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燃起熊熊篝火,儺舞表演進入狂歡**。男女老少紛紛加入儺舞隊伍,圍着篝火又跳又舞。這時辛文雄聽到身後有人輕輕拍了自己一下:“沙大人,請跟我來。”
辛文雄跟着那人離開廣場,來到一側的小巷。“沙大人,請你回去轉告宇文總管,我十天後在黃山腳下的黟風客棧與他見面。”“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驚動宇文總管親自前來?”辛文雄故意生氣地說。
“不是我信不過沙大人,只是這件事關係太大,非勞動宇文總管不可。”“哦?這麼緊要?”“沙大人,我可以大概地告訴你,這事關係到一筆富可敵國的寶藏和武功秘籍。我言盡於此,請沙大人務必轉告。天色已晚,沙大人可在錢老六處歇息,明天再走。”
然後那人徑直走進廣場角落的一間屋子。辛文雄連忙跟上,走進房內,只見儺舞的衣服和道具還在牆角,卻不見了那人的蹤跡。房間不大,一目瞭然,正中擺放着一張八仙桌,,四周堆放着雜物,只有正面牆壁上有一張巨大的儺舞面具雕像,豎眉暴珠,凶神惡煞。那人竟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個小屋居然十分的詭異,辛文雄細細打量屋內每一件東西,忽然目光停留在面具雕像上。那儺舞面具的鼻子看上去十分光滑,似乎有人經常撫摸一樣。
辛文雄心中一動,用手去按面具鼻尖。只聽得“哐當”一聲,辛文雄站立的一尺見方的地面忽然緩緩向下墜落。這個小屋原來是由機關控制的。不一會,辛文雄來到地底,走下踏板,那踏板自動升回地面。
只見呈現眼前的是一個狹長的通道,兩邊火炬長明。通道很整潔,顯然經常有人打掃,而且也並不覺得憋悶。辛文雄將儺舞面具和道具放下,順着通道前行。不一會,眼前一亮,已走出通道,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座飛檐翹角的宏偉建築。前面是一條寬寬的河流,河上石橋之上有莊丁四處巡邏。
這時前面那人已走近大門,守衛躬身行禮:“大師兄好!”那大師兄點頭回禮,走進屋內。辛文雄暗暗稱奇,飛身躍落屋頂之上,揭開房瓦,向下打量。
正堂居中大馬金刀坐着一個紅光滿面的錦袍老者,身材魁武,神色威嚴。旁邊坐着一人,竟然是在黃山寒潭邊刀劈麒麟神獸的東瀛刀神柳生敬一。那柳生敬一說道:“我家主人源義藏將軍兵敗被殺,現在國內是平安幕府的平田藤雄掌權。少主人源賴朝逃亡在外,急需資金復國。希望慕容莊主能看在兩家多年的交情提供錢財,幫助復國。我家少主人重掌大權之後,必全力扶助慕容莊主重興大燕國。”這個神秘的山莊竟然是原後燕皇族後裔慕容山莊。
錦袍老者正是慕容山莊莊主慕容恪,他微微一笑:“我慕容家族自先祖慕容堅開始移居此谷,隱姓埋名,養精蓄銳,潛伏待機,爲的是不忘復興大燕。眼下正是大好的時機,我慕容恪不會忘記兩家的交情。待我復興大燕之後定會扶助源將軍。柳生先生遠道而來,不妨在谷中多呆幾日。”
柳生敬一聽慕容恪如此說,已知無望:“我這次東來,除了拜會慕容莊主,還想順道拜訪中原武林同道,共同探討武學。就不叨擾慕容莊主了,我明日一早就動身。”
慕容恪也不挽留:“那老朽預祝柳生先生一切順利。”隨即對剛剛走進堂中的一個黑衣中年男子說:“飛兒,快帶柳生先生下去安歇。”並對柳生敬一介紹說:“這是我的大弟子展鵬飛。”
