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渣夫 嫡女長媳
其實楊氏話才一出口,已經後悔了,她雖最寵最疼君璇,卻最看重君琳這個才貌雙全的大女兒,還指着她結一門好親,以後自己好跟着享福呢,不想卻在急怒攻心之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沒臉,讓她哭得這般傷心,不由又是悔又是痛,見她哭着往門外跑去,忙衝一旁的榮媽媽使了個眼色。
榮媽媽會意,忙看一旁陳進財家的一眼,示意其上前將君璇哄走,待陳進財家的依令將君璇哄走後,方緊趕幾步上前,拉住了君琳,賠笑柔聲說道:“三小姐別生氣,這牙齒和嘴脣再要好,也還有咬着的時候呢,夫人也是被那一位給氣狠了,所以纔會一時亂了方寸,不是存心要給您沒臉的,您就別生氣了罷?所謂‘罵在兒身,痛在娘心’,夫人見您傷心,只會比您更傷心啊!”
君琳也不知是聽見沒聽見榮媽媽的話,雖沒有再往外跑,卻仍顧自哭個不停。
榮媽媽見狀,只得又賠笑勸道:“三小姐一定還不知道那一位只回來了人,卻沒回來嫁妝之事罷?此事可是老爺親自交代給夫人的,昨兒夜裡老爺爲此發了頓不小的脾氣,夫人心裡難免不舒坦,偏今兒一早那一位又過來示威,拿了二百兩銀子來說是用作她們主僕接下來半年的吃穿用度,也不想想,二百兩銀子能做什麼?打發叫花子,叫花子指不定還嫌少呢!夫人自然不會收,那一位便直接將銀子散給了夫人屋裡伺候的人,仗着有幾個臭錢,收買人心都收買到夫人屋裡來了!誰知道這會子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您說夫人能不生氣?連老奴都氣得心口疼,就更別說夫人了,三小姐就別生氣傷心了罷?您越生氣傷心,那一位便越開心,您又何必讓親者痛,仇者快呢?”
君琳的確還不知道君璃只回來了人,並未回來嫁妝之事,也不知道晨起在楊氏屋裡發生的事,她當時見楊氏神色不好,還只當她是不待見君璃,還曾在心裡暗想,娘不是讓她千萬要沉住氣嗎,怎麼她自己倒先沉不住氣來?壓根兒沒想到竟發生了這麼多事,當下也顧不得生楊氏的氣了,拿帕子兩把拭了淚,便上前低聲向楊氏道:“娘,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受了這麼多委屈,都是女兒的不是!”
見女兒這般懂事,楊氏不由也紅了眼圈,拉了她的手挨着自己坐下,低聲道:“你沒有不是,都是娘不好,白給你沒臉,你別生孃的氣,娘也是氣糊塗了!”
母女兩個對坐着流了一回淚,彼此心裡都好受了些,君琳方低聲有些緊張的問楊氏:“娘,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楊氏孃家雖是商賈出身,卻因其父捐官時耗去了大半積蓄,所以楊氏出嫁時,嫁妝並不豐厚;而君伯恭雖是從二品高官,奈何禮部在六部中本就無足輕重,亦無多少油水可撈,君家祖上亦不是那大富之家,不然當年君伯恭也不會因湊不夠升遷打點的銀子,而怨恨談夫人了。
如此一來,君琳出嫁時能有多少嫁妝,自是不言而喻,也就難怪她聞得君璃沒帶嫁妝回來,會緊張了,此事可關乎她的終生幸福,她雖自負美貌,卻還沒自負到認爲男方挑親事時,會直接越過嫁妝一節不問的。
況嫁妝可是女子出嫁後安身立命的本錢,又有誰是會嫌多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楊氏見女兒問自己,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道:“如今看來,想感動小jian人,讓她主動獻出嫁妝是不可能了,且我也沒耐心再等這麼久,我巴不得即刻將她掃地出門,這輩子再不見到她那張狐媚子臉一眼!我才與你榮媽媽幾個商量,惟一最好的法子,莫過於早些將她給再嫁出去,到時候咱們自然可以既不用再對着她那張臉噁心自己,也可以心想事成了!”
