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封禪一

公元前221年底,始皇巡視秦國本部隴西,本地兩郡,對直道的修建質量和進度大爲讚賞,但對馳道的修建進度並不太滿意。

始皇通過切身感受,敏銳的感覺到,道路崎嶇難行,對公文傳遞,軍隊調動,運輸不羈,民間貿易確又很大影響,於是下令加快建築全國的馳道。

扶蘇領命後,爲了儘量不影響各國普通民衆的日常生產,生活,第一打主意的勞動力來源便是監獄中的囚徒以及員各國的戰俘和貴族,而對用工民夫來源便是監獄中的囚徒以及原各國的戰俘和貴族,而對用工民夫的徵集則採用就近徵集的原則,各國一視同仁,大大減輕了對民力的浪費!

扶蘇此舉雖然獲得了百姓們的稱讚,但也讓朝中一些朝臣們頗有不滿之意,但始皇對扶蘇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基本沒有干涉扶蘇的統一部署!

……

公元前220年底,七十博士集體上奏:

“始皇帝上承天意,下得名望,平定海內,放逐蠻夷,莫不賓服,今既登極,尚望按照古制,行封禪之禮……”

始皇見到奏章,在南書房召見博士中最資深七人,討論封禪及望祭山川事宜,七人中又三人來自舊周,有四人來自原魯國,兩派人又起了爭論。

舊周派博士主張在甘泉山封禪之禮,以示秦地爲天下之本,原魯派則堅持古代聖王都在泰山舉行封禪,這個傳統不能破壞。

他們正爭論不休時,始皇只在一旁微笑,不加制止也不加評論,負責招待的皇后,實在看不下去七位老博士爭得口沫橫飛,臉紅耳赤的樣子,也聽不懂他們引經據典的酸溜溜理論,最後她解圍的問:

“哀家對封禪儀式尚不十分明瞭,哪位博士可試爲解說?”

她這一發問總算是平息了爭論,七人中最資深的博士,八十二歲的原魯派魯青對答說:

“封者祭天也,禪者祭地也,合爲封禪即是聖人君祭告天地的儀式,用意在向天地稟告,人君承天命治理天下民生,並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自古聖君承受天命,都在泰山舉行。”

可憐魯青人老齒稀,說話都透風,說得幾句便要喘上幾口,真是十分辛苦,皇后看他可憐,不忍心叫他再說下去,便問舊周派領袖姬周道:“哀家小時候經過泰山,雖覺其雄偉壯麗,但爲什麼封禪歷來都選在此?”

滿頭白髮的姬周躬身回答說:

“據史載及陰陽冢傳說,泰山高四千就擺丈,周圍兩千裡,其中蘊藏芝草玉石,長津甘泉及仙人室,又有地獄六處,曰鬼神之府,從西而上,可見下有洞天,周圍三千里,乃鬼神手考謫刑罰之處,傳言泰山近天也同地,所以歷代封禪都選在泰山。

這是魯青已喘過一口氣來,他又接着說:

“在泰山築壇以祭天,表示在祭告的泰山再加高,可以接近上帝;在泰山之麓的樑父小山平地爲墠,以示地更爲寬廣,然後用以祭地,以示與地母更爲親密,凡墠皆十二丈見方,壇則高三尺,階三等,祭祀皆用醬色酒和煮熟的魚,不用三牲。”

久在一旁沒有開口的始皇徐徐言道:“封禪以什麼季節最好?”

衆博士面面相覷一會,最後由魯青回答非所問道:“這臣等記不清了,尚未見過書上又記載!”

始皇笑道:“那就是說沒有限制了!素聞暮春初夏,泰山景色最好,如今準備動身,正好趕得上,各位博士有何意見?”

魯派博士不禁歡聲雷動:“陛下聖明。”

……

公元前219年初,始皇御駕巡遊幸東部地區,威儀及其隆重:皇帝穿黑色進修龍袍,用黑色旌旗旄節,御用轀(車京)車以六匹純黑色拖拉,主御車外加備用車公六部,隨皇帝高興使用,副車則爲六六三十六部,乘隨行近侍及大臣。

並以郎中六百近皇帝,六千虎賁軍護衛車隊,六萬精銳部隊隨行,以應付新收齊楚之地有所不測。

扶蘇作爲最近兩年秦國各項改革的總負責人,可以說是十分的忙碌,雖然有蕭何,蒙括,李信等人分憂,但每天的事宜仍是十分的繁瑣,而且時常要入宮晉見始皇以求定計,所以也是分外的辛苦!

