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點卡文,現在才更,給大家說聲對不起了。
這個時候,付道士卻是忽然不知道什麼地方跳了出來,在林封謹衣服上面附帶的膿血上面聞了聞以後,便擔憂的道:
“主人!這衣服你不能再穿了。”
林封謹道:
“哦?爲什麼?”
付道士道:
“不知道六道的說法主人聽過沒有?”
林封謹道:
“當然,聽說世上的生靈其實就是在六道當中輪迴的,六道依次是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和地獄道,前三者是善道,後三者是惡道,之前我們遇到的餓鬼精就是來自於餓鬼道。”
付道士道:
“沒錯,六道其實就是六個世界,這六個世界貌似是獨立的,卻又有着藕斷絲連的聯繫,在六道當中,天道的生活是最好的,只有樂沒有苦,但是樂盡之後的苦,卻也是沒有修行的天人難以承受的,他們的享樂其實是在消耗前生的福緣存在,一旦福源耗盡,便要離開這裡,去其餘的五道輪迴。”
“而天道中人的實力也都是十分強悍,一般都不會出現非正常死亡的現象,當他們的福緣耗盡了以後,就會遭受到一種十分惡毒的疾病的侵襲,這疾病傳聞是從開天闢地的時候就存在的,十分惡毒,名字就叫做五衰!”
“五衰?”林封謹皺眉道。
付道士道:
“不錯,天道中人一旦患上了天人五衰之病,就難以挽回了,其徵兆是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而天道中人的身體素質之強悍甚至比我們口中傳言的仙人還要強大,能奪取他們性命的疾病之烈性可想而知。而在我們人間道當中,有的修士更是可以採取一些十分邪惡陰毒的方式,來溝通其餘的諸道,有可能獲得死去的天道中人的骨灰,從裡面提取到一些五衰疾病的毒素!”
“這些從骨灰當中提取出來的五衰疾病的毒素就被稱爲是五衰之毒,雖然已經威力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依然是十分惡毒猛烈,兼有毒素和疾病的雙重特徵,可能對天道中人沒有什麼用,但是,對於人間界生活的人來說,卻是極其致命。”
林封謹聽到這裡,已經是恍然大悟道:
“你的意思是說,那幫五德書院的王八蛋在他們的兵器上面塗抹的,就是這五衰之毒了?”
付真人難得的沒有露出嬉皮笑臉的神色,慎重的道:
“是的,主人,幸虧你服用的那蘭麝果實有用,否則小的倉促之下煉製的丹藥雖然可以保住你的病,卻是非得要昏迷七天七夜不可,當下的這情勢,你卻是不可能有七天的時間來養病的所以這衣服上面的膿血也是帶着排出來的五衰之毒,一旦蘭麝果實的藥效褪去,很難說會不會重新感染”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林封謹估計就算是上街裸奔,肯定也打死都不敢再穿身上的這套衣服了,可是林封謹也知道這義莊附近都是倉庫什麼的,肯住在周圍的人少之又少——誰tm願意和死人做鄰居,還一個個都是凶死的——估計要想偷衣服什麼的難度也是極大。
所以林封謹只能嘆了口氣,從須彌芥子戒裡面拿出來了唯一的一套備用衣服出來。話說百密一疏,林封謹事前什麼都準備好了,就連清水也準備了兩大缸,唯獨沒想到這衣服居然也成了搶手貨。
接下來林封謹便三下五除二的將身上的毒衣扯掉,然後用清水仔仔細細的搓洗了一番身上,將沖掉了身上的污垢膿血沖掉,再在傷口上了些藥,將一切弄妥當後歇息了一番,忽然耳朵輕微的扇動了兩下:
“不對啊!怎麼一里外忽然有幾十人的腳步聲同時朝着這邊來?”
一察覺到不對,林封謹立即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當中的無數個分子在瞬間被他吸入到了鼻粘膜和肺泡上,然後通過了妖命之力的多次過濾,最後好幾個敏感的特徵氣味被解離了出來:
“這味道是五德書院中人的!”
