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相處,你強我就弱,你弱我就強,總有一方是稍微處於弱勢的,這樣兩人才能相處下去。
譬如現在,在桑盈面前,陸二那點子氣勢就弱爆了,被她一逗,反倒還臉紅得像純情少男,這實在太不科學了。
陸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按理說這種性格強勢的女人,以前他只會嗤之以鼻,但現在,怎麼看桑盈都覺得她可*,迷人……【陸二詞窮了,只好以下省略一萬形容詞】。
陸二不知道有句話叫“由*故生怖”,他只覺得自己原來泡妞的那一套,到這裡完全都派不上用場了,現在每做一件跟桑盈有關的事情,都要先想一想,這樣做她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不樂意,所以就連趁着人家睡覺的時候一親芳澤,也得偷偷摸摸才行。
可憐陸二少已經徹底墮落,雄風不再了。
於是何稚勉坐在酒店大廳,就看見桑盈跟陸衡一前一後走進來,桑盈睡了一覺,神清氣爽,跟在後面的陸二卻滿臉通紅,跟小媳婦似的。
“你們終於回來了!”何稚勉鬆了口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那麼遲?”
陸二看了桑盈一眼,見她沒有解釋的意思,就只是簡單說了一下,“我爺爺多留了我們一會兒。”
何稚勉也沒多想,關切道:“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事。”桑盈摸摸她的頭,“你怎麼還沒睡?”
“我睡不着,有點事想找你們商量。”何稚勉嘆了口氣。“先回房間再說吧。”
自從宴會上看見朱鳳琴之後,何稚勉一口氣堵在心裡,翻來覆去沒法平息。
她以前很少關注過家裡的生意,但是她也知道,在自己小時候,父親的生意剛剛起步,母親是幫了她很多的,也就是說,萬翔集團其實是有何稚勉母親的一份的,後來何稚勉母親早亡,何稚勉也從來沒有關注過那些事情,在她心裡,父母是一體的,母親的自然也就是父親的。
等到前陣子半路殺出朱鳳琴母子之後,她稀裡糊塗地在遺囑分配上簽名,回頭想想有點不對勁,但也已經晚了,再者她內心深處,不願意爲了這個事情,跟相依爲命二十幾年的父親鬧翻,所以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結果今天在宴會上又看到了朱鳳琴,不僅如此,對方還擺出一副慈母面孔,綿裡藏針,氣得何稚勉火冒三丈,回來之後她痛定思痛,決定像桑盈所說的那樣,自己也做出一番事業來,不僅讓別人刮目相看,也想證明被父親看,他的選擇是多麼可笑。
至於到底要做什麼,她還沒有主意,所以一直等到桑盈他們回來,準備找他們商量商量。
陸衡聽完,打了個哈欠:“都這麼晚了,明天再想也不遲啊!”
“不行!”軟妹子何稚勉被徹底激發出潛能,咬牙切齒道:“我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老頭子刮目相看,再氣死那對母子!”
桑盈卻很讚賞她的決心,再加上她剛纔在車裡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很不錯,“那我們就來想想法子吧。”
有桑盈發話,陸衡跟打了雞血似地,也不喊累了,又打電話把張家鴻跟方睿秋從被窩裡挖起來,自己受折磨當然不如大家一起受折磨,兄弟就是用來折磨的。
張家鴻倒也罷了,他本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一聽人這麼齊,乾脆從家裡摸了兩副撲克牌出來,又在路上買了一堆夜宵帶到酒店。
於是當唯一的正常人方睿秋睡眼惺忪到達目的地時,就看見四個精神抖擻的人圍坐成一圈,張家鴻瞥了他一眼:“快過來啊,等你洗牌呢!”
方睿秋:“……你們大半夜的打我電話喊我來這裡玩撲克?”
陸衡:“哦,當然不是,玩撲克只是順帶的,這次開會的主題是幫何大小姐想辦法對付她繼母。”
何稚勉道:“我不需要對付她,只想在生意上賺大錢,讓我爸後悔。”
方睿秋:“……你是認真的嗎,萬翔集團以航運業起家,現在每年的利潤有多少,是隨隨便便就能超過的嗎?”
