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韓信發威

在扶蘇陷於穩定關中、蒙恬等困於安定趙地的時候,楚魏間的激戰卻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當——、當——、當——”大梁城下突然響起了響亮的青銅鐸聲,正自於魏軍在大梁城上下展開殊死肉搏的楚軍們無奈地退了下去,目光中充滿了遺憾!

正自與彭越立於城外山丘上觀戰的劉邦搖了搖頭,苦笑道:“彭將軍,大梁堅固,奈何,奈何!”彭越現在與劉邦交情不錯,安慰道:“將軍勿須過慮,且回帳再作計較!”“好吧,撤!”劉邦轉馬,隨軍轉回大營。

自劉邦揮師進攻魏軍以來,在樊噲、曹無傷、陳平三人的相助下,勢若破竹,屢戰屢勝,不過半個多月的功夫就殺到了大梁城下。劉邦原以爲滅魏已是輕而易舉之事,卻沒想到魏咎、魏豹率四五萬殘餘魏軍據守大梁堅城,七日內屢屢挫敗楚軍攻勢,讓劉邦徒呼奈何!

楚軍大營之內,劉邦居首,彭越略居下首,其餘諸將分立兩旁,因戰事不利,都有些愁眉不殿。

劉邦爲人灑脫不羈,和部間打打罵罵那是常有的事情,見衆人有些焉了,便笑道:“怎麼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嗎,今日不行,明日再來。你們不會讓魏軍嚇破了苦膽了吧!?”

衆人聞言有些憤憤然,樊噲咬牙道:“我會怕那魏軍,哪次老子不是殺得那些魏人屁滾尿流,他要是敢出來,老子一個打他三個都能贏!”曹無傷也道:“魏軍的戰力只是泛泛,只是大梁乃天下有名堅城,當年扶蘇也是用了水淹才破了大梁。只是今年天寒地凍,河水平平,想淹也無從用計,奈何!”

“軍師,你看有何良策?”劉邦一沒了主意,便習慣性地來問陳平。

張良號稱‘陽謀’,善於戰略決策,長於臨陣破敵;而陳平號稱‘陰謀’,善於奇謀詭計,暗箭傷人,這攻城拔寨倒不是陳平所長,不由得搖了搖頭道:“平也一時沒有什麼良策,且徐徐圖之!”

劉邦有些失望,但做爲統帥卻不能表現出來,面上笑道:“沒有關係,魏軍無備,倉促作戰,想必城中糧草不多,我軍慢慢困住大梁,遲早有一天大梁糧盡,屆時再收拾魏軍!”劉邦這麼一說,衆將便輕鬆下來,其實劉邦心底還有一個疑慮沒說:如今時勢變換極快,大梁戰役若久拖不克,屆時誰勝誰負,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都很難說!

就在此時,有一名親兵來報:“啓稟將軍,門外有一人聲稱是將軍故友,特請相見!”“噢,來者姓甚名誰?”劉邦有些奇怪!“回將軍,來者自稱夏侯嬰!”

“唉,原來是夏侯老弟,快快有請!”劉邦喜出望外。“喏!”親兵應聲而去。

夏侯嬰,原史劉邦麾下四大悍將之一,沛縣舊史,生性不羈。自楚亡後,散去傢俬,四處遊歷,與劉邦已有多年不見。其人用兵極明,最善車戰,爲敢死之士!

正當劉邦等得焦急的時候,親兵領了一個高大的壯士走了進來,衆人觀之,其人高顴骨、高鼻樑、濃眉大眼,看起來威風凜凜、卻又忠正耿直,卻是劉邦故友夏侯嬰!

“夏侯、夏侯!”劉邦大喜着奔下座來,一把重重地抱住夏侯嬰,笑罵道:“你這死傢伙,這麼多年一去無蹤,可把我想死了!”

夏侯嬰笑道:“昔年劉兄淪落風塵,我就知道兄非久居人下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已是獨當一方的統軍大將,真是可喜可賀!”

劉邦捶了捶夏侯嬰的肩膀,笑道:“別拍馬屁,這次想起來見我,是不是厭倦了遊蕩的生活,想找點正事幹啦?”夏侯嬰笑道:“知我者劉兄也!我途徑魏地,聞聽劉兄統兵在此猛攻大梁,故來相投,請勿要嫌棄!”

