下,你有沒有告訴我娘……”
田園忽地笑了出聲,“不,你們不是,我不會原諒你們,因爲你們害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田園吼出聲,一下子推開鎮國侯,把鎮國侯推了個倒仰。
強撐着起身,走了幾步,一下子撲在了地上,暈厥過去。
“田園!”
顧城在遠處驚呼。
他也是剛剛從酒樓出來。
得知這邊出了事故,立即過來看看,那曾想,出了酒樓,就看見田園倒在了地上。
田園這樣子,那歡喜呢……
顧城叫了一聲,跑上前,“來人,來人,送他去醫館,快……”
小廝、暗衛一下子出來好幾個,擡着田園離開。
古城一步一步走到鎮國侯面前,看着鎮國侯的樣子,頓時了悟。
田園和鎮國侯有幾分相似,那些人要是來殺田園的。
“鎮國侯,你這輩子,做過後悔的事情嗎?如果沒有,那麼今日這件事情,將是你這一生,頂頂後悔的事情!”顧城說完,站起身怒喝,“傳京兆府,給我查,喚刑部侍郎、刑部尚書立即過來!”
“光天化日之下,帝都大街,竟發生了刺殺時間,我浩瀚王朝,朗朗乾坤,律法都是擺設嗎?”顧城冷喝。
又看着那些死掉的黑衣人,顧城臉色更難看。
鎮國侯好一會纔回過神,想要說點什麼,卻什麼都不能說。
就那麼看着顧城。
“顧相……”
“哼!”
京兆府很快來人。
顧城出聲,“進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從什麼地方開始殺起來的!”
“是!”
刑部尚書、刑部侍郎也快速來了,顧城讓他們仔細去查一點一點的去查,在繡坊茅房門口,看見了鎮國侯府女侍衛的屍體。
鎮國侯錯愕。
“按照時間來算,那應該是第一批廝殺,第二批是這些黑衣人,第三批是鎮國侯的人!”刑部侍郎說道。
猶豫片刻又低語,“有人目擊,是鎮國侯府的女侍衛,到茅房的時候,先攻擊了一位夫人,在茅房裡找到了兩個昏迷的不醒的女子,其中一個下身髒污,身受重傷,還有一個也是身受重傷,皆昏迷不醒!”
顧城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發火,不要憤怒。
“在那個夫人摔倒的地方,發現了一灘血跡!”
“……”
顧城只覺得腦袋嗡嗡嗡作響。
婦人,血跡。
那是誰的血?
是他妹妹,顧歡喜的血。
幾乎是瞬間,田園抽出了長劍,指着鎮國侯,“我顧家,和你崔家,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
鎮國侯腦子都是亂的。
是真的亂。
他出現的時候,一個人抱着一個婦人出來,那婦人流着血,其中一個拿着劍砍殺出來,他身爲侯爺,自然要管,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打傷的人,會問那兩句話。
他的小木馬,他打碎的玉鐲,藏在了樹下,他要的彎刀,要一把鑲嵌那麼多寶石的彎刀。
這是他和他兒子的秘密,是他們的小秘密,除了他們兩個,誰都不知道,便是侯夫人也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
他知道。
“侯爺!”
侯夫人急急忙忙的出來,身後跟着祁含屏和錦竹。
錦竹臉色發白。
她想說點什麼,侯夫人忽地看向她,“來人,把這個丫鬟給我拉下去!”
“夫人!”
錦竹驚呼。
侯夫人看着她,只是輕輕的搖搖頭。
看着一邊的刑部尚書,“我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了,這個丫鬟,我先前讓她去幫忙的,至於那些人爲什麼會死,我想她很清楚,那位夫人……”
侯爺看着侯夫人搖頭,又看向一邊的祁含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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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侯夫人身邊,“夫人,我想,我們找到兒子了,找到兒子了!”
“什麼?”侯夫人尖叫出聲。
“他知道,他都知道,我和他的小秘密,就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侯爺說着,忽地看向侯夫人,“你爲什麼在這裡?”
“是含屏說要買繡線,一定要我……”侯夫人說着,冷冷的看着祁含屏。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些人……
“好,很好!”侯夫人微微頷首。
看着鎮國侯,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這就是你找回來的兒子,帶回來的兒媳婦!”
鎮國侯看着侯夫人,一句話都沒說。
反倒對顧城說道,“相爺,這些人都交給你處置了,我,我……”
“慢慢等着吧!”顧城說道。
該送去刑部的自然要送去刑部。
錦竹被刑部的人帶走了,祁含屏卻沒有,而是直接讓鎮國侯帶回去,他相信,鎮國侯有的是辦法,收拾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