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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執穿着季安知給他買的西裝, 渾身不舒坦,“會不會……太緊了?”

季安知眼睛都看直了,尺寸大小正好的暗黑色西裝把顧執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 細腰長腿加上皮膚白得有些晃人, 偏偏這人還一臉懵懂害羞地看着他問他怎麼樣。

季安知忍不住在顧執嘴上啄了一口, “寶貝兒, 你穿西裝真是……”

顧執有點不好意思, 他一向很少出席什麼正式場合,偶爾一兩次的西裝也是寬鬆的款式沒這麼緊巴巴的,總覺得渾身都崩起來了有些不由自主的緊張, “怎,怎麼了?是不是怪怪的?”

“不, ”季安知低笑, “非常——好看。”

季安知替笨拙地都不會好好打領帶的顧執整理好寶藍色的領帶, 心情大好,“對方應該會爲我才貌雙全的翻譯所折服而出個好價錢。”

“季總這是準備犧牲我的色相?”顧執故作生氣的看着季安知。

季安知抱了抱顧執, 只覺得今天顧執好看得讓他有些移不開眼,“那不成。就給他們看看,我老婆不僅好看還很厲害,反正是我的。”

顧執被季安知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轉過身, “好了不跟你說了, 趕緊去談生意。談完了我們回國了。”

“錯, ”季安知走上前把手鬆鬆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是回家。”

“咳。”

顧執心想, 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

只是看着金主正在興頭上, 當然不可能傻兮兮地開口打破這一刻的好心情。

季安知難得頑皮地在他挺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引得顧執回頭惡狠狠瞪他。

“但是我們公司規模極大,本次購買貴公司的智能設備雖然量並不算大,但是是長期穩定購買,而且我公司業務在中國拓展及寬,涉及領域也非常的廣,我希望貴公司能夠在最終的價格再給出一定的優惠。而且……”

顧執自信地站在季安知身旁說着流利的日語,一時間彷彿有光,“我老闆人脈及廣,屆時給朋友的公司牽線搭橋也未必不可能。如果你們覺得我們公司有任何誇大,大可以去查一下我們公司的資產規模以及行業範圍。”

衆人一時間都有些懵逼。之前的翻譯雖說也沒太大問題,但是言行舉止都有些過分依賴於老闆的言辭,甚至讓他們覺得對方沒有拿出足夠的誠意來尊重他們賣家,價格方面確實還有得談,但是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俊朗非凡的少年竟然只是擔當了翻譯這一角色?

對方的老闆嘴角微微一笑,對着自己這邊的翻譯說了句什麼,那邊翻譯甚至露出有些驚訝地表情,這才推了推眼鏡說,“顧先生,我們老闆已經同意您的最終折扣價格。不過……是出於對您個人的欣賞。說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

那人頓了頓,聲音壓得很低,立刻轉換成日語道,“跳槽。工資的話不會比中國低的。”

顧執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其實不是專門的商務翻譯。我只是來給朋友撐場子的。”

對方的老闆一聽翻譯解釋,驚豔之餘又露出遺憾的表情,但是雙方談成生意,倒是合作愉快。

季安知和對方握了握手,合同簽好剩下的交給白斐然,這纔對着顧執問,“我怎麼覺得我剛纔似乎被人挖牆腳了?”

顧執自信一笑,“是未遂。”

“看來惦記你的人不少。”感冒着的季安知說話還帶着點甕聲甕氣的。

“小爺我魅力無限啊。”顧執還挺得意的。

季安知後來十分不厚道地把那個臨場水土不服的小助理給留在了日本醫院,說倒時候讓他自己一個人回國,談完了事的當天季安知就帶着他回了A市,相比在國外重感冒,季安知寧可在自己的地盤輸液。何況這裡還有個情敵呢,在語言不通的地方他可不希望情敵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跟他的人說悄悄話。酸得很。

顧執看着季安知乖巧地坐在醫院的點滴室輸液,給他遞了一盒酸奶,面色滿是揶揄,“我當時就說給你買點藥吧?你不聽,現在熬成扁桃體發炎,都上不了班了。”

季安知喉嚨痛得不行,所以也不反駁,只是拿起手機的備忘錄打字給他看——正好樂得清閒,最近我爸找他幾個老朋友在董事會專門跟我對着幹,不去公司也好。

顧執在旁邊看得挺無語的,“多大年紀了你還跟你爸折騰這些,都不容易。”

“嫌我老?”

季安知沙啞着嗓子問他。

顧執小聲,“這兒人多都看着呢,別做小動作啊。”

“……”

顧執一向是臉皮薄,但是調皮得很,趁着季安知生病故意使壞的處多了去了,季安知也不生氣,就由着他鬧,突然想起之前顧執說的事,立刻又打字——之前你說要我幫你做一件事?

顧執剝香蕉的動作僵了一秒,“也沒什麼,我有個朋友想進一個人的公司,特喜歡那公司,做房地產的,那天我在榮耀家裡剛好看到這公司老闆了,我就想着……能不能幫我朋友引薦引薦。”

顧執鮮少問季安知要什麼,甚至從來不談公事,這麼僅有的一回,季安知怎麼可能不起疑,顧執的神情偏又再正經不過。

季安知舉起手機給顧執看屏幕,“說說,那老闆叫什麼名字。”

顧執也不看他,一臉鎮定,“好像那家房地產公司的老闆姓宋,叫什麼來着?”

季安知又迅速敲了幾下,“宋源正?”

“好像是這個名字。”

顧執一臉的茫然,好似並不熟悉這個名字。

季安知見顧執確實沒有反常,點了點頭,敲字,“行,過幾天安排個飯局,讓你朋友跟宋總吃個飯,打個照面,我介紹的人,不會出岔子。”

顧執嘿嘿一笑,一副怪不好意思的樣子,“好。”

“事成之後怎麼感謝我?”

顧執看着地板,事成之後啊——事成之後也許就再也沒有顧執這個人了吧。

一想到宋源正這個人,顧執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恨意,但又很快消了下去,擡頭對着季安知,“也就是幫朋友一個小忙啊。”

季安知抓着他手裡的香蕉偷吃了一口,“那就記賬嗎,咳咳。”

顧執偏開頭,記賬就記賬唄,誰怕誰,他左右都是拿身體還債的人,光腳的也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