劉邦笑罵道:“你來助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敢嫌棄!來來來,我爲你介紹一下!”說着劉邦對諸將道:“這位大個子便是我昔年穿開檔褲時一起玩到大的鐵桿兄弟——夏侯嬰。我是個粗人,他可是能文能武的好漢,你們好生親近一下!”

衆將見是劉邦鐵桿故友,日後要一起做事,不敢怠慢,紛紛上來相見。夏侯嬰謹慎之人,也不敢託大,一一抱拳回禮。

衆人見畢,劉邦笑道:“且把煩惱拋過一邊,今日我舊年好友來投,實是大喜,今日大宴軍中,哪個混蛋沒喝醉的,都不許回去!”“好,哪個沒喝醉的就沒長卵蛋!”衆人鬨笑。

會稽,新秦軍水陸聯軍大營。

清晨,早春的晨霧朦朦朧朧的,稍遠處視線就有些不清,忽地一匹快馬從晨霧中穿出,帶着隆隆的馬蹄聲直奔陸營寨門。

“來人止步!”由於視線不輕,看不清來者何人,守寨的新秦軍們不敢怠慢,連忙喝了一聲。

“我是鴻翎信使,有緊急軍報呈於大將軍,快開寨門!”來使在寨門前勒住戰馬,急聲大喝。

守寨軍兵看得清楚,果然是鴻翎急使,身後插有六槓像徵十萬火急的紅色小旗,當下不敢怠慢,火速開寨,放信使入寨。

信使入寨,問清道路,便直奔中軍帥帳而來。到得帥帳時,正值韓信每日例行的擊鼓聚將,急忙下馬,叫門而入:“鴻翎急報,咸陽急件,大將軍韓信接報!”

韓信剛坐上帥位,被這一聲大吼嚇了一跳,連忙道:“快,接過信件!”“喏!”帳口親兵接過信使錦盒,急忙交與韓信。韓信去掉火漆,打開錦盒,取出邸報一看,笑道:“各位將軍,大喜。陛下已經攻破關中,收取咸陽,僞帝胡亥、閹賊趙高等盡被處死,並復國號爲‘秦’。”衆將聞聽又驚又喜,連忙下拜道:“陛下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韓信笑道:“另外,陛下說了,等把關中的事情稍稍理一理,便會再統大軍來取楚、齊;而燕趙之地的戰事也差不多了,蒙恬等人稍稍休整後也會揮軍而下。各位將軍,別處戰場我軍捷報頻頻,不知諸位將軍有何感想?”

諸將互相看了看:有什麼感想,鬱悶唄!別人屢屢大勝,加官晉爵的,自己卻大敗而回,至今一事無成!一時不禁嘆了口氣,面上隱隱發燒!

韓信見得真切,笑道:“我軍休整兩月,已是實力盡復,如今楚魏大戰,正是我軍復仇良機。諸位將軍,韓某預圖發兵北上,與楚決戰,還有敢應命出征者否?”

諸將聞言大喜,早窩得生鏽了,紛紛請命。韓信撫掌道:“好,諸位將軍知恥而後勇,善莫大焉!便聽韓某點將!”“喏!”衆將轟然領命。

“無諸聽令!”“末將在!”“我令你率水師兩萬沿長江北上,至濡須水北擊合肥,進逼九江郡!記住,本將軍不要求你真的攻佔九江郡,只求你一路之上將架勢拉得越大越好!”“喏!未將明白!”無諸接令而退。

“曹參聽令!”“末將在!”“我令你領騎兵五千爲先鋒,渡江北進,直擊廣陵!”“喏!”

“吳芮聽令!”“末將在!”“你領五萬中軍,隨本將軍渡河北征!”“喏!”

“贏核聽令!”“末將在!”“你領後軍兩萬,押送輜重、糧草,隨軍北征!”“喏!”

“其餘將官,留守會稽,務必盡忠職守,保持糧道暢通,違令者斬!”“喏!”

