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大家都知道,羊屬於食草動物,可你們誰會想到,在我們羊族中,竟然也有食肉的,而且它最喜歡吃的肉竟然是——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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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爸出事了】
我叫哈瓦那,是羊族的皇帝,我和我的臣民生活在一個叫撒哈拉的大草原上,撒哈拉是一片遼闊而又美麗的大草原,如果按照人類的計算方式,面積足足有上千萬平方公里之廣,在這個星球上,它是最大的草原。
在一望無際的撒哈拉大草原上,生活着許許多多的動物,我們羊族也是其中一種。
衆所周知,我們羊族的脾氣是很溫和的,只要你不去惹我們,我們就不會來惹你。很簡單,因爲我們羊族只吃草,不吃肉,哪怕你的塊頭長得再肥也好、再嫩也罷,對我們羊族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吸引力。
在撒哈拉大草原上,靠啃草來填飽肚皮的動物除了我們羊族之外,還有不少,比如像野牛、野馬、草鼠、貓鼬啊、犀牛啊、大象啊等等,它們都是食草動物來的。
不過,食肉動物也不少,小型的就不說了,就說大型的吧,像獅子啊、豹子啊、狼啊,這些就都是大型的食肉動物,它們的數量很多,在撒哈拉大草原上,它們的身影無處不在,這些狗孃養的畜生,真是可惡,它們將我們身上的血和肉視爲它們的糧食,爲了供養它們,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食草動物會悲慘的死去,作爲食草動物之一,我們羊族自然也無法倖免於難,許許多多同胞慘死在它們的利齒以及利爪之下,最終淪爲它們的美味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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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言歸正傳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我老爸叫古巴,它是我們拉美部落的大王,統治着近萬隻成員。我老媽叫新加坡,長得很美麗,而且,除了美麗之外,老媽的出生背景也很不平凡,因爲它的老爸、也就是我的外公、是一個叫亞細亞的大部落的宰相,豪門貴族啊。據說,老媽的美麗當年名揚整個撒哈拉大草原,不知道有多少羊族的英才和權貴爲了能夠娶到我老媽,而反目成仇,甚至大打出手——當然,無論競爭多麼激烈,但最後的勝出者還是我老爸,否則,就不會有我了。
我是家裡的獨生子,作爲獨生子,老爸和老媽都非常疼愛我,它們寧願自己不吃,也要將最鮮嫩的青草留給我吃,寧願自己被食肉動物吃掉,也不讓我受到任何傷害,每當食肉動物們來攻擊我們時,它們總是拼命的保護我,而我呢,總能夠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我老爸是大王,我自然就是王子了,作爲王子,我在部落中受到了大家的尊敬和愛護,說真的,我在小時候的膽子特別小,見到老鼠都害怕,但是,沒誰會嘲笑我,更沒誰會欺負我,因爲我老爸是大王,而且,我老媽又很友善,平時在生活上,總喜歡幫助大家。
我滿以爲我們一家三口會一直這樣倖幸福福的生活下去,可是月有陰晴圓缺,羊也有禍兮旦福,好景不長,我在四個月大的時候,最崇拜的老爸出事了。
我清清楚楚記得,老爸出事的那天,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當時,我正依偎在老媽的身旁,津津有味的聽它講故事。
而老媽呢,它一邊微笑的給我講故事,一邊不停用它那軟綿綿的下巴輕輕摩擦着我的臉頰。
老媽很喜歡講故事給我聽,它會講好多好多的故事,像人類的《一千零一夜》、《海的女兒》、《神筆馬良》、《雪姑娘》、《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這些故事,它都會講。
我不知道老媽的知識哪裡會這麼淵博,我纔不管這些呢,我很喜歡聽就行了,每當它講故事給我聽的時候,就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當時,老媽給我講的是一個叫《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老媽說,這個故事是一個叫安徒生的人類爺爺創作的,故事裡面的小女孩很可憐,聽得我鼻子酸酸的。
我正聽得過癮呢,突然,墨西哥急急忙忙地跑來,告訴我們說,我老爸出事了。
