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在府裡找了一圈也沒見到小素的人影,心下大感奇怪,喃喃自語道:“這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
她視線一轉,冷不丁就看見小素急匆匆的身影在花叢間一晃而過。
“總算是找到了。”她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看我不抓你個現行!”
“阿紫,嘴巴可得給我閉緊了,不許胡亂叫喚,要是叫小素髮現了我可饒不了你。”
阿紫忙不迭點頭。
袁媛將它往懷裡一揣,悄步跟上了小素。
走着走着,她突然意識過來,這不是往紫霄殿,也就是趙構的地盤去的路嗎?小素怎麼突然要去那裡?
難道--她的思春對象是趙構院子裡的某個護衛?比如那個徐鳴?
袁媛偷偷捂嘴笑了。
紫霄殿外,小素滿臉急色地對護衛道:“郡王妃出事了,快去稟報王爺!”
一聽是郡王妃出事了,護衛哪敢耽擱,立馬去向趙構稟報。
不一時,趙構大步而出,問小素道:“郡王妃如何了?她現在何處?快帶我去!”
他一邊說一邊急步往外走去。
小素忙跟在他後頭,回道:“王爺,郡王妃她現在在攖寧閣。”
一聽見“攖寧閣”三個字,趙構立即使出輕功,飛身前往。
“哎,王爺--”
小素見狀,緊步追趕了一陣,待趙構的身影徹底在她眼前消失時,她突然緩下步子,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頭,面上哪裡還有絲毫急切擔憂的樣子?
“媛媛!”趙構闖進攖寧閣大門,就看見“袁媛”面朝下趴在樓梯口,人事不知的樣子,身下流淌着大灘鮮紅色的血液。
他心尖一顫,當場色變,一個跨步來到她面前,小心將她扶了起來,然而他顫抖的指尖還是將他的心情出賣了。
憂急中的他,沒有注意到屋子一角的香爐中,一縷淡紫色的煙霧嫋嫋升起,散發出異常的香甜氣息。
若是平時,他必定第一時間就會發現不對勁,然而此時此刻,他全部心神都被受傷的“袁媛”所佔據,根本就分不出心思注意周圍。
“袁媛”的正臉顯露出來,那赫然是陸甄兒!
越來越多的煙霧被吸進體內,趙構眼前恍惚了一瞬,剛纔他眼前爲何晃過了陸甄兒的臉?
躺在他懷裡的分明就是他的媛媛,她的臉蒼白無比,近乎透明,像是隨時都可能沒了氣息。
他心頭一慟,一把將人抱起來,就要飛速離開,這時,陸甄兒緩緩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看着他,嘴脣微張,喊出了一聲:“王爺……”
趙構步子一頓,俯身貼着她的臉蹭了蹭,柔聲道:“別怕,你會沒事的,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陸甄兒趁勢勾住他的脖子,貼着他的臉道:“王爺,我沒事,你就在這裡陪着我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柔情讓趙構心頭掠過一抹狂喜,然而他很快清醒過來,現在不是兩人親熱的時候,必須得立刻帶媛媛去看大夫。
她流了那麼多血,肯定傷着哪兒了。
趙構輕哄着她:“乖,我先帶你去看大夫,耽擱了看傷--”
他話未說完,陸甄兒就吻了上來,直接讓他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袁媛到來時,看見的就是趙構將陸甄兒整個抱在懷裡與之親吻的畫面。
她手不禁一鬆,懷裡的阿紫掉了下去,它沒忍住叫喚了兩聲,叫完之後立刻反應過來,遭了!主人之前吩咐過它不許輕易叫出來的!這下怎麼辦?
它仰頭向袁媛看去,卻發現她呆呆地看着前面某一處,並沒有注意到它,它不禁在地上歡快地打了個轉,太好了,主人沒有發現。
只是,她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呢?連寶寶都忽略了?
阿紫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瞬間身上的毛豎了起來,眼珠子瞪得溜圓。
他他他,男主人怎麼能對別的女人做出這種事來?真是豈有此理!
袁媛轉身大步離開,走着走着,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她拿袖子胡亂一抹,卻越抹越多,怎麼都擦不幹。
她乾脆跑了起來,也不看路,結果猛地撞到一棵樹上,被反作用力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混蛋!連一顆樹都跑來欺負我!我踢死你踢死你!”袁媛爬起來照着樹就一頓猛踹,結果樹紋絲不動,她自己倒是踢得腳痛。
她索性坐在地上,屈膝抱着腦袋,無聲地哭泣着,眼淚洶涌成河。
一想到剛纔的情景,她心裡就絞痛不已,快要不能呼吸。
趙構這個混賬!原來他之前說的那些全都是騙人的!轉頭就跟別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去死去死去死!