韓信點將畢,掃視諸將道:“此役事關重大,希望各位將軍用命,否則不久陛下親至,我等無顏面對天顏,豈不羞乎!”“末將明白!”諸將互相看了看,鬨然領命。

……

公元210年二月底,秦國淮陰侯、大將軍韓信分兵兩路,統大軍近十萬北擊楚國。秦楚大戰一觸即發!

秦軍陸路主力從沙頭鎮登陸後,迅速擊潰沿岸數百楚軍哨屯之兵,兵鋒直指廣陵而來。鎮守廣陵的楚將召公聞言大驚,火速馳書彭城告警,並向臨淮龍且緊急求援。

這一日,秦軍在廣陵之南十里外紮下營寨。紮營一畢,韓信便擊鼓聚將,召集衆將議事。

韓信掃視諸將道:“各位將軍,廣陵城堅,召公又謹慎多謀,而且龍且臨淮八萬大軍離此不遠,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七日之內必破廣陵。否則一旦龍且大軍趕至,與廣陵楚軍前後夾擊,我軍危矣!來日,待看過廣陵地形後,便聽我將令攻城!”“喏!”衆將領命。

……

次日,天剛剛一亮,韓信便率諸將在一百輕騎護衛下,來到廣陵附近查看地形。略略看了一會,韓信已是心中有素,將構想重新審視了一遍後,笑道:“各位將軍,廣陵附近地勢平坦,爲難守易攻之地,若讓你等統軍,如何破之?”

曹參想了想道:“若我統軍,必趁敵軍倉促無備,三面猛攻,卻缺敵一面,讓其有逃生之路而不以死相抗。待敵支撐不住、棄城而逃後,再以伏兵聚殲之!”

吳芮則道:“我軍七萬,而敵一萬,人數懸殊。依我之意,當集中兵力猛攻敵一點,給敵以大量殺傷後,趁夜明攻一面,而暗取另一面,如此廣陵可破!”

其餘諸將則互相看了看,大多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便不敢現醜。贏核則猶豫了一下道:“廣陵乃水鄉,土浮於水,根基不深,如果時間充足的話,倒可用掘穴之計。只是大將軍限期七日,恐怕時間不夠!”

韓信點了點頭道:“諸將所言皆有所長,只是都難保證七日內必破廣陵,而且都會付出較大傷亡,非良策也!”曹參聞言有些不服氣地道:“那不知大將軍有何良策?請指教我等!”

諸將聞言皆目視韓信,看韓信如何應答。自韓信統軍以來,已過兩月,雖然韓信在軍隊編組、陣形演練等方面展現出了極高的才華,但一個沒有獲得過戰爭勝利的將軍是沒有辦法真正獲得諸將愛戴的,所以,諸將對韓信的能力到底如何還是有疑慮的!

韓信是何等聰明人,心中自然明白,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用我之策,不僅可陷廣陵,而且保證是第六天夜裡襲佔廣陵,最重要的是傷亡會很小。各位將軍請看,廣陵城雖是一座縣城,卻也是城高壕闊,十分堅固。但不知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廣陵城四周的牆體不少地方顯得成色較新,顯然是在最近的一系列爭戰中有所損傷,而且在廣陵的西北角有一大段城牆成色較新,想必是前番項梁北進、攻打廣陵時塌陷所致,這一段完全新築之牆、倉促之下根基不會太牢固,足可爲我所趁!而且我也打聽過了,這廣陵城並非全是青石所制,他的外面是青石、裡面卻是黃土夯成,因爲廣陵附近地勢平坦,缺少大量的青條堅石,故不得而爲之!”諸將細細一看,果然如此,不注意卻難發現。

吳芮大喜,自以爲是道:“那大將軍是打算猛攻這西北角一點了!?有了這麼個弱點,何必六日,給末將四五日時間足可破城!”

韓信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能早,必須是第六日晚破城!但是,早了不行,晚了卻也不行!”諸將愕然,曹參奇道:“大將軍,早些破城也可安心掉過頭來對付龍且,爲何大將軍一定要堅持在第六日晚破城?”

