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藍在爲蘇蔓的話驚慌失措,氣憤交加的時候;而隨淺正在自家的體育館裡揮汗如雨。
“啪!”隨淺猛地跳至半空,又是一記暴扣。
盛丹揮着拍子奮力去接,卻還是撲了個空。
“砰”地一聲,盛丹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拍子直接飛出了手心。
“不打了…堅決……堅決打了!你特麼的今天和吃了興奮劑似的!”盛丹擺擺手,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隨淺見她無恙,擔憂的神色緩了下去。
她彎腰撿身邊的網球,姿勢標準地發球,扣球。
“不就是顧景桓要結婚了麼,至於把你給刺激成這樣麼?你要是還愛他你就去把他搶回來啊?”
盛丹艱難地坐起來,恨鐵不成鋼地看着隨淺,“再說你連包子都有了,你怕那個童賤人什麼?”
隨淺仍舊充耳不聞,她扔起一球,敏捷地彈跳而起,狠狠地把球擊打出去!
網球直直地飛到線外,“咚”地一聲砸在地上。
“不是,隨淺你到底怎麼想的?自打你回來,顧景桓就三番兩次幫你,這意思很明顯了啊。難道你真打算眼睜睜地看着顧景桓娶別人?”
空曠的體育館裡,盛丹說的每句話都帶着隱隱的迴音,中間還時不時夾雜着擊球的聲音。
盛丹雖然認識隨淺時間不長,但是卻是在她最困苦無助的時候出現的。幫她照看兜兜,而且這一看就是五年。
到了如今她和她老公路子遇都把兜兜當成親生兒子看待。
平日裡隨淺和顧景桓的事,隨淺說得極少,而盛丹瞭解她的脾氣,所以也從來不問。
可事到如今,讓她眼睜睜地看着隨淺和兜兜受委屈,她卻是着實都不能夠。
“隨淺!你要是拉不下臉來,我就帶着兜兜去找他!那麼大個兒子放在眼前,我看這婚他結不結的成!”
盛丹越說越氣憤,一想到隨淺在美國的艱難,一想到兜兜雖然什麼都知道卻從來都不問爸爸是誰,而那個時候顧景桓正佳人在懷,把童梓琳寵到天上,她就心酸得難受。
她怒氣衝衝地往外走,手肘卻猛地被隨淺拽住,“盛丹,不行。”
低沉清冷的女聲淡淡地響起,帶着普通人沒有的沉靜。
“爲什麼不行?”盛丹一把打開她的手,異常激動,“當初你怕他沒有父愛,所以讓他在我家裡長大,可是路子遇再好他也不是顧景桓啊!”
盛丹一想到家裡的小包子,眼淚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隨淺,兜兜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你見過四歲的孩子就可以自己坐飛機從紐約跑到A市麼?雖然我們不說,可你真以爲他什麼都不知道麼?可他就算他知道你是誰他有問過你麼?”
“我不是要摻和你的私事,只是你不能這樣啊……”
盛丹說不下去了,她緩緩地蹲下身子,哭得泣不成聲,往常她一向大大咧咧,更是從來都不對隨淺發火說重話。
她知道隨淺的爲人,雖然隨淺的隨淺的做法很多她都不懂,可是卻全都無條件百分百支持。
平時對兜兜更是盡心盡力,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親。
今天也就是話趕話說到這兒,被隨淺漠然的態度給氣得發了火。
“盛丹,你真的以爲五年前我會離開,是因爲童梓琳和他在一起了麼?”隨淺嘆了口氣,聲線也柔了下去,看到這樣關心她的盛丹,她無法不動容。
緩緩地蹲下身子,扶着盛丹哭得不停抽噎的肩膀。
她緩緩開口,眼神有些飄渺,“那年除夕,我找他告白,卻碰巧見到他母親。我們絆了兩句嘴,我開車離開,他母親也追了上來。結果途中……”
盛丹激動的心緒被隨淺平緩沉靜的聲音感染,已經慢慢得平復了下來,她抽噎着小聲問,“途,途中,途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