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渣夫 嫡女長媳
接下來,幾人又分別指出了幾樣原本或是擺在楊氏屋裡,或是擺在君琳屋裡的東西,讓君璃越發的狐疑,也越發提高了警惕,楊氏與君琳竟這般捨得下本錢在她身上,她們到底想幹嘛?難道是想讓她爲這些所感動,再傻乎乎的自己獻出嫁妝不成?
君璃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xing極大,前君璃自小失母,父親又拿她當空氣,惟一的弟弟還小小年紀便被命搬去了外院,與她鮮有見面的機會,她心裡未必就不渴求親情,若是讓她見到闔家從父親到繼母再到妹妹都對自己這般“好”,十有八九會感動得立馬對後者們掏心掏肺,到時候別說主動獻出嫁妝了,只怕要讓她獻出xing命,她都不見得會猶豫!
如果是這樣,之前楊氏和君琳等人爲什麼會待她那般友好禮遇,亦連君伯恭都難得的給了她好臉色,就說得通了,他們畢竟不能直接動手搶她的嫁妝,果真這樣,一旦傳了出去,君伯恭和整個君家可還有什麼臉面再在京城立足?倒不如採取懷柔政策、水磨功夫,讓她自己獻出嫁妝的好,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必擔心會有什麼後患了!
只可惜,他們再算無遺策,終究還是漏算了一點,那就是她已不再是原來的君璃,而是另一個全新的君璃,絕不會再任他們宰割!
君璃暗自冷笑,你們這羣披着羊皮的狼,只管放馬過來吧,看老孃會不會怕你們?老孃不但不會怕你們,不但不會讓他們如願,反而會讓你們賠了夫人又折兵,讓你們知道,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這邊廂君璃在心裡暗自發狠,那邊廂正房裡,楊氏彼時也正氣得七竅生煙,怒不可遏,“……你們兩個狗東西,發生了那麼大的事,竟也不知道先使個人回來回稟我一聲,就這樣自作主張的將那個小短命鬼接了回來,壞了我的大事,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夫人,當真是我素日裡太過寬厚,待你們太好了是不是?”
陳進財家的與周百山家的跪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就更別說擡頭看上面坐着的滿臉精明算計與戾氣外露,早不見了先前溫柔嬌弱的楊氏了。
“說啊,你們兩個狗奴才到底是哪裡來的狗膽,竟敢這般自作主張?”楊氏說完,見陳進財家的與周百山家的只顧低垂着頭,仍是一聲不吭,不由越發怒上加怒,猛地將手邊的三彩花瓣式茶盅砸到二人面前,“哐當”一聲,便砸了二人一身的水。
二人俱是動也不敢動一下,只是跪着任楊氏打罵,直等到楊氏累了,打罵不動了,方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開了口……
偷眼覷見楊氏罵累了,陳進財家的終於小心翼翼的擡起了頭來,賠着笑小聲道:“奴婢們之所以沒有事先使人回來稟告夫人,原是有原因的,還求夫人息怒,容奴婢們細細道來。”
周百山家的忙也擡頭賠笑道:“奴婢們又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如何就真敢問都不問過夫人的話,便自作主張了?正如陳姐姐說的,皆是事出有因,白日裡當奴婢們抵達汪家時,大小姐已經收拾完畢,領着人等在汪家的門廳裡了,主僕幾個都只人手一個小包袱,其餘陪嫁一律不見,當是事先已轉移到她陪嫁的宅子裡去了。奴婢們就想着,若當時與大小姐來硬的,指不定一個不慎惹急了她,她便順水推舟不回府,而是直接住進了自己的陪嫁宅子裡,可如何是好,豈不是要壞了夫人的大事?倒不如依照原計劃,先將人接回來的好,只要將人緊握在手裡,其他東西還不是遲遲早早都會手到擒來?”
“是啊夫人,那些東西十有八九已被她轉移到她的陪嫁宅子裡去了,雖說老爺與夫人是她的父母雙親,佔着名分上的優勢,可那些東西終究只有她自個兒纔有支配的權利,其實運不運回府裡,都沒有多大的區別,只要她不點頭,咱們一樣什麼都得不到。若是換做以往的她,老爺親自開了口,這事兒倒還一多半能成,可奴婢們在見到她之前,已聽汪家的下人說,她早已不是昔日的她了,不但人變漂亮了,xing子也變強了,且還變得有心計有手腕兒,不然如何就能讓那汪侯爺改了主意,不再給她休書,而是同意與她和離?所以她今兒個只回來人沒回來東西原也於咱們的計劃無大礙,只要咱們敘敘圖之,不愁不能心想事成!”
陳進財家的見周百山家的都要把話說盡了,忙趁其喘氣之際搶着道,“況咱們去汪家時,前呼後擁的幾十輛車近百個人,好些人都是瞧見了的,若就這樣直接回來了,一旦傳了出去,只怕於老爺夫人的聲譽有損,偏當時天又快黑了,汪家又一徑在那裡趕人,所以奴婢們才自己拿了主意,還求夫人恕罪!”
說完重重叩下了頭去。
周百山家的見狀,忙有樣學樣,也重重叩下了頭。
但凡人的怒氣都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歇的,楊氏發了一通脾氣,心中的怒氣已是少了一半,這會子再聽二人分析得合情入理,剩餘的怒氣不由又消了一半,因冷笑道:“你們兩個倒是聰明,只可惜聰明過了頭!”
陳週二人聞得她話雖仍說得不好聽,語氣卻已緩和了不少,不由悄悄鬆了一口氣,今兒個總算是把這一關給過了!
終究是自己得用的心腹,楊氏也是要給陳週二人留幾分體面的,不然寒了二人的心,以後還怎麼指望她們竭盡所能爲自己辦差?楊氏深知“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因擡手命二人起來:“罷了,你們也是爲我着想,算是情有可原,今兒個我便不與你們追究了!”
待二人起來後,方又恨恨道:“如今看來,小jian人當是把嫁妝都轉移到自己的陪嫁宅子裡去了,她當年帶去汪家的人雖少,她那個死鬼娘給她留下的鋪子里人手卻不少,那些人可是連老爺的話都不聽,只惟他們姐弟二人之命是從的,小短命鬼讓他們幫着搬一下東西,又豈有不肯的?我只是不明白,她怎麼忽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懂得穿衣打扮了不說,竟還變得伶牙俐齒,心機深沉起來,可真是活見了鬼了!”
一想到先前在正廳里君璃說話行事時的從容有度,楊氏就氣不打一處來,再一想到她竟變得這般光彩照人起來,引得君伯恭指不定通過她想起了她那個死鬼娘來,她一肚子的邪火就更是越燒越旺,她費盡心機纔將那個小jian人養成那副灰頭土臉,上不得高臺盤的小家子樣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這麼多年來的處心積慮,竟一夕化爲了烏有?真是可惡!
陳進財家的見楊氏發怒,猶豫了一下,才賠笑奉承道:“憑她如何變了一個人,終究還是原來那個她,如何就能翻得出夫人的五指山去?來日方長呢,夫人勢必能心想事成!”
楊氏心裡煩躁,連這奉承話聽在耳裡也覺得不對味,因不耐煩的揮手,“去去去,都下去,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那夫人就早些歇下罷,可別氣壞了身子,奴婢們就先退下了!”陳進財家的見自己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不敢再多說,忙行了個禮,與周百山家的一起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