韓信笑道:“我自有用意!首先,第六日晚破城一是保證我軍不致於被龍且和廣陵城前後夾擊,且有充足時間調過頭來應對龍且的攻勢;二則是要讓廣陵的危急的消息援援不斷地傳到龍且軍中,逼得龍且日夜趕路,前來增援廣陵,屆時便於我軍以安逸之師應對龍且疲憊之軍。

其次,是出於傷亡方面的考慮:如果我軍只是採取猛攻的方面攻打這一段新築城牆的話,雖然可以保證三五日攻破城池,但傷亡恐怕也不會小;我的計策是:將我軍五萬主力分成五班,每萬人爲一班,五千騎兵隊爲機動兵力,日夜不停輪番襲擾廣陵城,楚軍兵力不過萬人,必然疲於應對。這樣,在前六天時間裡我們把廣陵楚軍肥得拖瘦、瘦得拖死,等到第六天晚上,我軍突然在東南方向廣陵發動虛假的猛攻,將楚軍主力誘往東南,屆時我軍再以全部兵力猛攻西北角城牆薄弱處,必可一擊奏效!另外,早在出兵之前半個月,我便已經派遣了一百‘陷陣營’死士以各種身份潛入廣陵,屆時以事先約定好的焰火相召,也會全力配合我軍攻城。如此,我軍可以最少的損失攻陷廣陵,且又不會耽擱與龍且的決戰!各位將軍以爲如何?”

衆將聞言愕然:這韓信簡直將算盤打得是精到家了,不僅將召公算了進去,甚至連千里之外的龍且也落在了他的算計之中!

曹參欽服道:“大將軍用計如神,某不及也!曹某願聽號令!”“末將願聽號令!”諸將鬨然出聲。

韓信笑了笑,堅毅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種自信的神彩,慷然道:“此役若能成功,我等必名震天下,望各位將軍共逸之!”“喏!”

廣陵城、城守府內室。

夜深了,內室裡一名大約二十多歲的美麗姬妾正在燈下坐着女紅,但卻不停地向外張望着,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忽然,室外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腳步之聲,姬妾一喜,手中的細腳一晃,險些扎到手指。“吱嘎”一聲,房門開處,一名四十多歲的將領身穿重鎧、邁步而入。

“夫君,你回來了!”姬妾連忙放下手中的女紅,款款迎了上去。

“回來了!”召公應了聲,隨手解下了身後的披風遞了過去。

姬妾接過披風,細心地去幫召公掛好,口中問道:“夫君,適才又是秦軍來騷擾嗎?”

“哼!”召公惱怒地哼了一聲:“不是怎的!?那個叫韓信的小毛猴子,真是無賴之徒,從昨日白天到現在,就沒讓我消停過,只是不停地騷擾,卻又不和我軍真打,真是氣殺我也!”

姬妾笑道:“夫君,他竟然不敢真打,那夫君就不要理他!”“哼,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召公不以爲然道:“他這是在疲擾我軍:我軍如果不加防備,他就會突然將騷擾轉成強攻,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如果加以防備,那便正中了他的意,我軍人少,難以輪班,不數日,便會弄得筋疲力盡!真是左右爲難,可惱啊可惱!”

“那龍將軍的援軍什麼時候可以到,我廣陵城可以堅持到那時候嗎?”姬妾顯然有些擔心!“龍將軍的援軍總要七八天吧,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候卻很難說,那韓信小毛猴子太狡猾了!”召公也有些憂慮。

“夫君,那不如讓軍士們分成兩班,輪番休息吧,否則日夜堅守,便是鐵打的人兒也難以堅持啊!”看召公鬱悶,姬妾出了個主意。“我也正有此意,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召公正說着,忽然間城外又是戰鼓大作,喊殺聲震天,緊接着一名傳令兵如飛般奔至內室門口,大叫道:“召將軍,秦軍又來了!”

