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騎兵的投入,徹底的扭轉了戰局,先是沉沙城方向的一萬死士在雪傾城和傅若水的聯合打擊下全軍覆沒。而位於河套後方的兩萬拜京士兵就要頑強得多了。這兩萬士兵並非迷失了神智,但這也在情理之中,前面已經有死士吸引了河套的注意力,他們更需要的靈活作戰,直逼中軍斬殺昊天。他們都是拜京的精銳中的精銳,因此即便沒有服用藥物,戰鬥力也相當的強悍。
面對着龍驤軍團和虎賁軍團騎兵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打擊,拜京士兵無奈之下,退守到了河套後勤輜重的營地之中。
“別管那些糧食物資,先將這些老鼠全部掐死!”昊天冷冰冰地說道。
河套將士顧忌着拜京士兵在知道事不可爲之後縱火將裡面僅剩的後勤物資全部燒燬,因此進攻的時候有些畏手畏腳。不過昊天可沒想這麼多,對方既然敢出城突襲,那麼就沒將生死放在心上,他們遲早會將這些物資一併焚燒。
駱祥突然陰森森地說道:“主公,不如我們率先縱火,將這些老鼠全部燒死得了。”
昊天點頭:“也好。”
玄機卻是有些擔心,河套絕大部分的後勤物資都放在這裡,將這些物資全部燒燬,河套僅剩的糧食最多支撐一天,至於箭矢這些,更是缺乏。在金鄉的輜重抵達之前,河套大軍根本不具備主動進攻能力。幸好從金鄉到沉沙城,全速行軍之下,第一批糧食應該能夠在一天之內送到。
玄機有些納悶,卡辛巴斯費盡周折,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如果僅僅是焚燬河套的軍糧及後勤物資,或者是直取昊天,那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他到底想做什麼?
“不該將所有的騎兵全部召喚回來。”昊天皺眉道。二十萬騎兵同時返回,沉沙城的三面城牆便無人看守,拜京大軍如果這時候有什麼動靜,那河套方面根本偵查不到。
駱祥笑着說道:“有什麼辦法,除了煙花,還有什麼方法能夠讓騎兵迅速回來?主公,我們不可能每個軍團給他們設定一個煙花信號吧。”
昊天也知道如此,只是難免有些惆悵。
玄機知道昊天心中所想,他還在念着封鎖沉沙城的事情,當下派出騎兵繼續監視沉沙城的周圍,只是沉沙城內根本沒有動靜。
昊天也覺得現在的情況相當的不正常,卡辛巴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趙大武走到昊天的身邊,試探着問道:“主公,要不我們試探性的進攻一下下,你看怎樣?”
在剛纔的戰鬥之中,趙大武等五萬步兵居然被對方的一萬死士給纏住,導致後勤物資被焚燒,昊天這裡也出現危險。雖然這不全是他的錯,不過趙大武還是覺得很羞愧,因此迫切的希望報仇雪恨。
“就虎賁軍團的五萬步兵?”昊天斜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趙大武想了一下,也覺得很不現實。先不說沉沙城城高牆厚,裡面有十多萬拜京士兵,就是卡辛巴斯這個百戰名將,就不是他的五萬步兵所能夠應對的。況且,血殺獨孤等人現在都不在,難道要昊天或者玄機親自上陣?說不定卡辛巴斯正給他挖了一個陷阱,就等着河套去跳。
倒是駱祥幫着趙大武說道:“主公,不妨讓騎兵逼近城牆,利用弓箭試探一下城樓上的虛實。我們既然不明白卡辛巴斯的意圖,那麼不妨將他們的意圖打出來。還有,騎兵可以朝北面延伸,老實說,卡辛巴斯今天晚上的舉動相當的詭異,老夫還真擔心他們真的拉上了阿巴特人那條線。”
昊天也覺得卡辛巴斯今天晚上的表現雖然也算優秀,不過總有一種有失水準的感覺。
城樓上的燈籠指揮,固然很切中要害,不過在關鍵時刻,總覺得有些僵硬,缺乏卡辛巴斯一如既往的行雲流水的感覺。燈籠被射滅之後,拜京大軍的表現更是怪異,甚至有些方寸大亂。如果卡辛巴斯還在,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想到這裡,駱祥心中一動,張口道:“你們說,卡辛巴斯是不是舊傷復發,已經不行了?”
