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222 這幕後主使是他?

“啊!不要!”林主編瞳孔皺縮,恐慌地大喊。

刀子卻像是機器操作一般,毫無停頓。

林主編的舌尖甚至感受到了刀上冰冷的鋼鐵味道。想到今後甚至連這種味道都感受不到,吃任何山珍海味都味同嚼蠟,有話想說的時候只能支支吾吾,即使憋得滿頭大汗也全無用處,林主編的額頭上就有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來。

他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刀尖已經觸到了他的舌頭,鋒利的刀尖在他的舌側劃下一道口子。

保鏢像是故意要折磨他的神經,連動作都特意放慢,就像是電影裡的慢動作特效,舌根的血一滴一滴地冒出來。

“啊!我說,我說,不是顧澤麟,不是他!”林主編嚇得哇哇大叫,此時的他終於被刺激崩潰,人性的本能讓他連尊嚴和驕傲都棄如敝履。

這個時候只要能活着就是好的,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隨淺似乎是早就料到他的反應,臉上沒有半分驚訝。反倒是顧澤濤,頗有些不相信地挑了挑眉,扔給隨淺一個“呦,小丫頭有兩下子”的眼神。

“我說!”

“看來這錢是得我掏了。”顧澤濤悠悠地嘆口氣,笑着道。

隨淺微微勾起脣角,看着林主編,“說吧,到底是誰。好好說,我保證不再動你。”

“是王管家,王管家。”

“王管家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王管家是誰,他只是讓我們叫他王管家,只是我上大學的時候就受他資助,因爲他我才得以唸完大學。這麼多年他偶爾會吩咐我做一兩件事,我心中感恩,當然全都答應。這一次他也同樣,王管家告訴我顧董的一些事情,讓我把這些消息全都刊登出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顧澤麟顧二爺乾的。”

林主編一邊喘息着一邊大聲說,因爲驚嚇過度現在還有眼淚掛在睫毛上。

“怎麼聯繫他?”

“每次都是他打電話給我們。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裡,他只說讓我們打這個電話。”林主編手抖抖索索地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交給隨淺。

隨淺仔細地看了眼這一串數字,這不是……她之前從顧少清那兒存下來的那個手機號麼?

竟然是他們!

如果是這樣……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李政的人?”隨淺摩挲着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淡聲問。

“李政?”林主編一愣,馬上道,“認識的,我和李政很熟悉的。李政也是被管家資助的!我們兩個關係還很好。”

“嗯。”隨淺點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就對了。

李政和林主編都是王管家的人,而王管家擅長利用這些沒身份背景家庭條件一般的孩子去替他做事。

“你認識王管家多少年了?”

林主編微微頓了頓,推了推掉下來的眼鏡框,“我十八歲上大學,今年我三十三歲。我認識王管家已經十五年了。”

“十五年?!”隨淺驚訝不已。

花十五年去培養棋子,這份心計和思慮,世間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好了,你走吧。今天麻煩你了。”隨淺開口放人。

“不麻煩,不麻煩。”林主編擦着腦門的汗,看了眼保鏢手裡那隻刀上的鮮血,連連搖頭。沒把他舌頭真得割掉,他已經是很萬幸了。

只是……林主編欲言又止。

“你放心,說好給你的一年獨家,還會給你。我說話算話。你和王秘書溝通就行了。”

林主編立刻喜出望外,“好,好好,謝謝隨董,謝謝隨董了!”

謝完了人,似乎是怕隨淺改變主意,林主編拔腿就跑。

隨淺看着林主編遠去的身影,大腦飛快地轉動。

林主編說王管家養了一批人,這一批人有像林主編這樣在報社的,還有像李政那樣在不起眼的崗位做小職員的,那麼……

“林主編,稍等一下。”隨淺叫住他。

“隨董,您,您還有什麼吩咐?”林主編唯恐隨淺反悔,細瘦的兩條腿不停地打哆嗦。

隨淺走到林主編跟前,湊近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顧氏和隨氏有沒有王管家的人?”

林主編遲疑片刻,終究是點了點頭。隨後他走近隨淺,在她耳畔輕輕地說了幾個名字。

當隨淺聽到那個心中猜測着的名字時,即使已有準備,仍舊忍不住心中巨震!