此次始皇封禪泰山,雖有擾民之嫌,但扶蘇卻並沒有阻止,因爲扶蘇明白:始皇的真實本意可不僅僅是封四野以炫耀自己的蓋世武功這麼簡單:更深層次的意義是瞭解關東六國現在的民生情況,並以威儀震懾宵小,穩定各地,應該說是非常又必要的,所以扶蘇也自請隨行,一起隨駕東去,並順便察看馳道的進度!

而始皇此次東行所走的道路,便是第一條修建完成的馳道:從咸陽出函谷關通河南,河北,山東的東方道,這是秦國第一條正式完工的馳道,而第二條已完成的馳道便是從咸陽出武關抵達原楚國舊都郢的武關道,其餘各馳道仍在建設當中!

……

新完工的馳道寬五十步,每隔三丈種一棵樹,路基全用碎石,兩旁排水良好,再大的雨也會立即可幹,不會留下泥濘,可見周望之工程學才能也是頗爲出色的!

而始皇預定經過的路段,地方官員更是早一天就派民衆打掃幹革命淨,再鋪上細黃沙,車馬過處,連點飛塵都沒有。

每經過一個城市,地方官員在十里長亭前跪迎,進城的城門及街道兩旁,黔首皆夾道跪迎,齊聲高呼萬歲。

駐驛以後,始皇並着急休息,而是歡宴地方父老及典論領袖人物,徵求他們的興革意見。

但這些人都是有地方官員刻意選出,他們幾乎是衆口同聲的讚揚始皇聖明,表示改革的有效,痛詆過去君王的昏庸荒淫,歌頌奉法的公正嚴明,大罵以往官員的貪贓枉法。

他們卻隱藏了民衆一時不慣嚴厲奉法,動輒得咎,觸及法網而不自知,而中央派來的執法官吏,好的以苛察爲嚴明,判罪重爲公正,不肖的官吏更藉此欲財,欺壓剝削百姓,弄得下層民衆個個叫苦連天。

而且現在雖然戰爭消歇,民衆兵役不再繁重,但是修直道和馳道也徵發了大量的民力,雖扶蘇竭盡全力減輕民衆負擔,但民衆仍覺辛苦,好在又蕭何新政加以保護和鼓勵,所以各地的田園仍能漸漸得以修復,但民衆生活仍是勉強只能溫飽,遠談不上這些地方官員所說的富裕安康!

扶蘇初時覺得偶爾讓始皇聽點奉承話也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每到一個地方,聽到的都是奉承諂媚的論語,就不禁讓扶蘇皺眉了,但但到始皇聽得緊緊又問的模樣,扶蘇覺得還是不要直言相勸爲好,最好又個合適的機會。

……

很快的機會來了,這一日,始皇駕車在穎川長社駐陛,下駕在事先備好的一處富裔底邸!

扶蘇當即安排好了一切,支開趙高,便悄悄的來見始皇,這時始皇正要安歇,聞見近侍喜來報:扶蘇見駕,不禁愣了一愣,便宣扶蘇入內。

扶蘇入內拜見:“兒臣扶蘇拜見父王、母后!”

秦王捶了捶有些痠痛的腰椎,問道:“王兒,天色已晚,你來見朕有何要事?”

扶蘇琢磨了一下言語,試探的道:“父王今日來巡幸各地,感想如何?”

始皇聞言不禁神采飛揚道:“官吏清明,百姓安康,朕十分的滿意!”

扶蘇心中苦笑,搖了搖頭道:“父王被他們騙了,其實目前天下百姓的生活仍然十分困苦,尤其是關東六國!”

始皇大驚道:“怎麼可能,朕一路之上那些官員和長老難道都在騙寡人?”

扶蘇不置可否的回答道:“父王請想,各國的百姓享受寬鬆的律法慣了,突然嚴厲的秦律加到他們身上,他們一時怎能受得了,怎能沒有怨言?再則國家修建直道和馳道、修通水利、興建要塞、築極廟宮殿、構父王陰陵哪一項不需要徵調大量民夫,雖說這大都是利國利民之舉,但百姓們也難免有所怨言!請父王明查!”

始皇被扶蘇一言提點,不禁默然,臉色也有些難堪,看了眼王后,出言道:“王兒所言也頗爲有理,但朕還是有點不信,地方官員膽敢欺騙於朕!”

扶蘇沉聲道:“父王爲一國之尊,只有真正瞭解百姓疾苦,才能因情而施教!其實要識破那些官員的騙局也很簡單,只要父王換上便衣和兒臣一同微服私訪一下便行了!”

始皇看了看皇后,皇后也點了點頭,於是,始皇想了想:“這樣吧,明天朕假裝身體不適,休息一天,暗地裡換了衣服和王兒出去在長社鄉里轉上一轉,看看實情如何!”

