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黑車是個極具辛苦性和風險性的工作,但凡有點出路的都不願幹這個破活。我有個女性司機朋友就曾經坦言道,寧被和尚睡三天,不開黑車跑一圈。
這句話的含義開始時我很朦朧,後來,隨着一點點的對這個行業的接觸,才體會到她說的很有道理。
幹這行的,真正賺到大錢的人很少,能夠混個溫飽就算燒高香了。別處不說,起碼東北市這個莽林環繞的三線城市是這樣。
沒活時候很煩惱,有活時候不敢跑,爲什麼呢?沒有爲什麼,說出來會嚇死你!先不提交警運管,人家就是幹這個的,屬於正常執法,抓到你算你時運不濟,花點錢,託個人,交些罰款,也就擺平了。可是,如果你遇到鬼打車,尤其是異性鬼,它就是奔着你那條小命來的,那就是先殺後煎的快樂節奏,花錢託人能好使嗎?
在東北市,關於鬼打車的靈異事件經常發生。你別不信,剛剛提到的那個女司機就是開夜車時出的事,死的很慘,被人咬掉了舌頭還特莫一臉以身相許的賤樣,彷彿是在和男人行夜事,那個醜態實在讓人噁心,同時也讓人心痛!
……
我就是一個黑車司機,今年25歲,當過四年特戰兵。復員後,爲了照顧一個孤寡老人,就沒回家,毅然在他那裡定居,用退伍費買了一輛二手普桑,每天開着它拉點私活,有時也給當地那幫山寨土豪們拉點皮條吃個二模啥的,掙倆牛逼錢兒贍養老人。
他是一個還俗的道士,姓全,人稱全道長,膝下無兒無女,非常可憐。
我參軍第一年就認識他了,就把他當成自己親爹一樣照顧。憑良心,我對他那是真夠意思,可他對我卻不怎麼熱乎。
名義上,我是他的關門弟子,事實上這傢伙保守的很,啥都沒傳給我。等他死後,也只是留給我一處很不起眼的袖珍房產。
在這個兔子不拉屎的三線小城,一平米房產不到兩千,這點遺產能頂個球?唉,我真是醉得不輕……
爲這個,我老後悔了!這老傢伙太不講究,太不地道,沒這麼做人的,手上那麼多抓鬼驅神的絕活寧肯帶到墳墓也不留給我一點,草泥馬的,你個吝嗇摳門的死鬼,以後別指望老子給你丫的上墳添土!
這是東北市老城區一個極爲普通的小院子,總共六間矮屋,三正三廂,茅檐低矮不說,還特莫充斥着一股子陰森和淒涼。
我一個人住着感覺寂寞,就把三間正房騰出來,租給了一個少婦,我自己搬進廂房裡。
那個婦女二十六七歲,和我同姓,名叫嶽姬,長的不是一般水靈,大眼嘟嚕,皮膚也很白皙,身高能有一米七二,是通過趕集網認識的。
一開始我以爲這個氣質美女應該是有家庭的人,想不到入住好久了才知道她還是個單身。
這樣一來,我們兩個孤男寡女同住一個院子,多多少少就興起一些波瀾,街坊鄰居也都表情神秘地看着我們,不久閒話
就衍生出來,八卦連篇,說啥的都有!
因我當時正在暗戀一個女人,她叫何必愛,就住在我的附近,是開麻將館的社會女混混。她長得不漂亮,但很性-感,一米六零的短粗身材,黃金髮,大眼珠子,大臉盤子,嘴脣也是超級厚實,塗抹的鮮紅鮮紅的,讓人一看就會萌生那種不要臉的欲-望。
她認識的人很多,三教九流,雜七雜八,就連運管和交警裡面都有她的小弟,綜合實力非常雄厚。
她對我不錯,沒少替我坐蠟,有三四回被人釣了魚,都是她託人弄出來的,而且處理的及其體面,沒讓我破財,所以我就把她定爲追求目標,心裡暗自盤算怎樣才能順理成章地嫁給她!