墨西哥是長老委員會的長老之一,它的行政職務是保衛部的部長,由於掌管的是部落唯一的暴力部門,因此,在長老委員會的排名榜上,它排名第三,地位僅次於我老爸和總理部落事務的總理大臣海地爺爺,是我老爸最得力的左肩右臂之一。
另外,墨西哥還是我老爸最要好的朋友,它從小跟我老爸一起長大,我老爸很信任它,正是因爲我老爸當上了部落的大王,它纔有機會進入長老委員會,併成爲第三號長老,擔任保衛部的部長。
“嫂子,不好,出大事了!”墨西哥慌慌張張的說。
“什麼大事?”我老媽微笑的看着它,在私底下,墨西哥經常叫我老爸叫大哥,叫我老媽叫嫂子。
“大哥,,,大哥,,,它……”墨西哥哆哆嗦嗦,樣子很悲痛。
“你大哥怎麼啦?”老媽站了起來,看着墨西哥的樣子,它感到侷促不安。
“它,,,它……”
墨西哥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竟然像個犢子似的哭了起來……
老爸果然出大事了,當我跟着老媽屁顛屁顛趕去的時候,它已經只剩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和一堆白骨,身上其它地方的肉都被狼吃掉了,孤零零的擺在那裡,半空中有幾隻禿鷲不停的盤旋着,遠處不時傳來幾聲狼嚎。
老媽就像傻了似的,怔怔地看着老爸的殘軀,看着看着,突然,哀嚎一聲,然後,一下撲了上去,哭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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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太無辜了】
老爸出事後,我跟老媽的地位在部落中一落千丈。
當然,對於這些,我跟老媽都沒放在心上,只要老爸能夠復活,哪怕我們淪爲奴隸都無所謂。
我們正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可沒想到,沒過幾天,部落中就到處傳言,說我老爸是什麼怕死鬼,看到狼就嚇得屁滾尿流。
它們說的有聲有色,有鼻子有眼,還說什麼我老爸在出事的那天,一匹老得快要死了的老狼在對我們部落的一隻小羊羔下毒手,老爸看見了,身爲部落大王的它,不但不救援,反而嚇得沒命的逃跑了。
而且,還有更難聽的,說什麼我老爸由於嚇得腿都軟了,連跑都跑不動了,於是,被那匹老狼活活吃掉了。
這個版本傳言沒多久,很快又出了一個新版本,說什麼我老爸表面上看起來很文明,其實是一隻大se羊來的,部落裡不知道有多少母羊被它調戲過,後來,調戲母羊已經覺得不過癮了,於是去調戲一匹母狼,結果被母狼給吃掉了……
這個新版本傳言沒多久,很快又出來另一個新版本,這個版本的意思說我老爸陰險奸詐,心狠手辣,而且是賣族賊,爲了自己的利益,勾結狼族來殘害我們羊族,最後,主子心裡不爽了,於是就將它吃掉了……
反正什麼樣的版本都有,可對於我來說,不管是什麼版本,我都不相信這些毫無事實根據的屁話。
而且,我相信,我老爸是一隻很偉大的羊,絕不是它們所說的那種版本,我老爸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對得起拉美部落,更對得起天地良心。
我老媽也不相信這些毫無依據的屁話,老媽不但是一隻很美麗的羊,也是一隻充滿了智慧的羊,除了相信我老爸的品德之外,它從不輕易相信外面其它那些亂七八糟的八卦流言,不管在什麼時候,它的思維邏輯都很理智。
問題是,這些流言蜚語對我老爸的名聲,還是帶來了很大的危害,因爲還是有大量的羊們相信了。
這些相信了的羊們,恨烏及屋的奚落我,嘲笑我,將對我老爸的仇恨統統轉嫁到我身上,就連以前跟我玩的最好的跟屁蟲危地馬拉也慢慢嫌棄我了。
就這樣,我的膽子更小了,而且還開始變得自卑起來。
在欺負我的混蛋中,最窮兇惡極的是聖保羅,它不但打我罵我,還撒尿在我頭上。
我不敢惹它,每次見到它,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避而遠之。
當然,除了我之外,還有許多羊懼怕它,爲什麼呢,除了很暴力、很喜歡橫行霸道的本性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它是聖保羅是墨西哥的親外甥。
而且,它的老爸又是保衛部第一衛隊的衛隊長。
說起聖保羅的老爸,那可不得了,它的老爸名叫巴西,長得牛高馬大,四肢發達,是龐然大物來的,在我們部落中,是塊頭最大的一隻羊。
不過,聖保羅之所以老是欺負我,除了要出以前那些經常要在我面前忍氣吞聲的惡氣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個原因就是,它很喜歡一隻叫牙買加的小母羊。
要說它喜歡牙買加,那是它們倆之間的事。
問題在於,牙買加喜歡的是我,而不是它。
可是,我又不喜歡牙買加。