召公內心裡呻吟了一聲,痛苦地道:“告訴軍士們頂住,我馬上就到!”“喏!”軍士飛奔而去。姬妾聞言,默默地將披風又拿了回來,幫召公繫好,柔聲道:“夫君,刀槍無眼,千萬小心!”召公點了點頭,毅然出門,大喝道:“衛兵,隨我上城!”呼啦啦一羣衛士跟了上去,前呼後涌地奔向城頭而去。

太陽從廣陵城頭緩緩升起,灑下了萬道金黃的霞光,將天地萬物都鍍上了一層美麗、燦爛的金邊。在這略顯暖意的朝陽中,歷經戰火的廣陵城顯得有些蒼涼而悲壯:城牆在秦軍幾近五天五夜的日夜襲擾中破損不少,很多地方的青石都碎裂了,露出了黃土夯制的內膽;原本堅實的城垛很多也碎裂了,遠遠看上去像一個豁了很多牙的病人;而城牆上高聳的箭樓更是倖存者無幾,大多數已經在火矢、火油彈下葬身火海。

在有些煙熏火燎般的城頭上,一些燃盡的箭樓、守城器械兀自在冒着垂死的餘煙,不少地方還在燃着小火。歷經五天五夜痛苦折磨的楚軍將士戰事一結束,便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城頭上,抓緊一點點寶貴的時間就呼呼大睡起來。

日夜操勞,臉色疲憊的召公鬍子拉砸地行進在城頭上,身上的鎧甲血污處處,身後的披風更是被戰火摧殘得不成了模樣。看着熟睡的楚軍兵士們那疲憊的臉龐,召公心中不禁有些心疼:“這樣的折磨還要挺多久,龍將軍的援兵何時可到啊!”

而在不遠處的小丘上,一臉輕鬆的韓信和諸將也正愜意地打量着廣陵城頭。看着楚軍兵士那精疲力竭的慘樣,衆人心中不禁涌上了一種報復般的快感。

“看來,楚軍快挺不住了!”韓信微微一笑道。

“嗯,我看也差不多了!”曹參笑道:“各位請看,戰事一結畢,這些人便立即倒頭就睡,可見已經疲勞到了極點,甚至連警戒的都是無精打采、躬腰駝背的。大將軍,時機應該差不多了!”

“嗯,原定於今晚全力破城的決策不變,但是白天也不難讓楚軍好過!各位將軍,再辛苦一下,拉着楚軍再玩玩!”年輕的韓信一點調侃的神情。“喏!”諸將應了一聲,隨即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不久,“咚咚咚咚……”的戰鼓聲又在廣陵城下響了起來,一萬吃飽喝足、休息充分的秦軍勇士再次推動各式攻城器械、氣勢洶洶地撲向廣陵城。“噹噹噹當……”廣陵城頭的警鐘瞬間又急響了起來,“又來了!”楚軍們痛苦地爬起身來,睜着疲憊已極的雙眼怒火萬張地盯視着撲上來的秦軍士兵,咬牙切齒地恨不得叫秦軍們生吞活剝……

夜漸漸地深了,夜幕中的廣陵城就像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悄悄舔拭着渾身的傷口,顯得痛苦而無奈!

白天又被秦軍們‘勾引’了一天的楚軍們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城頭上,也不管天寒地凍地便呼呼大睡起來。偶爾有些條件反射似的楚軍突然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看着城外靜悄悄的夜幕就不禁有些驚喜:“看來今夜秦軍不打算來了,總算能睡一個安穩覺了!”心情一放鬆下來,沉沉的睡意再度襲來,很快,幾乎所有的楚軍都陷入了沉睡當中,甚至連警戒的哨兵也有些大意地開始了打盹!

月亮漸漸爬到了最高點,三更很快就要到了,忽然,廣陵東南面的曠野裡像變魔術似地亮起數以萬計的火把,緊接着響起了山崩地裂般的響殺聲,催動着漫如星海般的火把卷向廣陵城。

“噹噹噹……”這樣大的動靜楚軍們如何察覺不了,急促而悠遠的警鐘聲迅速在廣陵城上空響起。從熟悉睡中被驚醒的楚軍們一躍而起,探城向城外一望,那漫山遍野的火把嚇了衆楚軍一跳:“秦軍來了這麼多人,看來這回是玩真的了啦!”火速張弓搭箭、各執槍戟準備大戰。

召公巡視了一遍城防,剛剛回府、準備睡下,忽然間聽到東南方喊殺聲震天,聲勢要比平時大得多,心中就有些一怵:“難道秦軍開始真正的總攻了!?”當下不敢怠慢,顧不得許多,便火速帶親衛趕往廣陵東南角而來。