君琳聞言,先是點頭:“娘這個主意好……”話未說完,隨即搖頭,“可她若是再嫁,又怎麼可能不將自己的嫁妝一併帶走?況那麼多的財物,她的夫家又怎麼可能不動心?只怕不妥!”
楊氏就冷笑起來:“那咱們就給她找個能拿捏住的夫家,可不就妥了?”
“給她找個能拿捏住的夫家?”君琳遲疑道,“一時半會兒間,咱們上哪裡去找這樣合適的人家去?況她是再嫁,‘先嫁隨父母,再嫁由自己’,她若不答應,咱們也沒辦法呀,總不能硬綁了人上花轎罷?”
楊氏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自得的微微一笑,倒是一旁榮媽媽低笑道:“其實夫人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三小姐難道忘記大舅老爺家的五表少爺了?”
‘大舅老爺家的五表少爺’,那是誰啊?
君琳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時便覺得母親這個主意好得不能再好,因拍手笑道:“娘這個主意可真是太妙了,既能讓咱們心想事成,又能爲大舅舅了結一樁心事,還能借大舅母之手收拾君璃,一舉三得,實在是妙得不能再妙!”
原來榮媽媽口中的‘大舅老爺家的五表少爺’,乃是楊氏之長兄楊福榮的外室所生之子楊繼昌,五歲以前一直養在外面,還是其生母病逝後,才被楊福榮接回了家中認祖歸宗,自來便是楊福榮之妻於氏的眼中釘肉中刺。
於氏既恨楊繼昌入骨,自然不會悉心教導於他,反而暗中使人有意引着他往歪道上走,引得其是吃喝piao賭,眠花宿柳無所不做。楊福榮因很快有了新歡,待這個兒子也是大不如前,對於氏之舉雖心中有數,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久而久之,楊繼昌便成了京城裡有名的紈絝子弟,到如今已二十有二了,依然沒哪個但凡好點的人家肯將女兒嫁於他爲妻。
然這楊繼昌雖毫無品行可言,偏卻隨其母,生得一副萬里挑一的好相貌,想想也是,若其母不是美貌過人,也不會勾得楊福榮將其養在外面,一養便是好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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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昌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情場高手,只要咱們安排一個合適的機會讓小jian人見到他,不愁小jian人不神魂顛倒。等繼昌上手後,咱們再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他們堵個正着,到那時,小jian人嫁是不嫁,又該帶多少嫁妝過去,可就由不得她說了算了!況她已是嘗過那件事滋味的人,又久曠了這幾年,只怕早想男人想得不行了,指不定到時候根本不用咱們出手也未可知呢!”
楊氏見女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越發自得,因低聲細細說道,“你大舅舅這兩年爲繼昌說了好幾門親事,都未能成功,差的他瞧不上,好的又瞧不上他,惹得你舅母是滿心的不痛快,如今他該滿意了罷?堂堂從二品大員的嫡長女,就算是再嫁,配他也是綽綽有餘了,你舅舅一定會很高興的!”
君琳想起大舅舅那人最愛面子,雖覺得母親不該當着自己的面兒說諸如“久曠”啊、“想男人”啊之類的話,但見母親高興,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只是紅着臉點點頭,笑道:“大舅舅勢必會很高興的!”
榮媽媽見她母女二人都高興起來,忙湊趣補充道:“不但大舅老爺會很高興,大舅太太也一定會很高興的,大舅太太不待見五表少爺也非一日兩日了,偏因五表少爺住在外院,行事一點不方便,早憋了一肚子的火兒,待小jian人過門後,還不可勁兒的磨搓她,在她身上找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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