所以,我感到很冤枉,飛來橫禍平白無故的砸在我身上,太無辜了。
爲了過安寧的日子,我不得不去跟它解釋,一天,我屁顛屁顛的跑到它身前。
“什麼事?”聖保羅翻了個白眼,很拽的樣子看着我。
我剛開始還不敢說,要知道,敢主動找它,我已經是壯了很大的膽子了。
隨着聖保羅兇巴巴的吼了我幾聲後,我才趕緊解釋;“聖保羅,我想跟你解釋一下,你千萬別誤會,其實,我跟牙買加什麼事都沒有。”
“……”聖保羅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看着我。
我還以爲自己的解釋有效果,於是,又繼續解釋;“我知道,你很喜歡牙買加,但我敢對天發誓,我根本不喜歡它,而且,我也並沒有讓它來喜歡我,更沒有逼着它來喜歡我。”
我滿以爲,這樣解釋之後,聖保羅至少會對我的敵意減輕很多,誰知道,我弄巧成拙了,聖保羅不但沒有將對我的敵意減輕,反而指着我的鼻子大聲說;“我草,奶奶滴,你算什麼東西啊,敢這樣說我的牙買加妹妹,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是什麼樣子……”
它還招呼它的小弟們一起****,要不是牙買加正好趕來的話,我們一定動手幹起來了。
說真的,牙買加是一隻很優秀的羊姑娘,美麗、溫柔、善良、大方。而且,它的家庭背景也很顯赫,它老爸是加勒比大區的執政官,要知道,我們的部落才只有三個大區,一個是南美大區,一個是中美大區,另外一個是加勒比大區,作爲一個大區的執政官,作爲一號在一個大區一言九鼎的大佬,其地位是絕對不容小覷的,就連首領有時候都要給它們幾分面子。
我不知道牙買加看上了我哪一點,要說它不喜歡聖保羅,我能理解,因爲聖保羅純粹就是一隻無惡不作的王八蛋來的,整天遊手好閒,吊兒郎當,誰要是喜歡它,誰就倒黴。
可是,,,牙買加竟然喜歡我,這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了。
牙買加怎麼會喜歡我呢,要是我老爸在沒有出事之前,它看上我,還能理解,但現在我連狗屁都不是了。
真是難以理解,記得老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確實如此。我想,牙買加喜歡我,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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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被驅逐出部落】
老爸出事後,墨西哥成爲了我們部落的新大王。 www тт kдn CO
墨西哥成爲新大王一點也不奇怪,我們羊族沒有人類的禪讓制、更沒有人類的世襲制,誰的武功最好,誰就能當大王。老爸沒出事前,它的武功最牛叉,在拉美部落武功排行榜上名列第一,所以它就成爲了大王。
(不過,老爸頭上的羊角確實很厲害,連狼都忌憚三分,憑藉頭上的一對羊角,在王者爭霸大賽上,老爸打遍部落無敵手,最終成爲新的大王。)
墨西哥的武功排名第二,但實際上,它的武功跟我老爸的武功能夠平分秋色,最多隻是略佔下風而已,墨西哥的武功表現在它的蹬力很強大,再加上它的獨門絕招‘旋風轉’,在拉美部落中,除了老爸,無羊能敵。
墨西哥成爲大王后,我和老媽都很高興,我高興的原因主要是墨西哥是我老爸的親信,它成爲大王了,我跟老媽的日子肯定難過不到哪裡去。而老媽高興的原因除了我交代的這些之外,它也替整個部落高興,以爲在墨西哥這樣的強者的領導之下,我們部落能夠繼續繁榮昌盛、羊丁興旺。
誰知道,我們母子白高興一場了,沒過多久,墨西哥就原形畢露,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我和老媽貶到部落中心位置之外,第二件事情就是提拔所有的親戚,讓它們跟着雞犬升天,這樣,好水好草都淪爲它們家族的私有財產。
緊接着,它開始大規模的搞崇拜活動,刻意的對大家進行洗腦,從而來神化它自己,好讓大家對它頂禮膜拜。
與此同時,它那極強的侵略性也暴露無遺,經常欺負周圍弱小的羊族部落和其它食草動物。
在它的獨裁統治之下,我們拉美部落和諧的社會風氣一掃而光,到處烏煙瘴氣,奉承、陷害、撒謊、欺凌、等等負面東西成了時尚。
在一次又一次殘酷而又無情的大清洗中,所有反對它的反對派都淪爲被迫害的對象,以致出現大量的冤案,還牽扯了大量的無辜者,不知道有多少無辜者也跟着倒黴,遭到了無情的屠殺或者驅逐,不是家破羊亡,或是妻離子散。
墨西哥還打起了我老媽的主意,要知道,我老爸在世時,哪怕是吃了豹子膽,它也不敢,而現在,它明目張膽的幹,起初,他佯裝對我老媽很關心的樣子,可惜我老媽沒有中招。
於是,它就明目張膽了,在光天化日之下,要對我老媽動粗,要不是老媽以死相威脅的話,它早就得逞了。
我老媽這時才知道,原來這隻羊面狼心的僞君子一直垂涎自己的美色,在老爸沒出事之前,礙於我老爸強大的實力,它不敢,現在,終於出手了。
