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約見情敵
魏翌晨決定不去李子甜了。
倒不是他被精神小夥說服了，而是他看出來，他永遠說服不了精神小夥。
沒想到，次日，魏翌晨到家，倒從姆媽口中得知李子甜了店關門了。
說是賣東西賣給了一個兒子工作在市場監管所的老人，老人的兒子直接帶人查封了店。
魏翌晨一時難以區分，他是遺憾自己不夠威風多一點，還是欣喜店鋪到底關了門多一點。
惆悵了好一會兒，魏翌晨纔想起來，店鋪關門同時也意味着5000塊打水漂了。
問趙雪蓮同志有沒有加入追討會員費的組織？趙雪蓮同志雙眼大睜，那表情，無異於魏翌晨問了一個頂級愚蠢的問題。
“你怎麼會想到追討會員費？這不是落井下石嘛。這不是要逼死小趙嘛。”
原來精神小夥姓趙。跟姆媽500年前是一家。
“小趙人老好的，對我們老年人尤其好，很有耐心，不嫌棄我們，幫我們剪灰指甲。呃，雖然我沒有灰指甲，但我親眼見過他幫別的老頭老太剪。真的一點都不嫌棄。”
魏翌晨腦海裡晃過燕姐跑到三樓抓起老人的手就開剪的情景，心想，這個小趙，倒是挺適合做養老行業的。
被趙雪蓮同志一打岔，追討5000塊錢的事就那麼錯過去了。
但借錢給趙雪蓮同志的李叔，可不像魏翌晨那麼好打發。
李叔有點靦腆，同時也有點執拗，算是初代悶騷男。他找不到理由的時候，無法做到理直氣壯黏着趙雪蓮，自從借給趙雪蓮5000塊錢後，就開始心安理得追在趙雪蓮屁股後面。
他不討他借出去的5000塊。趙雪蓮也提，他更不提。
但他理直氣壯跟她結伴而行的樣子，分明就是債主氣質。
趙雪蓮理虧，心虛，不好再像以前那樣對老李愛答不理。哪怕是虛情假意，也不得不虛以委蛇一番。
有一個奇怪而有趣的現象：一旦他倆真的不避人耳目地走在一起，舞蹈隊的姐妹們反而覺得沒什麼好打趣的了。不幾天，大家就對他們成雙成對的出入習以爲常。
趙雪蓮暗自鬱悶。
她清新亮麗，苗條漂亮，身邊跟着個禿頭圓臉男，太坍臺型了，難受得簡直不想呼吸。
“兒子啊，你上班這麼久，有沒有存款呢？”趙雪蓮煩不勝煩，開始想招。要是兒子有存款，那就週轉5000塊還給老李。
“你說呢？一個談了女朋友的，每個月稅後收入只有四千塊的大齡男青年，會有存款嗎？”魏翌晨其實已經漲過薪水，只是他隱瞞了姆媽。
“每個月500塊總可以存下的吧？”趙雪蓮同志極不甘心。
“你覺得可能嗎？”魏翌晨反問，目光毫不躲閃，直盯着姆媽的雙眼。他要徹底打消她的癡心妄想，以絕後患。
“好像有點不可能。我每個月4600塊的退休金，不知道怎麼花的，也是就沒了。你比我還少500塊呢。”
“是的呀，姆媽。”
“但是——”趙雪蓮同志漂亮的丹鳳眼蝴蝶一樣往兒子身上掃，“但是，你有個有錢的女朋友呀。興許她每個月會給你零花錢呢？”
魏翌晨一口劣質咖啡噴出來，噴溼半張桌子。
“姆媽，你過於異想天開了。呂薇家有錢的是她爸爸，不是她。她沒你想得那麼大小姐做派，否則也不會跟我談這麼久的戀愛了。她自己也上班領工資的。再說了，你兒子是那種胃不好，需要吃軟飯的人嗎？” 趙雪蓮的目光在兒子英俊的臉龐上瞟啊瞟，不置可否。
魏翌晨覺得四周突然風起。隱隱約約感覺到，姆媽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似乎有暗示他當軟飯男的風險。
“姆媽，我們是正經人家。”
“我也沒說什麼不正經的話呀。”趙雪蓮終於移開目光，抽了一張又小又薄的兩層紙巾，輕輕擦起皮膚上的咖啡點點來。
魏翌晨這才覺得壓力頓減。人訕訕的，想對姆媽展開思想教育，又覺得不好意思下口。畢竟，此中還存在萬一呂薇決心養他，他不一定會拒絕的可能性。
晚飯過後，魏翌晨有件事要做。
昨天，在出租車上，呂薇輕描淡寫跟他講過，她最近跟鍾世麟走得比較近，原因不好解釋。
呂薇說不出口的原因，不是因爲太複雜，而是羞於出口：她要開了私家偵探社的鐘世麟幫她調查爸爸的新情人。她要證明爸爸在新情人身上一擲千金，藉此刺激爺爺奶奶。
羞於出口全套的計劃，呂薇乾脆隻字不提。
呂薇不說，魏翌晨還是有辦法知道。他直接去找鍾世麟。
見鍾世麟之前，魏翌晨坐在自家小陽臺上看夕陽。
晚霞似錦，絢爛多彩。他等着太陽西沉進旁邊小區的高層縫隙裡。在等日落的過程中，他似乎想了很多，似乎又什麼都沒想，只是在體驗所謂的放空。
晚飯過後，華燈初上。
魏翌晨向鍾世麟發了一個地址，踱步到家旁邊的小公園，耐心等待。
果然，鍾世麟以狂飆的速度如約而至。
看見鍾世麟四處眺望的急切身影時，魏翌晨暗自嘆息。以鍾世麟到來的速度看，他對呂薇的暗戀，只增不減。
鍾世麟整個人散發着喜悅的光芒，大有玉面書生之感，妥妥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魏翌晨盡力隱藏他的驚詫。
“你喊我來，是想問我養老院碎玻璃案的偵破進程嗎？哈哈哈哈，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別的。”鍾世麟搖頭晃腦，輕浮又可愛。
“什麼？”行業帶給魏翌晨的最大改變，此刻體現了出來。他的包容心大增。
鍾世麟帶着膨脹的喜悅，一路講述剎不住腳，向魏翌晨全盤托出他和呂薇正在做的事情。魏翌晨的心情並沒有因爲鍾世麟的講述而變得灰暗，相反，他變得越來越開朗。
確認了呂薇沒有移情別戀，他比鍾世麟還開心。
“你沒問題吧？”本想看魏翌晨失落甚至失控的鐘世麟，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應該有什麼問題嗎？”
鍾世麟蠕動着嘴巴，說不出話來。他語言表達之匱乏，就差仗着“臥槽”走天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