待她平復了內心的波濤洶涌之後,她淡淡地道,“好,你可以走了。”

“隨董拜拜。”

林主編走了,隨淺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行了,戲也看完了,我走了。這個王管家還是李管家的,相信你可以搞定的。”顧澤濤吹了聲口哨,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本支票簿。

拿起桌上的筆“刷刷”寫了幾筆,支票被幹脆地撕下,扔在桌上。

顧澤濤繞過隨淺,說了句“我晚上再過來”也離開了。

王琳跟着顧澤濤一起出去,她去處理林主編的事情,並且送顧澤濤離開。

等事情都辦完了她再返回來的時候,屋裡隨淺正拿着那張支票發愣。

“小姐,今天顧澤濤來得蹊蹺,顧總可是連親生兒子都不會管的人,爲什麼會突然來看望少清少爺?您說這幕後主使會不會是他?”

“之前讓你們監視他,有什麼進展?”

說到監視顧澤濤,王琳就特別想殺人。

這顧澤濤別看五十多歲的人,卻是全然不服老的狀態。晚上不是逛酒吧就是在夜總會應酬,活像個招風的花蝴蝶。說是夜夜笙歌都不爲過。

不但如此,她監視顧澤濤這兩天,就已經見到顧澤濤約會過三個不同的女人。全都是和隨淺年紀差不多的妙齡少女。晚上也是露宿在不同女人的香閨裡,瀟灑快意的生活實在是讓人咋舌!

監視到現在,王琳連顧澤濤自己在外面的固定居所在哪兒都不知道。

“這進展……”王琳在心裡措辭,“可以說顧總每時每刻都非常不尋常,當然如果說這就是顧總常態的話,那暫時沒什麼問題。”

“或許是我們錯了,幕後主使的人並不是他。”隨淺思忖着,幽幽地說道,“這顧澤濤,實在太不簡單。”

王琳狐疑地看着隨淺發出這樣的感慨,想問爲什麼,就見隨淺將支票放在桌上。

她隨意地一掃,卻忽然震住!

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竟然有十個零!

一百億?

一百億!

竟然拿一百億給小少爺買糖?

縱然顧澤濤不缺錢,可這一百億起碼是他大半的家底了。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給小姐了?

這顧澤濤到底是要幹什麼!

……

隨淺這廂愁眉不展,而那廂顧景桓卻是意態閒適。

總裁辦公室裡,顧景桓躺靠在真皮沙發上,半睡半醒。

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喬冠霖點了一根菸,吞雲吐霧地吸着。

“這次的事兒究竟是誰在背後策劃,你心裡有譜沒?真是你二叔?”

“……”冷峻深沉的男人右手手臂搭在額頭上,彷彿睡着了一般一動不動。

“如果真是顧家的三位中的一位在背後操縱,你打算怎麼辦?現在外界對你的評價可是已經大不如前了。除名顧家,被罷免董事長職務,又被翻出陳年舊賬,現在你在大衆的心裡形象可是一落千丈了。要說你現在就是道貌岸然、無恥齷齪、家族敗類的代名詞啊。你就一點也不着急?”

“……”

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哎呦,我真是瞎操這份心啊。我告訴你啊,顧老三,雖然喬氏是媒體界的第一把交椅,可悠悠衆口我自問沒那本事全堵得住。你還是得有點心裡準備啊。如果你再不反擊,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你顧景桓馬上就要聲名掃地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喬冠霖收起臉上的笑意,眼神中露出利劍般的鋒芒,“到時候……你這麼多年的努力就付之一炬了。”

“……”

“顧老三,少裝死,你給我起來!”

然而又過了兩分鐘,顧景桓才終於有了動靜,他悠悠地睜開眼,深幽無底的鳳眸如沒有波瀾的古井一般,語氣深沉淡然,“你不用激我。實話告訴你,這一次,我是真的沒有任何準備。我也解決不了。那些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怎麼否認?再洗白,有些事情是早註定了的。不管怎麼說,這一局顧家都贏定了。”

“顧景桓,你開什麼玩笑?”喬冠霖像是屁股底下有針一樣,迅速彈跳起來,“你沒有後招?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等我一無所有那天,我就專心在家裡做家務,做飯,帶孩子。”顧景桓又重新閉上了眼,“其實我一直挺期望那一天。”

“顧景桓!你特麼的傻逼吧?真是瘋了啊!家庭婦男?你還有這志向?”喬冠霖單手叉腰,夾着煙的手指着顧景桓,一臉地恨鐵不成鋼,“顧氏離世界級集團只有一步之遙了。你就甘心讓它毀在這些狼心狗肺的禽獸手裡?你就不想看着自己親手扶持起來的企業遍佈全世界?只差一步了!就這一步!”