陸衡白了他一眼:“所以要找你們來想辦法啊,來錢最快的法子有什麼?”
張家鴻眼睛一亮:“販毒!”
方睿秋、陸衡、何稚勉:“……”
張家鴻:“軍火?走私?販賣人口?”
方睿秋扶額:“我謝謝你了,有沒有靠譜一點的?”
張家鴻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啊!”
方睿秋對何稚勉道:“珠寶生意前景也不錯,現在中產階級越來越多,許多人喜歡自己定製珠寶樣式,我正打算在內地開分店,要不算你一份?”
何稚勉搖搖頭,謝絕了他的好意,她就算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也知道原本人家在賺錢的生意,雖說入股投錢,但人家也不缺你這點錢,怎麼好白白去佔便宜?
桑盈道:“自古以來,女人的錢最好賺,現在稍好的一件衣服都價格不菲,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何稚勉託着下巴嘆氣:“我也想過了,現在服裝業,高中低檔都很多,做是可以,但沒有三五年,估計是闖不出名堂的。”
張家鴻一拍大腿:“想那麼多做什麼,人這麼齊,先來玩幾盤吧!”
陸衡問:“玩什麼?”
張家鴻道:“德州吧,這個規則簡單,有誰不會的嗎?”
桑盈淡定道:“我不會。”
陸衡討好地搖尾巴:“我教你!”
何稚勉怯生生舉手:“我只會基本規則,不怎麼熟。”
方睿秋被他們這麼一折騰,睡意全飛了:“玩就玩吧,下不下賭注的?”
陸衡道:“當然下了,不下怎麼好玩,一注十塊吧!”
張家鴻鄙視他:“要下就下大點的,一注一百美金!”
方睿秋聳肩:“我沒意見。”
陸衡對桑盈搖尾巴:“你輸的就算我的!”
桑盈微微一笑,也不客氣:“好啊!”
張家鴻叉腰狂笑,躊躇滿志:“一羣挫貨,等着看大爺我笑傲江湖吧!”
陸衡打電話讓助理拿着他們幾個人的卡去提錢,直接把現金拎上來,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直接這麼玩才更帶感一點。
一個小時後。
衆人看着自己的錢大部分都被桑盈贏走,她前面的錢疊成小山,面部抽搐。
張家鴻哭爹喊娘,捶胸頓足:“你騙人,還說自己是新手!”
這不科學!
桑盈輕飄飄道:“我天縱奇才。”
然後拎起最上面那幾張零鈔,放到張家鴻手上,“乖,賞你的。”
張家鴻淚流滿面,無語凝咽。
太坑爹了,其實他們今晚每人一共也就堵了兩萬美金,結果大半最終都流向桑盈那裡,只有小部分被方睿秋贏了,他、何稚勉、陸衡,三個人輸了個徹底乾淨,最重要的是他的男性自尊。
方睿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桑盈看着自己面前的錢,每人兩萬美金,除了她自己之外,一共八萬,她贏了百分之七十左右,五萬多美金,摺合人民幣三十四萬多,嗯,不錯,存款上又多了一筆。
“明天還賭嗎?”她施施然問。
除了陸衡之外,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搖頭。
何稚勉最終還是決定往服裝方向發展,一來她本身成長的環境,決定了她的眼光和鑑賞力要比尋常人高,二來她不想靠家裡,而像方睿秋和張家鴻的母親這種富家太太,總能幫襯不少人脈。
這個時候,她很慶幸自己認識了桑盈,又通過桑盈認識了陸衡和張家鴻他們,如果不是這幾個人,也許她在得知朱鳳琴母子的存在時,根本就撐不下去。現在想想,她壓根就是從小被養在金絲雀籠裡,不知世事艱難,承壓能力又低,動輒就覺得受不了,現在看得多了,性情開闊,自然也就慢慢堅強起來。
張家鴻在桑盈回內地之前,特地找了個時間帶她去拜見父母,正式上契。
