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雜草叢生中,一片的番薯,一邊還有些亂七八糟的菜,和一片亂七八糟的高粱。
角落裡,還有一個腐朽的木屋。
“呼呼,呼呼!”顧歡喜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欣喜的叫了出聲,“啊啊啊,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顧歡喜踩着上前去,這木屋以前應該有人住,顧歡喜走過去看,沒敢直接走過去,而是用棍子去戳了戳,因爲久未住人,木頭早已經腐朽,一戳就戳了一個洞。
顧歡喜用力刨開,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東西。
這地方有地,那種地得有鋤頭、鐮刀,她得先找到這兩樣東西。
她就像一個探險尋寶的人,挨着挨着的找過去,一點都不放過,找到了一個箱子,一個經歷風霜雨露,還沒有爛掉的大箱子。
顧歡喜站在箱子前,猶豫了好久。
這箱子跟到她胸口這麼高,一米五左右長,一米寬的樣子,外面已經看不出本來是什麼木料。
顧歡喜猶豫着要不要打開,萬一打開後,裡面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或者是不能見人的東西怎麼辦?
只是,爲了活命,爲了日子過下去,她用力的想要推開,推不動。
“?”
顧歡喜索性往上面撬,也撬不動。
“額……”
既然弄不動,顧歡喜也不勉強,去別的地方找,找到了能鏽的只剩下一個樁的鐮刀和鋤頭,還找到了曾經的廚房,也找到了鍋碗瓢盆。
“鍋碗瓢盆……”
顧歡喜驚愣在原地。
莫非這邊以前住了不少人?
亦或者是兩戶人家?還是這本來是一個村子?
顧歡喜越發的不解,但還是把能用的東西搜刮一番,都堆在了一起。
看着那一堆東西,顧歡喜都當寶貝,目前來說,不管是什麼,就算是一根針,她也當寶貝,畢竟在只有一把匕首的情況下,多些東西總是好的,鋤頭、鐮刀這些,磨快了也能用。
顧歡喜把東西都收拾了一番,又四處找了找,好些地方都腐朽的不行,被覆蓋了,顧歡喜也沒敢去亂翻,怕翻出人骨頭什麼的來。
“莎莎莎!”
有什麼遊動的聲音,顧歡喜快速快去,是一條烏梢蛇,很大的一條,比起她昨天弄到的,起碼大了三倍。
那蛇朝一邊遊着,顧歡喜握住了手中的匕首,慢慢的靠近。蛇似乎聽到了聲音,回眸冷冷的看着顧歡喜,一人一蛇就這麼對陣起來。
顧歡喜不跑,那蛇也那麼冷冷的看着,顧歡喜緊張的汗流浹背。
吞了吞口水,緊緊的握住了匕首。
告訴自己不要怕,這蛇是烏梢蛇,沒毒的。
就算被咬了,也只是痛一下,只要她手腳快些,一匕首殺了它,就能得到蛇膽。
田園吃了蛇膽,好像有點作用。
這蛇這麼大,想來很多年,蛇膽藥效更大一些。
顧歡喜吞了吞口水,她輕輕挪動了一下,那蛇也動了起來,速度還不慢。
顧歡喜頓時有些底氣不足,“你,你趕緊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烏梢蛇看着顧歡喜,嘶嘶吐着蛇信子。
快速的朝顧歡喜撲來。
顧歡喜閃的不夠快,手臂上被咬了一口,疼的她嘶叫了一聲,匕首快速一劃,就把烏梢蛇劃成了兩段,其中頭部還咬在她手臂上。
尾巴在地上蠕動着。
蛇頭鬆開後,顧歡喜連忙用匕首劃開咬痕,用力吸了血吐掉。
一口一口。
因爲她感覺到手臂麻木了。
吸一口吐一口,直到手臂不那麼麻木,顧歡喜才撕了一點布料捆住,坐在地上,深深的吸氣呼氣。
拉了袖子遮住傷口,蹲下身把蛇膽取出來,放在口袋裡,挖了幾個番薯,起身往回走。
爬上去的時候,顧歡喜的兩隻手都在發抖。
“我回來了!”顧歡喜對着棚子開心的喊了一聲。
絲毫看不出她被蛇咬了……
田園早已經等的心裡發慌,見到顧歡喜回來,萬分高興,“歡喜!”
