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身前豐盛的午餐,扶蘇根本無心下嚥,一想起大量死在蛇吻之下以及現在仍然未脫離生命危險的中毒將士,扶蘇的心中就一陣劇痛!
“駱英!你這個王八蛋!”扶蘇不禁咬牙切齒,死死握住桌角的雙手勒得條桌不禁“咯咯”直響!
火鳳和銀花都留在了興安堡,一時間,扶蘇感到分外的孤獨:“自己來到秦代以來,爲了心中的理想,爲了大秦的長存,可謂是出生入死,殫精竭慮!可是,讓我一個人獨自承擔挽救整個民族的末來,這是一個多麼沉重的負擔啊!沒有人可以傾訴,沒有人可以瞭解,我這樣做究竟值嗎?尤其是爲了這個尚不確定能否實現的理想,我便要驅動數以萬計的勇士去流血、去犧牲,我真的有這個權力嗎?萬一,最後秦仍要滅亡,我又如何對得起這些死去的英靈!”一時間,扶蘇不禁有些迷茫,呆呆地發起愣來!
身後的無心見扶蘇面色不豫,想開口勸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又閉上了嘴巴,以免打擾沉思中的扶蘇!
就在此時,忽然間帳外有親兵應聲道:“啓稟君上,帳外有幾個南越土人求見。爲首的一人自稱是君上的故人!不知君上見是不見?”
“故人?”扶蘇愣了愣,心道:“我在南越有什麼故人,真是胡說八道!”不悅道:“胡說八道,本君以前從未踏足過南越,有什麼故人!”
親兵被扶蘇的怒氣嚇了一跳,有些猶豫道:“他說有樣東西給君上看一看,君上就一定會見他!”“噢,什麼東西?拿來我看!”扶蘇不禁有些奇怪!
親兵呈上了一小捆竹簡,中間用精緻的草繩繫着。扶蘇納悶地解開草繩,打開了竹簡,一看之下,眼睛頓時睜圓了,嘴巴也立時張得大大的,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便見竹簡上用漂亮的現代漢字寫着十六個字:前世爲友,共捍國威;今世攜手,再鑄龍魂!
“這,這,難道是前世還有兄弟來到秦末嗎!?除了趙鐵之外還有人嗎!?他是哪位,凌歌、楊南,還是方洪?”扶蘇的大腦在這巨大的驚愕面前不禁瘋狂運轉起來!
“君上!?君上!?”無心看扶蘇盯着竹簡發呆,臉色陰晴不定,嚇了一跳,急忙呼喚。
“噢!”扶蘇猛然驚醒,連忙道:“快請這幾人進來!不,不,本君親自去請!前頭引路!”“啊?喏!”報訊的親兵對扶蘇這態度的急劇變化有些不知所措!
扶蘇再也無心進食,急匆匆地站起身來,便在親衛的引領下向寨門行去!無心也有些錯愕,愣了一愣,便也急忙跟上!
遠遠地,扶蘇看見寨門前立着三個人:二主一僕。
站在身後的兩個僕人倒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一副南越人的標準打扮:身材健壯,獸皮紋身,散發銀環,腰佩長劍,看起來勇武非常,應該是護衛之士!
而爲首一人則身着白色武士錦袍,頭戴高冠,面如冠玉,氣質高雅,真是一個風流倜儻的佳公子!在蠻荒之地的南越竟有如此人物,一時間不由得讓扶蘇有些錯愕,但一想到這年青人應當就是前世兄弟中的一人,也就釋然了!
雖然有竹簡爲憑,但扶蘇仍不敢輕易相認,遠遠地面上迅速堆滿了笑容:“三位南越的兄弟,本君便是秦國大將軍扶蘇,不知有何見教?”
白袍公子忙道:“在下乃南越國龍川洞洞主之子孟龍,特來拜見秦國大將軍!”
