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睡到自然醒,兩人均是睡得很熟,要不是他們是在這陣內,要不是他們是在這骨禁斷,怕早就被歹人所追捕到。
楚風將那草再度重新捆起來,留着下次用,衣服他也一併收拾起來。
“菀兒。我們該走了!”楚風拉起正忙着嚼折耳根的人。
“哦!”陶菀口上雖這麼說着,但依舊不忘從揹簍中抓出一把,她犧牲已經夠大了,把肉留給他吃,自己吃草根!
楚風無奈的輕嘆了口氣,挑起脣角略帶邪氣的一笑:“菀兒,你若是把這白茅根都吃完了,你說我下次喝你血的時候,你會不會流血死亡呢?”
陶菀感到自己的嘴角抽動了起來,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趕緊把手中的一把白茅根塞回揹簍裡,還好,他提醒地早,要不然……不過很快她感覺到若是他不用喝自己的血,他沒準兒會讓自己把這所有吃得都給解決完,那麼到時候……他夠狠!
楚風接收到她那帶着憤恨地目光,不以爲意,繼續走着自己的路,但手依然牽着她的手,不敢有所大意,生怕這妞搞出點茬子,導致他們兩個人都要困死在這巨石陣之中。
雖然這陣法大致都沒有變,是按照着五行八卦而來,但他知道若想要走出去,怕還需要多走幾次,當他們走進休門的時候,陶菀忽然驚呼道:“楚風,你看,這兒還有兩道門!”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楚風看到了兩道隱藏地極爲隱蔽的門,好看的眉毛蹙了起來,但很快選擇了靠左邊的門,而且腳下的步子也帶着玄妙,但步子卻很慢,以免陶菀看不清楚。
陶菀學着他走路的步子,朝着左邊的門挪去,進入之後,很快他們便有出現在了生門之內,依舊還有兩個隱蔽的小門,如此,每到一扇門之前,他們必定會選擇那左邊之門而入。
可最終他們還是回到了巨石陣中。
“楚風,我們改走右邊?抑或我們一會兒左一會兒右?”陶菀建議道,但心中明白這裡邊相當於有16扇門,若是按照組合來算的話,選擇其中一種,他們怕是要走上個十來天才能走出去!但若是不這麼走,他們還是出不去。
楚風看了眼陶菀:“你還有力氣走嗎?”他怕的還是陶菀累,畢竟這麼走下來,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疲憊,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
“放心。我大概還能走上個一兩趟!”前一句她說得氣勢昂揚,這後一句就變得甕聲甕氣,才一兩趟,她覺得自己說出口都不好意思!
“那我們繼續!”
這一次,他們改走右方。
也許是那弄這八門陣的人太懶了,不想弄得太複雜,或者說是怕自己忘記,方纔弄得簡單些,出開門,他們踏出那右方的門之時,才未奪走兩步,兩個人便齊齊地掉入到陷阱之下。
怎麼可以這麼坑爹!
陶菀仰着脖子望着上邊藍藍的天空,飄着多多白雲,他們明明都已經出來了,卻不曾想到這外邊還有一個陷阱等着他們。
陶菀仰得脖子發酸,低下頭,扭動了下,對上楚風的視線:“楚風,出得去不?”
楚風不語,只是望着他們所處的位置,這個陷阱並非天然形成,從四壁的光滑來看,怕是有人蓄意爲之,只是這石壁看上去很是陳舊,看來是有些年份了。
陶菀也注意這石壁的非同尋常,若不是有綠色的青苔的痕跡,還有那裂開的縫隙,她都會以爲是她們掉落到某戶人家裡了。
打造的這麼好,若說只
是爲了困住那上邊落下來的人,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楚風,我們是不是又進入到一個鬼地方了?”陶菀摸着那石壁,由衷發出感慨,“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大家都怕這骨禁斷,這個鬼地方,純粹就是某個混蛋吃飽撐着沒事幹,故意逗趣我們的!”
逗趣?或許是吧!沒準兒是哪個前輩太過無聊,想要考考他們的能力,若是死了,也怪不到他的頭上,若是活着出去,那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菀兒,你呆着先別動,我上去看看!”楚風將身上的東西卸了下來,輕裝上陣,雙腳在地面上輕輕一點,整個人都飛躍了起來。
“那你別丟下我!”如今陶菀最怕的是,就她一個人在這鬼地方。
等她話說完,這楚風早就沒了人影。
陶菀一個人靠着石壁,坐在地面上,她發現這地面與外邊的全然不一樣,這兒還是有那麼些許小草在石縫之中鑽了出來,如此一想,她忽而覺得這個狹小的陷阱,怕是還有其它的玄機,好奇心蹭蹭地往上漲着。
但她答應過楚風不要亂動,故而一直盯着自己的雙手,不去做其它的事,當真無聊的時候,便將那枯草扯下來,慢慢地揉搓着,弄成繩子的樣子。
等啊等,等得她雙眼皮打架,她還是沒有等來楚風,她的心慢慢地懸空,是楚風把她丟下了嗎?還是他出事了?
她仰着頭,望着上邊的天色漸漸地變成朦朧,天要黑了。
楚風卻還沒有回來!
