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主母,楚七拜見。辛皎四人正在收拾,一個衣着普通的男子突然走進了院子說道。
仙戀塵的臉上微一吃驚:“楚七,你怎麼來了?”楚七乃是昊天的貼身侍衛之一,專門負責情報的中轉,不過這次昊天出遊,並沒有將他帶在身邊,而是讓他留在山陰。
楚七連忙說道:“回主母,血帥和獨帥那邊就緊急軍情,需要上奏主公。”
雪傾城從一邊接過情報,皺着眉頭問道:“駱先生和軍師那裡處理了沒有?”
楚七恭恭敬敬的說道:“這是例行的軍事通報,駱先生和軍師那裡已經閱覽過了。並且賦予了獨帥和血帥充分的決斷權力。”
雪傾城一聽這話,便知道這份情報自己等人也可以看了。河套軍方有着不成的規定,五大戰將和駱祥等三大謀士有着除擴軍之外的全權決斷權力。而對於這些軍事情報,如果是戰略決策,除了涉及的相關人員,任何人擅自閱覽,軍法處置。不過對於這些例行的通報,至少她們幾個是有着閱覽的權力的。
“你先回去,主公這邊有我們幾個,安全方面不用擔心。現在主公已經休息了,我們明天在上呈主公。”辛皎從昊天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聞言對着楚七說道。
“是。”楚七躬身說道。倒退着退出院子,這才轉身離去。
雪傾城隨手拆開情報,一邊看着情報一邊說道:“楚七的武功似乎又有長進了,如果有兩個楚七聯手,我們幾個恐怕沒一個是他們的對手。”
秋沐心中暗自苦笑,這些都是楚相成的手下。這些人乃是楚相成和駱祥精心培育了十多年的真正人才。他們和駱祥後來秘密訓練的那些人不同,那些人完全是以殺人爲目的的死士。而這些人則是培養的各個方面的人才,就像是現在擔任泰州知府的柴柯,木州知府李平,沙州知府楚僕,便是其中政務方的人才。而杜騰和張守成乃是情報方面的人才,楚七由於思維活躍,因此特意調到了昊天的身邊。而這樣的人才,河套各處還隱藏着不少。
“滇南那邊出什麼事情了?”仙戀塵在一邊湊着小腦袋問道。
雪傾城匆匆瀏覽完情報,這才皺着眉頭說道:“獨帥率軍五萬偷襲綠青城,中途消息意外泄漏,樸志成連夜返回綠青。獨帥料想自己無攻克綠青的實力,而樸志成又調集重兵堵住了獨帥大軍的歸路,齊越國主車野已經率領五萬士兵連同安越河千雲的五萬士兵擋在了金花和齊越交界的竹溪地區,因此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局面,現在正停軍沉溺沼澤西部邊緣的黃牙地區。而血帥率領的兩萬士兵強拔理州城,斬殺撣族長老及將領二十三人,士兵近萬,現在大軍已經返回景州南平,以保持對金花王朝和滇南四族的壓力。”
仙戀塵臉色一變:“那獨帥那裡不是危險了嗎?血帥手中不是還有五萬大軍嗎,爲什麼血帥不立刻南下,接應獨帥的五萬士兵回到景州?”