當召公趕到東南角時,防守東面城池的約兩千楚軍已經全部上城,冒着城下秦軍鋪天蓋地的矢雨猛烈地向城下還擊着。不時的有兩軍將士的矢雨中中箭,發出悽慘的嚎叫聲。

召公探頭向城下一望,不禁嚇了一跳:“這數以萬計的火把,難道是秦軍主力開始全力攻城了!?”彷彿是爲了讓召公確信這一點似的,忽然間,城下夜幕裡一陣戰鼓震響,緊接着秦軍矢雨突然變稀,數以萬計的秦軍吶喊着推動各式攻城器械猛撲向東城而來。

一時間,召公只感覺到黑夜裡秦軍無邊無涯,像是巨大的蟻羣般撲向城頭而來。

慘烈的肉搏戰幾乎瞬間便開始了,身體疲憊的楚軍士兵無力阻擋數以萬計的秦軍士兵奮勇登城,當全身黑甲的秦軍兵士撲上城頭之時,楚軍兵士們只能選擇以死相搏!

“殺——”巨大的呼聲震得召公耳鼓發漲,他奮力揮動長劍斬翻了一名撲上來的秦軍士兵,右臂卻被反震之力震得有些發麻。忽然間,召公身邊的城垛旁猛地又探出一名秦兵的身影,召公大喝一聲,長劍一晃,便自奮力劈下。誰知這名秦軍見勢不好,身形略略一晃,便避過召公長劍,然後雙手按在城垛上稍一借力,便飛身騰上城頭。

召公吃了一驚:好身手!當下不敢怠慢,怒吼一聲,長劍一揮,旋起一陣劍光猛擊對手腰脅。這名秦軍竟是絲毫不慌,上身向右猛地一扭,一聲“倉啷”的龍鳴聲響起,一柄青銅長劍出鞘,正好擋住了召公猛擊下來的劍勢。

“殺——!”這名秦軍怒吼一聲,籍勢飛起一腳直取召公下陰,端得狠毒非常。召公大怒,急抽劍扭身,一劍斬向敵人飛腳。這名秦軍大笑一聲,急速將腳收回,忽地籍勢凌空一個翻騰,似蒼鷹搏兔般從高空撲下,青銅劍青光閃閃,直奔召公頂顱。

召公憤怒,雙膝發力,向上一躍,長劍急迎。“叮叮叮叮……”四聲擊響處,召公和這名秦軍各自踉蹌落地。

“噝!”召公兀自立腳未穩時,這名秦軍竟然已經穩住身形,像一頭暴怒的捷豹般舞起一團青光迅速撲上。召公大驚,長劍一顫,在身前築起一道劍網,並向後急退。

“哪裡走!”這名秦軍有些怪聲怪氣地喝了一聲,青銅長劍向前急探,籍助前撲的速度似狂風捲境般擊碎了召公的劍網,在召公的右肩“哧”的一聲留下了一條半尺多長的傷口。

“將軍!”在一旁和秦軍激戰的幾名召公親衛見狀大驚,連忙棄了敵手,來救召公。

“敵人厲害,小心!”踉蹌而退的召公見親衛們不顧生死地撲向這兇悍的有些過分的秦軍小兵,不禁出言示警!

說時遲,那時快,烈焰熊熊中,青色的長劍忽地綻放出一陣燦爛的光芒、帶着刺耳的龍吟攻向召公的幾個親衛。

“撲、撲、撲……”青銅長劍劃過一輪詭異的孤線,斜帶起一溜激濺的血珠,三位召公親衛慘叫一聲,幾乎被攔腰斬斷。

“惡賊,死來!”召公怒吼一聲,不顧右肩上的傷痛,猛撲上來。“來得好!”這名兇悍的秦軍怪叫一聲,身形一旋,一個反手倒刺將召公又一名親衛捅了個透心涼,然後身形一晃,青銅劍急速抽出。“撲——”一鼓血箭從召公親衛胸膛口噴出,濺向召公,召公措不及防,頓時被淋了一頭一臉,正狂怒間,這名秦軍狡詐的大喝一聲,一腳身邊的召公親衛屍體踢向召公,隨即動若脫兔,猛撲上來。

