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她們又浩浩蕩蕩的離去,一羣瘟神終於送走了,看着她們的身影消失,陶菀鬆了一口氣。
楚風打趣道:“這氣換的可真長啊!”
陶菀瞥了他一眼,抱怨道:“廢話,死裡逃生,當然得好好的換氣,免得一不小心沒了下一口氣。”
聽着她的話,楚風溫柔地開了口:“菀兒,辛苦你了!”柔情的雙眸注視着陶菀,害得陶菀臉倏地變紅,她現在只要一對上他的目光,就會想到昨日下午的事兒,一想到那事,臉就紅得要死,還很燙。
“記得補償我!”陶菀躲開他的目光,同時大踏步的朝着莊內走,“你家人都很怪異耶!”陶菀想了想還是和他說了,這樣萬一那羣人找她麻煩,她可以那這個作交換,讓他救自己,西西,她大腦中又開始打起如意算盤。
“嗯!”楚風應了聲,便沒有了下話,好似在等着陶菀繼續往下說。
陶菀抿了抿嘴脣,問道:“我大喊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在附近?”她並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若是他聽到了她的聲音,那勢必也明白有蹊蹺。
楚風又是低低地應了聲:“嗯!”
“那你什麼都知道?”陶菀停下腳步,回過身問道。
楚風猶豫了下,這纔開口說話:“不是,我們只是懷疑而已。而且她們來得太是時候。”
“咦?”這是什麼意思,是時候?難不成還有其它玄妙?
楚風見她一臉好奇,也不打算瞞着她:“我和楚雷都有懷疑,所以本打算昨夜我和他一道進宮,但沒想到你……”說道這兒的時候,楚風看了一眼陶菀。
陶菀“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這也不能怪她,還不是他什麼都不肯說,還擺着一張自以爲是很平靜的臉。
“最先發現異樣的是楚雲,有一日他說,母后的表現太奇怪,在父皇面前,端莊典雅,且睿智,可一旦去了慈寧宮,整個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依舊端莊,可看上去沒什麼表情,就像木頭人,幾乎很少說話。他的這句話,引起了楚雷的警覺,因爲這是一種藥物所引起,而皇后現在的表現還算是初期,也就說最近後宮有變,有人對皇后下手了。”楚風緩緩地說道,“而這藥來自所羅門!與‘落秋’同屬於所羅門的秘藥。”
“那你們是懷疑所羅門的人在搞怪?”陶菀反問道,因爲她第一反應就是,鳳歌好像就是所羅門的人。
楚風搖搖頭,但有點點頭:“這江湖上已經沒有所羅門這個邪教門派了,因爲有人出賣他們,導致整個所羅門走向覆滅,幾乎所有的人都死在那場災難中,但也有留下來。”說道這兒,楚風又望了一眼陶菀,“是的,正如你所想,他就是,但還有其他人,一男一女。女的,我想你應該見過了!”
陶菀點點頭,那女的不就是陶菀的娘嘛,而且如今還成了太后,真有能耐,防備森嚴的凰宮都能混進去,她着實佩服。
“皇后的怪異表現讓楚雷隔三岔五的進宮,順便說些你的趣事。我帶楚雷向你說聲對不起,畢竟是因爲他你才陷入麻煩!”楚風誠懇地說道。
陶菀撅撅嘴,並不否認,這名人不好當,她明白,不過她更加明白,陶菀的出身可能就被打上棋子的標籤,而她好落不落,偏落在桃苑,好長不長,偏長成陶菀的模樣,所以她註定會被他們當成另一顆以爲可以利用的棋子,所以她並沒怎麼抱怨楚雷,同時也明白爲何他們當初會對她有所顧慮。
因爲她來自陶莊,她的孃親是魅姬。
“她之所以說你的趣事,是因爲想要告訴那暗地的人,你在鳳棲生活的很自在,除卻我,你就是老大,好讓他們稟告身後的人,來搭上你這根線,從而利用你來對我們下手。”
“是對你下手!”陶菀糾正道,“她們只讓我對你下手。”
“現在是,因爲我的存在會妨礙他們,接下來他們會千方百計的阻止我進宮。”他淡淡地說道,好似一切都瞭然。
陶菀看着他輕鬆的模樣,很是好奇:“爲什麼?”