昊天和玄機都被他這個猜測嚇了一跳,不過看着駱祥那凝重的表情,兩人的表情也鄭重起來。
“不知道,卡辛巴斯詭計多端,他這條命吊了這麼久,一直沒有斷氣,誰知道這會不會是他設下的圈套。”昊天皺眉道。
玄機最是爽快:“既然如此,那麼立刻出兵強攻,我們不需要看見他露面,只要看拜京士兵的表現和他們的調遣,便能夠知道卡辛巴斯現在的情況。”
昊天正要應許,北面的拜京城內突然傳來一陣傷心欲絕的嚎啕大哭,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人,但片刻之後,哭聲越來越響亮,連成一片,便是連河套大軍都聽的清清楚楚。
昊天等人面面相覷,如此悲痛欲絕的哭聲,肯定是因爲城內有地位極高在民間擁有着巨大威望的人辭世。普利斯基二世算不上昏君,在民間也有較高的威望,但是現在城破在即,拜京百姓應該不是爲了他們而嚎啕大哭。既然如此,那麼目標只剩下一個。
“難道,卡辛巴斯真的死了?”玄機小心翼翼地說道。
昊天果斷地說道:“上前看看。”
由於現在正是半夜,城樓上的燈火盡滅,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情況,因此昊天一直等到天明,這纔將眼前的沉沙城盡收眼底。
城樓上的拜京王旗上,掛着一條白布,不過王旗不是黑色,這說明並非是普利斯基二世歸天,因此,卡辛巴斯的可能性極大。
城牆上面幾乎沒有守軍,偶爾走過一個頭上纏着白色孝布的士兵,也必定是無精打采,連走路的時候都是一搖一晃,給人一種風吹欲倒的感覺。
“空城計?”雪傾城策馬前來,疑惑地問道。
“卡辛巴斯雖然比不上臥龍名相,但是在軍事上絕對是不遑多讓。不過城內畢竟還有十多萬拜京士兵,空城計的可能性不大。”昊天搖頭道。
雪傾城這也就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真正當一回事,而且反駁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她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和空城計不同,昊天等人很清楚城內至少還有十萬拜京士兵,而且卡辛巴斯既沒有在城樓上彈琴也沒有大開城門,只是城內的哭聲一直沒有間斷過,聽在河套將士的耳中,分外的刺耳。
“這分明就是在哭喪嘛。”趙大武低聲說道。
昊天點頭,表情嚴肅地說道:“你自己最好小心一點,不然說不定就是在給你哭喪。”轉過頭來,昊天對着雪傾城等人說道:“你們說,卡辛巴斯究竟死沒死?”