墨西哥將我視爲它得到我老媽的眼中釘、絆腳石,千方百計的想搞我。在墨西哥的Y威之下,我們母子倆的日子過得提心吊膽,晚上睡覺都做惡夢。
我們想過離開部落,問題是,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大草原上,一旦離開部落,就意味着死亡。爲了讓我活下去,老媽不得不苟且偷安,要不是因爲我,老媽早就自殺了,爲了我,它必須好好的活着,爲了我,也爲了我死去的老爸。
但是,日防夜防,還是防不勝防,一天,檢查部部長危地馬拉帶着一羣衛兵突然跑來,說我犯有叛族罪。
我知道,這肯定是墨西哥背後指使的,這是墨西哥在對付反對派時最有效的也是經常使用的卑鄙手段。誰都知道,叛族罪非同小可,就跟人類的叛國罪一樣罪大惡極,槍斃你一百回也不爲過。
墨西哥使用這招對付我,除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弄死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它可以以此來要挾我老媽,逼它就範。
我老媽雖然聰明,但畢竟是婦道人家,一下方寸大亂,被嚇得半死,爲了救我,它只好答應嫁給墨西哥,前提是赦免我的死罪。
就這樣,部落法院判我死刑後,墨西哥又赦免了我。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法院剝奪了我部落公民的身份,然後,下令將我驅逐出拉美部落。
被驅逐跟判死刑也差不多,撒哈拉大草原上到處都是我們的天敵,如果某一隻食草動物落單的話,除了完蛋,還是完蛋。
除非你儘快加入到另外一個羊族部落,這樣又有機會可以活下去了,
但是,誰願意收留呢,不管是哪一個羊族部落,對外來者都是很排斥的,除非你能給它們部落帶來實實在在的利益。
被驅逐的那天,天空陰沉沉的,陰雲遮天蔽日,一陣陣狂風將草木颳得左搖右擺。
老媽哭得死去活來,就好像我要上刑場了似的。
我也很害怕,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開過部落,更別說是離開我老媽了。
我茫然的看着天空,對未來感到很迷茫,我知道,只要自己一離開部落,死神很快就會將我召喚過去。
但是,看着老媽傷心欲絕的樣子,我又佯裝一點事也沒有似的,我說;“老媽,你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的,而且,我不但會好好活下去,還要活得很精彩。”
老媽自然不會相信我的話,反倒是我越安慰它,它就越傷心。
“孩子,你長大了。”老媽嗚嗚的說。
在快要離開部落的時候,我突然想見一見牙買加。
可是,這個時候,它偏偏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等了一會兒後,牙買加還是沒有出現,在法警們的監視下,我帶着一種很複雜的心情,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生我養我的部落。
我宛如一隻沒頭的蒼蠅似的,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去。在路上,不時看到一羣羣斑馬、角馬、野牛、大象、犀牛、以及我們羊族等等食草動物,看着它們高高興興吃着地上的青草、犢子們歡欣雀躍地跳來躍去,我心裡無比的傷感。
還好,我的運氣出奇的好,走了大半個月後,都沒有一隻食肉動物來獵殺我。
“真是奇怪。”我替自己感到慶幸,我想,要是遇到它們的話,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說真的,我十分害怕死亡,更害怕臨死之前的那個過程,一想到我們食草動物被食肉動物殘殺的那種畫面,就不寒而慄。
不知不覺之中,我竟然瞎轉到了馬來亞,這天黃昏,我走到一個小水窪,這是一個很小的水窪,面積不到十平方米,也很淺,透過清澈的水,一眼能看到水底下的石子和水草。
在小水窪旁邊有一塊很大的青石,還有一蓬不小的灌木叢。這個時候,我已經感到很口渴了,也感到很疲憊,在撒哈拉大草原上,雖然不缺少,但更不缺鱷魚,那些兇殘的大鱷魚,隨時都會要了你的命,就連獅子有時候都會栽在它們嘴裡,成爲它們的一頓美餐,像我們羊族就更不用說了,每次喝水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去河畔或者稍大的水池喝水,除非實在沒有辦法了,才硬着頭皮去度那種閻王關。
我小心翼翼往周圍看了看,見沒什麼動靜,這纔敢走過去。
到水窪旁後,我高高興興低下腦袋,對着水大灌了起來。
大灌一陣之後,我感覺舒服多了,抖擻了幾下身子,我擡起腦袋,高興得‘咩咩咩’叫喚了起來。