辛文雄所跟蹤之人正是慕容恪大弟子展鵬飛。然後就見展鵬飛領着柳生敬一走出大堂,往旁邊廂房而去。辛文雄正要離去,這時堂中匆匆走進一個精壯大漢,交給慕容恪一張信箋:“莊主,無相大師飛鴿傳書。”慕容恪看後吩咐道:“通知二師兄明日送柳生先生出谷並啓程去廬山小小少林。”那大漢應聲走出大堂。辛文雄這才悄無聲息地躍下屋頂,順着通道機關回到廣場小屋,趁着夜色回到莊外小樹林。
慕容山莊機關重重,殺機四伏;慕容恪戀戀不忘復興早已湮沒的大燕國。想到自己去華山拜謁師祖也會經過廬山,辛文雄決定去廬山看看慕容恪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至於上官雲鳳,只有找適當機會向她解釋,好在上官虹的血書就藏在馬鞍內。而且上官雲鳳也要去華山,自己可以在路上等她。
第二天一早,辛文雄提前趕到婺源官道。不一會柳生敬一和一個莊稼漢打扮模樣的中年漢子一前一後策馬走上官道。那中年漢子腰間斜斜地插着一根很大的煙槍,雙目精光閃閃,不斷地在爲柳生敬一解說,辛文雄遠遠地跟上二人。
三清山三清觀,古柏森森,**宏偉的大殿外,幾個道士正在灑掃。
柳生敬一一步一步拾級而上:“清風道長,晚輩東瀛柳生敬一前來拜山,印證武學。”他的聲音遠遠地送入大殿,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三清觀清風道長,以七十二式追風快劍享譽武林,門下八大弟子,個個行俠仗義,尤以大弟子松石道人最爲出類拔萃,年紀輕輕,已隱有一派掌門風範。聽得有人遠道挑戰,松石道人和衆師弟當下走出道觀:“有事弟子服其勞,家師已多年未與人過招。”
柳生敬一冷冷打量一眼:“你還不配我出招。”一旁的松石道人師弟松風道人性情火爆,按耐不住:“哪裡來的倭人,先贏了我再說。”長劍出鞘,飛身直撲柳生敬一。
只聽得“鐺”的一聲,一道刀光閃過,柳生敬一手按刀柄,彷彿從未動過,而松風道人的長劍已應聲而斷。松風道人雖然性情火爆,卻並不魯莽,當時望着手中的斷劍,愣在當場。
好快的一劍!跟着前來觀戰的人羣騷動,議論紛紛。“你們都退下,如果我死在他的劍下,你們千萬不要爲我報仇。”清風道人出現在道觀門前,目睹柳生敬一的劍法,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清風道人緩緩拔出佩劍,神情凝重。柳生敬一躬身行禮:“感謝道長賜教,請出劍。”人羣鴉雀無聲,靜等這激動人心的一刻到來。
清風道人已封劍多年,追風快劍重現江湖,迎戰東瀛刀神,這一戰究竟誰勝誰負,沒有人知道。清風道人細想柳生敬一剛纔的刀法,自己若後出劍,連一點勝算的機會也沒有,當下也不推辭。
突然之間,清風道人身形飛起,蒼鷹搏兔般從半空揮劍刺下,閃電般擊出追風劍式,只見漫天劍雨罩住柳生敬一。當真是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圍觀衆人轟然叫好。
這時,卻只見一道刀光似乎從天而降,劃破漫天劍雨,刀光一閃而沒。清風道人緩緩倒下,額頭刀痕映現,慢慢從眉心到下脣一條血線噴涌。清風道人雙目圓睜:“好快的一刀!”“師父!”松石道人飛身上前抱住清風,卻見他已寂然不動。其餘衆道士各持刀劍上前圍住柳生敬一,柳生敬一冷冷一笑,刀光一閃而過,斷劍滿地,衆道士呆如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