“是,父王!”扶蘇興奮道。

……

次日一早,皇后宣稱始皇身體不適,要休息一天,文武羣臣,內侍官一律擋駕,而此時的始皇則已換上了青衣布衫,和扶蘇一樣行進在鄉里的小道上!

此時的始皇和扶蘇青衣短裝,頭戴毛氈小圓帽,腳穿翹頭長靴,完全是兩個貨郎的模樣,雖然始皇氣度軒昂,舉止之間掩蓋不住他的王者風範,扶蘇俊秀灑脫,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風塵中打滾的行商,但藉着這種身份,卻和容易的接近了鄉下的普通民衆。

爲了怕露出馬腳,二人只騎了兩匹劣馬,沒帶任何從人,由於二人根本不懂小貨郎如何賣貨,爲了怕引起別人的懷疑,他們沒帶任何的貨物,只託言貨已賣完,他們正趕回穎川去,他們藉口馬要喝水,或是人肚子餓了,問村夫農婦要水買食,乘機進入民家,和這些憨厚的男女老幼閒聊。

始皇發現,果然正如扶蘇所說:這些舊韓的農民對國事一無所知,而且似乎也不想知道,他們奉行的是千千萬萬年以來的農家信條,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努力耕耘,就有收成,年成好時,他們感謝天地,祖宗庇佑;年成不好時,他們只有收緊褲帶,忍飢受凍,卻得將繳的天賦充公,或是將大部分僅有的收成交給地主,但他們卻很少對此又怨言,他們認爲繳賦交租是應該的,不管換了哪個皇帝來管都是這樣,天時不好,一定是他們做錯了得罪了天,神,或者祖先,所以不下雨或漲洪水來懲罰他們!

但他們卻難以忍受的是:原本平靜祥和的生活規律突然被打破,鄰里之間偶爾發幾句牢騷就有可能被衙役抓入官府,甚至連行止稍有差錯,甚至完全是無心之舉也可能陷入牢獄,秦法的嚴酷讓這些閒靜慣了的百姓們叫苦連天!

另外,雖然扶蘇已經儘量注意減輕百姓們的徭役壓力,但舊時關東六國並不繁重徭役習慣一時讓這些樸實的弄人們難以承受,每次農中的男人們去服徭役時,總是像去打仗一樣讓家人們牽腸掛肚,淚眼漣漣!

始皇的臉色隨之越來越顯得陰沉:他沒有想到,關東六國的百姓真實的生活原來是這樣的!再想起沿途所聽到的那些歌功頌德之言,不禁陡生殺氣!

現在的始皇已經意識到:和早就習慣了嚴酷秦律的秦國本土百姓不一樣,關東六國的百姓們一時根本無法忍受秦律的殘酷!要不是蕭何農,工,業新法的實施給關東六國帶來的一點生氣,恐怕百姓們的生活更不知苦成什麼樣!

一時間,始皇原本傲然自得的神氣,被一層一層的剝去,面對那些生活悽苦的民衆,始皇越來越感到不自在起來!

漸進黃昏十分,面色怏怏不樂的始皇來到了一處大村子近前,這緊村子大約又六七百戶人家,應該還算比較富裕的!

田裡的麥子已經略略顯黃,隨着晚風興起層層麥浪,暮靄中,田野到處都是牧童趕着牛羊的吆喝聲,對照着天邊的晚霞,好一副美麗的原野畫。

村口大批的兒童們正在嬉戲,不知在做着什麼遊戲,不時的傳出來幾聲吵鬧聲,忽然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孩子們突然打了起來,在地上滾作一團!

直看得始皇和扶蘇不禁失笑:“真實些孩子!”

扶蘇看了看天色,突道:“父王,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始皇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陪父王到莊子裡再去看看!”

扶蘇愣了一愣,立即明白:始皇被前面所見所聞打擊過大,現在看到這個村莊什麼富裕,安寧,就想進去看看,估計是想找回點面子,扶蘇苦笑一聲:“父王的自尊心也太強了一些,不肯就此認輸啊!”

始皇來到村子裡,尋了家看起來比較富裕的院落,順着敞開的院門下馬而入,扶蘇撇了撇嘴,也跟了進去。

進到院中,始皇發現一個老人正帶這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在院中拜祭,院中紙錢紛飛,淚灑如雨!

始皇愣了愣,感覺到有些不妥,低聲道:“老人家,我們兩人爲行貨小郎,售貨完畢,想轉回穎川,現在人馬都飢渴了,能否賣點吃的給我們!”

老人被始皇驚動,忙擦了擦眼淚,憨厚的笑了笑道:“在鄉下,糧食果菜都是自己種的,也不知道怎麼個賣法,兩位遠來是客,不嫌棄的話,就一起用晚飯吧,莫要談錢!”