五德書院中人講究的是風水堪輿,運用五行之力,所以必不可少的兩樣東西則是羅盤和汞。羅盤的用處不多說了,而汞這東西在此時人的眼裡,其實是十分神奇的東西,因爲天然的汞就是鮮紅色的,又被稱爲是硃砂,這玩意兒對於道家的重要差不多就和墨之於儒家差不多。
並且水銀雖然是液態,卻是比鋼鐵還重,很多王侯死後也會在墓地裡面以水銀爲江河,因爲他們深信這玩意兒可以連接陰陽,五德書院衆人更是認爲其“似水非水”“似銀而非銀”,不入五行的排行,可以加深與天地之間的聯繫,所以他們往往在修行的時候就會帶上一些水銀,當然,這一切就被林封謹給留意到了。
既然有了防備,林封謹心中也是暗中慶幸,三下五除二佈置出來了一個惡毒的機關,然後繞出了義莊,然後左右查看了一下,很乾淨利落的乘着對方的包圍圈尚未合攏的時候,迅速的重新回到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混雜到了人羣當中。
林封謹倉促之下佈置的機關雖然簡單,威力卻是絲毫都不小,其實就是三張烈焰爆炸符籙和一張喚風符籙的組合。一干人團團將義莊圍住了以後,便有精銳突入其中,雖然小心翼翼,卻還是不如林封謹卑鄙無恥——這廝居然是放了個金元寶在桌子上面,然後將三張烈焰爆炸符上的封印解開,然後將其放在了地上,其上用半塊木板輕輕蓋住。
這些五德書院的精銳一衝進義莊來,肯定是全神貫注充滿了戒備,然後眼光就被那隻放在桌上的金元寶吸引,頓時就不屑冷冷一笑,如此幼稚的伎倆也想要哄得大爺上鉤?立即便堅決遠離這金元寶,至少離開一丈外,然後在其周圍遊走,仔細觀察陷阱在何處!
結果在遊走的時候,腳下不小心就踩上了一塊半腐朽的棺材板子,而林封謹購買的烈焰爆炸符籙,還是不惜成本重金收購的上等貨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自然就和上空有轟炸機丟下來了一枚凝固汽油彈的威力差不多。然後,那張喚風符籙也被引發,頓時風助火勢,熊熊烈火沖天而起!
當然,這是有神通和護身法寶存在的時代,不過繞是如此,那些進來捉拿林封謹的精銳也是死掉了一個,其餘的四五人也都或輕或重的受到了不小的傷勢,而他們看起來都不是那種可以淡定刮骨療毒的猛男,尤其是燒傷帶來的疼痛十分劇烈,還不會緩解,所以一個個都慘叫得和死豬似的,每一聲慘叫彷彿都在這些追兵本來就不高的士氣上撒一泡尿
更惡毒的是,林封謹引發的那一張喚風符籙,可以說是將烈焰助紂爲虐的吹向了旁邊的仵作房,而這裡肯定也不可能距離城守府太遠,所以看起來更是有往更裡面的政府機構蔓延的勢頭。一干衙役頓時張目結舌,幾乎說不出話來,最後都是刑名師爺怒吼着挨個踹過去,這才如夢初醒的跑去打水救火,否則的話,他們這羣人明天就只能在一片瓦礫灰燼當中辦公了。
烈火熊熊,雖然是大白天的火焰不顯,但那烏黑的濃煙卻是幾十裡外都看得到,無論哪個朝代,喜好圍觀的人都是絕對不會缺乏的,而且還是在衙門附近出的事情?
所以幾乎是眨眼功夫,這裡就被強勢圍觀,而維持秩序的差役都忙着救火,哪裡有人來驅趕?加上城內戒嚴本來就令人們生活不便,甚至連大戶人家鄉紳地主也吃了衙役們不少的虧,所以在他們的帶領下,不少人都很乾脆的嘲笑出聲來,宣泄着之前的鬱悶。
林封謹就混在了這些人當中向着火場裡面張望着。
當然,此時的林封謹已經是一副讀書人的模樣,儼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這也正是他的本色演出,所以越發具有迷惑性。
“事情有些詭異呢,這幫人在一里之外就打算擺開埋伏圈,那就分明是很有把握確定我一定會在義莊當中!但是,現在這些人卻又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假如我身邊是有同伴的話,這種行爲的合理解釋就是,我的同伴之前出賣了我。”
林封謹此時的頭腦格外的清明,思緒也是運轉得前所未有的快。
“可是,我明明是沒有同伴的,那麼他們之前爲什麼這麼肯定呢?難道是找到了什麼線索?也不對啊,我一路上已經非常小心了啊!不過這世界乃是有神通的世界,有的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可以有合理解釋的”
“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我沒有掌握到的追蹤法子,那麼去看看我最初去的點心鋪子就知道了。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做一件事通常情況下,五德書院這些混蛋身上攜帶的藥物都是刀傷藥,相信不會準備治療燒燙傷這種偏門藥物的呢,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