扶蘇走近孟龍,低聲道:“你究竟是何人?”孟龍也低聲道:“程風,我是凌歌!”扶蘇頓時又驚又喜地道:“你怎麼在這裡?”孟龍嘴角斜挑,微微一笑,仍然像前世一樣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入內細談如何?”
扶蘇頓悟,揚聲道:“孟先生請!”
“君上請!”孟龍也做得像模像樣!
二人將入帥帳時,扶蘇出聲道:“本君和孟先生有要事需要密談,無心,你帶人守住帳門,沒有本君的將令,敢擅闖者殺無赦!”“喏!”無心領命。
孟龍也用土語對身後的兩個護衛說了幾句,兩個蠻兵也退到了一邊!
扶蘇拉着孟龍一進帥帳,就猛然抱着凌歌,哽咽着道:“好兄弟,好兄弟!”
孟龍也潸然淚下道:“沒想到你我兄弟有重逢之時,只可惜趙鐵兄弟看不見這一天了!”
扶蘇聞言一愣,鬆開了孟龍,黯然地道:“你知道了鐵哥的事情?”孟龍點了點頭,傷感地道:“我雖久在蠻荒,但一直留意中原的戰事,廢城戰事一開始我就知道除了鐵哥之外不可能有人能把一個小小的廢城守得如同鐵桶相似!畢竟他是現代正規軍出身!”
扶蘇仰天長嘆一聲:“我一直勸他歸降秦國,只可惜鐵哥受制於親情和義情,決意以死相殉,鐵哥死後,真讓我痛哭數日!唉,兄弟相殘,何其痛哉!”
孟龍目光中也是淚水隱隱,痛苦地道:“你也不要太過介懷,這都是時勢弄人,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鐵哥的錯!我們還是向前看吧,當以華夏大業爲重!”
扶蘇黯然地點了點頭,忽地問道:“對了,凌歌,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程風?”
孟龍也稍稍止住了傷懷:“你還是叫我孟龍吧,‘凌歌’這名字二十幾年來都深藏在心底,有些不習慣了!知道你的身份並不難,從你對秦國的改變和你做戰的手法,我就知道你必定是我前世的兄弟。但我知道你不是趙鐵,也不會是楊南,當然,你的行事風格也不像風流瀟灑的方洪,所以你就必是程風!”
扶蘇愣了一愣道:“不是鐵哥倒還好說,我也的確不像方洪一樣享受人生,但爲什麼不像楊南呢?我和楊南好像脾氣比較接近吧!”孟龍笑笑道:“第一,楊南雖好軍事,但其它方面的才學只是一般,你看中原現在實行的那些新政,可不是他能搞得出來的;第二,楊南現在的下落我也知道。所以你這個大秦王子就只能是程風了!”
扶蘇頓時又驚又喜道:“什麼,楊南的下落你也知道!?他在哪裡?對了,你爲什麼也在這裡出現?”
孟龍笑道:“我在這裡出現很簡單,剛纔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南越國龍川洞洞主之子孟龍!我出生在這南荒之地,自然會在這裡!我可是等了你二十多年了!”
扶蘇愣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我就是程風,那你爲什麼不前往秦國找我,你我兄弟一起撫平天下呢?”
孟龍笑道:“沒有我,你幹得不也是很好嗎!?另外,我知道你遲早必來南越,所以就乾脆在此恭候武安君大駕了!而楊南則說巧不巧,他生在蒼梧,離我龍川不遠,他十餘歲便才華大顯,聞名鄉里,我倆便很早就相認了!他現在蒼梧洞洞主朵嚴的女婿,老婆可漂亮着呢,是南疆的一朵鮮花啊!”
“噢!太好了,有你二人相助,我撫平南越就更容易了!對了,今日,只有你一人來此,楊南爲什麼沒來?”
孟龍見談到正事,忙正色道:“我聽說君上……”扶蘇忙道:“唉,孟龍,你我兄弟何必客氣,直接叫我扶蘇便可,叫君上顯得太見外了!”
