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以來,大秦國經歷了外交和經貿的豐收季節,眼花繚亂地與漢龍、暹羅、委內瑞拉、斯里蘭卡、南非、菲律賓和爪哇國簽定各種協議。項目分別對應油氣管道,鉀鹽礦,軍售,漁業,擴大投資以及平價黃金換俘虜。
所謂的平價黃金換俘虜,出自曾大帥的靈感,主要內容爲:大秦以國際價格收購菲律賓與爪哇兩國央行的一半黃金儲備和當年黃金產量的3成。合計200噸黃金,大約總值50億花旗元。
菲律賓與爪哇兩國是世界黃金傳統生產大國,央行儲備過百億噸,國內年產量同樣驚人,爪哇國年產160多噸,菲律賓年產40多噸。
考慮到林念祖即將在花旗國金融市場收割數百億花旗元和軍售委內瑞拉的創收,這兩筆財富數額巨大,需要未雨綢繆。有道是錢多也煩惱,數百億花旗元,說到底只是一堆貨幣符號,廢紙。有時候,他實在無法理解漢龍國爲何對它獨有情鍾,瘋狂收集,然後購買花旗國國債或投資垃圾企業債券,傻呼呼坐“享”貶值,而且直接支持敵對國的經濟發展,被一箭雙鵰。
每次將手頭上的花旗元售賣給漢龍國,他都有一種負罪感。這回無論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轍,賺來的鉅款要麼投資南非礦山,要麼兌換成黃金,再把黃金運到北京存儲,喚醒祖國重貴金屬輕外國紙幣的意識,同時,在林念祖的薰陶下,他逐漸意識到持有足夠多的黃金儲備是漢龍元成爲世界貨幣的充分必要條件之一。
曾大帥有一種化腐朽爲神奇的能力。白白釋放俘虜太便宜倆猴子國,平價黃金換俘虜方案一來可以消化部份花旗元資產,二來拖延時間榨取俘虜的剩餘價值。畢竟類似交易花上個一年半載才能完成。
除了兌換黃金,曾大帥計劃將剩餘的花旗元大舉投向南非,繼續圈佔礦山、金礦、錳礦和鐵礦。南非是全球黃金儲量最多的國家,以3萬噸儲量的數據傲視第二名——老毛子的7千噸;錳礦儲量也雄踞榜首;鐵礦稍遜,但是5000多萬噸的年產量令人垂涎。
因爲人權問題,南非一直受花旗國的經濟制裁,對外資如飢似渴。曾大帥把準了南非人的脈搏,早在派朱世青出訪時便指示他佈局南非礦產資源。春節前,十數份勘探報告出來,其中8個礦區最具投資價值,涵蓋黃金,錳礦和鐵礦,需要資金100多億花旗元。
適逢今年南非新總統上任,致電希望進一步加強兩國經貿往來。曾大帥與新總統漢斯是老相識,“友誼”深厚,雙方一拍即合,在漢中市簽定合同,各取所需。
外交經貿成果密集碩結,以致於有一個淹沒在光芒之中,那就是與斯里蘭卡的漁業協定。當事人雙方對協定的具體內容語焉不詳,在外人看來不過是普通交易,實際上,是一筆軍援,斯里蘭卡以漁場的捕魚權換取大秦國的軍火。
戰爭是最好的武器展銷會,斯里蘭卡相中了大秦國的022型穿浪型隱形導彈艇和飛豹戰機。兩種軍備原產漢龍國,但是大秦佔據了未來數年的產能,要買只能找曾大帥。
斯里蘭卡人需要高速導彈艇封鎖猛虎組織的海洋補給運輸線,需要飛豹的對地攻擊能力消滅活動於叢林裡的武裝分子。斯里蘭卡舍漢龍求大秦,更多是出於經濟因素,大秦提前交付武器,貨款以斯里蘭卡北部海域的捕魚權相抵,毋須政府支付分文。反正斯里蘭卡漁業凋零,漁場空着也空着,與其讓天竺國漁民偷盜,莫如換一些實惠的。