衆人都是默然,對於卡辛巴斯的行動,他們實在是看不透。戰場之上,最害怕的並非對方兵力強大無可抗拒,而是自己看不穿對方的舉動,一不小心便會全軍覆沒。
昊天想了一陣,還是沒有頭緒,不過他畢竟是真正的軍人出身,既然看不透,那麼不妨主動敲擊一下,至少能夠從對方的反應得到一點信息。數年的上位者生活,並沒有消去他軍人的熱血豪邁。
虎賁軍團五萬步兵頓時興高采烈,平時衝鋒陷陣,很難輪到他們上陣,主要是有着獨孤這麼老流氓在,打先鋒的事情,想都別想。不過現在不同,這裡就只有他們五萬步兵,自然該他們上場。
“鞦韆平,趙大武,你們五人率領本部將士輪番進攻,試探城內守軍的實力。唐劍,你們的騎兵負責掩護,務必壓制住城樓上敵軍的弓箭。”昊天沉聲道。
昨天夜裡,河套幾乎所有的軍用物資和糧草都被拜京士兵燒燬,製作投石機這些也來不及了,昊天只能寄希望於騎兵,希望他們精準的弓箭能夠給對方一個驚喜。
玄機早在軍糧被燒燬的第一時間,就給南面金鄉城中的程祥西發出了緊急命令,讓他天黑之前務必押解着第一批糧食前來沉沙城下。不然,河套大軍第二天肯定要餓肚子。
趙大武雖然是一個莽漢,不過鞦韆平並非如此,因此昊天也不是很憂心。五萬步兵踏着緩慢的步子舉着盾牌緩緩走向面前的沉沙城,昊天雙拳緊握,手中有些潮溼,駱祥和玄機也是聚精會神的盯着前方。
步兵已經逼近了城牆下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這裡是投石機和大型弩箭的攻擊範圍,不過城樓上的並沒有任何的動靜。昊天等人更緊張了,領軍的鞦韆平五人更是如此,所有人平息凝神,整個戰場上靜悄悄的,只有整齊而厚實的腳步聲在地面上不斷響起。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
城樓上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眼看着河套大軍就要走到城牆腳下,密密麻麻的人頭突然從城牆上冒了出來,每個人都手持強弓,伴隨着一個金甲將領一聲大喝,上萬箭矢破空射出。河套將士雖然早有準備的,但依然有少數百人死在對方的利箭之下。五小郎君大驚,正要衝上前去壓制城樓守軍的箭雨,城樓上戰鼓聲起,秘密隱藏起來的投石機和大型弩箭等幾乎是同時開火,在五小郎君的騎兵和虎賁軍團的步兵中間硬生生的形成了一道天塹。
在昊天目力所及之處,正有無數的士兵從城牆上冒出來。昊天大驚,他根本沒想到沉沙城的南面城牆居然有如此之多的投石機和弩箭,在前些天試探性進攻的時候,根本沒有這麼強的防禦力量,因此昊天這纔敢讓五萬步兵攻城。現在騎兵以及後續部隊都被堵在了後面,如果不出意外,城牆上應該是箭如雨下才是。而河套本來就只是試探性的進攻,攻城車這些根本沒準備多少。現在真的是欲進不能,欲退不得。
“命令虎賁軍團將士,以盾牌覆蓋頭頂,從兩邊城牆突圍。雪獅軍團自左,鳳舞軍團自右,立刻出兵接應。”玄機終究是軍師和虎賁軍團的代理軍團長,這個時候並沒有喪失冷靜,沉聲喝道。身後的旗語兵聞言,連忙舞動令旗,遙遙指揮前面的將士。
拜京方面很顯然沒想到河套的反應速度居然是如此之快,而且城樓上的士兵也並沒有完全到位,因此,虎賁軍團只付出了很小的代價便從城牆之下衝了出來。只是從將軍道普通士兵,一個個都無比狼狽。
“主公,屬下給你丟臉了。”鞦韆平訥訥地說道,趙大武則是低垂着腦袋,不敢擡頭看昊天的眼睛。
昊天搖了搖頭:“這怪不得你們,看來,卡辛巴斯果然是準備誘使我們上當。哼,幸好沒有全軍投入。”
就在這時,城樓上傳來了赫基木兒那得意的聲音:“我家大帥早就說過,河套不過是運氣不錯,擅長詭計罷了,今日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昊天你也太沒種了一點,本帥原本還以爲你會盡起麾下將士攻城的,結果居然只是讓五萬士兵前來送死,哈哈。”