雪傾城搖了搖頭:“血帥現在需要坐鎮南平,以威懾早有異心的滇南四族。樸志成這次是調集了傾國兵力,景州南下金花的咽喉林邑現在掌控在金花的手中,上次之所以能夠在這裡重創樸志成的金花士兵,很大程度上是出於僥倖。現在金花已經有了防備,急切之間,便是血帥也無法順利的打通道路,而若是戰事陷入了僵局,那麼滇南四族很難說不會落井下石。因此,現在的問題就只有讓獨帥自己解決。不過戀塵你放心,獨帥乃是我們河套五大戰將之中最擅長山地作戰和叢林作戰的名將,而且獨帥手中還有着五萬河套最精銳的步兵,就算是樸志成,也休想一口吞下。這還是等着明天早晨在拿給主公,說不定等你明天醒來,便已經傳來了獨帥脫險的消息了。”
雪傾城這樣說很大程度上也就是在安慰仙戀塵。樸志成號稱金花第一名將,現在又已經調集了傾國兵力,並且還有齊越和安越相助,而獨孤手中就只有五萬士兵,這次就算能夠僥倖逃出,損失恐怕也不會低。
而辛皎則是接過情報,細細的看了一陣之後,這才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不知道在忙活什麼,居然連昊天都忘記了照顧。
血殺現在有點煩,就在三天之前,他率領着兩萬士兵突然穿過景族的地盤,進入理州撣族的區域。在噬魂情報人員的帶領下,兩萬士兵根本沒有找任何的當地嚮導,也沒有走任何的彎路,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到了理州城下,讓這個時候,景族的傳令兵才纔剛剛抵達理州。這個時候,血殺沒有任何的猶豫,兩萬士兵趁着理州城的城門還沒有合攏起來,便直接殺了進去。沙丹雖然已經是有心算計河套大軍,不過他完全沒有想到河套居然會先發制人,結果理州城內雖然有着兩萬士兵,不過根本沒有任何的戰鬥準備,在兩萬身經百戰的河套士兵的攻擊之下,理州東門的城門當時就告陷落。
這個時候,回過了神來的沙丹才匆匆聚集起剩下的一萬五千士兵,在理州城中節節抵抗,只是在此時此刻,沙丹才真正發現了自己的部落私兵和河套百戰精銳之間的差距,即使是依託着地利,即使是長老和都尉級別的中高級將領親自督陣,可是他們根本無法抵抗河套大軍的進攻態勢。不要說是一比一的對戰,便是一比二一比三,撣族士兵也不是河套精銳的對手。只是兩個小時的時間,沙丹手下的士兵便只剩下了六千多一點,而且地盤也只剩下了西面城門的一小塊地方。其實戰死的士兵並沒有那麼多,有不少的士兵都是看見情形不對,於是將手中的兵器一扔,直接扮回了普通百姓的模樣,趁着戰亂的時候給溜掉了。而河套方面一開始就有命令,不得殺害普通百姓,加上這些部落私兵在丟掉了兵器之後,和普通百姓也沒什麼區別,因此大多數的逃兵都是順利逃脫。
理州城是一點一點的落入了河套大軍的手中,而沙丹的心中也是越來越涼,督陣的十五個長老,有十一個是當場戰死,還有兩個長老被俘。校尉和都尉在內的中高級軍官,有五個確定戰死,七個下落不明。如此情況之下,原本還抱着堅守西門等待援軍到來之後再行反攻的沙丹不得不爲自己的後路考慮。等到河套大軍的鐵血山河旗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的時候,沙丹這時候終於忍不住了,率領着僅剩的五千多士兵棄城而逃。而很幸運的時候,血殺並沒有派兵追殺,而是在控制了四面城防之後,開始派兵維護城內的秩序。凡是有趁火打劫者,格殺勿論。最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不少的撣族百姓渾水摸魚,結果當上千個血淋淋的人頭掛在了城內的各個角落之後,他們終於老實了下來,不得不接受河套大軍短暫的軍管。
血殺並沒有在理州停留多久,將城守府的所有財物全部搬空之後,血殺立刻召見了被俘虜的兩個長老和一個都尉萬夫長,讓他們率領被俘虜的兩千多名士兵維持城內的秩序,而自己則是率領着河套士兵在收斂了戰死士兵的骸骨之後返回了南平。對於血殺來說,這次是給撣族和滇南三族一個教訓,先給他們提一個醒,讓他們明白雙方實力的差距。當然。掠奪一些財物還是必要的,畢竟現在河套的財政還不寬裕,自己身爲河套高層,多少的考慮一下才是。不過這個掠奪也就僅僅是限於撣族的部落財富,對於普通百姓和富戶的財物,血殺倒是完全沒動。
在第二天回到景州南平之後,血殺這纔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樸志成居然風風火火的趕回了綠青城,並且果斷的調集重兵,將獨孤五萬大軍的退路堵得死死的。安越和齊越的軍隊也調遣到了竹溪地區,以防止獨孤朝東面逃竄。血殺雖然有心南下打通和獨孤的通道,不過這時候的景族獨風族等不知道是收受了金花多少好處,居然似模似樣的在領地之內整起軍來。如此情況之下,即使是血殺,也不敢妄動。不過他也不是很擔心,畢竟獨孤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能夠從壺口會戰活着回來的,又有誰沒有兩把刷子?尤其是獨孤這個老流氓,更是如此。只是他也很想知道,獨孤現在究竟在做什麼?