還有一個斯里蘭卡當局樂在心裡的如意算盤,該國分裂組織控制着賈夫納半島北部,武裝分子經常流竄下海爲盜,向在北部海域漁場作業的漁民勒索高額保護費,大秦國如果不派軍艦護漁,只能忍看其漁民破產,甚至魂斷異鄉,如果派軍艦,難免與猛虎組織發生衝突。
這纔是斯里蘭卡政府更深一層的謀略,借刀殺人。曾大帥是什麼人?透過南洋艦隊在亞丁灣的種種舉動或許能找到答案,那些把手伸向大秦貨船的索馬里海盜正痛苦承受着南洋艦隊的雷霆之怒。
斯里蘭卡當局憧憬着一個期待:猛虎組織步索馬里海盜的後塵,招惹大秦這個蠻橫的殺神……
大秦國簽了一堆合同,另有好幾份合同待籤。
與倭國關於漢土高速鐵路項目談得如火如荼;天竺國那邊似乎進展順利,隨時可以敲定停戰協議;老孟家的軍演備忘錄進入最後階段;伊朗,巴基斯坦已同意派兵進駐軍佑港租界。
以慶賀的名義,曾大帥在府內高調舉行一場社交舞會,向上層官員,諸位將軍,各界名流和外國使者廣發英雄帖。
夜,大帥府內流光溢彩,歌舞昇平。遠處眺望之人莫不以爲大秦外來威脅結束,上層開始享受紙醉金迷的墮落生活之時,大帥府內書房,濃郁的殺氣瀰漫,曾大帥正召集十數位將軍部署對天竺最後一擊的作戰計劃。
戰爭爆發時間預定爲凌晨4點15分,酣睡正濃之時。
作爲打擊先鋒,空軍首先分配到任務。
在預警機的預警機指揮下,空一師掩護空二師的30架飛豹和
10架強5對龜縮在密支那之敵發動第一波襲擊。
炮兵接着領銜主唱第二場,第三場輪到陸航的8架“石茶隼”和20架直9G武裝直升機發威。
與此同時,提前起飛的總參直屬“獵隼”聯隊的16架“翼龍”無人機越過大秦天竺國境線,對天竺東北區靠近大秦邊界的迪布魯格爾空軍基地進行打擊,減弱敵人的反擊力量。
天亮,炮兵部隊利用“獵隼”聯隊另外兩架“翼龍”無人機的指引,梅開二度,對殘存之敵重點炮擊,直至空軍去而復返實施第二輪轟炸。
轟炸,炮擊循環往復,直至入夜,地面部隊出動發起致命一擊。
到會的各位將軍均領到作戰任務,個個歡欣鼓舞,媒體熱傳的屈辱和談原來是煙霧!
曾大帥神色嚴肅,環視分坐左右的兩排將軍,目光停留在靳飛虎身上,道:“此戰成敗在於制空權,空一師任務艱鉅。”
空一師經過有限的補充休整,可用於作戰的殲8和殲7合計恢復到18架,配合預警機,電子戰機和防空部隊,可輕鬆應付天竺空軍遠道而來的挑戰。曾大帥擔心的是消耗,空一師底子薄弱,無論人員或裝備,一旦戰損,很難在段時間內補充,如果損失率過半,就無法保證空中一直保持足夠的作戰力量。
靳飛虎“倏”地起身,昂首挺胸立軍令狀:“空一師有信心將天竺國戰機擋在戰線之外至少三天。爲全殲密支那之敵贏得充裕時間。”
不等曾大帥投來目光,負責攻堅的主將,怒江師新師長郝天賦將軍主動起立,“怒江師只需要24個小時即可結束戰鬥!”
“都NB哄哄的呵,”曾大帥笑。
將軍們跟着笑。
“還是那句話,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必須重視之。希望各位做好持久消耗戰的打算。”
“是!”