楚風一挑眉,得意地笑笑:“想知道?”
“不想!”
哼,她是有骨氣的人,偏不順着他的意思來,而且看他神情,即便自己說不想,他也會告訴自己,這不,她才這麼認爲,他見她一副毫無興趣的模樣,立刻開了口:
“因爲你家夫君我很厲害呀,會醫術啊,還有很多能人異士!”楚風驕傲地說道。
“哦哦!”陶菀應了聲,難怪,但隨後又說道,“一個平民,有太多能人異士不好,如今你可以和楚雷他們一條心,但是日後呢,呵呵……”歷史上,因爲皇位,兄弟反目的太多。
這個,楚風當然明白,但他現在不能袖手旁觀,畢竟這天下是他們楚家的天下,他的祖輩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怎麼可以落到邪佞之人的手中。
寧可他日兄弟反目成仇,也不能將這江山拱手讓人。
“你們是不是一直在懷疑齊王,魅姬是齊王的人?”陶菀開口詢問道,那一直與他們來往的並不勤快的齊王好似懸疑最大,至少在她的感覺中是這樣,畢竟秀英有出現在齊王府。
楚風沒有否定,沒有肯定,因爲他們也只是懷疑,於他來說,他們兄弟誰做皇帝都一樣。
“你爲什麼這麼認爲?”楚風反問
道。
陶菀一愣,但也並不隱瞞:“秀英已經死了,她在死前出現在齊王,而且秀英是魅姬從外面撿回來的孩子,是她一手栽培的。於此,我覺得魅姬和齊王有點關係。不然秀英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跑去齊王府。”
楚風微微點頭下,但很快又提出疑點:“也許秀英在她齊王府之前已經死了呢,齊王府的秀英只是別人假扮呢?這樣的情況,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切身體會。”
額!陶菀嘴角一抽,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畢竟之前她差點因爲假秀英的事情,而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但那封信的字跡的確是秀英。”
“秀英是魅姬培養!”楚風又提點道,不是他這麼相信齊王,而是如今有外人摻合進來,他們必須齊心,不然楚國正當要面臨覆滅。
陶菀聳聳肩,不再多說什麼,因爲他說得沒錯,什麼多可以造假的,唯一就是抓住魅姬。
“你剛纔爲什麼不抓住魅姬,這樣的話,不就完事了!”
楚風在陶菀的腦門上彈了下:“說你聰明呢,你還真得很聰明,說你笨呢,你確實笨!”
“喂!很疼耶!”陶菀揉着自己的腦門兒,哀聲抱怨,“肯定腫了。”
“不是和你說了嗎,和魅姬的還有一個人,一個男子,魅姬也許只是爲他所用!”楚風絲毫不隱瞞地對着陶菀說道。
“哦哦!”真複雜啊。
她的腦子都要轉不過來,原本和她毫無關係的事情,因爲她一不小心掉落在桃苑,就牽絆上了。
她簡單的理了下,如今魅姬是假太后,而她的身後可能還有一個男子,男子未知。而魅姬培植的一個人秀英曾經出現在齊王府,也就說魅姬可能和齊王有關,或者說男子和齊王有關,再者就是這只是他們的一個手段,挑撥離間他們兄弟的關係。而她所處的位置就是,魅姬的女兒和她長得一樣,她還代替她女兒嫁給了楚風,恰好,楚風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勁敵,所以他們要利用她來殺了楚風。
可是,這與她們來鳳棲有何關係,再者她們還可以找個美女來誘惑楚風呀,幹嘛非要利用她。
“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我還是不明白,是時候所指什麼,她們爲什麼要來鳳棲,要想利用我,見我,招我進宮就可!”待得她把所有的事情整理好後,發現楚風雖然告訴她背後的些事,但沒有解釋她最初疑問的是時候。
他的夫人,腦子真不笨,自己繞了她這麼久,她都沒被繞暈,至一會兒,就理清,繞回來,他對着她笑了起來,柔和的面容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是唯美。
“因爲我不會同意讓你進宮,所以她們來了,還有就是來示威,她帶上葶藶,帶上齊王妃,帶上皇后,無非就是在警示我們,不要輕舉妄動,這些人都在她手中。本來我還很是懷疑齊王,如今她這麼帶上齊王妃,不得不讓我懷疑,她故意爲之,攪亂我們的視線。”
陶菀卻不這麼認爲,她總覺得陶歡好像知道些什麼。
“不過我很好奇,那背後那個人是誰!”陶菀笑着說道,希望她能夠活到他們把他揪出來的時候。
“我們都很好奇!”