孟龍笑道:“不行,不行!還是要入鄉隨俗的嗎,否則你部下的將士們會生吞了我的!”扶蘇知古代最重尊卑禮序,只好有些無奈地道:“算了,隨你叫吧!”
孟龍繼續道:“我聽說君上率軍沿潭水一路殺來,料知君上之意必是龍谷,但大明山區天險非等閒可破,所以星夜趕來相助!只可惜還是遲了一步,讓君上遭逢大敗,損兵抓將。而楊南他現在老婆將要臨產,可一時脫不了身啊。不過不要緊,等我們破了大明山,奪了龍谷,向東不遠便是蒼梧,那時你們就可以相見了!”
扶蘇大喜道:“太好了,孟龍,你有辦法可助我破了大明山?”
孟龍笑道:“當然,君上可知我這龍川洞的由來嗎?這龍川洞現在就是後世所稱的六萬大山一帶,是南越、西甌、駱越三族交界之地!我們這支族人大約有四五萬人,雖是南越國民,卻一向自治,不受南越王調令!
衆所周知,現在南越各族基本上都是部落自治,義工對各部控制力有限。尤其是我們龍川洞一脈更非越人遺族,完全是當地土人,所以從來就不買歷代南越王的帳。義工雖然憤怒,但由於六萬大山一帶山高路險,林深叢密,所以義工也拿我們沒辦法!而且,龍川洞一族古來就崇拜蛇族,所以對弄蛇之技最爲拿手,義工、駱英、甌隆等也因此對我們懼之三分,更不敢輕易相犯!所以,要破這駱英蛇陣,交由孟龍便是!”
扶蘇頓時喜出望外道:“太好了,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對了,你來助我,你父親同意嗎?”
孟龍笑道:“你看看我這模樣就知道了,稍大一些我便大力推進龍川族民漢化,便連父親也被我洗了腦了。而且我還扯大旗拉虎皮,聲稱已經與君上密使接洽過了,只要助君上平了南越,必會給龍川洞一族以重權厚祿,父親這才同意的!想必君上不會怪罪小弟這謀私之舉吧!?”
扶蘇大笑道:“當然不會!平了南越,我必然會重用越人治理嶺南,用別人當然不如用孟龍你的族人了!”
孟龍不禁笑了起來:“好,這我就放心了,否則我可沒辦法對老爹交待了!對了,你軍中現在被毒蟲咬傷、還未能脫險的人不少吧?”
扶蘇頓悟道:“對,對,足有幾千人還沒有脫險!另外,我麾下的兩名得力干將,任囂和羌隗也都還在暈迷之中,你部以蛇爲圖騰,一定有辦法的,是不!?”現在扶蘇真把孟龍當然是救命稻草了!
孟龍笑道:“我從一傳出君上進軍嶺南的消息後就開始準備了大量的解毒靈藥,都是我族中的巫醫從蛇毒中提取出來,治療蛇毒頗有奇效!只要蛇毒尚未攻入心臟,有一口氣在,都能救活過來!”
扶蘇大喜道:“太好了!這些傷者我軍醫都替他們祛過毒,而且喂服了解藥,但好像效果不太明顯,多數仍處在暈迷之中,你有辦法真是太好了!快,事不宜遲,趕快着手吧!”
孟龍忙道:“好!我隨身帶來洞中三千勇士準備聽用,爲了防止和秦軍發生衝突,他們正駐紮在東邊的叢林裡,大部分的解藥也在他們那裡,我一邊命蠻兵去召這三千人入寨駐紮,一邊先將任、羌兩位將軍的毒解了!”
扶蘇大喜道:“好,我來安排!來人,快來人!”話音剛落,無心便撩帳進來,拱手聽命:“君上?”
扶蘇指着孟龍道:“這位是南越國龍川洞的少洞主孟龍,他們龍川洞願意協助我軍平定嶺南,就算是自己人了!現在他們有三千人駐紮在東邊的叢林裡,你持我將令,速速和孟洞主的護衛去將這三千友軍接進寨來!不得有誤!”“喏!”無心也有點喜出望外!