召公大驚,飛起一腳將親衛的屍體踢開,就在此時,一襲青光如黑夜厲閃般直奔召公胸膛而來。召公心中一涼:完了!忽地,斜刺裡衝出一柄長劍,“叮”的一聲正擊在那襲青光之上,卻是召公又一名親衛奮力來救。

這名秦軍眼看將要得手,又被破壞,氣得發狂,大罵一聲:“格老子的!死來!”一劍下去,將這名壞了好事的召公親衛連頭帶肩斬成兩片。

召公身邊的親衛多是跟隨他多年的家兵,感情深厚,如今接連戰死,召公心痛如絞,眼睛也紅了,趁着這名天殺的秦軍一時還不及回劍的當口,連人帶劍猛撞向過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

這名秦軍見狀嚇了一跳,他可不想和召公同歸於盡,連忙向後急退,召公劍如電芒,龍吟大起,緊追不捨。這名秦軍有些慌了,急退間情急生智,忽然地退往兩名秦、楚兵士搏殺的戰場。“碰”的一聲,這名秦軍飛起一腳將身旁沒有防備的楚軍兵士踢飛,撞向召公。

召公一愣神間,手中長劍“撲”的一聲沒入了飛來的楚軍兵士胸膛。就在此時,這名秦軍兵士大叫一聲,倒卷而回,青銅長劍化爲一道青芒,從楚軍兵士的後背透出直取召公小腹。

“撲”召公只感到小腹一痛,一柄青銅劍已經沒入其中。“啊——!”召公大叫一聲,飛起一腳正踢在正自得意洋洋的這名秦軍兵士胸口。“啊呀——”這位秦軍兵士被召公劇痛一腳踢得飛將起來,手舞足蹈地向城牆下落去,夜空中傳來一陣不甘的怒罵聲:“格老子的,以多欺少,我蜀中衛元不服你!”

“將軍,你怎麼樣?”又有兩名親衛趕了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召公。

召公小腹血流如注,臉色蒼白地看了看城頭上越來越多的秦軍直壓得楚軍步步後退,不禁心急如焚道:“快,將西、北、南三城的兵士各調一半前來支援東城,一定要將秦軍壓下去,不然廣陵就完了!”“是,將軍!”一名親衛急忙趕去傳令,而召公則在幾名親衛的保護下來到一旁包裹傷口。

很快,東城上的求援警鐘響了,廣陵西、南、北三城各分出一半兵士火速來援。一時間,廣陵東城上的戰鬥更加的白熱化,遠在數裡之外都能聽見那暴烈沸騰的喊殺聲。

韓信此時正率三萬主力兵團燈火不張地在西北角處等侯,他們的身後則是現在兵團所擁有的幾乎全部投石機和重型弩機。正焦急等待時,猛聽見廣陵東城傳來緊急求援的警鐘聲,不禁心中大笑:“好小子,終於撐不住了!”看了看左右躍躍欲試的大秦雄兵,韓信笑道:“再等一等,等西城的楚兵去得遠了,再動手不遲!”

又等了一會,估計西邊的楚軍最少有一半趕去增援東城了,於是,韓信喝了一聲:“放響箭!”“喏!”立時間,三支響亮的火箭在空中尖叫着騰起,這是進攻的信號,也是對城中隱藏的‘陷陣死士’發出的配合信號。

“殺——!”廣陵西北角的曠野裡猛然爆發出一片更加聲勢龐大的喊殺聲,燈火四起處上百架投石機和弩機開始向西北角那片新築的城牆發動了全力的猛攻。一時間,巨矢如雨,大石如雲,遮天蔽日般急襲而來。

“碰碰碰……”無數的大石一記接着一記的猛擊在城牆之上,青石崩裂、黃土飛揚,巨大的城牆像打擺子的病人般發出劇烈的顫抖。那片新築城牆附近的楚軍們幾乎無法在那疾若狂風、猛若雷霆般的攻勢下立穩腳根,紛紛像滾地葫蘆般栽倒在地,隨後難免地被密集的巨石砸成肉餅。