桑盈原本對這件事情可有可無,不過張家鴻十分#性*小說 *wWW.*class12/堅持,張太太人也不錯,全然不是陸家那幫人的作派,張父原本對桑盈的身份有些偏見,但老婆兒子都喜歡,加上見過真人之後,印象也大爲改觀,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從此之後,她也算是張家的一份子了。張家爲此大擺筵席,請來親朋好友,自然也請了同爲世交的陸家,陸錦卿和陸周綺雲看到桑盈被張家收爲乾女兒,被張母帶着介紹給一個個世交,那臉色就別提多精彩了。
陸錦卿皮笑肉不笑:“桑小姐真是好大的能耐,剛出了我們陸家的門,轉頭又進了張家的門。”
張太太聽了這話,忍不住就皺眉頭,老實說,張家跟陸家雖然是世交,但陸家的女人,她也不大喜歡。
“我還以爲盈盈這麼漂亮可*的女孩子,只有我們張家喜歡呢,沒想到你們也有收她當乾女兒的意思嗎?還好我搶先一步!”張太太故意曲解了陸錦卿的語意。
陸錦卿道:“桑小姐這麼厲害的人,我們可消受不起,玲玲,我勸你也得擦亮眼睛,免得日後家門不幸。”
張太太微微沉下臉色:“錦卿,我們兩家是世交,我才請你們過來,如果要賀喜,我很歡迎,如果是說這種掃興的話,張家也不會歡迎你們,我還得讓我先生去請教陸老爺子一聲,難道他派女兒和兒媳過來,是來砸場的?”
有張太太出頭,桑盈自然就不需要開口了,她站在一邊,微微笑着看她們說話。
陸錦卿臉上火辣辣的,一方面是知道自己嘴快說錯了話,另一方面則是被張太太說得有點下不了臺,她眼角一瞥,看到桑盈看笑話的臉色,一股氣越發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果然碰到這個喪門星就沒好事!
陸周綺雲忙打圓場,嗔怪道:“好了,玲玲,錦卿也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好意提醒一下而已!”
陸衡在一邊刺激道:“大伯母,您記性不好,就別出來了,禮到了就好,別等會又忘了項鍊沒拿,這裡可是張家筵席,丟了陸家的臉就不好了。”
張家鴻從他們口中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本來也想跟着在一邊起鬨,被張太太一個眼神嚴厲制止了,她自己可以說,因爲她跟陸錦卿她們是平輩,陸衡也可以說,因爲他本來就是陸家的人,但如果張家鴻開這個口,就反倒顯得他們理虧了。
但何稚勉可就沒那麼客氣了:“我聽說有種病,專門會遺忘事情的,叫老年癡呆症,陸夫人看來只是有病而已,也不是故意的!”
有病兩個字還故意咬得特別重。
陸周綺雲被他們一人一句,挖苦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陸錦卿在旁邊也跟着丟臉,差點就想拂袖走人。
張太太見好就收,笑道:“好了,小輩不懂事,你們也不要計較,都坐下吧,菜很快就上來。”
席上賓主盡歡,只有陸家兩個女人食不知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陸錦卿看着陸衡跟着桑盈跑前跑後,春風得意的模樣,再看大嫂陸周綺雲低頭吃菜,連話也不跟她說的樣子,心知她還在埋怨自己那天出了那個送項鍊的主意,不由冷哼一聲,越發來火,礙於還在張家宴席上,只好憋在心裡,回去之後生生氣得大病一場。
那頭桑盈吃到一半,電話就響起。
她按下接聽鍵,只聽見阿SAM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被提名星輝獎最佳女配角了!”
趕出來了,鑑於這段時間過節的特殊性,俺覺得更新時間要稍微往後推遲些,要不老趕不上。從今天起,晚上更新時間推遲到9點~10點吧,節後估計能調整過來,到時候俺再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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