如果有人說獨孤現在正在一邊喝酒一邊看天,估計說出來沒有人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雖然因爲消息的意外泄漏而導致自己陷入危境,不過獨孤並沒有絲毫的慌張,五萬大軍居然是在綠青城東面的黃牙穩穩的駐紮了下來,對於周邊的軍隊調動居然是不理不問。
“大帥,龍知山和周季龍將軍到了。”親兵統領宋終上前說道。
獨孤放下杯子,點了點頭說道:“讓他們過來。”
“我們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你們調查清楚沒有?”獨孤依舊是坐在椅子上,背對着兩人說道。
“大哥,這應該不是我們內部的原因。”龍知山率先說道:“我和老龍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應該是我們行軍的時候並沒有將沿途的金花百姓清剿,結果讓他們迅速通報了消息,而樸志成那時候正好在齊越,他是全速回趕,我們卻是長途行軍,因此速度自然比不上他。”
獨孤聞言,背對着二人捏着下巴說道:“嗯,這樣就好。只要不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就算是天塌下來,我們也撐得住。”
龍知山二人對望了一眼,這才說道:“可是大哥,我們現在已經陷入了金花三越超過二十萬大軍的包圍之中,而且他們的防線也在不斷的縮小。如果我們在不作出反應的話,恐怕到時候要突圍就難了。”
獨孤站了起來,轉過身子說道:“怕什麼,你看我們在這裡呆了兩天,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嗎?樸志成是包圍了我們不假,可是他敢主動進攻嗎?”
周季龍着急的說道:“大哥,他們現在是沒有主動進攻,可是我們隨身攜帶的乾糧已經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他這分明是想把我們餓死在這裡。”
獨孤的大軍還沒有到達率綠青城下,樸志成便已經風風火火的趕回了綠青。而城內的守軍雖然只有五萬,不過這畢竟是金花最爲精銳的禁衛軍,戰鬥力比起曾經被河套好好的教訓過的火亮金部還要強些。而且有樸志成親自防守,便是獨孤自己,在同等兵力的情況下,也沒有把握在一天之內拿下綠青。而不能在一天之內拿下綠青城,那麼回過了神來的金花大軍必然會將自己的五萬士兵團團包圍,在沉思了一下之後,獨孤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原定計劃,五萬大軍兵鋒一轉,避開了金花的主力所在,來到了金花的黃牙地區。
黃牙位於金花東部和齊越安越交界地帶,在黃牙的東面,便是武林七大密地之一的沉溺沼澤。沉溺沼澤號稱鴻毛不浮,而金花已經堵死了河套大軍向西向北和向南的道路,齊越安越聯軍也堵在了齊越的竹溪地區,使得河套五萬大軍陷入了甕中之鱉的窘境。而樸志成很顯然也是從獨孤在黃牙大肆搜刮糧草上看出了河套大軍需要就地補給的特點,因此只是步步設防層層進逼,希望用嚴密的封鎖困死這五萬河套精銳。可是面對如此的情況,獨孤居然是不慌不忙,大軍在這裡一住就是兩天,還好像什麼事而沒發生過一樣。
龍知山惡狠狠的說道:“大哥,不如這樣,趁着我們的將士還有一天的乾糧,今天全軍朝着西面突圍,以我們河套將士的精銳,我就不信金花的那些猴子能夠擋住我們的腳步。只要衝過了他們的這層封鎖線,我們便能夠脫離他們的包圍圈。”
獨孤反問道:“嶺南地區山高林密地表崎嶇,多易守難攻之地。本帥問你,在不屠殺平民的情況下,又要以最小的代價衝出金花三越的包圍圈,你要付出多少士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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