孟龍也將兩個護衛叫進來,吩咐他們帶無心去了!然後,自和扶蘇急來見任囂和羌隗!
醫帳中,任囂和羌隗二人仍舊處在暈迷之中,情況不容樂觀。
孟龍連忙走近二人,掀開二人的眼簾看了看眼珠,然後又替二人把了把脈,看了看傷口,鬆了口氣道:“任將軍中的是五步蛇的毒,羌將軍中的是眼鏡王蛇的毒,都是劇毒,不過好在他們二人都是練武之身,抵抗力較強,事先又一定預服了解毒的靈藥,否則恐怕早就毒發身亡了!”
扶蘇緊張地道:“那有沒有救治的可能?”孟龍笑道:“雖然有些困難,但我至少有九成的把握,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扶蘇大喜道:“太好了,那就麻煩孟先生趕快醫治!”在衆人面前,扶蘇還是稱孟龍爲先生以避嫌!
然後扶蘇沉着臉對帳內的軍醫們斥聲道:“你們這羣飯桶,看看別人是怎麼醫治的!在一旁幫着打打下手!”衆軍醫們不敢回話,只得喏喏稱是!
由於羌隗中的眼鏡王蛇毒性最烈,所以孟龍先從羌隗開始救治,便見孟龍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巧的藥箱打了開來。藥箱裡面是瓶瓶罐罐、刀叉鉤翦無一不有,真像是個小型的手術檯!
孟龍撕開羌隗的褲子,將腿上的傷口露了出來。雖然軍醫們已經爲羌隗祛過毒了,但是傷口仍顯得有些浮腫、黑紅,而且還在流着黑血。看來,眼鏡王毒的劇毒果然不可輕視。
孟龍從藥箱裡取出一把小巧的片刀,輕輕地割開傷口,剜去傷口上的死肌,傷口的黑血瞬間便加速流出。然後,孟龍又取出一支短短的香頭,用燭火點燃,開始燻烤傷口。那奇特的藥香頓時瀰漫了整個醫帳,而羌隗的傷口也很快便起了變化,毒血很快流盡,血液變得鮮紅起來,便連傷口邊的浮腫也漸漸消退,變得肉紅起來。
孟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將藥香熄滅!然後從藥箱裡取出一隻小小的玉瓶,瓶塞打開處,飄出一種刺鼻的藥香!孟龍將玉瓶瓶口對準羌隗的傷口,倒出一些白色的糊糊,輕輕地塗抹均勻,然後鬆了口氣,對軍醫們道:“好了,將傷口好生包紮起來!”軍醫們正看得目瞪口呆時,被一語驚醒,連忙替羌隗開始包紮!
緊接着,孟龍又開始爲任囂進行醫治,大約小半個時辰過後,任囂的傷口也終於處理完畢。孟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又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瓶,倒出六粒丹藥,對軍醫們道:“這裡有六顆丹藥,是內服用的。從今日起,每日給兩位將軍服食一顆,三日後,兩位將軍便可以康復如初了!記住,這三日內,病人不能見風見水,更不能飲酒,你等萬萬謹記!”
“是,是,是!記住了,記住了!”軍醫們對孟龍的神技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扶蘇也大喜道:“勞煩孟先生了,對了,任、羌二位將軍何時可以醒來?”孟龍有些疲憊地笑了笑道:“很快地,毒基本已經除盡,大約傍晚時分,頂多夜裡,他們就可以恢復神智了,君上不必擔心!”
“太好了,我代兩位將軍謝謝先生了!”扶蘇也長長地鬆了口氣:要是沒了任、羌二將,這南越的戰役就更難打了!
就在此時,無心也找到了醫帳內,見扶蘇忙道:“君上,三千龍川洞友軍已經在寨內駐紮,李信和史祿二位將軍十分奇怪,要求見君上!”
