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再也沒有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她那麼喜歡杭城這個美麗的地方,卻也不想再次回到這兒,這兒的風景,這兒的雷峰塔,她都不想去看看,原本以爲出了那扇朱門,她哭一天,恨一天,就可以收拾心情去遊遍杭城美景,她想着宋朝以前的西湖是怎麼樣,宋朝以前的雷峰塔是怎麼樣,可現在她想着早點離開這兒。
當她幽幽轉醒的時候,只覺得頭痛得要炸開,摸索着殘留的記憶,她在客棧喝酒,喝得很盡興,她聽得很多人勸她不要如此喝酒,讓她好好休息,而後,她好像就去休息了,她撫着頭朝四周看了看,她竟然在一輛馬車裡,納尼,這是什麼情況?
她這才感覺到車身有顛簸,想來是睡得太沉纔沒有感覺,她伸手碰觸到柔軟的毛毯,才發現自己的身下墊了很厚實的兩層毛毯,身上還蓋着一條,而且還是上等貨。
驚訝之餘,她的大腦立刻警醒,她不是應該睡在客棧裡的嗎?怎麼會在一臉馬車上呢?莫不是被人挾持了?可想想也不對呀,哪有被劫持的人睡得這麼舒暢,抑或是楚風來找她了,是要帶着她會京都嗎?
可轉而又苦笑,怎麼可能!她不去想昨日的悲傷了,也不願去想,他對她的好,還不及一個陌生人來得體貼,讓她安然的睡一覺。
馬車外除了車輪滾滾,還有好幾匹的馬蹄聲。
她撫着額頭耐着心地回想着那日去休息後的事,她好像走樓梯,卻差點掉下來,被一個人攬住了,他是哥哥!
她猛地想起,她昨晚摟着他又哭又笑,難不成真得是哥哥嗎?
她探身一把掀開簾子,一個身着青色長衫的人架着馬車。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回過頭,見她期盼地望着自己,有些不解:“姑娘,你醒了?”
不是哥哥。她失望地放下車簾,坐會到軟軟的毛毯之上。
這時候,“籲——”一聲響,馬車停了下來。
駕馬車的人大聲地喊了聲:“慕川,你那所謂的妹妹醒過來了!”說話之中,還帶着些許戲弄。
妹妹,妹妹,她現在最討厭聽到這個詞,她爆粗口:“別TM說妹妹這個詞,姐聽着煩!”她鑽出馬車,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帶走了她,當然只要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她也願意和他們一道走的,等着她想回去拿休書的時候,在去拿。
“姑娘,你醒了?”高頭大馬上坐着一個眉目俊朗的男子,只是他的雙眸很深邃
,好似一個漩渦一樣,會將她吸進去。
“是你把我帶上的?”陶菀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他長得一點都不像哥哥啊,也虧得自己把他當成哥哥。
被稱爲慕川的男子點點頭,面容很嚴峻:“姑娘,我想問下,你這把匕首是從哪兒來的?”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把鑲着紅寶石的匕首。
咦,那把匕首不是她的嗎,怎麼跑到他的手上去了,她在自己懷裡一摸,沒有,她急急在馬車上蹦達着:“還給我,那是我的!”
“只要姑娘告訴在下,你是從何處拿到這把匕首,我就還給你!”慕川望着那刻着寄之的兩個字,語氣很是嚴肅。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這麼多人,她若是撒謊,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不如實話相告,但萬一是壞人呢?那豈不是要給寄之他們添麻煩呢?她狡黠地一笑:“那你告訴我,你和寄之是什麼關係?”
慕川眉頭一皺,卻也沒有隱瞞:“我是寄之的大舅子!”
“哦!”陶菀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寄言他舅舅啊!”
“你知道寄言?寄言在哪兒?”慕川的臉上出現一片焦急,和寄之幾乎一樣。
陶菀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她撅過頭,撇撇嘴:“我連寄之都不告訴,怎麼可能告訴你這個究竟是不是真得救救之人。”
“那你告訴我,寄之現在在哪兒?”慕川緊盯着陶菀,緊張地問道。
看着他那麼緊張的模樣,陶菀的玩性大發,頑皮地朝着他吐吐舌頭:“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說完,準備鑽回馬車。
哪料她纔剛彎腰,手臂就被抓住了,她回過頭,發現是慕川抓着她的手。
她看看前方的馬,有看看他,這什麼速度,她不過才一個彎腰,他就落在她的面前了。
慕川誠懇地說道:“姑娘,還請你告知寄之的下落,寄國有難,需要他回去。”
原來如此啊。
陶菀朝他笑笑,而後彎下腰,低下頭,在他的手上用力一咬。
慕川吃痛的鬆開了手,陶菀趕緊地蹦回到馬車內,再次朝着他做鬼臉:“西西。他已經回去了。”
慕川望着她的模樣一愣,曾經瓏兒也會這麼對他,也會這麼頑皮,她和瓏兒好像,難怪寄之會願意把這把匕首送給她,只不過她不是有夫之婦嗎,他怎還會……
罷了,瓏兒都走了這麼多年了,寄之是該找個看得對眼的女子。
“還給你,好好收藏,也許以後對你有用!”慕川將那把匕首交還到陶歡的手中,“姑娘,如果不介意,可以遂我們去寄國,到時候我們再派人送你會楚國!”
“好呀好呀!”陶菀興奮地點頭,但又不好意思地問道,“但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呀?”
“無妨!”慕川冷峻的臉上卻掛着一絲淺淺的笑容,“你好好休息吧。”
“你的手疼不?”陶菀望着那被她咬出血絲的手背,歉意地問道。
慕川低頭看看:“習慣了!”
哇咔咔,這被咬都能成習慣啊,他究竟是被咬了多少次了呀,她驚訝地望着慕川。
“我妹妹經常咬我!”說道妹妹的時候,他的容顏很是柔和,甚至帶着寵溺,“不過至從她有了寄之後,就沒咬過我了。”
“哈哈!”陶菀笑了起來,“她轉移目標了,你解脫了。”
“嗯。”慕川點點頭。
陶菀好似想到什麼,忽然開口詢問道:“你恨過寄之嗎?他沒有保護你的妹妹?”
慕川微愣,沉重的點頭,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他將他的寶貝妹妹交道他的手中,還以爲他們能夠白頭偕老,卻不想到這麼早就被迫害,而他的外甥也下落不明,但看到他爲了他妹妹,可以拋卻江山,他想他的妹妹也算是嫁對人了。
“恨,可妹妹她不恨,她也算是嫁對人了,至少活着的時候,很快樂。”
“嗯!”陶菀同意他的話,寄之用情之深,是她好生佩服,她好羨慕慕川的妹妹,她盯着慕川的雙眸,“我好羨慕你妹妹。有一個如此愛她的男人。”
她說得很輕鬆,可那雙眸子裡卻染着一片憂傷,她身上揹着一身淒涼,昨日他已經從樓下的吵鬧聲中得知了大部分事,她不過是一顆棋子,卻在努力的抗爭着。
“……”慕川不知如何接話,最後只是說道,“忘記那些不愉快的吧,去尋找愉快的生活。”
“嗯呢!”陶菀咧開嘴送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我要去看看你們的國家。”
“姑娘,我還想問下,寄言是不是活着?”慕川放低聲音地詢問道。
陶菀見他這麼謹慎的模樣,點點頭,但很快又悲傷地說道:“他死了,他好不容易躲過那次劫難,結果又染上天花這疾病,最終……”說着說着,她竟然泣不成聲。
讓人當真以爲寄言已經去世,但她卻不斷地朝着慕川眨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