誰都會好奇,一個能夠偷樑換柱的人,一個能夠憑藉一個女人的手,就讓後宮混亂,這樣的人,他們怎會不好奇呢。
但陶菀很快想到另一件事,她仰起頭望着楚風:“皇上知道嗎?”
“不知道!”
“額?”陶菀不理解他所謂的不知道是指他不知道皇上是否知道呢,還是皇上不知道,不過好像這個和她沒多大關係吧,她也就不深究了,也就當作隨口一問。
她現在要回去好好的補充睡眠,今兒個被她們這些人一攪和,都沒睡好覺,而且細胞也死了好幾億個,她要腦補。
“菀兒,你怕不?”楚風伸手拉住正要離去的人,他望着她的臉,望着她的眼。
“怕,可怕有什麼用,我早就知道和你們這些人扯上關係,準沒好日過,所以勉爲其難的將就下,在這兒至少很安全。”陶菀如實地說道,她很怕死,她還沒有享受夠人生呢,若是人生只有這短短二十年,她寧可不投胎啊,“有吃有喝有睡,而且大家對我也還不錯。這樣的日子很逍遙。”
她的回答,他該滿意呢,還是該抱怨呢,滿意的是她不會顧自離開,抱怨的是她喜歡的是這兒的吃喝,他只是大家中的一員。
陶菀打了個哈欠:“我要回去睡覺了,沒事別打擾我。還有你也要看好你的小命,免得到時候需要我來替你燒紙!”
聽着她的話,楚風笑笑:“放心,我不會死太早,你都還活着,我肯定活着!”
脫口而出的話,反而讓楚風自己愣了下,轉而看到陶菀的表現,他苦笑下,自己多想了。這話什麼意思,搞得她跟妖孽似的,她瞪了他一眼。
兩個人不在說話,只是肩並肩的往菀如院走去,各自都明白接下來會有場腥風血雨要來了,而他們都牽涉其中,若是能夠並肩作戰,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則必是兩敗俱傷,傷的人,傷的心。
陶菀進了屋子後,發現旁邊這個人還跟着,很是不解:“我回來睡覺,你來幹什麼?”
“看你睡覺!”楚風想都沒想順口接上,“我沒事幹!”
“你確定你沒事幹?”
楚風重重的點頭。
陶菀指指屋外:“那你去打掃落葉吧,我要睡覺!”
“我也要睡覺!”楚風笑嘻嘻地說道。
聽聞,陶菀的臉瞬間通紅,如熟透的蘋果一樣,而且還一路紅到脖頸,是的,她又想到了昨天下午的情形,結果還讓楚雷看了笑話。
“滾!”
“夫人,爲夫不知道什麼是滾,你滾給我看下!”楚風率先爬上陶菀的牀鋪,打趣地問道,“夫人的牀真舒服,還有我自己的味道。”說着抓起被子聞聞,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樣。
陶菀走到牀邊,俯視着牀上的人:“楚風,回你自己的院子去,這是我的牀!”
“可我的枕頭,我的被子都在這兒!”說完,楚風摟着被子賣萌地望着陶菀。
那被子明明他已經給她了的,他怎麼可以要回去呢,陶菀彎下腰同樣拽着被子,說道:“你明明說送給我的!”
“我什麼時候說得!”楚風耍賴道。
“昨天下午!”