“……不想。”

“不想你就自己玩吧,老子不伺候你了!再見!再也不見!”喬冠霖氣哼哼地扔下一句話,“砰”地一聲將門摔得震天響,最後離開了。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很快顧景桓就進入了夢鄉……

……

“隨董,少爺恢復得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李院長給顧少清檢查之後,笑呵呵地道,“不過出去之後下次可別再來了。少清少爺可都成了我這醫院裡的常客了。”

見李院長一臉誇張的嫌棄,隨淺和顧少清都輕輕地笑了。

顧少清是中午的時候醒過來的,起初還有些迷糊,還問隨淺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又做夢了,後來想起來那日婚宴上發生的一切,意識到自己是中槍了。

再然後發現自己竟然還活着,簡直像是中了彩票一樣。而睜開眼立即就看到隨淺,他突然覺得,受這一槍值了。

“那李院長,接下來就又要辛苦你了。”

“說哪兒的話。”李院長擺擺手,囑咐了注意事項就笑着走了。

顧少清醒來,隨淺的心放下大半,等顧少清再睡着,她原本準備去接小包子放學,醫院卻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顧澤凱瀟灑如風地走進來,和善地道,“聽說少清醒了?實在是抱歉,他病了幾天,我今天才來,實在是太晚了。”

“少清救了我孫子,這些補品給他補補身體吧。”說着,顧澤凱指揮着保鏢將他帶來的各種各樣的補品放在角落裡,足足地摞出了一座小山。

顧澤凱笑得親切,儼然一箇中年憨厚大爺的形象,除了這大爺長得高點,相貌帥點,看着年輕點,身價高點,和別的大爺倒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顧先生客氣了。”隨淺淡淡地道。

顧家三人,除了顧澤麟和顧景桓有私交,顧景桓尊稱他一聲“二叔”之外,其餘兩人顧景桓一律敬稱。於是隨淺也就跟着這麼叫了。

顧澤凱也不介意隨淺的冷淡,他親切地詢問了顧少清的病情,隨後道,“少清救了我孫子,我本想聊表誠意,但是他分文不要。其他事情淺淺你又早就全都給安排好,於是我思來想去,只能略盡綿薄之力,找找那個傷害少清的殺手。”

隨淺的目光終於落到顧澤凱臉上,“兇手找到了?”

“很幸運有兩個朋友很給面子,幫了我大忙,人我已經找到了。”顧澤凱眉目間帶着自豪得意之氣,他衝着門外的屬下揮揮手,立刻就有四個保鏢出去,壓着一個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那天就是她開的槍!”顧澤凱指着女孩,鏡片後的鳳眸閃過寒光。

女人二十歲左右,身材卻凹凸有致,婀娜窈窕,一頭紅髮被紮成高高的馬尾,細嫩白皙的臉蛋眉眼精緻冷冽。然而身上那股肅殺之氣擋都擋不住。即使是站在離她最遠距離的隨淺汗毛都莫名地豎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紅陌。紅塵陌路的紅陌。” 女人第一次開口,聲音讓隨淺有些驚豔,非常空靈的聲音,與她想象中的陰沉截然不同。

“那兩槍都是你開的?”隨淺開口問道。

“是我。”紅陌肩背挺直,風姿颯爽,不像殺手,倒像個軍人。

“誰指使你的?”隨淺又問。

“沒人指使。”

隨淺將眼神投向顧澤凱。

顧澤凱立刻會意,擡腿就在紅陌的膝蓋彎處踢了一腳,紅陌猝不及防地被踹了一下,膝蓋一軟,“砰”地單膝跪在地上,悶哼一聲。

“你說出是誰指使你的,我就放了你。我保證不再找你的麻煩。”

“……”紅陌不說話,也不擡頭,連看兩人一眼都不願。

隨淺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心裡有些發笑。這場景,她怎麼突然覺得似曾相識呢?

上午她不是才處理了一個死活不開口的?

這兄弟倆商量好了似的輪着番兒地來?真的這麼巧?

隨淺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聽着顧澤凱逼問紅陌幕後主使。這一次,她不摻和,只看戲。

“你不說?”顧澤凱半蹲下身子,視線和女人平齊,陰測測地問。

“不是不說,是沒什麼可說!你殺了我也沒有用。”紅陌道。

“那好,我尊重你的職業。”顧澤凱輕笑一聲,話鋒一轉,“我現在僱你,你替我殺掉指使你的人,酬金你隨意出。怎麼樣?”

好聰明!