始皇愣了愣,他現在已經知道,雖然關東六國實行了施政,但由於律法的殘酷和徭役的繁重,百姓們也只能餬口而已,一時不禁對純樸的民風十分感動,連忙謝倒:“多謝老丈人了!”

老人笑了笑,讓兩個小孩去牽二人的馬,自領始皇和扶蘇入了內室。

室內又一個老婦和一箇中年婦人都在紅着眼睛放着飯桌,看樣子也是剛哭過,始皇有些忍不住道:“老丈,現在又不是清明,您拜祭何人?”

老者聞言面色一變,嘆了口氣道:“唉,在拜祭三個兒子!”始皇面色一驚:“怎麼,老丈的三個兒子都不在了?”

老者好像被勾起了傷心事,不禁眼睛又通紅起來,嘆息道:“長子舊年在韓軍中當兵,在秦軍入侵時戰死!二子後來在韓國亡後,被徵入秦軍,在滅楚時戰死!三子年前被徵修什麼馳道,開山時被亂石砸死!可憐老朽三個兒子都先我而去,只留下這兩個孤苦的孩子!”

始皇頓時啞然,這看起來十分平靜祥和的村莊原來也隱藏着樁樁血淚啊!一時間只感到面如火燒,坐立不安!始皇見老人有二子是爲秦國而死,心生愧疚,嘆聲道:“老人家,你第二子和第三子爲國家而死,那國家可有補貼維護你等生活?”

老者聞言苦笑一聲:“補貼個屁!韓的新定,官員嚴酷,貪婪,雖然聽說國家有補貼,但幾乎沒幾戶人家看到一文錢!”始皇聞言大怒道:“豈有此理,這些狗官竟敢如此大膽!”

粗茶淡飯本就食而無味,心情複雜的始皇更是覺得像是在吃一團火炭相似,好容易才塞了一碗進肚!

始皇住箸下來,看了看扶蘇,示意扶蘇問問老人家需要什麼幫助!扶蘇知道始皇無顏相問,於是懇切地道:“老人家,您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或許我們可以幫你?”

老者聞言有些茫然道:“最需要什麼?我只需要一個兒子!”老人聲音忽的大了起來,飽含着悲憤:“我老了,老伴也老了,身體的都不好,裡裡外外,田裡屋裡,都又媳婦一個人在支撐,要是一個兒子多好啊!”

始皇和扶蘇啞然:這怎麼幫的上忙!

扶蘇有些郝然的道:“老丈,千萬不要太過傷心,您看您的兩個孫兒孫女都十分可愛,等他們長大以後就有福了!”

老人苦笑着看了看唯一的孫兒,嘆息着道:“我可以不希望享什麼福,我現在只希望唯一的孫兒能夠平平安安就好了,他是我們平氏最後一點香火了!甚至我希望他永遠不要長大,這樣他就不用去服什麼兵役,徭役,就可以永遠陪在老夫的身邊!”

始皇看着老人臉上的皺紋和滿頭的白髮,一時只感到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強笑着道:“老人家,今晚打擾太多,該告辭了!”始皇現在只想快快離去!

“不要客氣,招待不週之處還請見諒!”老人又恢復了先前的謙和與冷靜:“下次經過的時候記得再來坐坐!”

“會的,會的!”始皇連連點頭,向扶蘇示意了一眼。

扶蘇會意,從懷中取出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說道:“打擾老丈了,這點心意不成敬意,老丈務必收下!”

老丈低頭一看,黃澄澄的竟是金子,不禁嚇了一跳,連忙推辭道:“不可,不可!這一頓粗茶淡飯怎麼值得這麼多錢!”

扶蘇忙阻止道:“老人家,不要推辭,我等家中還算富裕,您就留下吧,您比我們更需要錢!”

老人忽然省悟道:“你們不是真的貨郎吧,貨郎賣幾年也賺不了那麼多錢?”

始皇有些歉然的笑笑道:“老人家不要管我們到底是什麼人,只要知道我們不是壞人就行了!告辭了!”

始皇和扶蘇不再多說,唯恐老丈再推辭,便急急出門,牽上馬便落荒而走!

走了許久,始皇突的停下馬來,有些黯然的道:“王兒,朕原本以爲天下大定,百姓就可以過上好日子,朕也可以享幾天清福了,沒想到百姓們的生活還是這樣苦,看來朕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扶蘇旁敲側擊的道:“是啊,父王!百姓徭役本就繁重,一些無關緊要的工程能不能先停下來?”

始皇忽的笑了:“朕越看王兒越像朕了,有些地方比朕還要懂得權謀,父王這次算是被你擺了一道!”二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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