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漫天的繁星點亮了浩瀚的夜空,也將她的院落裹上了銀輝。池塘裡,青蛙“呱呱”叫着,擾得寧靜化爲虛空。
陶菀身裹一條錦被,跪趴在竹窗上吹着清涼的風,想着白日裡楚雷的問話,眉頭微蹙,神色不怏,果然如她所料,和皇室的人扯上關係,沒啥好運,去TM的攀龍附鳳,去TM的莊主夫人,她要的是自由和逍遙,她要的是享受人生,而不是被享受。她詛咒那些當她是棋子的人。
“阿嚏!”果不其然,好些人同時打起了噴嚏。
“哥哥嫂子,你們可曾想我啊!”忽地,她的腦海中想起兩個故人,好久沒有記起他們了,“我好像就快要把你們忘了。”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呢喃。
陶菀抱着自己蜷縮在牀角,低首望着自己嬌嫩的雙腳,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清秀的容顏涌起深深的落寞,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腳上:“我想你們,很想,很想,在這兒我找不到方向,我不知道我該幹些什麼來讓自己過得充實一些,來讓自己過得無憂無慮。”
忽然,空氣中飄散着一縷清幽的香味,青蛙的叫聲戛然而止,一切都陷入了沉睡,再也沒有一丁點聲音。
竹屋內忽地變暗,陶菀輕擡頭,滿臉淚痕地朝着門口望去,那兒佇立着一個男子,她疲憊地問道:“你是誰?”
青衫男子溫和地答道:“鳳棲莊主!”,同時踩着沉穩的步子朝着陶菀走去,最後立在她的面前,擡起手撫向她的臉,輕語:“哭了?”
冰冷的手指彷彿寒冰一樣帶着一絲清涼入骨的冷意,碰到她的臉頰,使得她輕顫一下,心也跟着要被凍住一般,她下意識的往後挪動一下,駭然地緊盯着他。
顫抖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男子但笑不語,在她的對面坐下。
“你別過來!”陶菀
看着他的笑顏,第一反應就是遇上了採花賊,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然我喊人了。”
男子深邃的眸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的慌張,嘴角扯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是鳳棲莊主!”
“不可能!”陶菀堅定的否定了他的回答,莊主明明是個古稀老頭,怎會是眼前這個年不過三十的男子呢,難不成他和天上童姥一樣,返老還童?
他凝視着她故作鎮定的神情不怒反笑:“要不,我讓葉長歌來證實?”
“好!”
男子將手擱在牀上,微笑地輕叩着牀板,不急不緩很有節奏,好像是在傳達着一串密語一般。
陶菀低着頭藉着窗外的星光,望着他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比女子的手還要完美無暇,簡直就是一塊璞玉。
“主子!”屋外傳來恭敬有禮的聲音,陶菀一愣,將目光移到男子的臉上,將信將疑地問道:“你真得是莊主?”
男子點點頭:“信了?進來。”
門外出現葉長歌修長的身影,他邁着沉穩的步子走了進來:“見過主子,夫人。”
陶菀伸出手捏了捏男子的臉蛋,皮膚緊緻光滑,又探身靠近他,仔細地觀摩着他的臉,應該沒有用面具。
真實的皮膚觸感讓她不由得嘆道:“好光滑!”
要是她的皮膚有這麼好就OK了,她趕緊地詢問道:“你都是古稀之年了,怎會保養的這般好,有啥個秘訣,拿出來分享分享!”
男子抓下她亂摸的小手,窩在手中,她的手心很暖和,如一股暖流緩緩透過他的手心流進他的心口。
“長歌,告訴他。”
“夫人,主子才二十又三。”葉長歌老實地說道,其實也不能怪她不知道,他們放出去的風聲一直都是莊主是個老頭子。而知道事實真相的也就他
們幾個而已。
“啊!”陶菀驚訝地做到在牀上,目瞪口呆的望着男子,可緊接着滿臉失落。
她的失落,讓他們甚是不解,不是應該高興嗎,嫁給一個年輕貌美的男子難不成還比不過一個老頭兒。
男子關心的問道,略帶好奇:“怎麼了?”
“回稟主子,屬下的任務還未完成,暫且告退!”葉長歌發現他站在這兒好像很不合時宜,識趣地找了個理由退了出去。
男子點頭同意,沒想到長歌這個木愣子也有開竅的時候,他彎起嘴角邪氣的一笑。
陶菀擺弄的手指,噘着嘴巴:“我還以爲你有保養秘訣,想賣錢。”
哭笑不得,算是服了她了,在她眼中,錢比什麼都重要,什麼都想着去賣錢,真當是個生意精。
“沒錢花?”
陶菀搖頭,答道:“賺錢的樂趣和花錢的樂趣一樣。”
“之前他們不是送了你很多東西,你可以去賣,也可以去當!”
陶菀雙眼一亮,興奮地想要拍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緊緊地握着,拽了拽,拽不動,臉倏地變紅,羞得低下頭,這麼多年,除卻她哥哥,好像沒有人將她手抓得這麼牢。
“那個……你可不可以放手?”她羞澀地問道。
望着她害羞的模樣,男子輕笑一聲,原來還是懂得嬌羞。
他鬆開手,卻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陶菀驚呼,雙手亂動:“你要幹什麼?”
男子在她的耳畔輕語:“睡覺!”說着,抱着她起身,朝着居所走去。
輕柔的語言,輕柔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在她耳畔繚繞着,害得她整張臉都燒了起來,很燙很燙,她不由得朝他的懷中拱了拱,不語假寐。
呵呵!感受到懷中的溫度,男子再度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