“喀嚓、喀嚓……”的崩裂聲不時地響起,那片新築的城牆在猛烈的矢石攻擊下迅速開裂,產生了一條條巨大的裂縫,像是一張張醜惡的大嘴般發出猙獰的罵語。

“矢石攻擊停止,步卒全力攻擊!”三五輪猛烈的矢石攻擊之後,韓信便下達了強攻的命令。

戰鼓如雷中,秦軍兵士們推動着沉重的衝車在弩兵的全力掩護下開始向已經開始的新築城牆段猛烈攻擊。“咚、咚、咚……”一聲聲沉悶的巨響屢屢響徹着夜空,裂縫迅速擴大,逐漸蔓延至整段城牆。

忽然間,經過了六天五夜的蹂躪以及剛纔鋪天蓋地的猛攻後,西北角這段新築的城牆再也經不起數十架衝擊發狂似的集中猛撞,“轟然”一聲巨響處,向後崩塌下去。

“噢——!殺呀,殺光楚軍!……”秦軍兵士們吼聲如雷,像是奔騰的潮水一般向着缺口處猛衝過去。西城的殘存楚軍見狀不好,紛紛向缺口處聚集,想堵住缺口。

忽然間,楚軍背後殺出一支悍兵,人人手持長劍,表情冷漠而殘忍,直將本已疲憊不堪的楚軍殺得衣甲平過、死屍亂滾,原本已經人心不定的西城楚軍頓時大亂。

西城外大股秦軍見狀大喜,奮力夾攻,不一會兒,便將千餘楚軍殘兵殺得殺,趕得趕,迅速奪佔了西城。然後,訓練有素的秦軍各奉軍令,像水銀泄地一般向廣陵城內擴散而去。

烈火,在廣陵城內四處燃起,照亮了整個夜空。

……

而此時的召公正率領西、北、南三方面的援軍剛剛奮力將東城秦軍的攻勢壓制住的時候,猛然聽見西北角殺聲震天,聲勢猶勝過東城,不禁心中一涼、頓時呆住了:“原來秦軍真正的攻擊方向是在西城,完了,上當了!”

但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再將援兵調回去,累得半死的疲軍還能抵擋得住西城秦軍的攻勢嗎,更何況東城的秦軍攻勢依然猛烈,哪裡脫得開身啊!

召公傻了眼,心知廣陵失守已成必守,不禁一時呆若木雞。

忽地,感受到楚軍戰意急速消退的東城秦軍復整旗鼓,開始全面反撲,再次到處登城,和東城上的楚軍展開慘烈的肉搏。

“呔,召平老賊,我蜀中衛元又回來了!”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召平擡望上望,身前一名秦軍兵士正提着青銅劍,得意洋洋地忘着他,正是剛纔幾乎殺得召平斃命的那名秦軍兵士。不過,此時的衛元頭上包着一塊白布、嘴角、鼻尖還有些血跡斑斑、青腫處處,看來剛纔掉下城頭,將衛元摔得不輕。

召平一時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叫一聲:“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跳將起來,提劍直奔衛元。

衛元大笑:“垂死之人,也敢掙扎,格老子的,這次一定砍了你的狗頭!”說着,揮動青銅劍也是直奔召平。當下二人叮叮噹噹地再次殺成一團。

忽地,大地猛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顫抖,隨之傳來一聲轟然的巨響。“西城塌了!”這是所有楚軍們第一時間的反應。

召平稍一愣神間,衛元抓住機會,一腳將召平長劍長劍踢飛,然後青影一閃,一個反手急旋,“錚——”,青銅劍從召平脖頸劃過,帶起一道血線。“撲哧”一聲鮮血激濺處,召平轟然倒地,立斃當場。

“召平死了!召平死了!”衛元一劍割下召平頭顱,歡呼雀躍。這可是大功一件,對於只是一個小兵的衛元來說,加官晉爵指日可待!

衛元的這一陣歡呼徹底將楚軍們殘存的意志摧毀,再也沒有心思進行抵抗了,紛紛逃竄。於是,東城秦軍勢若破竹,迅速奪戰了城頭地帶。

隨後,東、西城的秦軍開始迅速向廣陵城內滲透而去,全面攻佔廣陵城。

……

至天明時,廣陵陷落,楚軍死傷殆盡,守將召平戰死。蜀中小兵衛元一戰成名,因功升爲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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