她使勁兒拔着地上的草,把它們當做趙構,瘋狂的蹂躪着。
阿紫見主人傷心欲絕地跑走了,心中憤憤,閃電般奔跑過去,就要給趙構來一爪子,爲主人報仇。
結果它還沒抓上去,就見到他一把將懷裡的女人給狠狠丟了出去,差點沒砸到它。
趙構眼珠子通紅,神情猙獰,仿若魔鬼,頗爲駭人。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陸甄兒,怒吼道:“滾!”
陸甄兒從容不迫地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裙,款款走到他面前,伸手欲撫上他的臉,趙構卻一個晃身,退出老遠。
她臉上盈盈笑着,慢慢逼近他,“王爺,我真是沒想到呢,中了歡喜香,你竟然還能夠保持神智,佩服佩服。”
她拍了兩下巴掌,掌聲清脆,迴盪在攖寧閣中,莫名透着種魔性。
果然,趙構的眼神變得渾濁,死死盯着陸甄兒,似將她當成了無上的美味,恨不能立馬撲上去將她吞吃入腹。
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歡喜香是什麼?”
陸甄兒詫異地轉身,就見到去而復返的袁媛正站在門口,滿臉不善地看着自己。
“中歡喜香者,會將看到的第一個異性當做心中最愛之人,且對之產生難以遏制的慾望,除非與之在一起,否則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袁媛握緊了拳頭,關節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響,看着陸甄兒目光如刀,恨不
能將她射成篩子。
怎麼會有這麼卑鄙無恥的女人!
面對她的盛怒,陸甄兒卻笑顏如花,勝券在握的樣子,眸中甚至還有着一絲憐憫。
然而她還嫌袁媛不夠憤怒似的,繼續火上澆油道:“你還不走?莫非想站在這裡看我與你的心上人抵死纏綿?”
最後四個字她說得無比曖昧。
袁媛向趙構看去,就見到他眼睛鮮紅如血地盯着陸甄兒,神情痛苦而掙扎,隨時都會朝她撲過去的樣子,心裡就是一顫。
“趙構,你他媽敢碰她,我就弄死你!”袁媛朝他兇狠地怒吼着。
聽見她的聲音,趙構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視線落到她身上。
陸甄兒似無奈似惋惜地輕嘆了一聲,“唉,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再耽擱下去,趙構他可就要沒命了。你是寧願看他死,也不願意他與我春風一度了?”
看着袁媛滿眼痛苦的樣子,她嘴角勾起一抹暢快的弧度,走到趙構面前,伸手撫上他的胸口。
袁媛臉色刷白地看着他們,神情倔強而絕望。
趙構一把扣住陸甄兒的手腕,她就是一笑,然而笑到一半,她整個人就被他大力甩了出去,撞到院子裡的假山上,直接嘔出一口血來。
下一刻,攖寧閣大門“嘭”的一聲關上了,裡面的情景什麼都看不到。
陸甄兒眼前一昏,差點暈過去。
“呵,趙構,好,真是好得很,寧願死也不碰我是吧?這樣更好!待你這個攝政王一去,就是我中周大破你東庭之時!”
攖寧閣內,趙構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掠而過,直接來到袁媛面前,將她抵在門上,覆了下來,吻住她。
“嘶!”袁媛倒吸一口涼氣,嘴脣被他咬破了!
她用力拍打着他,可惜毫無用處,反而打得自己手疼。
她又是憤怒又是委屈,這個混蛋剛纔還碰過陸甄兒那個噁心的女人,現在就來吻她,髒死了!
還這麼用力!弄得她這麼痛!要死啊!
她的淚水不知不覺掉了下來,正在行兇的趙構忽然察覺到一股鹹腥味,身體一顫,猛地停了下來。
他雙手捧着她臉,眼中的血色退去了幾分,顯得沒那麼可怖了,眼底清晰地倒映着她覆滿淚水的臉龐。
然而體內藥力上涌,他眼中的血色瞬間加深,洶涌而來的慾望將他徹底淹沒,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要她!
“不要在這裡……”袁媛驚叫出聲。
趙構將她往懷裡一卷,帶着她三兩下來到了攖寧閣的暗層中,這裡面的藏書很少,佈置得更像一間書房,靠牆的位置還有一張牀。
“砰!”袁媛被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扔到了牀上,整個都往下陷進去了一點,她不禁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接着,還沒等她緩過神來,趙構就覆蓋過來,像頭蠻牛似的壓伏在她身上,比剛纔更用力的吻她。
不知過去了多久,袁媛從一片昏沉中醒過來,本就黯淡的室內更加暗了,只模模糊糊分辨得出哪兒是架子哪兒是桌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