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錯過半個世紀
一大一小兩個流氣青年在農村閒晃。幾年後，兩個兒子先後成年。老大很快因Q奸未遂入獄。
老大出獄後，兩個兒子決心到外面廣闊的世界裡闖蕩。
老爹想着兒大不中留，於是爲他們貸款2萬塊，支持他們到廣闊的世界裡尋找機會。走之前沒少宣傳弱肉強食、人善被人欺的話。
老爹就是仗着這種想法橫行霸道、耀武揚威的。
他眼裡，芸芸衆生之間，都是你死我活的對立關係。
兄弟倆揹着行囊離開家鄉。此後，逢上過年，兄弟倆跟衆多打工人一樣，於春運大潮中回到故鄉。他們有錢又不是頂有錢，穿得有模有樣又不頂高檔。總之，怎麼看都是普通大衆中的一員。
“你們猜，他們在外面靠什麼營生？”正講述的小潘話風一轉，問道。
魏翌晨聽是聽到了，依舊不覺得是在問自己。
美萱院長聽得很投入，張口反問道：“開皮包公司，做空手買賣？”
小潘嘴角揚了揚，權當笑過，繼續講述。
兄弟倆回到故鄉，隻字不提他們在外的日子。別人問他們在哪裡發財，他們就說到處奔波。別人問他們都幹什麼，他們就說混日子而已。
直到有一天，成排的警車押送他們回家，他們在外的秘密才揭曉。
“偷盜？搶劫？他們在外那麼多年，總不至於靠殺人營生吧？”美萱院長吃驚。
小潘的嘴角又揚了揚，這回笑出一點聲音。
重新講述的她，聲音似乎冷了一點。
兄弟倆帶着老爹貸款來的2萬塊，遠走他鄉，很快花光了手中的錢。他們過慣了遊手好閒的日子，受不了打工的辛苦，也無法接受打工的微薄報酬。
他們要投機取巧。可是，智商不夠，做不了買賣，就把目光盯上了更弱勢的羣體。
他們決定從賣Y女身上撈錢。
手段極其野蠻。
騙回家，綁起來，搜刮完身上的財務後，逼她們說出自己的存款密碼。取完她們的錢，就要她們的命。用濃硫酸消屍毀跡。
“他們就靠這個生活。短短2年，殺死十一條人命。”小潘結束講述。
美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一直致力於在閒聊中當影子人物的魏翌晨脫口而出：“你從哪裡看到的？”
“我老家，鄰居家真實發生的事。”
魏翌晨後背冷颼颼，突然覺得自己對小潘毫無瞭解。不知道她的具體成長環境，不知道她又經歷了哪些她沒講述的。在昏暗潮溼的土壤裡，會長出一顆怎樣的苗苗？幼苗人畜無害的外表下，生着怎樣霸道野蠻的根系？
美萱呼呼喘了兩口大氣，哆嗦一樣抖了一下。一向擅長灌心靈雞湯的她，罕見地沉默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一定不敢再一幅她瞭解全部的模樣了吧。
小潘不動聲色的故事，給魏翌晨當天的心情蒙了一層灰色。
好在，很快有好消息對衝了這層灰色。
徐風情返院了。
徐風情坐着輪椅，依舊不妨礙她儀態萬方。 當電梯門打開，當徐風情抱怨的聲音率先傳出來，凝視窗外風景的楊森墉猛然轉頭，深沉的表情一秒置換爲傻笑臉。
“徐徐。”
“滾。”徐風情毫不遲疑，“跟哄小囡尿尿似的。”
“風風。”
“你才瘋瘋癲癲。”
“小情。”
“嘔。噁心不啦？”
雖然接連被搶白，楊森墉還是笑得燦爛。他轉動着輪椅，巴巴跟在徐風情的輪椅後面。而徐風情的笑臉，則對準了坐在沙發上的三朵老金花。
“姐妹們，我回來啦。想我不啦？”
三朵老金花擠滿一張大雙人沙發，三張木木的面孔，三雙暗藏暗箭的眼神，齊齊盯上徐風情。
“想想想。你再不回來，她們都要決心忘記你，搶走你的老帥哥了。”燕姐遠遠插話，風一樣旋過來，解圍。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犀利，扎得三朵老金花不得不僞裝一下真實的心情。她們像是被人按了“應酬”鍵鈕，立刻活絡地說笑起來。她們爭先拉着徐風情的手，問她這些天在醫院過得可好？是不是吃夠了醫生開的藥，受夠了醫生扎的針？
徐風情側耳：“什麼醫院？什麼扎針？”
燕姐再次臨場發揮：“私家醫院，美容針。誇你在家保養得好，變得更漂亮了呢。”
徐風情一臉難爲情，抿抿頭髮，嫵媚地笑了。
燕姐站在徐風情身後，眼抽一樣瘋狂向三朵老金花使眼色。
眼前的詭異，魏翌晨只需要稍稍一思忖，就明白過來。燕姐一定是爲了減少徐風情回來後受排擠，提前替徐風情賣慘了。
老姐妹之間雞同鴨講敘舊時，一向高冷的楊森墉就推着輪椅圍着徐風情轉，從不同角度打量徐風情，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年青。
吃午飯時，楊森墉想跟徐風情坐一起，被徐風情以兩個輪椅太佔地方推脫掉，楊森墉只好去搶徐風情對面的座位。好在孫阿婆這幾天犯糊塗，有點記不清自己的位置，總算沒有引發連鎖反應。
魏翌晨可不管楊森墉想當舔狗別人給不給機會，他只管找楊森墉兌現他當初的承諾。
“你讓小情對我好，我就答應你參加合唱團。”楊森墉得寸進尺。雖然他耍無賴的樣子很帥，可魏翌晨不吃這一套。
魏翌晨慢慢湊到楊森墉耳邊，慢聲細語道：“我們有本事哄她來，就有本事哄她走。”
“別！”楊森墉手捂心臟叫起來，“我餘生也就這點樂趣了。別毀了我的快樂。我答應，下午就組團。”
魏翌晨露出牙齒，朝楊森墉露出純真的笑容。
午休過後，也不知道楊森墉使出了什麼魔法，真的有歌聲飄下樓。魏翌晨正對着考勤表統計大家的出勤天數，歌聲瞬間提振他的清醒度。
燕姐聞聲走進大辦公室，講起了楊森墉的秘事。她講得一驚一乍，彷彿親眼見證。大意是說楊森墉年青時極爲英俊，被星探挖掘，成爲小明星。因爲他個性耿直，不肯應酬，遲遲沒能紅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