不早了,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看了看周圍,我覺得最安全的地方還是小水窪旁,那裡有塊巨大的青石,還有一蓬灌木叢,能夠較好的隱蔽自己。
應該是太疲憊了吧!躺下來剛闔上雙眼,我就進入了夢鄉。
進入酣睡後,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了我自己、老爸、老媽,我們一家子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那是一個很陌生的地方,周圍鳥語花香,連空氣中也散發着淡淡的馨香。
我們一家開開心心嬉鬧着。就在我們鬧得正歡的時候,突然,竄來一隻大灰狼,這隻大灰狼張牙舞爪的朝我撲來。
老爸老媽見狀,大叫一聲,然後奮不顧身的保護我。
當夢做到大灰狼要吃我老爸的時候,我被嚇醒來了。
我感到腦袋沉甸甸的,貌似裝滿了石頭在裡面似的,我晃了晃腦袋,然後看了看天空,已是深夜,皓月當空,星光璀璨,周圍清風習習。
恍惚一場噩夢似的,我心裡充滿了恐懼,我想到了老爸老媽,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大半個月過去了,但我跟老爸老媽彷彿相隔了半世似的。
“媽媽,媽媽。”我好懷念跟老爸老媽在一起的時光,不知道老媽現在怎麼樣了,就這樣,我一邊呢喃着老媽,一邊沉浸在無比傷感的情緒之中。
呢喃着呢喃着,突然,我看見在潔白的月光下,佇立着一隻嬌美的身影。
一目瞭然,那是我們羊族的身影,只見它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神秘兮兮的,就跟孤魂野鬼似的,令我心裡發毛。
“誰?~”我狀起膽子,大聲問道。
沒想到,被我這麼一吆喝,它一下愣住了,貌似反應不過來。
“誰!~”我壯起膽子,繼續大聲問。
它還是沒有反應。
我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打算過去瞧一瞧。
但它好像知道我的意圖似的,竟然撅起屁股,一蹦一跳的跑開了。
“有沒有搞錯。”我暗忖着,只是,在月光下一蹦一跳的它,令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牙買加~”猛然,我一下想到了牙買加。
是它,就是它,沒錯,就是牙買加,一定是它。
我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力,我想,它一定是牙買加。
“別跑。”我追了上去,對它緊追不放,只不過,雖然我速度很快,在羊族中,像我這種奔跑速度的寥寥無幾,但它更是健步如飛,搞得我追了很久,纔將它追上。
追上它仔細一看,果然沒錯,就是牙買加。
“你怎麼在這裡?”我感到很奇怪。
“我……”牙買加支支吾吾,不敢看我。
“說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
經過我一陣逼問,牙買加才肯開口,原來,我被驅逐部落後的第二天,它偷偷跑出來了,一直在找我。
我很感動,人類有這麼一句話;貧賤之友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我暗暗發誓,不管將來我跟它成爲什麼關係,都要對它好一輩子。
“哈瓦那哥哥,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牙買加怯怯的道,好像擔心什麼似的。
“……”
“在我說出來之前,請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好。”我低聲說,心裡立即涌出不詳的預感。
“阿姨它,,,阿姨它,,,”
“我老媽怎麼啦?”我心裡一沉,不用牙買加多說,也知道老媽出事了。
“阿姨它,,,阿姨它……”
牙買加說着說着,淚水就從它眸中掉了下來。
牙買加告訴我,在我離開的當天晚上,我老媽就自殺了,它不堪忍受墨西哥的侮辱,一頭撞死在樹上。
“媽!!!”我抑制不住巨大的悲痛,對着我們部落的那個方向大叫一聲,然後跪了下來。
當然,我沒有流淚,因爲眼淚都往心裡流了,但發誓,一定要親生殺死墨西哥,爲老媽報仇。
不過,接下來的一個消息同樣讓我震驚,牙買加還告訴我一個驚天大秘密,原來,我老爸也是被墨西哥設計害死的,墨西哥爲了得到大王的寶座,和狼族串通,一起害死了我老爸。
聽到牙買加告訴我這個秘密時,我心裡的仇恨彷彿熊熊烈火一樣在焚燒着,我恨不得立即跑回去,爲我老媽老爸報仇雪恨,爲部落中成百上千被它害死的同胞報仇,同時,也將部落中成千上萬同胞從它那可怕的白色恐怖統治之中解救出來。
“哈瓦那哥哥,你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牙買加死死拽着我,不讓我回去,它說我回去就是送死,墨西哥正等着我自投羅網,巴不得我回去。
心裡稍微平靜一點後,我好奇的問牙買加;“牙買加,你怎麼知道我爸是墨西哥害死的?”
