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哥哥總算把你盼來了!”辛文雄和宇文化龍剛走近丐幫湘西分舵大堂,鐵蓮花已率領羣雄在門口迎接。
這些人除了各門派掌門弟子外,其餘的辛文雄大多不認識,見到辛文雄一齊躬身行禮:“屬下參見盟主!”
上官雲鳳跟在辛文雄身後,一雙秋水般的美目幾乎沒離開過辛文雄,清麗脫俗的臉上洋溢着驕傲和幸福的微笑。
沒有人搭理宇文化龍,他的心中很是失落。我可是堂堂的御林軍總管,欽差大人,你們這些江湖草莽以後有機會我會慢慢收拾。
“都是自家兄弟,大家不必多禮,文雄愧不敢當。爲大家引見下,這位是朝廷的御林軍總管,欽差大臣宇文大人。”辛文雄趕緊向衆人介紹宇文化龍。
“宇文大人,久仰久仰。”
一陣寒暄客套之後,衆人走進大堂落座。“陳舵主,你給大家講講你們這兩天監視的情況。”鐵蓮花對一個疤臉老丐說道。
疤臉老丐起身對着羣雄團團一揖:“在下陳天放,負責湘西分舵。自從接到盟主飛鴿傳書後,便派人日夜監視荒山客棧。”
“陳舵主辛苦了,那有沒有探明客棧地下通道出口的位置呢?”
“經過反覆探查,已確定地道出口在武陵源神堂峰。而且,截止昨天深夜,已有數百人和十輛馬車進入客棧。”
“太好了!這次我們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慕容恪這老小子太過陰毒,上次要不是辛老弟發現得早,我們可就全完了。”宇文化龍興奮地大叫,衆人也爲之精神一振。
鐵蓮花對着辛文雄說:“賢弟,慕容山莊這最後一戰,愚兄願帶丐幫兄弟打頭陣,就請兄弟發號施令。”
“好,那就煩勞宇文大人率大軍封鎖神堂峰出口。我和丐幫兄弟守住客棧出口,其餘各門派弟子居中策應,互通訊息。明天一早行動,大家分頭準備吧。”辛文雄安排完畢,心中長吁一口氣。父親,孩兒沒有讓你失望,你在天之靈安息吧。他在心裡默唸道,不自覺握緊雙拳,眼中的神情無比地堅毅。
第二天凌晨,整個武陵源都籠罩在若有若無的雲霧之中。辛文雄率羣雄將荒山客棧團團圍困,宇文化龍也已封鎖神堂峰。
荒山客棧大門緊閉,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門前枯樹上老鴉還在淒厲地嘶叫。
辛文雄正要發動攻勢,只聽得“吱呀”一聲,客棧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高大威猛的錦袍老者出現在門口,正是慕容恪。
“辛少俠,想不到我慕容一脈苦心經營幾十年的基業毀於一旦!老夫今天生陷絕境,也沒打算活着出去。”慕容恪慘然一笑:“不過,在臨死之前,我希望能有公平的比試,至死方休。不知辛少俠可敢應戰?”
“好!既然慕容莊主有此雅興,文雄必當捨命相陪!”
一場奇異的生死擂臺,就將展開。
“貧道來打頭陣,哪個過來受死?”玉虛道人首先跳了出來。
鐵蓮花快步上前:“我來陪道長玩玩。”
玉虛道人也不答話,陡然間已抖出數朵劍花,疾攻鐵蓮龍,生死相搏,下手便決不容情。
鐵蓮花心知這玉虛道人崆峒劍法出神入化,實是勁敵,當下也不敢大意,竹杖一揮,打狗棒法已連環使出。
兩人一番激鬥,旁觀衆人只見劍光閃閃,杖影重重,竟是棋逢對手。
丐幫羣雄都爲鐵蓮花捏了一把汗。就在這時,只聽見“嗤”的一聲,玉虛道人的長劍竟刺入鐵蓮花左肩,衆人齊聲驚呼。然而就在間不容髮之際,鐵蓮花已轟然一掌擊中玉虛道人:“亢龍有悔!”王虛道人像斷了線直飛上天,然後重重跌落地上,口中鮮血狂噴,已是心膽俱裂。
原來鐵蓮花久戰不下,心中焦急。故意賣個破綻,引玉虛刺中自己,然後乘隙出掌,擊斃了玉虛道人。
“我來陪鐵幫主玩玩。”一個枯瘦老頭陰惻惻地叫道。
“殺雞焉用牛刀?還是讓我來宰了你吧。”陳天放飛身上前,擋在鐵蓮花面前。
“很好,你要送死,誰也攔不住。”枯瘦老者話音未落,雙手齊揚,十二枚閃着青光的回形鏢已呼嘯着罩住陳天放。
“蜀中唐門的漫天花雨!”
