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戰火紛飛的緬國相比,漢龍國的蓉城和平,悠閒,暖風薰得遊人醉。
安靜的軍區大院裡,一名美少女無精打采走着,若有所失的樣子。
“傾卿,”
有人喊住這名美少女。
是秦亮,軍區首長,美少女的父親。
“爸爸?”秦傾卿回過頭,美眸閃過一絲光亮,旋即又恢復黯淡。
“怎麼了?”秦亮走過來,關切問道:“電話裡聽你母親說你最近幾天情緒低落,心事重重。”
他才從北平趕回來,不在家的日子,幾乎每天都聽到夫人從電話裡傳來的憂慮。
秦傾卿猶豫了一會,忽然問:“曾大帥,他,他是不是被緬國士兵打死了?”
那一刻,她的眼神充滿渴望,渴望從父親的嘴裡得到否定的答案。
秦亮一愣。關於曾大帥的消息,中央刻意隱瞞,堵截各種傳播消息的渠道,並嚴令知情者保密,國內只知“蟋蟀小兵”,而不知其成員。女兒究竟如何得知?難道是曾大帥臨別前告訴她的?
“誰與你說的?”
“新聞播報的那張人像素描是我的作品,畫的是曾大帥,他一直帶在身邊。”
秦亮恍然大悟,知道隱瞞不了,仰頭嘆息一聲,道:“這個傻大膽,明知道是送死,還是去了。”
“他真的死了?”秦傾卿跌入失望深谷,滿臉悲傷。
秦亮一陣心酸,撫摸着女兒的腦袋,安慰說:“也許未必,目前還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
話說得相當勉強,他心裡清楚,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實曾大帥已經罹難,但是,據潛伏在緬國的情報人員發回的信息透露,緬軍至少擊斃了數十名襲擊者。從常理分析,曾大帥不可能率領太多人潛入陽光城,數十人恐怕到了極限,也就是說,他們襲擊成功後遭到緬軍反撲,大部分人戰死,曾大帥逃生的可能微乎其微。
違心之言甚至未能騙過秦傾卿。如果曾大帥沒死,那張沾染鮮血的素描如何解釋?怎會落到緬國政府軍的手裡?
望着女兒的失落的表情,秦亮於心不忍,同樣神傷。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他改變了曾大帥的命運,將他推向
風口浪尖,讓他沐浴戰火,若無前因,何來玉石俱焚的後果?
所以,當秦亮得知曾大帥極有可能遇難後,內疚自責之意迅速蓋過憤怒,默默接受中央的處分:黨內警告,停職等候調查結果。
作爲舉薦和任命之人,曾大帥無組織無紀律的“驚天之舉”,與他的縱容有關,何況曾大帥從哪弄到的石墨炸彈?中央懷疑西南軍區出了簍子。如果真若此,他更責無旁貸。
“回去吧,好好休息。”
對女兒說,也對自己說。他終於清閒了。
倆父女剛準備回家,聽到身後大院門處有吵鬧聲,回頭一看,看見有一女子跑過來,在她後面緊跟着一名惱羞成怒的衛兵。
白非煙?
秦亮認得來人,曾大帥的未婚妻。
白非煙差點沒向秦亮下跪,以近乎哭泣的音調哀求:“將軍,給我一張通行證吧,讓我回去,我要去找大帥哥。”
“妹妹,別胡鬧!”
白慕大與衛兵同時追來,扶住她欲向外走去。
原來,當天曾大帥找個由頭將白氏兄妹誆去鵬城特區,爲的是不讓白非煙知情,減少她的痛苦。孰料人算不如天算,鵬城與香港特區一河之隔,果敢招商辦主任陶文與果敢銀行行長就在香港特區辦公,與她一通電話,一切真相大白。
得知噩耗,白非煙不顧一切往果敢趕,然而,邊境線已經被大量的軍警封鎖,難越雷池一步。
彷徨之際,她想起軍區首長,於是跑到蓉城求特許。
秦亮勸她說:“何苦呢?你去了無濟於事。大帥他會回來的,安心在蓉城等候吧。”
“不!”白非煙態度堅決,“我要回果敢!”
秦傾卿心裡不由一陣泛酸,或是同情,或是妒忌,連她自己也吃不準。
“煙煙姐,你就聽我父親說吧,留在蓉城。果敢那邊烽火連天,很不安全。”
白非煙看向秦傾卿,慘然笑道:“你們都別騙我了,我知道,無論在哪都等不到大帥哥。梧桐相待老,鴛鴦不獨宿。大帥哥不在,我還在乎什麼安全?我要爲大帥哥報仇,要回果敢,就算粉身碎骨!”
聽她一席話,秦
傾卿終於明白潛藏於自己內心,卻拒絕承認的情感——妒忌。人生匆匆數十載,有一個值得自己生死相許愛得如癡如狂的人,纔不枉到這個世上走一遭,纔不辜負如詩如畫般的青春年華。顯然,白非煙得到了,那人叫曾大帥,與她心中憧憬的的朦朧影子重疊。
她真想質詢白非煙,那個傻大兵真有那麼可愛嗎?酸溜溜的話到嘴邊又吞回腹中。都不重要了,只能說一切來得太遲,等她幡然醒悟想伸手抓住時,他已然逝去,遠離她的生命軌跡。
白非煙終究未能得償所願,秦亮拒絕了她的請求,讓白慕大對她好好開解,斷絕她回果敢的念頭。
此時,小小果敢上空戰爭陰雲積聚,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狂風驟雨。據媒體透露,“塔拉瓦”號沉沒導致上千花旗國官兵傷亡的事件在花旗國國內掀起軒然大波,民衆紛紛走上街頭,強烈要求懲罰元兇以及制裁幕後黑手。花旗國政府從善如流順應民意,決定再從波斯灣第五艦隊調遣一支由“星座”號航空母艦和“巴蛋”號兩棲登陸艦組成的特混艦隊到安大曼海,增強從倭國佐世保出發的“林肯”號艦隊與之前從波斯灣出發的“企業號”航母戰鬥羣的力量。
三艘航空母艦共擁有90架F18大黃蜂戰鬥攻擊機,另外兩艘黃蜂級兩棲登陸艦上的武裝直升機合計超過將近40架,對地攻擊能力強悍,絕非果敢軍所能抗衡。
遠在緬國東南部山區的曾大帥同樣接到相關消息,世界巨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戰鬥嗎?能僥倖逃出陽光城等於賺回一條命,大不了還回去。
在他看來,與天鬥,不若與宇宙頭號流氓國——花旗國鬥.與花旗國鬥,其樂無窮,意義無限。
使命感與復仇的快感催促他踏上歸途,在嚮導帶領下,他以及他的“蟋蟀小兵”向東穿過邊界線進入暹羅國,而後折向北借道聞名於世的“金三角”。
隨曾大帥同行的還有十人,與來時人數一樣,只不過,蟋蟀小兵的成員,吳漢中與朱敢不在隊伍中,換成了兩名克倫族嚮導,克倫寧與一名老獵人。
朱敢沒死,只是因傷勢過重,留在克倫族內養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