伴隨着赫基木兒的這聲高喝,城內的哭聲也戛然而止,就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鴨子,一下就沒了聲響。
昊天勃然大怒,正要下令全軍攻城,不過話到了嘴邊,昊天又將其嚥了下去。他現在僅僅只有五萬步兵,而且還在剛纔的戰鬥中失了銳氣,要想拿下沉沙城,難比登天。事情也不急於一時,反正城內的糧食已經告罄,等獨孤等人的大軍迴轉,赫基木兒等人遲早是手到擒來。
“口舌之利!赫基木兒你聽着,我昊天不踏平沉沙城,誓不爲人。”昊天冷哼了一聲說道。
駱祥和玄機都鬆了口氣,他們就站在昊天身邊,自然能夠感覺到昊天身上散發的蓬勃怒意,他們也很害怕昊天下令現在攻城。
赫基木兒自然是大聲嘲笑,只是昊天既然已經冷靜下來,自然不會在輕易動怒,環視了一週,昊天道:“告訴程祥西,儘快將金鄉城內的糧食和輜重運到沉沙城下,讓奉帥的騎兵沿途保護,不能出了任何的岔子。通知血帥、獨帥和江沉舟,三天之後,必須趕到沉沙城下。另,龍驤、鳳舞和雪獅三個軍團,加上虎賁軍團五萬騎兵,將沉沙城團團圍住。記住,就算是一隻老鼠,也不讓他們從裡面鑽出來。”
得知昊天這邊的情況,奉敬當天便護送着程祥西的第一批糧食抵達沉沙城下。看到程祥西的到來,昊天總算是鬆了口氣,不過在看着程祥西的時候,難免有些尷尬,當初他拍着胸膛保證出徵塞外的時候讓程祥西的麒麟軍團上陣,但由於拜京是最後解決的一個,而居庸關的地理位置相當重要,因此程祥西一直駐守在這裡。
“祥西,我們出征西北大草原的時候,你的麒麟軍團將是主力軍。”昊天只能這樣說道。
程祥西也很理解昊天的難處,當下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他也清楚麒麟軍團的實力,能夠出徵西北已經是僥倖,主力軍嘛,純安慰話語。
昊天自己卻有些頭疼。
按照玄機的規劃,在七月底之前,必須將東北三國連根拔起。不過現在剛剛六月底,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能夠辦到。然後大軍迅速開過斷魂嶺,就算不能夠在大雪降下之前徹底的剷除鐵鷹秋明,至少也要將鐵鷹秋明打殘,甚至連和河套正面對抗的力氣都沒有。
出征西北大草原,自然需要強悍的騎兵隊伍,也就是說現在五個騎兵軍團,一個都不能少。草原攻防戰,沒有獨孤和血殺在,昊天自己都有點不放心。畢竟,面對着遊牧民族來去如風的騎兵,誰都不敢小瞧。提丁可汗當年縱橫塞外橫掃神州打的時候,總兵力不過十萬,由此可見遊牧騎兵的強悍。只是他們很不巧碰上了河套這個強橫到了極點的對手,這才處處受制。
雖然到時候東北大地已經沒有了敵手,不過居庸關這裡畢竟是邊防重地,不可能不駐紮一支主力軍團。山海關已經是高麗士兵那羣膿包在駐守,如果嘉峪關在沒有自己的嫡系部隊,那幽雲十六州又會面對着一定的危險。即便是昊天自己,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否將東北三國完全消滅。到時候居庸關讓誰駐守了?另外,要是肅慎等土包子被豬油蒙了心,誰知道這些頭腦簡單的蠻子會不會突然搶佔居庸關要地?
昊天真頭疼了。
由於河套方面已經知道了沉沙城內的虛實情況,因此城牆上並非是空無一人,只是巡視的人員並不是很多,但昊天等人都知道,卡辛巴斯這是外鬆內緊,如果河套發起強攻的話,那麼位於城牆藏兵洞內的士兵便會給河套一個驚喜。最主要的是,昊天還在等待獨孤等人的到來,以及城中的守軍糧食吃完。
昊天后來也讓人視察了一下那片亂墳崗,不過結果卻是拜京士兵已經堵死了城裡出來的通道。這也在情理之中,對方就算再白癡,也不會笨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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