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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知倒是一副遊刃有餘模樣，反倒是看着榮耀意味深長的問，“你家裡又讓你去相親了？”
提到這事兒榮耀頗爲鬱卒，“別提了，弄得我好像滯銷似的，我都不着急也不知道他們着急什麼。”
“真沒喜歡的人？”
榮耀半開玩笑地，“倒是很喜歡你家小孩兒。”
季安知不過淡淡瞥他一眼，“恩，看得出來。”
榮耀確實很喜歡小孩子，從季餘小時候開始就對季餘寵愛有加，若不是季餘和季安知長相太過於相似，都要懷疑是榮耀的種，不過榮耀年紀擺在那裡，也就大了季餘十歲左右，季餘再長大了以後倆人看上去就像是兄弟估計也沒人覺得不對。
“不說這個了，榮澤性子溫順又害羞，是該多在季餘這種外向的孩子跟前多耳濡目染一下，不然男生女相的，太難聽。”
“誰說的？”
榮澤也是季安知看着長大的，從小就有些自閉加上甚少出門，就變成了如今這樣，不過不知道誰這麼大膽子。
“還不是那些嘴碎的。”
“榮耀，你也不能一直做榮澤的保護傘，兒子也好弟弟也好，總歸應該讓他們獨立成長。”
榮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季安知，“像你一樣乾脆對自己的親兒子不聞不問？甚至還用作追人的工具？”
季安知詫異地擡眼，“看來你很想爲季餘抱不平。”
“也……沒有。”
榮耀知道，季安知和季餘父子倆，本就不關他的事。索性也就聳聳肩，“不過是看你追人累的慌。”
“還好。”
季安知隨手取了本書，儼然一副送客模樣，榮耀也不想太八婆，只能自己去屋子外頭找樂子了。
顧執上課的時候儼然是一副嚴師做派，之前只有季餘一個，由着他吊兒郎當一點也無所謂，可現在多了個榮澤，顧執又是跟榮耀定了約的，少說也要打足了精神把兩個孩子教好，否則自己這招牌都要砸了。
“這裡的助詞不是這樣用的，還有這裡，選這個不覺得讀起來很生硬麼？明天開始每天給我讀半小時文章練練語感吧。”
顧執覺得有些頭疼，確實對於非母語的語言學習，語法上的一些小細節很難掌握到某兩個同義單詞的用法區別，正頭疼要怎麼跟兩個頂着一臉問號的大男孩兒描述這種細緻入微的區別時，榮澤咬着筆頭怯生生地問了句，“那……顧老師，您以前學的時候都是怎麼練習的呢？”
季餘一拍手，“對啊顧老師，我聽說你沒出國過啊，怎麼練得這麼好？”
顧執愣了一秒，漫不經心地答，“每天朗讀咯。”
怎麼練的？他初中就開始自學了，而且那時候他家世尚好，父親很重視他，給他請了外教做一對一的口語練習，寒暑假的時候幾乎都泡在裡面，顧執喜歡那種熟練操控外語的成就感，甚至也曾裝成翻譯隨着父親談過一些外貿生意，只可惜——一切都是過去了。
顧執想了想，要保住自己的飯碗，那必須不能說是跟着母語者學的，他這麼多年的練習下來不說百分之百每句話都正確但是發音和語法以及日常口語都模仿到了一定高的程度，這也是爲什麼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是否有留學經歷這種事。
而季餘和榮澤，則應該是被長輩一早告知了纔對。
顧執捏着下巴想了想，打了個響指，“朗讀文章材料對你們來說可能有點枯燥，這樣吧，你們這兩天練習一下，從下次上課開始我們進行全外語式教學，如果我說的你們不懂，立刻用電子詞典查，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會表達，也可以這樣，或者用英語來替換，如果有人不小心說了中文——沒關係，我這裡還有很多練習題，挨着刷吧。”
“不，不要吧——？”季餘可憐兮兮的看着顧執，他做題都做得腦子發昏了。
榮澤也有些被嚇到，顧執和他學校裡的老師不一樣，既不會給他異樣的目光也不會給他過多的關注，倒是那種漫不經心的隨意讓他覺得又舒服又享受。
“榮澤，我記得你哥說你文化課各方面都不錯的，這門外語也有一些基礎了吧？”
榮澤有些害羞地點點頭，“有，有一點，但是還沒辦法說……”
顧執狡黠一笑，“還不會說就對了，要是你們倆都會說了，要我何用。”
“你是老師你說了算唄。”季餘沒精打采地趴在桌面上也不再反駁。
顧執走過去揉了揉他的頭，“你們呢再撐一年，不論將來你們選什麼專業從事什麼工作，走了哪條路，多學一門外語不會吃虧。”
“比如說我差不多就能看得懂島國的片子了？”季餘兩眼亮晶晶的。
顧執一巴掌忽到後腦勺，“年紀輕輕的看什麼亂七八糟的！”
榮澤則是一臉純良，“什麼？”
顧執捂着季餘想要給榮澤解釋的那張嘴，笑眯眯的，“沒什麼沒什麼。來，你們倆先把今天的鞏固練習做了。”
榮澤哦了一聲乖乖的接過去，季餘倒也哼哼唧唧的做了起來，越看越聽話。
……
顧執給倆孩子上完了課，自己也有些累了，剛洗完澡的他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給自己身上擦水，季安知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端着一杯熱牛奶，“顧老師辛苦了，喝點牛奶？”
這人總是這樣，明明是問句，一雙銳利的眸子偏讓人拒絕不起來，顧執隨意地把浴巾往身上一搭，大大方方的接過牛奶還嘿嘿地笑，“老闆，你這員工福利真不錯，還有牛奶喝。”
季安知不過順着他喝牛奶的動作從上往下看着他，大抵是因爲過去一直是個宅男又不愛運動，顧執渾身都很白，傢俱短褲往上是略微圓嘟嘟的肚皮，隨着喝牛奶的動作一起一伏的，倒是有些可愛，腳丫子也不安分的微微動着，瑩白圓潤。
“老闆有事？”顧執端着被自己一飲而盡的牛奶杯，故作無辜地看着眼前分明是在打量他的身體的季安知。
季安知隨意的撇開頭，手掌握拳掩嘴咳了一聲，“這兩天天氣有些反覆，顧老師注意不要感冒了。”
顧執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好的好的，阿——阿嚏！”
剛說完就打噴嚏，顧執只好尷尬地揉揉鼻子，“這，我這是剛洗完澡不適應溫度，季先生，我先去睡了啊。恩……謝謝你的牛奶。”
呸，什麼你的牛奶……顧執覺得自己這話有歧義，但是想着自己白花花的肉身就這麼給季安知那不要臉的目光 YY 着，不行，不能白看啊。
季安知別有深意的看着顧執的眼睛，“恩，晚安。”
一溜煙兒地跑到自己的臥室被子一捂，媽`的，臉好燙——
顧執你這就是撩人不成反被撩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