扶蘇點了點頭道:“李、史二位將軍現在何處?”
“正在帥帳內等侯!”
扶蘇低聲對孟龍道:“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傳奇名將李信和工程奇才史祿去!”孟龍也眼睛一亮道:“聞名久矣,迫不及待!”
扶蘇哈哈一笑,拉着孟龍直奔帥帳。
帥帳內,李信和史祿二人正霧沙沙地等待時,忽見扶蘇闊步進來,還親熱的牽着一人,都不禁一呆!
“君上!”二將見禮!
扶蘇笑道:“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威猛不凡的將軍是李信,名傳天下,威名赫赫啊;這位文質彬彬的儒將是天下馳名的工程奇才史祿,直道和靈渠都出自他的手筆,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李信和史祿被扶蘇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君上過獎,末將愧不敢當!”
孟龍眼睛裡直冒星星,心道:“崇拜啊,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偶像了!”連忙施了一禮道:“久聞兩位將軍大名,真是如雷貫耳,幸會幸會!”
李信和史祿忙道:“客氣,客氣,不敢當,不敢當!”
扶蘇笑道:“當得,當得!李信,史祿,這位年青的公子是南越國龍川洞洞主孟亢之子孟龍,久慕我天朝文化,聞知我大軍到此,星夜趕來相助。剛纔那三千蠻兵就是龍川洞兵馬,而且任將軍、羌將軍的毒傷也被孟少洞主施展醫國聖手,一一治癒了!”
李信和史祿聞言又驚又喜道:“真的!?太好了,我們還以爲任將軍和羌將軍這次危險了呢,真要謝謝少洞主了!”孟龍笑道:“舉手之勞,何必言謝!”
扶蘇笑吟吟地道:“好事還不止如此呢,孟先生的龍川洞極善御蛇,可以輕易破了那駱越賊王駱英的蛇陣,我們突破大明山有望了!”李信聞言摩拳擦掌道:“太好了!現在一想到那個賊王駱英傷了我秦軍兩萬將軍士的性命,我就恨不得當他生吞活剝,扒皮去骨!這次若抓住他,絕不能輕易饒過他!”
一提起駱英,扶蘇也咬牙切齷齪道:“對,非把他凌遲處死不可,本君還要親自監斬!”孟龍看衆人殺氣騰騰的模樣,提醒道:“君上,事不宜遲,還有數千軍士等着醫治呢!”
扶蘇猛然醒悟,有些解嘲地大笑道:“對,對,對,一想起報仇,就要正事給忘了!孟先生,這祛毒的事情就麻煩你安排了!”“好!”孟龍笑着點了點頭!
“李信,你率軍從旁協助,不許出現任何意外!孟先生可是本君的好朋友,明白嗎?”扶蘇知道,現在軍中將士對南越軍恨之入骨,不叮囑一下的話,萬一引發什麼衝突可就不好了!
“喏!末將一定會向軍中將士們解釋清楚的!”李信也不敢大意,剛纔他們自己就是一肚子氣來的!
救人如救火,衆人連午飯都顧不得吃,立即動員全部力量,全部投入到醫治毒傷的任務中去!
孟龍率上百名精通祛毒的巫醫搶救重症患者,那些中毒較輕的就交由一般蠻軍處理了,反正龍川洞人幾乎人人都懂得幾手祛毒的絕招。就這樣,兀自忙至傍晚時分,方纔將好幾千名的毒傷患者全部處理完畢。除了幾十人中毒較深,實在無法救治之外,絕大部分的中毒將士,都將在三五日內康復如初!
一時間,秦軍將士對龍川洞蠻兵的印象大爲改觀,再也沒有了初時的敵意!夜晚聯歡時,秦軍和龍川兵狂歡共飲,氣氛十分融洽!
五日後,秦軍中毒傷者全部康復,三軍上下磨拳擦拳,咬牙切齒地要給南越軍一點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