“海地爺爺說的,它告訴了我父親,被我聽到了。”
“海地爺爺?”我心裡一驚。
海地爺爺,長老委員會的第二號長老,拉美部落的總理大臣,它是德高望重的一位長者,老爸生前忠心耿耿的左肩右臂,爲了部落,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只是,它爲什麼不告訴我和老媽。
“海地爺爺怕你魯莽行事,因爲你不是墨西哥的對手,海地爺爺是爲了保護你,所以才一直不告訴你。”聰明的牙買加猜到了我的疑惑。
“你爲什麼也不肯告訴我?~”
滿腔的仇恨讓我失去了理智,我歇斯底里的問牙買加。
“哈瓦那哥哥,你知道麼,你太單純了,你太善良了,我不能告訴你……”牙買加畏畏縮縮的看着我。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老爸都死了,老媽現在也死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我就像瘋了似的大喊大叫着。
那一晚,我睡意全無,當然,我也沒有魯莽的去找墨西哥報仇,理智告訴我,去了也是送死,別搞的到時候大仇未報,卻將自己的小命又搭上了,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老爸老媽和列祖列宗呢。
可是,殺父殺母之仇如果不報的話,我會活得更痛苦。
…………
…………
…………
【四;羊神巴比倫】
“哈瓦那哥哥,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報仇。”牙買加目不轉睛的凝視着我。
“什麼辦法?”
“我們一起去找羊神巴比倫,你拜它爲師,讓它教你法術。”
“什麼?去找羊神巴比倫???”我驚訝的道。
這太離譜了,如果是從現實的角度出發,這是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事,對於羊神巴比倫,我曾經聽老媽提過那麼一兩次,老媽說羊神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在現實中,它根本就不存在。
傳說;在我們羊族中,有一個叫巴比倫的神,它住在遙遠的阿拉伯山脈之中,住在一個叫做‘空中花園’的宮殿中,它是我們羊族的保護神,它會呼風喚雨,會騰雲駕霧,還會起死回生,因爲它有一種叫做‘重生草’的仙草。
總之,它會許許多多的法術,要不是因爲它,我們羊族應該早就滅絕了,據說,哪怕天底下最兇惡的狼,見了它也要夾着尾巴逃走……
“你聽說過重生草嗎?”
“聽說過。”
“只要找到羊神,說不定還能救叔叔阿姨。”牙買加天真的說。
“……”我陷入沉默之中,因爲尋找羊神這種事,太離譜了。
沉默一陣後,我問;“牙買加,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了。”牙買加嘆了口氣。
經過反覆的斟酌,我同意了牙買加這個很離譜但又是唯一可行的主意,決定去遙遠的阿拉伯山脈,尋找傳說中的羊神巴比倫。
…………
…………
…………
【五;與鬣狗和狼的生死決鬥】
天色剛矇矇亮,我和美麗的牙買加就出發了,當然,在出發之前,我反覆的不讓牙買加跟我一起去,我不想因爲自己的事連累了牙買加,也於心不忍。
但是,牙買加執意要跟我一起去,趕都趕不走,沒辦法,竟然它這麼堅決,我只好帶着它一起上路。
我跟牙買加一直往西走,(因爲傳說中的阿拉伯山脈是在西方。),一晃眼,一個月又過去了。
我們小心翼翼的往西方走着,這天,我們來到一個叫高加索的地方。
“應該不會有多遠了。”我自我安慰的說。
說真的,作爲食草動物,我們很怕遇到了天敵,我們深知,遼闊的撒哈拉大草原雖然美麗得如詩如畫,但對於我們食草動物來說,卻處處充滿了死亡的陷阱,稍不留神,小命就沒了。
“哈瓦那哥哥,你看,好潔白的雲!”
不管有多麼的擔驚受怕,牙買加始終像孩子般的顯得很開心,我替它高興,因爲以前它的性格比較文靜,很少說話,美麗的臉上也很難得露出笑容。
當然,受它的感染,有好多時候,我也被帶回了孩童時代的回憶之中。
“是啊!”我一直不敢掉以輕心,路上儘量避開食肉動物的距離,說也奇怪,自從被驅逐部落之後,我的視覺和嗅覺忽然呈幾何式增長,千米之外的危險氣味,一下就聞出來了,連我自己都頗感不可思議。
“哈瓦那哥哥,你快感受一下,好柔和的風!”