“夫人,別鬧了,我好幾天沒休息了,讓我睡下唄!”楚風不再逗弄她,認真地說道。
他這般認真模樣,反而讓陶菀有些不知所措,她放下手中的被子:“那你睡吧!”她去竹屋說便可。
楚風伸出手一攬,便將陶菀抱上了牀:“陪我睡會兒。”
跌坐在牀上的陶菀因爲他這句話,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又紅了起來,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睡相不好,會吵着你。”
“沒事!”
“我會大呼嚕!”
“我不介意。”
“我會說夢話!”
“無所謂。”
她找了一堆藉口,可依舊無效,她無奈地坐在牀上,嘆氣。
“夫人,你不是說很困嗎,一起睡吧!”楚風拉下她的身子,將她硬塞進被窩,用手鉗制着,“就這麼睡吧!”
“嗯額!”陶菀戰戰兢兢地躺在他的身側,只要他不亂動亂摸就好。
許久,她聽得身後身後的呼吸聲漸漸地平穩,想要起牀離開,哪料他的手勁很大,即使睡着,連試幾下,她不得不放棄,乖乖地窩在他的懷中睡覺,許是真得很困,她也漸漸地陷入迷糊之中,身後的人揚起嘴角笑笑。
可就在正香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身子很涼很涼,涼的讓她全身打顫,她朝着溫暖的地方拱去,卻發現身後有東西,她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艱難的轉過身對上楚風的視線,他睡得聽安穩的呀,她擡起手,在他臉上慢慢的描繪着,他的睡顏也很好,真不知道怎樣的爹孃能夠生出這麼一個妖孽。
她的視線隨着她的手指漸漸往下,脖頸下沒有衣服,她低頭一看,他什麼成了裸體。
難不成自己剛纔做夢的時候,把他給扒光了?不可能啊,她沒這嗜好。
她又低頭看向自己的身子,納尼!她只穿了一件肚兜,這什麼情況!
難不成她剛纔睡着的時候,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了,這也不可能。
她忽地感覺到有頭頂有一束炙熱的光線,猛地擡頭,他噙着笑望着她,雙眸中含着一絲慾望。
“你,你……”陶菀驚訝加惱怒地都說不出話。
楚風不以爲意地說道:“爲夫只是不想咱們兩個得風寒,故將你我的衣服給脫了,免得起來着涼。”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憑什麼脫她的衣裳,還讓她只剩一件肚兜。
他的手環在她的腰上,指尖冰冷的溫度透過她的肌膚傳到心臟,使得她的心臟都要被凍結。
涼意暫且讓她不去計較那一直在微笑的罪魁禍首,她關切地問道:“爲什麼的你的手指這麼冷?”
“嗯額,因爲我得了一種病!”楚風毫不在乎地說道,這指尖犯冷,作爲大夫的他也毫無辦法,好似從母體出來就已經有了。
“什麼病?醫不好嗎?”陶菀拉下他的手,將他的手握在手心中,使勁地搓着,“這樣會暖和點不?”
楚風點點頭,溫潤如風的笑意直達眼底,她關心他的感覺真好,但他也明白他的手無論她用什麼方法都不會暖,可他並不說破,想從她身上繼續汲取一絲絲關懷,因爲他知道過不了多久,她也許就會恨他。
“咦,我吃虧了!”楚風忽然開口說道,雙眼瞄向她的胸部。本來很溫馨的畫面,又被他的戲弄聲給打破。
陶菀起初不解,但見他的視線,低首一看,立刻鬆開他的手,抱住自己的胸部:“色狼,無恥!”
“色郎!有齒!”楚風邪惡笑說道。
“我也吃虧!”陶菀繼續補充道,“你家的也小!”
楚風眉毛一挑:“你確定很小?要不要試試?”說罷,整個人欲撲向陶菀。
“不要!”陶菀用手肘抵着楚風。
“可是來不及了!”
“回稟主子,葉長歌送來告急信件!”屋外響起小貝的聲音。
這讓陶菀鬆了一口氣,用看好戲的目光望着他,同樣還不忘朝他挑眉,神色頗爲得意。反之,另一位眉頭染上一層懊惱還夾着慍色,他淡淡地開口道:“放回書房,小貝,你去倒三天夜香!”
“啊!”一聲驚呼從小貝口中傳來,他好像沒犯錯吧!殊不知他已經犯了大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