“鏢上淬毒,中者立斃!”
陳天放大驚之下,揮刀疾劈,然而受刀風激盪,每枚回形鏢一分爲二,二十四枚飛鏢上下翻飛,直奔陳天放全身大穴,絲亳不差。
“是你!”辛文雄想起這枯瘦老人正是在地下山莊偷襲自己之人:“小心,不要碰上飛鏢!”
辛文雄惱怒這枯瘦老者太過陰毒,如蒼鷹般直撲場中。然而爲時已晚,陳天放手忙腳亂,閃避不及,五枚毒鏢嵌入胸口,立斃當場。
“受死吧!”辛文雄怒吼一聲,先天無極功貫滿手腕,然後猛然擊出。強大的氣場漫卷而回,剩餘的十九枚毒鏢盡數打中枯瘦老者,他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終於死在自己的毒鏢之下。
“慕容莊主,辛某向你挑戰!”
“好!”慕容恪大踏步走出,在辛文雄面前站定。
四下立刻鴉雀無聲。慕容恪成名數十載,誰也沒見過他真正出手,據說武功已是深不可測。
上官雲鳳一顆芳心呯呯直跳,小手緊張得快要捏出汗來。
慕容恪雙拳緊握,在胸前交叉,竟隱隱有金色光芒流動。他大喝一聲,雙拳猛然擊出,彷彿空中的氣流也被拳風帶動,衝向辛文雄,這一拳之威似乎已凝聚宇宙中所有的能量,無堅不摧。
辛文雄立刻感到拳勁如山,似要撐破宇宙,這樣剛猛神奇的拳勁竟是聞所未聞。他先天罡氣瞬間遍佈全身,他意念轉動,先天無極功應運而生,透指而出,他雙手齊揚,劍氣破空,直刺慕容恪雙拳。
“鐺,鐺,鐺……”,劍指剌中慕容恪雙拳,發出清脆的金屬之聲,竟不似肉掌,難道他竟已煉成金剛不壞之身?“大哥,雙劍合璧!”上官雲鳳見辛文雄久戰不下,飛身上前。
一語驚醒夢中人,辛文雄龍吟劍出鞘,與鳳鳴劍一正一反,渾然天成,將慕容恪罩住。
龍吟鳳鳴劍俱是絕世寶劍,雙劍合璧威力無窮,慕容恪只覺得頭頂一涼,頭頂的頭髮竟已被雙劍削掉一半,狼狽不堪。
慕容恪長嘆一聲,立刻心灰意冷,就要束手待斃。
“師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千萬不要想不開!”禇飛煙煙槍一晃,加入戰團。
“罷了,快走!”慕容恪猛然一把抓住褚飛煙,向客棧內疾退。
辛文雄率羣雄緊追不捨,轉眼間,慕容恪已帶人進入地道。
辛文雄打開機關,帶領羣雄進入秘道。慕容恪無奈,只得帶領衆人退出山腹,打算從神堂峰出口撤離。
然而,神堂峰下旌旗招展,宇文化龍率大軍正嚴陣以待。慕容恪已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時,宇文化龍身邊的衡山派掌門弟子突然拔劍制住了宇文化龍,衝着慕容恪高喊:“師父,快走!”原來,他竟是慕容恪弟子假扮的。
“哼,你們誰也走不了,御林軍上前!”
“誰敢動!”那人用刀在宇文化龍勃子上一動,一縷鮮血直流:“師父,快走!”
御林軍投鼠忌器,不敢上前。慕容恪終於搶過馬匹,策馬離去。這時辛文雄的指箭已破空而至,那人被洞穿手腕,鋼刀落地。
宇文化龍眼見慕容恪已然走遠,怒不可遏,一刀將那人斬爲兩段。
禇飛煙無路可退,最後竟帶領莊丁登上神堂峰:“我們生是大燕國的人,死是大燕國的鬼!”竟然全部跳下神堂峰。
神堂峰下絕壁千仞,深不可測,從來沒人下去過。據說多年以後,人們在神堂峰下總會聽到馬嘶人叫的聲音,彷彿幹軍萬馬在操練,有人說那是慕容山莊的家臣死後陰魂不散,意圖厲兵秣馬,再興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