“嗯。”我對着它微笑着。
隨着每天都是平平安安的過去了,我也開始大意了,漸漸放鬆了警惕。就在我疏忽大意的時候,危險卻來臨了。
一天中午,驕陽似火,鑠石流金,溫度起碼達到了60攝氏度以上,我懶洋洋趴在一個樹蔭下休憩。
忽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二隻鬣狗和一匹狼。
狼的兇殘度就不用解釋了,大家都知道,說一說鬣狗吧!
鬣狗是一種很恐怖的殺手,別看它們個頭小,如果論單打獨鬥的話,在撒哈拉大草原所有食肉動物的武功排行榜上,它們絕對是排倒數第一,但是,它們的合作精神很強,羣體力量很強大,因此,被稱爲撒哈拉大草原上的‘強盜集團’。
要說鬣狗們的羣體力量強大到了什麼程度呢,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它們的羣體力量強大到敢從獅子嘴裡搶奪食物,而且,成功率還特別大。
敢從獅子嘴裡搶食物,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要知道,在撒哈拉大草原的陸地上,獅族是最強大的存在啊,它們位於食物鏈的頂端,就連水中的死神鱷魚,對它們的武功都忌憚三分,可它們,,,居然敢從這樣恐怖的力量中搶奪食物,因此,它們的羣體殺傷力可想而知了。
不知道爲什麼狼和鬣狗怎麼會搞在一起,要說狼和狽搞在一起,倒很正常,不是常說狼狽爲奸麼,但狼和鬣狗搞在一起,就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恰好,疲勞不堪的牙買加,在這個時候也打了個盹,因此,這些王八羔子一下就悄聲無息圍了攏來。
將目標對準我的是兩隻鬣狗,它們都有氣無力的樣子,好像餓了很久似的。
此時,我仍然沉浸在曼妙的休憩中,靜靜享受着這美好的時光,一點也沒意識到滅頂之災正向我們逼近。
鬣狗慢慢逼近,慢慢逼近。
一百米。
五十米。
三十米。
兩隻鬣狗開始得意了,在它們眼裡,我等於是擺在眼前的一頓佳餚了,萬分之一的生存希望都不存在。它們一邊貪婪地看着我們,一邊肆無忌憚的吞着口水,悄悄的逼近。
那匹狼將目標對準了牙買加,就在它正準備撲上去時,牙買加終於醒過來了。
“咩!!!”牙買加嚇得魂不守舍,大聲慘叫一聲。
牙買加這麼一慘叫,我自然給吵醒來了,剛醒來的霎那,我眼睛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一團眼屎在裡面糊住了似的。
在仔細看清楚周圍的畫面後,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出來丟臉,我嚇得就差點沒尿褲襠了,要知道,它們可都是我們的天敵啊。
看着我們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兩隻鬣狗更加興奮了,彷彿嗜血狂魔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而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似的,目光中佈滿了血色,它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有條不紊的對我形成左右夾擊之勢,狼也開始出擊了,它們想一舉將我們拿下,然後好好享用我和牙買加這頓大美餐。
就在這個時候,我大叫一聲;“牙買加,快走!”
叫完後,我不要命的逃命。
“呼啦!”
狼應該是這夥集團的老大,只見它仰起頭,對鬣狗發出命令,然後,風馳電騁的一齊向我和牙買加追了上來。
這羣王八蛋對我和牙買加窮追不捨,不知道逃了多久,牙買加的體力不支了,被狼追上了。
“咩~~~”
牙買加嚇得半死,在無情而又殘忍的狼齒下,更是疼得慘叫。
我正拼命往前面跑,聽到牙買加的慘叫聲,心裡攸地一沉,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馬上停頓下來。
“牙買加!!!”我悲痛的大叫牙買加。
追我追得正起勁的是兩條鬣狗,一見我突然停住轉身,它們都懵了。
鬣狗們又驚訝又疑惑的望着我,要知道,別的羊或者其它動物,如果攤上這種情況,跑命還來不及,怎麼會自動停下來呢?