隨淺讚賞地看了顧澤凱一眼,對他有了新的認識。看來這個人不單單是有一個顧家三爺的空名頭在,才華謀略看來都一點不差。

“這單生意我不接。”紅陌也被顧澤凱突然的變臉驚到,她硬邦邦地回覆。

“不接?你這女人真是傻,接了我這單你殺了他,不但能夠賺到佣金,生命安全也可以有保證。不接我把你送到公安局,你除了死別無出路。爲什麼不接?你仔細想想,一方面是可以不破壞規矩,還能保命賺錢,另一方面是死路一條。是個人應該都不會和生命過不去吧?命只有一條,死了就沒了。”

“而起我會給你足夠多的錢,有了錢,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要去做的事,這樣不是很好麼?可沒有了命……你可就再也享受不到這個花花世界的一切了。你不到三十歲吧?就算你有了男朋友,你結婚了麼?生過孩子麼?看着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結婚生子了麼?這些階段你都沒經歷過,人生就這麼結束了,不會覺得非常可惜麼?”

要說顧澤凱不愧是顧家培養出來的政客,這口才與勸服人的邏輯真的是讓其他人自嘆不如。他說的話就連隨淺聽了,都覺得頗爲動容。

而那個殺手,眼神果然開始有了焦距。

“你告訴我那人是誰,你殺了他,如果你覺得不符合規矩,你可以從此以後都不幹這一行了,我可以給你足夠的酬金,讓你下半輩子都不愁吃喝。我還可以安排人送你出國,保證你人身安全。只要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相信你也不想要做一輩子的殺手吧?我可以給你提供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好想想吧,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放眼A市,除了你眼前的兩位,恐怕沒人有這個能耐了。”

“真的麼?”女殺手果然動容了,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顧澤凱,絲毫不覺得這樣直白的眼神有什麼不妥。

“嗯。”顧澤凱真誠地點頭。

“好,我告訴你。”紅陌鬆口了,“僱我的人大家都叫他王管家。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的地址,只有一個他的電話。”

說完女人默背出一串號碼。

隨淺倏地握緊了拳頭,果然,又是那一串數字!

王管家,王管家,又是王管家!這個王管家到底是什麼人?

“他長什麼樣子,你知道麼?”隨淺問紅陌。

“我們是電話聯繫。我只認得他的聲音。”

“你認得他的聲音?你等一下。”隨淺忽然靈機一動,拿出手機。

將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打在手機屏幕上,隨淺按下了通話鍵。

呼吸在那一瞬間屏住。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隨淺無力地關掉手機,氣氛一時間陷入僵局。

顧澤凱見隨淺沒話問了,道,“淺淺,那我就先把她帶下去。我暫時不會放她,什麼時候你不需要她了再說。”

殺手一聽這話,立刻就變了臉色,“你不是說會馬上放了我麼?”

“說你傻你也是真傻到家了。我怎麼可能放了你?與其爲你一個人耗費人力物力財力,不如直接殺了你來得方便!”

“騙子!你沒有信用!”女殺手滿臉怒色,噴火的眼神恨不得吞了顧澤凱。她幾次想要站起來撲向顧澤凱,卻都被他的保鏢按下去。

“信用?能當飯吃麼?”顧澤凱冷哼一聲,轉頭和隨淺道別。

“顧先生慢走,今天謝謝了。”

“客氣了。能爲少清做點什麼,我很榮幸。”

王琳送顧澤凱出去了。

隨淺將顧少清的被子給他向上蓋了蓋,隨後順勢就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

一坐下來,精神放鬆了,她這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線索到了這一步就算是徹底地斷了。

沒人見過王管家,也沒人知道王管家住在哪兒。所有人都只聽過他的聲音。

而現在王管家的手裡還握着顧少清的金鍊子。

還有那幾個他安插在隨氏的人。

要說這王管家竟然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他的背後到底是誰呢?能夠暗中籌謀十幾年,就是這份耐力,放眼A市有的又有幾個。

顧澤濤,顧澤凱,他們在這次事件裡扮演了什麼角色?

顧澤濤,心計深不見底,隨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這次來探望顧少清,無意之中幫顧澤麟洗清了嫌疑不說,還給了小包子一筆如此鉅額的見面禮。可若說他全然無辜,隨淺又決然不相信。如果他是好人,那現在顧氏董事長的位子上,做得不可能是他。

顧澤凱,同樣不可小覷的一個人物。平日裡被大哥和二哥遮擋了自身的光芒,實際上他的能力有可能根本不輸於前兩人。可他如果真的是幕後操縱的人,他又有太多次機會殺了顧少清,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僱兇手殺他呢?

正當隨淺陷入迷茫困境,抉擇不定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

她拿起手機,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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