顧歡喜在棚子外深深吸了幾口氣,又憋了一下,讓臉紅撲撲些,才走進棚子,“外面可真熱,曬死我了,不過我今兒運氣特別好,找到了一個廢舊腐爛的木屋,裡面東西不少呢,就是有些不能用了,有點可惜,還有一個大箱子,經歷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居然都沒有壞掉,我本想打開看看的,可是那箱子太沉重,我壓根打不開,索性等你好些了,讓你去試試看!”
顧歡喜說的開心,兩眼亮晶晶的。
“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發現了一些可以吃的東西,還得了一顆蛇膽,你要不要方便?”
田園搖頭。
看着顧歡喜這般興奮,他的心卻揪疼的很。
“那我去煮蛇膽給你吃,我覺得你吃了這東西,好像身體有好起來!”
“爲什麼不生吃?”田園問。
“不行,生吃萬一有寄生蟲怎麼辦?還是煮一下吧,一會把煮的水也喝掉,我還挖到了番薯,你想吃烤番薯還是番薯湯?”
“都好,怎麼方便怎麼來吧!”
顧歡喜看着田園,伸手捏捏他的鼻子,“那我烤吧,這番薯烤起來肯定香,我去了!”
顧歡喜說完,趕緊出了棚子,找個地方坐下深深的吸氣。
頭有些眩暈。
這烏梢蛇難道有毒?
顧歡喜拍拍額頭,把鍋收拾洗乾淨,裝了喝水,燒起來。
又把蛇膽洗乾淨丟下去煮。
番薯放在火堆邊烤,強撐着暈乎乎的腦袋去摘了幾個蘋果回來,一邊走一邊吃。
洗了兩個讓田園吃着。
她坐在火堆邊,打瞌睡。
“歡喜?”田園喚了一聲,覺得顧歡喜有些不對勁。
強撐着想要坐起身。
“啊,你怎麼了?是要方便嗎?”顧歡喜應了一聲,看着鍋裡的水快要煮幹,用碗把蛇膽舀起來,端進去給田園吃。
“你快吃吧!”
田園接過一口吞了,才問道,“歡喜,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的事,我就是太累了,有些暈乎乎的,一會休息一下就好!”顧歡喜說着,去看了一下番薯,捏着軟綿綿的,已經烤熟,不過爲了香一些,還得再烤一下。
鍋裡的煮蛇膽水,顧歡喜也沒浪費,讓田園喝下去,自己也喝了兩口,一口下去,只覺得舌頭都苦麻掉了,蹙着眉頭,一個勁的吐着舌頭,“好苦!”
蹙着眉頭看田園,見他面不改色,不禁問道,“不苦嗎?”
“不苦!”
這點苦算的了什麼。
顧歡喜笑,她其實覺得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挨着田園坐下,頭趴在田園面前,輕輕說道,“我先睡一會,你拿個樹枝幫我扇扇風好嗎,我有些熱!”
“好!”
顧歡喜笑,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田園喊了她兩聲,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滾燙燙一片。
嚇得他強撐着坐起身,用一條腿慢慢的下了地,挨着石牀,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把顧歡喜挪到了石牀上。
坐在一邊汗流浹背,那條腿更抖的厲害,裡面是撕心裂肺的疼。
田園抖着手,輕輕的解開顧歡喜的衣裳,曾經雪白如玉的肌膚上,好多傷口子,大大小小擦傷,也有被刺、荊棘勾出來的。
也看見顧歡喜手臂腫起,輕輕脫下衣袖,看着那紅腫上,六七個牙齦,田園頓時紅了眼眶。
“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這麼傻……”
這是射咬的。
好在有好多個牙印,要是兩三個,那就是毒蛇了。
拖着腿去找了夏枯草,回來用匕首輕輕的劃開了傷口,用力把血水擠出來,再敷上咬碎的夏枯草。
重新給顧歡喜綁上。
希望不要發炎,希望顧歡喜早些好起來。
也希望自己早些好起來,不讓顧歡喜一個人揹負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