但它們很快恢復過來。當見我很着急的望着牙買加、並且大聲叫着牙買加的名字的時候,它們立馬明白了我爲什麼要停下來的原因。
“嗷!~”
“嗷!~”
“嗷!~”
兩隻鬣狗面面相視,得瑟的笑了笑,然後,很有默契的朝我圍了攏來。
…………
…………
“咩咩咩!~”
牙買加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牙買加的慘叫聲讓我不知所措,但我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起來,鬣狗的咬合力很強,甚至勝過了獅子和豹子它們。
“咩咩咩!!!”牙買加痛苦的嚎叫着,那隻可惡的狼,好像有意不咬死牙買加似的。
“……”我的視線模糊了,懼意越來越淡,因爲我恨不得將這些鬣狗和狼碎屍萬段。
就在我憤怒到極點的時候,牙買加的慘嚎聲,忽然又引起了我內心深處那深深的恐懼,只是,這種恐懼倒也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死亡之前所要遭受的那種痛苦的恐懼,一條鮮活的生命,被活活咬死,這是一個多麼痛苦的過程啊。
我又動搖了,想逃,就在這時,牙買加突然慘叫,然後大聲喊道;“哈瓦那哥哥,不要管我,你快走。”
“……”牙買加的這句催促,將我體內的血性又激上來了。
是啊,如果我在這個時候只顧自己逃命,那算什麼東西,跟聖保羅那種貨色有什麼兩樣?雖然我對牙買加沒有那個意思,但早已將它當成了妹妹,要不是爲了我,作爲加勒比區行政官的千金小姐,它會倒這樣的黴嗎,它現在一定安然無恙,可是,爲了我,它連命都丟了。
夫妻講的是個情字,朋友講的是個義字,雖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爲了它,我豁出去了。
“哈瓦那哥哥,你快走!咩~~~”
可惡的狼,圍着牙買加踱來踱去,嘴裡嘿嘿奸笑着。
而牙買加嚇得不斷慘叫,不斷催促我逃命。
牙買加的慘叫聲讓我心如刀割。
“我不走!!!”我大叫一聲,然後,閃電般速度朝其中一隻鬣狗身上撲去。
可能是太憤怒了吧!失去理智的我,竟然忘記了使用身上最好的武器‘羊角’去攻擊它,而是學着狼的樣子,撲在它身上,張開嘴巴,狠狠咬它的脖子。
那隻倒黴的鬣狗,猝不及防的被我撲在地上。
另外一隻鬣狗被這種突發事件弄懵了,怔怔發呆,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換成是別的食草動物,保準嚇得腿都軟了,而我呢,不但不拼命的逃命,反而主動攻擊它們……
該不會是腦袋嚇糊塗了吧!
很快,我也清醒了,我懷疑眼前是不是真實的情景,我想自己怎麼這麼糊塗呢?不使用頭上的角,而使用牙齒,你以爲你是誰啊,要知道,你是羊,而不是狼。
不過,哪怕是再後悔,我也死死咬住它的後頸,不肯鬆開,因爲我豁出去了,即便跟牙買加都死在這裡,也要盡最大的可能讓它們遭到損傷。
當然,我想肯定沒什麼效果,因爲我是食草動物,食草動物的牙齒的磨力是很強,但沒什麼咬合力。
只不過,漸漸的,我感覺牙齒溼溼的,鹹鹹的,嘴裡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像是血腥味。
“嗷~~~”
我身子下面的鬣狗發出低沉的悲鳴聲,它努力想動彈,無奈被我壓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了。
…………
…………
就在這時,牙買加突然大聲慘叫一聲,然後,一下沉寂了,這種情況意味着什麼,我不敢去想象。
“咩!~”我悲痛的叫着,用力地按住鬣狗,嘴中的牙齒緊緊咬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扯。
“嗷!~~~”
這隻倒黴的鬣狗痛苦得大叫起來,立馬,在它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傷口。
我又用力一扯,然後才鬆開嘴。
殷紅的鮮血宛如噴泉似的從它脖子上的傷口中噴射出來。
“嗷!~~~”這隻該死的鬣狗又痛嚎一聲,彷彿水面的漣漪似的,音波迅速往四周散開。
“……”
另外那隻鬣狗驚呆了,是真的,它完全驚呆了,它瞠目結舌的看着我們剛纔一幕。
當然,它有這種反應一點也不奇怪,因爲它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沒有天理的情況,在撒哈拉大草原上,只有它們食肉動物將我們這些食草動物的咽喉咬斷的份,可現在呢,竟然顛倒過來了,成了我們食草動物將它們食肉動物的咽喉咬斷了。
“真是太科幻了。”這隻鬣狗搖頭道,它的腦海中以致出現了這樣一種幻覺;以爲站在它面前的不是一隻羊、而是一匹狼,而被咬斷咽喉的鬣狗、則不是它的同胞、而成了一隻任其宰割的羊。
我貪婪的舔了舔嘴畔的血漬,連我自己都感到十分驚訝,表現太突兀了。
“咩~~~”
我擡頭,大叫一聲,然後弓起腰,朝那匹狼猛撲過去~