異口同聲。士氣高漲。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已是3月下旬,南亞漫長的和談進程漸漸消耗掉地球人的興趣,置身事外的人們開始關心全球經濟的現狀和未來,此刻,有着經濟晴雨表之稱的股市對投資者而言更具吸引力。
上個交易日,花旗國道瓊斯指數上漲3%,日K線圖出現一根光頭光腳的大陽線,,突破前期高點,完成挖坑工程,成交量顯著放大。
上升趨勢確立,牛市來了!專家們亢奮吹響號角,鼓勵投資者參加盛宴。
夜,蠻德勒軍用機場上空,航燈閃爍,引擎轟鳴,一個龐大身影穿破夜幕,緩緩降落。
王大興滿腹牢騷,大帥腦子裡究竟想啥?不就一架運8麼,值得勞師動衆遠來蠻德勒迎接?還實行空中管制,害得他受車馬之累,花8個多小時走高速前往蠻德勒。
“嗨,等等我。”王大興回過神,發現曾大帥已走。大步追上前,卻被衛兵攔住。
“豈有此理!你倆新來的?”
衛兵的業務水平確實需要提高,對堂堂漢中市市長,前大秦上將兼大帥的舅舅也敢如此無禮?
曾大帥回頭,說:“是我的命令。”
啊?!
王大興火氣頓消。
“你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說。”曾大帥留下一句,邁步欲登車。
王大興急忙道:“大帥,機不可失啊,紐約那邊一早開盤,高開高走,再猶豫,恐怕明天的成本又高出一截。”
華爾街的投資熱情漂洋過海,影響到大秦,牽動王大興的神經。資本逐利,他亦不例外。
“哦?今天又漲了多少?”道瓊斯指數走牛,曾大帥似乎喜聞樂見,好像他提前買了很多。
王大興拿起手機看一眼,報數:82個點。
“你要投資,等我通知,過兩天再入場。”
徹頭徹尾的莊家氣勢!那一刻,王大興感覺自己是那樣的渺小,像一個受忠告的散戶。
“可是,”
“沒有可是,聽我安排。”
大帥語氣堅決果斷,不容置疑。等王大興回過味來,看見的是遠去的車燈。吉普車載着大帥駛向機坪,那架神秘運8的降停點。
等兩天?難道大帥算出道瓊斯指數未來兩天暴跌?不可能啊,市場充斥着樂觀情緒……
黑夜中,停機坪,一架機身頂着圓盤子的運8運輸機爲蠻德勒軍用機場徒添幾分詭異。飛機下,站列兩隊官兵,一長一短,數十人,長列的士兵服,短列的軍官服。
“幸苦了!”
曾大帥敬禮,與衆官兵一一握手。
他們是服役於大秦第二架小盤子預警機的技術兵。與首架預警機的官兵構成一樣,軍官爲教官,來自漢龍國,士兵爲學員,大半年前奉命入漢龍留學,今始歸來。
禮畢,曾大帥提出登機參觀。
預警機指揮官,陳少校全程陪同,爲他介紹講解。
HDK03型預警機,採用最新的運-8F-400運輸機爲平臺,圓盤式天線,有源相控陣雷達,滯空時間長達8個小時以上,對空探
測距離近500公里。整機價值達到令人乍舌的20億漢龍元。
曾大帥饒有興趣聽着,忽然來一句:“明天可以投入戰鬥嗎?”
陳少校一頭霧水,回答結結巴巴:“可,可以,當然可以。”
“很好,”曾大帥笑,又回頭叮囑靳飛虎,“我軍預警機數量列入頭號機密,具體保密工作你跟緊點。”
靳飛虎點頭,“機場外3公里內都加派了哨崗,稍後地勤人員會按要求將這架預警機刷上第一架的編號。”
當衆人下機,地勤人員已經到場,正忙碌着爲新來的預警機刷編號。
“大帥,”陳少校終於忍不住釋放腹中疑問,“我們要進入戰備狀態嗎?”
曾大帥回首,道:“軍人按命令行事。”
“是!”回答鏗鏘。
開戰,快了。曾大帥遙望南面漆黑的夜空,心裡泛潮,明天,唐富貴攤牌,天竺人會是什麼表情呢?