陶菀站起身子,用匕首鑿着石壁,試圖摳出一個洞來,好像自己攀爬,每鑿一下,那清脆的聲音就會在她周圍響起,還會帶着遙遠的迴音,這讓她很是疑惑,但同時確信這石壁後邊有另外的地方。她手上的動作越來越使勁,撞擊聲在這黑夜之中響起,很是詭異。
她是膽小的人,這天都黑了,楚風還沒有來,火摺子也在她身上,她只能藉着月色繼續敲擊着石壁。心中卻不斷地念着:“楚風,楚風,你快回來,你再不回來,那就別回來……”
“菀兒,你是在做什麼?”頭頂傳來親切無比的聲音,陶菀先是一驚,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上,看清上頭的人後,她興奮地叫了起來,“楚風,你終於回來了!”聲音裡帶着無限的期盼,還有委屈。
楚風躍下來之後,便坐在了地方,陶菀朝着他走了過去,挨着他的身邊,伸手搖了搖他的手臂,抱怨着:“楚風,你怎麼這麼遲纔回來,我以爲你把丟在這兒了!”
楚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怎麼會把你一個人丟下呢!”
“楚風,你出去一天了,餓不?”陶菀關切地問道,“要不吃點什麼?”
楚風搖搖頭,只道:“讓我休息一下便是!”
他的聲音裡充滿着疲憊,這讓陶菀覺得很是奇怪,他出去後,難道走了很多路嗎?可就算走路,也不該是出現這樣的情況啊?莫不是真得出事了?
她側過頭仔細地觀察着楚風,他的臉微微有些蒼白,卻也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她的視線繼續往下挪着,方纔注意到他的衣服上染着血跡。
“楚風,你傷哪兒了?怎麼有血?”陶菀擔憂地詢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呢,只不過被自己的劍劃了一刀!”他說得格外的輕鬆,彷彿是在說着別人的事一般。
真得只是這樣嗎?
陶菀依舊還是不相信,可看着他那麼疲憊的模樣,她也不忍心打擾,安靜地靠
坐在他的身邊,閉着眼睛休息。
這時候,楚風睜開了雙眼,側頭看了看睡過去的陶菀,藉着月色,細細地望着她的樣子,還好她沒事,要是剛纔把她也帶出去,他真不敢想象,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他忽然覺得這兒與其說是陷阱,不如說是一個安全絕佳的洞穴,至少與外邊的比起來這兒簡直就是天堂!
他還記得當他躍出這個洞穴的時候,便感覺到全身無力,好似突然間被抽乾了力氣一般,但由於急於這兒附近的地理位置,他強撐着身體走着,可那無力的感覺來得越來越深,甚至開始產生了幻覺,他好像進入了一個虛幻的時空中一樣,可又來得那麼的真實。
所有曾在他大腦中留有的記憶一幕一幕地在他面前回放着,他看到他的母妃死在他的面前,他看到晴涵爲了救他,吃了下毒藥,他還看到陶菀離開之前,剖腹取子的情形,帶這些所有的畫面結束後,他甚至聽到了有人在說:你是一個廢物,你是一個不祥之人,像你這麼窩囊的人,早死早超生,怎還會有臉活在這世上,他看到他母親厭惡他,看到晴涵厭惡他,就連陶菀也憤憤地說着,你早就可以死了!
前一刻他明明覺得自己的雙手沒了力氣,可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手充滿了力氣,卻由不得他控制,自己的雙手反了過來,緊緊地掐着他的脖子,好似要把自己給掐死一般,而且有那麼一瞬間的時候,他竟然就想着這般死去。
但好在胸口的難受,讓他及時地清醒過來,只是他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左手放下來,最終出於無奈,他用右手拔出劍,一劍刺向了自己的左手,疼痛襲來,他的左手立刻鬆了開來,他朝着四周看看,除卻這天色一黑,他剛纔說見到的幻境早已消失不見。
他不得不放棄繼續往前走的想法,他還聽見那清脆的撞擊聲一聲一聲地從那洞底傳來,菀兒她是不是害怕了?
他顧不得太多,努力地朝着洞穴走來,可雙腳的力氣依然還是沒有恢復,他來到洞穴的時候,果然看到滿面焦急地人兒,若是剛纔與她一同出去,出現的情況會不會是另外一種,那就是他們兩個人相互攻擊起來,若真是如此,菀兒豈不是很可能就要喪命於他的手中了?
楚風望着已然睡熟的人,再度鬆了一口氣,還好,剛纔沒有帶着她,他從簍子裡拿出白茅根,嚼碎之後,敷在左手之上。
“楚風,你騙我,你明明受傷了!”陶菀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幕就是楚風正在用白茅根止血,心中不覺升起一股氣,他不和她說,是不是不相信她,還是不想讓她擔心,可明明說好的同舟共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楚風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她給騙了,但看到她氣鼓鼓的模樣,心裡很是甜蜜,她終歸是擔心他的,他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笑語:“你看,只不過不小心劃到了而已,真沒什麼大事!”
“那你怎麼會自己劃自己?”陶菀畢竟不是什麼小孩子,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應付打發的。
楚風看她那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陣勢,也就不多做隱瞞,將自己剛纔發生的事粗糙的說了一通,結果聽得陶菀滿臉驚訝,這外邊也太神奇了,要不是自己的命要留着,她還真想去試試。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她也把自己知道的和楚風說了:“楚風,我覺得這石壁後邊有通道!”
“此話怎說?”
“你聽!”陶菀抓起自己的匕首,敲打着石壁,那遙遠的回聲彷彿來自遠古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