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於是我就和嶽姬商量,這個月的房租不要了,算她白住,勸她換個地方。
想不到那嶽姬不但人美,心眼也好使,笑眯眯地朝我點點頭,很痛快就答應下來。
那天夜裡出車回來,我看到她的行李不見了,屋裡也給收拾的乾乾淨淨,炕頭上還放着四張嶄新的鈔票。這女人真有個性,臨走都沒打聲招呼。我反而覺得有些落寞。
我繼續跑着黑出租,順便張貼房屋出租的小廣告。現在的錢太毛了,一百塊錢破開就沒影,還見不到啥東西,所以我還是想把這房子租出去,多少也是一筆收入不是?最起碼能頂一個月的煙錢。
好在自己有代步工具,在複印部花錢印一沓子傳單,走到哪兒貼到哪兒,專往人多的地方撒,隨心所欲,很是方便。
可是我沒想到,這房子從此再也沒有租出去,甚至沒人過問,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接到過。
現在可是農民工返城高峰期,東北市的出租屋明顯供不應求,別人家的房子都被哄搶,而我……這特莫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我這人心大,稀裡糊塗一混倆月就過去了。
轉眼間一年一度的清明節就到了。
這天白天我在何氏麻將館玩了一整天麻將。
因爲節假日客流高峰期,華夏政府加大對客運車輛的執法管控力度,更是出臺了一系列打擊黑車的重大舉措,街頭巷尾,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交警和運管,我們這些黑車在白天基本上就成了過街老鼠,誰也不敢貿然出動。
……
沒有事做,我就每天泡在麻將館、彩票站之類的無聊地方消磨時間。
我研究彩票許多年,投入過不少冤枉錢和冤枉精力,從來也沒中過大獎。
尤其是那個癟犢子雙色球,那麼多號,又是紅又是藍,複雜透頂,眼花繚亂的,讓人一看就能暈倒,還特莫能中個卵……
但我的牌技還算不錯,也或許今天該着走運,
開始時輸了三百多,心情很是鬱悶。傍黑時快餐店老闆娘回店裡幹活,就剩下館主何必愛,還有她的閨密王敏和我。
瞪着眼三缺一,旁邊巴眼的拉拉隊又沒人敢上,怕被黑,本
來就該散局了,不知從哪冒出一個大娘們,那人身材窈窕,長相氣派,四方大臉不說還特莫粉面桃腮的,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熟透的騷味。
穿着打扮也很時尚,一身昂貴的大紅運動服,佩戴着金項鍊金耳環,就連鞋子都是紅的。一看就是富婆系列。
這娘們時運不太好,一上來就是一陣瘋狂點炮,我在她下家,連坐十五把大莊,雖然玩的是當地小麻將,最後一算賬,去掉原來輸的,純贏利也是將近三千多塊。
不久那女人就輸的淨光,人們也就吵吵嚷嚷地散攤子了。我愜意至極,把錢點了幾遍後揣起來,然後兩手抄兜,牛逼狼煙地吹着口哨,在那輸錢婦女嫉妒、憤怒且明顯仇恨的目光中,瀟灑地離開……
原計劃想請何必愛吃個飯,我倆都是單身,平時比較聊得來,何況又在人家暗地配合下贏的錢,表示一下是正常的。其實,我對她那兩頭一般粗的結實身段早有垂涎,這叫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但是當時人太多,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熟人,街坊鄰居一大堆,縷縷行行,張三李四王二麻子,請誰不請誰這他媽都是事。全請吧,請不起!請一部分吧,另一部分就會挑理,下次見面都不帶搭理你的,這就是現實!
於是猶豫片刻,又見輸錢那主兒正氣不憤地盯着我看,怒氣衝衝,彷彿帶有先殺後煎的節奏,就迅速打消這個念頭,悄悄地閃人。
剛剛走進衚衕口,就聽見有汪汪的狗叫聲。
循聲望去,一條大白狗站在我家院牆上,正在目露兇光地盯着正房狂吠。
這是何家麻將館的狗,我們每天見面,老朋友一樣都很熟悉,平時見了我就上頭撲面地搖尾巴,舔這舔那的,神似它的主人何必愛,即溫柔體貼又會來事。
可是今天不知是怎麼了,這狗顯得非常暴涙,它瘋狂地嘯叫着,目光中充滿了憤怒和驚懼,脖子上的白毛全都炸煞起來,整個身子如同篩糠一般瑟瑟發抖。
“有小偷……”
我心裡極速掠過這麼一個念頭之後,猛地一竄就站到了牆頭上,順着大白狗怒視的方向望去,就見正房屋裡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楚,擦擦眼睛,又仔細看看,稍微適應了一下環境,總算看清楚了,屋裡面空空蕩蕩,還是原來的老樣子,連個人影都沒有。
可是大白狗見我在它身旁,竟有一種狗仗人勢的感覺,它搖着尾巴嗚嗚地低吟幾聲,嗖地一下就蹦到院子裡,然後開始撕咬什麼,那動靜很是悽慘,我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一下就害怕了,因爲今天是清明節,百鬼夜行的日子。這個屋子,原來又是全道士居住的地方,那老頭生前很能裝逼,經常幫人驅鬼,難免會得罪一些孤魂野魅,如果那些髒物對他懷恨在心,趁着今天夜行之日出來報復,那可就操蛋了!他死了,撒手人寰,一了百了,倒黴的卻是我……
想到這,我感到萬分緊張,不免頭皮發麻,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