旭日躍出地平線,宣告新的一天開始。繁華忙碌的星加坡沐浴迎來希望曙光,大秦天竺的馬拉松式和談有望在今天在此地畫上圓滿句號。
大秦天竺兩國代表,從漢中市,新德里一直談到星加坡,前後8個回合,吵吵鬧鬧,總算基本確定了條條框框。今天是3月31號,週二,第9個回合的日子,化干戈爲玉帛的日子。日子非常吉利,漢語云,九九歸一。冥冥之中,世事萬物彷彿沿着老天設定的軌跡運動。
早9點,三國代表按時到會場。
首先是談判雙方互換文件,星加坡代表則如同裁判,心滿意足地憧憬着“賽場”上兩位選手握手言和的一幕。
唐富貴仔細審閱文件,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悄然跑上嘴角。
“切特里先生,”他神情嚴肅,從未有過的嚴肅,一手舉起文件,一手指着中間某頁的條款,“第11條第3點,北緯27度01分,東經96度02分,那繆拉鎮之西地區怎麼成了貴國領土?”
風雲突起。
大秦國的示弱,縱容了天竺人對土地的欲壑。科科羣島死死咬着,賠款隻字未提,如今又得寸進尺,對大秦領土提出新要求。
天竺代表切特里聳聳肩膀,若無其事的樣子,“唐先生,這本來是我們與緬國政府劃定的國境線,你們作爲繼承政府,應該遵從國際慣例,接受現狀。”
唐富貴冷笑,“我想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善意的讓步反而成了貴國厚顏無恥的資本。抱歉,今天到此爲止,之前達成的共識全部作廢。”
其實,即使天竺人不節外生枝,唐富貴也會找茬挑起今天的紛爭,談判過程,他留下了幾個伏筆,等待時機發難,沒想到天竺人的貪婪會給他一個更好的藉口。
眼看功虧一簣,裁判急眼。
“等等,”星加坡外交部部長楊融聞趕緊拉住走到會場門口的唐富貴,“容後商量,容後商量。讓我與天竺人談談,保證給貴國一個滿意的答覆。”
唐富貴表現彬彬有禮,感謝楊融聞的建議。
會議中斷,天竺代表會同楊融聞與新德里總部溝通。兩個多小時過去,天竺代表獲得新德里最新指示。
午後會議繼續,只是氣氛發生了變化,沉悶,緊張。
“這是新的和約,”切特里示意秘書遞上文件,“我們同意刪除第11條第3點。請貴國簽字吧。”語氣裡依舊含着大國使者的傲慢,居高臨下,彷彿一種施捨。
唐富貴將天竺人遞來的文件掃到桌面一邊,義正辭嚴道:“切特里先生真健忘,早上我已經作出明確聲明,前面商定的條款作廢。”說着,針鋒相對遞上大秦版和約,“請貴國簽字吧。”
切特里一愣,皺着眉頭翻閱對方的和約,他匆匆瀏覽幾頁,甚至沒耐心看完,合上文件,重重摔在桌面上。
“無理取鬧!”惱羞成怒,“科科羣島屬於天竺國是無可爭議的事實,連同免除戰爭賠款議題,我們之前已達成共識,貴國何故出爾反爾?”
“貴國政府得講信用!”星加坡人臉色同樣難看。
輪到唐富貴聳肩,“很遺憾,我國的專家翻閱數百年曆史資料,一致認爲科科羣島是我大秦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午餐時,我接到總理的電話,他說,領土不容買賣,無論換來的是金山或和平。賠款數額可以談,涉及國土尊嚴,謝絕討價還價。”
切特里感覺遭到愚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既然如此,那我們恭候貴國收復故地。”
談判破裂。天竺人自認有牛氣的資本,天竺海軍實力遠勝大秦,陸地方面,談判期間,在陰國人的資助下,軍方臨時租賃數架花旗國的C17環球霸王運輸機瘋狂運送了大量戰備物資到東北區,同時在桑河上搭建幾座簡易浮橋,用汽車接力,將火車送到8號橋火車站卸下的物資轉運到前線。爲了給密支那駐軍鼓舞士氣,軍方甚至還調動了一個幻影中隊進駐加爾各答。而且,據說,密支那被經營成一個鐵桶,秦軍的進攻必然陷入殘酷的巷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